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沒有說話，女孩隻是收迴了自己的視線，臉色不變的推動著自己輪椅上的滑輪，慢慢的將自己推迴了房間之中，隨後重重的關上了門。
“好家夥。”
看到對方做出這莫名其妙的舉動，秦律也基本可以斷定，自己剛剛看到的人，就是殷紅盈！
陌生的地方見到熟悉的人總是讓人放鬆的。
就是，女孩似乎並不是很願意見秦律就是了。
不過顯然，以秦律的厚臉皮，他又怎麽會在意這些呢？
當即，他就溜了過去，敲了敲門。
“在嗎在嗎？”
“……”房間背後，沒有聲音傳出。
而秦律也是微微後退半步，又一次的確定了門口的掛著的名牌是叫殷紅盈後，也是雙手一攤。
“我應該沒有認錯人才對。”
“……”
“小兔子乖乖，把門開開？”
秦律忽然唱起了兒歌。
雖然莫名其妙，但這一舉動確實也讓房間裏的女孩愣住了，原本緊繃的神經也忽然一鬆，平靜的臉上露出了幾分無奈。
哪裏有人會在這種時候唱兒歌啊……
況且……她像是小兔子嗎？
她不應該才是那個大灰狼嗎？
“……不開。”
房間裏，女孩的聲音響起。
但秦律卻隻是挑眉。
“那我就要動用一些非常手段了哦。”
“隨便。”女孩的語氣平靜無比。
“我拿鑰匙開門了哦~”
“你沒有鑰匙……”
殷紅盈撇撇嘴，帶著幾分不屑。
但秦律卻隻是緩慢開口。
“你給我的啊。”
“我給你的？”
而殷紅盈先是疑惑了幾下，但隨後臉色卻猛然一變。
她確實給了秦律一把鑰匙……
一把萬能鑰匙。
她要花費一個等級才隻能製作出三把而已，這東西的珍貴以至於她自己都不會輕易的使用。
而秦律……要用在這裏？
不，不可能，他隻是虛張聲勢罷了。
殷紅盈的臉色微微變化，但很快就又恢複了原狀。
秦律雖然性格古怪了一點，但她不相信對方會蠢到把珍貴的萬能鑰匙用在這種地方。
他不可能這麽傻吧？
隨後，她的門口就開始傳來哢吧哢吧的聲音。
似乎是有什麽東西插入了門鎖……
他真的用了？！
事到如今，女孩也忍不住了。
她一把拉開了門，試圖在秦律完成開鎖這個動作之前阻止對方。
“你瘋了？”
殷紅盈語氣冷冽，可開門了，她就愣在原地。
秦律就那樣站在門口，手裏手裏拿著一根尋常不過的細鐵絲。
“我有點意外……你這麽單純的嗎？”
秦律揮揮手中的鐵絲，笑嘻嘻的。
而殷紅盈愣了一會後，才反應過來，自己是被秦律給忽悠了，也是眉頭微冷。
她又是推著輪椅後退，果斷的關上了門。
“滾蛋。”
這一次，她的聲音有些生氣了。
而秦律眨了眨眼，看著這一幕，也是歎口氣。
他隻是好奇，女孩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順帶問問對方知不知道最近新來的老人在什麽地方而已。
但沒想到……對方居然這麽敏感，對大家的見麵如此抗拒。
他還以為大夥好歹是幾次生死與共，算是隊友了呢。
“那行吧。”
看到對方實在不想交談，秦律倒也不強求，而是將水果和鮮花放在門口。
“東西我放這裏了，你記得拿走啊。”
“……我不需要。”
女孩的聲音從房間內傳來，帶著幾分鬱悶的意味。
而秦律卻反駁。
“不是給你的。”
“……”
