周一的一高早晨有些不平靜,平時把看書學習看起比手機遊戲機重要的不止幾倍的一高三生,每個人手中都拿著手機不斷在那刷啊刷的。


    大家看的是一個由學生自組的一個論壇,而今天論壇上的內容有些勁爆,上麵什麽話都沒有,隻有一組照片。


    照片上的內容,看起來是兩個男生在一間酒店門口拉扯著說些什麽,照片不算清楚,卻也能看清照片上的主人公是什麽人。


    宋關恬看了一眼羅成風給他看的照片,麵色平靜,還十分客觀地做了個評論,“不太清楚,可能是天有些黑了,光線不好。”


    羅成風見他那雲淡風輕的樣子,不由撞撞他的肩膀,擠眉弄眼地道,“說說唄,你們倆去酒店幹嘛啊?不要告訴我是去吃飯啊?”


    宋關恬把課本擺出來,此時全班都在豎著耳朵等著他的迴答,而他偏吊著所有人的胃口,不說話,急得全班同學們耳朵都要豎起狗耳朵了。


    淡淡地瞥了滿解體八卦的羅成風,宋關恬涼涼的說了一句,“這麽想知道,是吃醋嗎?”


    羅成風一瞬間感覺自己好像被一隻削尖的木莊子給釘在了十字架上,還張到一半的嘴巴像是一隻看不到的塞子給塞住了似的,那口氣都差點沒提上來,最後低頭承認敗北,像隻被拔了毛的公雞一般,迴到了自己的座位。


    此時,高三一班的同學們,向其投入同情的目光,壯士斷腕,出師未捷,總是值得同情的。


    於是,流言的風依然一高的天空刮著,上午四節課,每一任老師上課之前都會萬般複雜地看著宋關恬一會兒,幾度欲言又止,而後者似乎並沒有發現老師的糾結,還會好意地提醒老師,“老師該上課。”


    到了中午,流言已經一到達高峰,這可比之前任何一次捕風捉影的流言都要來得強勢,若說以前隻是小眾傳的無傷大雅沒有任何證據的傳說,那麽這次可是有圖有真相,可偏偏一班那位嚴肅到眼中不容一點沙子的班主任,此時坐得還很穩。


    當然,也隻是看著穩而已。


    雖然昨天宋關恬對他做了一番合理的解釋,可是今天就冒出這麽個傳言,怎麽都讓人淡定不下來。


    幾次她想把宋關恬給叫出教室,好好談談,可是學生已經向她解釋,並且說中午便會給她證明,如果她太過著急,就顯得不信任自己的學生一般,宋關恬是她執教這麽多年最優秀的一個學生,前途不可限量,她不想他因為年少錯誤的選擇而耽誤終身,同時也不想懷疑他,如果這個時候她懷疑他,很可能會給孩子的心中造成不好的影響。


    所以,她隻能忍著。


    當上午第四節課的鈴聲打響時,老師好像終於被解了定身魔法一般,猛地從辦公座位上站了起來,這時老師辦公室裏隻有兩三個老師,見她突然站起來,都嚇了一跳,然後其中一位有些猶豫地勸她,“馬老師,有什麽話好好說,宋關恬是個好孩子,他做事一向有分寸,這當中可能有什麽誤會。”


    馬老師僵硬地點點頭,出了辦公室。


    哈延福的這一上午過得也十分的精彩多姿,從早上在家開始,這種精彩就在持續。


    從房間走出來,她聽到的第一個聲音是老爸把飯碗掉到地上摔碎的聲音,第二個則是老媽拿著鍋鏟子尖叫的聲音,然後是夫妻的二重唱。


    哈爸爸,“你是何方妖孽?居然敢占用我閨女的身體?”


    兩人木筷了交叉成了一隻簡單的十字架,哈爸爸顯得有些神經質了。


    哈媽媽,“這是昨天晚上哪路神仙給開了靈光?想通了?還記得自己是個女孩兒?告訴媽,是哪路神仙,今天媽去還願。”


    哈媽媽雙手合什,大有各種神仙都要拜拜的意思。


    哈延福,“……”


    這不是她的親爸親媽,她肯定是撿來的,肯定!


    於是,哈延福順手抓了片麵包片,十分“傷心”地背著書包出了家門。


    等下了樓,剛好在單元門門口遇到了住對麵的王阿姨,當時王阿姨應該是剛從早市迴來,手裏還提著早餐,豆漿油條,然後就在打開單元門,看到她的一瞬間,她嚇得手一鬆,一袋子的豆漿油條便在單元門的門口進行了一場悲壯的生離列別。


    “王阿姨早。”哈延福打了聲招唿,轉身就跑,就怕人家讓她賠豆漿油條,畢竟要不是她今天的外形對於熟悉她的人太過驚悚,也不至於嚇和人家手鬆。


    然後坐公交車上學,在車上,她站在車的中間,不時有人投來奇怪的目光,然後有膽大的妹子就在她身後說道,“哎哎,女裝大佬哎,沒化妝的女裝大佬。”


    哈延福迴頭,對著女生露出兩刻尖牙來,“妹紙,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是女裝大佬了?”說著,一把抓起妹子的手摸到自己的臉色口處。


    然後妹子瞪著眼睛震驚了,“有胸?有胸的女裝大佬?”