“我拿著有些累，忽然消失在手裏也不對勁，你把這些東西拿著，到時候送到宇霖那邊……反正最後都是我吃就是了。”
“……”
房間裏，女孩的聲音沉默了下去。
而秦律也沒有多說什麽，轉頭，就準備繼續去尋找自己的的目標了。
而就是在他剛剛走出沒幾步。
房門，卻忽然又被打開。
“……等等”
殷紅盈又一次推著輪椅，走了出來，默默的看著秦律。
她挺著自己的身體，似乎是在壓抑著什麽，片刻後，眼睛就那樣冷冷的注視著秦律。
“嗯？”
秦律停下腳步，扭頭。
隨後……
“嘭！”
裝滿水果的果籃隨著女孩手臂的揮舞，瞬間就飛著朝著秦律這邊衝了過來！
“不帶就不帶嘛，幹嘛亂丟，砸到花花草草也不好的啊。”
秦律開口，一手抓住果籃，一手將飛起來的水果抓迴來。
雖然不可避免的還是有一些水果摔在地上了，但大多數秦律還是塞迴了自己的果籃之中。
等到一切都完成後，他才無奈的看著女孩。
“真生氣了？”
“……”
殷紅盈沒有說話，她隻是看著麵前的秦律，沒有任何表情的臉蛋上有一點紅潤，這讓她看上去就像是一顆小粉蘋果。
當然，這份紅潤多半是被氣的。
兩個人又是對視了片刻後，殷紅盈才深唿吸一口氣。
胸口的果實微微起伏後，才逐漸平穩。
“你是怎麽找到我的？”
“與其說我怎麽找到你的，倒不如說，你怎麽會在這裏。”
看到對方終於願意交談了，秦律倒也不見外，轉身就走了過去，重新將果籃塞到了女孩的懷裏後，推著對方的輪椅。
在女孩皺眉再次生氣之前，他立刻發出詢問。
“你剛剛打算去哪裏？”
“……去外麵逛逛。”
“也行。”
秦律推著輪椅，就開始行動起來。
而邊上，護工們也聽到了剛剛奇怪的動靜，紛紛跑過來查看。
在看到推著輪椅的秦律和殷紅盈，也沒有多想就放他們離開了。
就那樣，秦律和殷紅盈安穩的來到了庭院內。
雖然這裏是集結了療養院和養老院職能的地方，但這裏並沒有要求穿戴統一服飾，每一個在這裏的人都穿著自己的衣服，在周圍閑逛著。
初次到訪，可能還真的會覺得這是什麽老年公園來著。
他們也注意到了這邊的年輕男女，也是小聲交流著。
秦律目光望去，他們也會露出慈祥溫和的笑容。
慢節奏的氣氛讓人舒適。
而秦律對此倒是並不在意，反而是趁著這個機會，將自己來這個地方的目的和女孩說了一下。
而殷紅盈聽完之後，眉頭一皺，隨後微微點頭。
她拿出自己的手機，敲打了一會後，語氣平靜著。
“我讓人給你問問，最近有什麽新來的老人……”
“大概幾分鍾後就能知道結果了。”
雖然對秦律剛剛誆騙自己的舉動有些不滿，但殷紅盈顯然還是分得清事情的輕重緩急的。
而對於他們而言，目前最重要的，還是搞清楚那些現實裏調查曾宇霖的人是誰，又有什麽目的，會不會和他們接觸上……
最關鍵的是，那兩個老人來到如今的養老院了……到底是什麽目的？
衝著自己來的？
而秦律的注意力跳躍的問題顯然比女孩想的要嚴重多。
“你還有這個本事？”
他不在意老人，反而在意女孩居然還有這個本事？
這搞得殷紅盈一愣，隨後平靜開口。
“這家療養院是我父母開的。”
“謔，還是一個富婆來著。”
“……”
“就在這裏停一下吧。”
推著女孩走到了庭院的一個角落陰涼處，秦律也是隨意的坐在一旁。
殷紅盈就那樣安靜的躲在輪椅上，穿著秦律熟悉的灰色衛衣，懷裏抱著秦律剛剛塞給她的果籃。