    哈延福無語地翻個白眼兒,懶得再去解釋。


    再說到了學校。


    因為她的尿性牛叉的程度,其實全校,包括高年級的學長學姐也對她的性別了若指掌,可是就是在這麽個前提下,當她穿著百褶裙來到學校的那一刻起,三高就已經陷入了一種瘋狂的狀態。


    熟悉哈延福的幾乎每節課都在問她是不是受到了什麽刺激,不熟悉她的幾乎每節課都在向熟悉她的人打聽,她是不是受到了什麽刺激。


    於是,一上午她都在刺激中度過,特別是周良齊,整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居然還敢在她麵前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捶胸頓足地嚎,“兄弟啊,我就知道這一天總是會發生的,你今天變成這樣,你告訴我是不是因為你真的喜歡那家夥了?是不是想為那家夥做改變啊?兄弟啊,我早就提醒你了,那家夥對你的性別不感興趣的,你要是真的是個爺們可能還好一點啊,兄弟啊,你讓我怎麽說你啊。”


    “滾你妹的,你唱詩啊,兄弟啊兄弟的,老子不是你兄弟,老子從現在開始就當是你仇人,要不是你,老子能落得今天這地步?喜歡他?tm老子就是去喜歡一隻豬,也不要去喜歡那匹狼。”


    然後,哈延福被逼瘋了,然後周良齊被揍了一頓。


    有時,食物鏈這種東西是很神奇的——


    宋關恬——哈延福——周良齊——


    時間轉到中午,哈延福穿著那條讓她渾身都不自在的百褶裙,一種像隻熊貓似地被觀賞地來到一高大門口。


    當時一高的學生還沒出來,大門口隻有那位對她十分熟悉的老大爺,老大爺開始時沒認出她來,可是在她臉上盯了五秒鍾之後突然像是受到了驚嚇一般,差點從椅子上滑下來。


    “你……你……你你……”大爺扶著椅子站穩,雙手哆嗦著指著哈延福,仿佛大白天見了鬼。


    可是大爺還是那個大爺,大爺的勇猛無人能敵,就在前一秒還像是見了鬼似的大爺,突然抄起他的隨身武器,朝著哈延福就攻了過來,“你個小兔崽子,你以為穿個裙子就不認識你了?”


    哈延福嚇了一跳,所幸她運動神經不錯,反應快,及時躲過了這一棍子,可是大爺不依不饒,舉著橡皮警棍緊跟在她後麵追,要是換了平時,她頂多就跑遠,可是今天情況特殊——


    她不敢啊!


    她怕跑了,要是宋關恬來了找不到人,以為她爽約,然後殺她家,到那時,她可能會比現在慘是一百倍,千萬別跟她說什麽,他不一定會那麽做。


    她現在麵對的不是那個軟皮黑飽的“媳婦兒”,那是一個吃人的煞星,他連這麽缺德的威脅都敢做,還有什麽做不出來的?


    哈延福仗著自己的靈活和大爺轉圈兒玩,一邊躲一邊解釋,“大爺,我真的是女生,你相信我啊。”


    “相信你個毛,你小子天天在一高這裏打轉,你以為我不知道什麽原因?不就是知道咱們的校草喜歡男生,所以來想來要吃天鵝肉嗎?”


    大爺舉著棍子追,一邊追一邊叫,這時已經有學生出來,看到這鬧劇都停下來看熱鬧。


    哈延福一邊跑,一邊鄙視大爺,“大爺,您老人家怎麽也這麽八卦啊?難道還是個腐老頭不成?”


    大爺不知道腐女是個什麽東西,自然也就不知道什麽是腐老頭,但總歸不是什麽好話,於是追得更兇,這一老一少就這麽大校門口玩起了官抓賊的遊戲,不過旁人看起來倒沒那麽嚴肅,倒像是爺孫倆在那鬧玩兒呢。


    這時一高的學生當中有人認出了哈延福,“咦”了一聲,“那不是校草的男朋友嗎?怎麽穿著裙子?”


    緊接著眾人的目光慢慢發生變化,“咦?你們看,雖然不太大,但她有胸哎,女生?是個女生?”


    這是一個相當震驚的聲音,當個聲音響起後,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氣,上午還在流傳的八卦,好像被用事實給改寫了。


    而就在這時,宋關恬上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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