臉色寧靜。
“你看上去乖乖的。”
“……”
“你坐這個東西幹嘛？”
看著對方又有生氣的跡象，秦律又是立刻轉移了話題，不給女孩生氣的理由。
而殷紅盈也是停頓了一會，隨後咬牙。
“……我一直都坐著。”
“嗯？”
“樂土遊戲裏，我會開啟技能。”
女孩的語氣平靜。
而這個時候，秦律才忽然反應過來女孩的意思。
樂土遊戲裏，每次進入副本，女孩就會直接開啟狼人化，然後開始行動，不開啟的時候，她也就會坐在一旁……在曾宇霖房間的時候，女孩也是一直坐在椅子上。
所以，殷紅盈是一個殘疾人？
“也難怪你說自己最開始加入樂土遊戲的時候完全不願意接受事實，我是你我也不活了。”
秦律點點頭，露出了了然的神情。
樂土遊戲這種高危三無遊戲裏，開局直接就ban了雙腿……
那還打雞毛劇本啊？
跳了！
也難為前期女孩居然還能順利的混著活下去了。
隻能說她那個時候的碰到的隊友確實給力。
“……”殷紅盈聽到了秦律的話語，也是無奈的瞥了對方一眼。
細長的眼角帶著幾分青澀的嫵媚感，臉上雖然依舊沒有表情，但微微變化的眼睛也依舊能說明她的無奈。
“你就這樣和人聊天的嗎？”
“主要是，我也不知道有什麽好聊的……聊聊家庭？那我得提前和你說好，我戶口本就我一個人了。”
秦律頓時麵露警惕，饒是以殷紅盈這冷淡性格，在聽到秦律這樣形容自己的時候，也臉色微妙起來。
她殘疾的是腿，又不是腦子，她自然也知道，網上攻擊人的時候，往往會用‘你家戶口本就你一個人’來進行輸出。
隻是……
她還是第一次從一個人口中聽到他說自己戶口本就一人。
就……
很微妙。
片刻後，她幽幽的歎口氣。
“也虧你還能笑的出來。”
“那不然呢。”
秦律雙手一攤。
“我總不能一天到晚哭哭啼啼吧，這種整天唉聲歎氣的人我自己都不想接觸。”
“……嗯。”
殷紅盈沉默了幾下，隨後又低頭。
“抱歉。”
“嗯？”
“我剛剛……心情不是很好，我不是故意對你生氣，也不是故意躲著並不見你。”
女孩老老實實的道歉著。
她承認，自己剛剛對秦律的態度有些不算友好……
這並非她本身的性格，她隻是無意識的將自己內心的怒火發泄在了正好出現在了自己的秦律身上了而已。
而秦律卻挑眉。
“你在同情我？”
“……有點，但剛剛的事情確實是我的但問題。”
殷紅盈是一個老實孩子，她並不否認，雖然自己家庭也不算好，自己還是一個殘疾。
但比起秦律，自己確實看上去要幸福一些了。
而秦律卻笑著。
“你想多了，我可不在乎這些，要是你真同情我的話……那你幫我把水果帶到宇霖那邊去吧，我確實不想繼續提著了。”
“所以你為什麽每次都要給他帶水果，可每次又自己吃呢？”
“因為別人手裏的更甜一點。”
“……你真的很奇怪。”
“但我可以正常的走路，跳繩一分鍾還可以兩百多個！”
“……”
殷紅盈一愣，看著秦律那笑嘻嘻的臉色，臉上忽然冒出了幾分慍怒。
天生的殘疾是她一直邁不過去的心理陰影。
即便是其他人，在和她交流的時候，也往往會刻意的避開這一點。
但秦律似乎完全沒有這個顧慮，他甚至還能笑嘻嘻的拿女孩的腿開玩笑。
但……
這份慍怒也隻是持續了幾下，殷紅盈就又垂下了自己的肩膀。
秦律的笑話非常惡劣，甚至可以說是有點沒道德。
但殷紅盈卻發現自己反而還因此舒服了一些。
情緒的活躍帶來的是血液的流通開始加速，她的心情也不再沉悶。
當然，麵對秦律的沒品笑話，她也不會坐以待斃，果斷的就開始了自己的反擊。
“但我至少不是孤兒。”
“……”
出乎殷紅盈意料的。
秦律聽到這話，也是愣了幾下，隨後微微低頭，臉色暗淡。
“嗯。”
他開口，聲音短促沉悶。
“啊……”
看到秦律忽然消沉下去，善良的女孩愣了好一會，臉色頓時複雜起來。
不是……你怎麽是玻璃大炮啊？
“我……我不是故意的，那個……對不起。”
女孩有些慌張的安慰著秦律，試圖讓其打起精神來。
自己真的不是故意嘲諷他的。
可隨後，她就又注意到了秦律那並不掩飾的笑容。
他是故意裝作難過的！
這個家夥！就是在捉弄自己！
“你真的……”
殷紅盈的臉色再也繃不住平靜了，反而露出了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
“很惡劣！”
沒有說話，女孩隻是收迴了自己的視線，臉色不變的推動著自己輪椅上的滑輪，慢慢的將自己推迴了房間之中，隨後重重的關上了門。
“好家夥。”
看到對方做出這莫名其妙的舉動，秦律也基本可以斷定，自己剛剛看到的人，就是殷紅盈！
陌生的地方見到熟悉的人總是讓人放鬆的。
就是，女孩似乎並不是很願意見秦律就是了。
不過顯然，以秦律的厚臉皮，他又怎麽會在意這些呢？
當即，他就溜了過去，敲了敲門。
“在嗎在嗎？”
“……”房間背後，沒有聲音傳出。
而秦律也是微微後退半步，又一次的確定了門口的掛著的名牌是叫殷紅盈後，也是雙手一攤。
“我應該沒有認錯人才對。”
“……”
“小兔子乖乖，把門開開？”
秦律忽然唱起了兒歌。
雖然莫名其妙，但這一舉動確實也讓房間裏的女孩愣住了，原本緊繃的神經也忽然一鬆，平靜的臉上露出了幾分無奈。
哪裏有人會在這種時候唱兒歌啊……
況且……她像是小兔子嗎？
她不應該才是那個大灰狼嗎？
“……不開。”
房間裏，女孩的聲音響起。
但秦律卻隻是挑眉。
“那我就要動用一些非常手段了哦。”
“隨便。”女孩的語氣平靜無比。
“我拿鑰匙開門了哦~”
“你沒有鑰匙……”
殷紅盈撇撇嘴，帶著幾分不屑。
但秦律卻隻是緩慢開口。
“你給我的啊。”
“我給你的？”
而殷紅盈先是疑惑了幾下，但隨後臉色卻猛然一變。
她確實給了秦律一把鑰匙……
一把萬能鑰匙。
她要花費一個等級才隻能製作出三把而已，這東西的珍貴以至於她自己都不會輕易的使用。
而秦律……要用在這裏？
不，不可能，他隻是虛張聲勢罷了。
殷紅盈的臉色微微變化，但很快就又恢複了原狀。
秦律雖然性格古怪了一點，但她不相信對方會蠢到把珍貴的萬能鑰匙用在這種地方。
他不可能這麽傻吧？
隨後，她的門口就開始傳來哢吧哢吧的聲音。
似乎是有什麽東西插入了門鎖……
他真的用了？！
事到如今，女孩也忍不住了。
她一把拉開了門，試圖在秦律完成開鎖這個動作之前阻止對方。
“你瘋了？”
殷紅盈語氣冷冽，可開門了，她就愣在原地。
秦律就那樣站在門口，手裏手裏拿著一根尋常不過的細鐵絲。
“我有點意外……你這麽單純的嗎？”
秦律揮揮手中的鐵絲，笑嘻嘻的。
而殷紅盈愣了一會後，才反應過來，自己是被秦律給忽悠了，也是眉頭微冷。
她又是推著輪椅後退，果斷的關上了門。
“滾蛋。”
這一次，她的聲音有些生氣了。
而秦律眨了眨眼，看著這一幕，也是歎口氣。
他隻是好奇，女孩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順帶問問對方知不知道最近新來的老人在什麽地方而已。
但沒想到……對方居然這麽敏感，對大家的見麵如此抗拒。
他還以為大夥好歹是幾次生死與共，算是隊友了呢。
“那行吧。”
看到對方實在不想交談，秦律倒也不強求，而是將水果和鮮花放在門口。
“東西我放這裏了，你記得拿走啊。”
“……我不需要。”
女孩的聲音從房間內傳來，帶著幾分鬱悶的意味。
而秦律卻反駁。
“不是給你的。”
“……”
“我拿著有些累，忽然消失在手裏也不對勁，你把這些東西拿著，到時候送到宇霖那邊……反正最後都是我吃就是了。”
“……”
房間裏，女孩的聲音沉默了下去。
而秦律也沒有多說什麽，轉頭，就準備繼續去尋找自己的的目標了。
而就是在他剛剛走出沒幾步。
房門，卻忽然又被打開。
“……等等”
殷紅盈又一次推著輪椅，走了出來，默默的看著秦律。
她挺著自己的身體，似乎是在壓抑著什麽，片刻後，眼睛就那樣冷冷的注視著秦律。
“嗯？”
秦律停下腳步，扭頭。
隨後……
“嘭！”
裝滿水果的果籃隨著女孩手臂的揮舞，瞬間就飛著朝著秦律這邊衝了過來！
“不帶就不帶嘛，幹嘛亂丟，砸到花花草草也不好的啊。”
秦律開口，一手抓住果籃，一手將飛起來的水果抓迴來。
雖然不可避免的還是有一些水果摔在地上了，但大多數秦律還是塞迴了自己的果籃之中。
等到一切都完成後，他才無奈的看著女孩。
“真生氣了？”
“……”
殷紅盈沒有說話，她隻是看著麵前的秦律，沒有任何表情的臉蛋上有一點紅潤，這讓她看上去就像是一顆小粉蘋果。
當然，這份紅潤多半是被氣的。
兩個人又是對視了片刻後，殷紅盈才深唿吸一口氣。
胸口的果實微微起伏後，才逐漸平穩。
“你是怎麽找到我的？”
“與其說我怎麽找到你的，倒不如說，你怎麽會在這裏。”
看到對方終於願意交談了，秦律倒也不見外，轉身就走了過去，重新將果籃塞到了女孩的懷裏後，推著對方的輪椅。
在女孩皺眉再次生氣之前，他立刻發出詢問。
“你剛剛打算去哪裏？”
“……去外麵逛逛。”
“也行。”
秦律推著輪椅，就開始行動起來。
而邊上，護工們也聽到了剛剛奇怪的動靜，紛紛跑過來查看。
在看到推著輪椅的秦律和殷紅盈，也沒有多想就放他們離開了。
就那樣，秦律和殷紅盈安穩的來到了庭院內。
雖然這裏是集結了療養院和養老院職能的地方，但這裏並沒有要求穿戴統一服飾，每一個在這裏的人都穿著自己的衣服，在周圍閑逛著。
初次到訪，可能還真的會覺得這是什麽老年公園來著。
他們也注意到了這邊的年輕男女，也是小聲交流著。
秦律目光望去，他們也會露出慈祥溫和的笑容。
慢節奏的氣氛讓人舒適。
而秦律對此倒是並不在意，反而是趁著這個機會，將自己來這個地方的目的和女孩說了一下。
而殷紅盈聽完之後，眉頭一皺，隨後微微點頭。
她拿出自己的手機，敲打了一會後，語氣平靜著。
“我讓人給你問問，最近有什麽新來的老人……”
“大概幾分鍾後就能知道結果了。”
雖然對秦律剛剛誆騙自己的舉動有些不滿，但殷紅盈顯然還是分得清事情的輕重緩急的。
而對於他們而言，目前最重要的，還是搞清楚那些現實裏調查曾宇霖的人是誰，又有什麽目的，會不會和他們接觸上……
最關鍵的是，那兩個老人來到如今的養老院了……到底是什麽目的？
衝著自己來的？
而秦律的注意力跳躍的問題顯然比女孩想的要嚴重多。
“你還有這個本事？”
他不在意老人，反而在意女孩居然還有這個本事？
這搞得殷紅盈一愣，隨後平靜開口。
“這家療養院是我父母開的。”
“謔，還是一個富婆來著。”
“……”
“就在這裏停一下吧。”
推著女孩走到了庭院的一個角落陰涼處，秦律也是隨意的坐在一旁。
殷紅盈就那樣安靜的躲在輪椅上，穿著秦律熟悉的灰色衛衣，懷裏抱著秦律剛剛塞給她的果籃。
臉色寧靜。
“你看上去乖乖的。”
“……”
“你坐這個東西幹嘛？”
看著對方又有生氣的跡象，秦律又是立刻轉移了話題，不給女孩生氣的理由。
而殷紅盈也是停頓了一會，隨後咬牙。
“……我一直都坐著。”
“嗯？”
“樂土遊戲裏，我會開啟技能。”
女孩的語氣平靜。
而這個時候，秦律才忽然反應過來女孩的意思。
樂土遊戲裏，每次進入副本，女孩就會直接開啟狼人化，然後開始行動，不開啟的時候，她也就會坐在一旁……在曾宇霖房間的時候，女孩也是一直坐在椅子上。
所以，殷紅盈是一個殘疾人？
“也難怪你說自己最開始加入樂土遊戲的時候完全不願意接受事實，我是你我也不活了。”
秦律點點頭，露出了了然的神情。
樂土遊戲這種高危三無遊戲裏，開局直接就ban了雙腿……
那還打雞毛劇本啊？
跳了！
也難為前期女孩居然還能順利的混著活下去了。
隻能說她那個時候的碰到的隊友確實給力。
“……”殷紅盈聽到了秦律的話語，也是無奈的瞥了對方一眼。
細長的眼角帶著幾分青澀的嫵媚感，臉上雖然依舊沒有表情，但微微變化的眼睛也依舊能說明她的無奈。
“你就這樣和人聊天的嗎？”
“主要是，我也不知道有什麽好聊的……聊聊家庭？那我得提前和你說好，我戶口本就我一個人了。”
秦律頓時麵露警惕，饒是以殷紅盈這冷淡性格，在聽到秦律這樣形容自己的時候，也臉色微妙起來。
她殘疾的是腿，又不是腦子，她自然也知道，網上攻擊人的時候，往往會用‘你家戶口本就你一個人’來進行輸出。
隻是……
她還是第一次從一個人口中聽到他說自己戶口本就一人。
就……
很微妙。
片刻後，她幽幽的歎口氣。
“也虧你還能笑的出來。”
“那不然呢。”
秦律雙手一攤。
“我總不能一天到晚哭哭啼啼吧，這種整天唉聲歎氣的人我自己都不想接觸。”
“……嗯。”
殷紅盈沉默了幾下，隨後又低頭。
“抱歉。”
“嗯？”
“我剛剛……心情不是很好，我不是故意對你生氣，也不是故意躲著並不見你。”
女孩老老實實的道歉著。
她承認，自己剛剛對秦律的態度有些不算友好……
這並非她本身的性格，她隻是無意識的將自己內心的怒火發泄在了正好出現在了自己的秦律身上了而已。
而秦律卻挑眉。
“你在同情我？”
“……有點，但剛剛的事情確實是我的但問題。”
殷紅盈是一個老實孩子，她並不否認，雖然自己家庭也不算好，自己還是一個殘疾。
但比起秦律，自己確實看上去要幸福一些了。
而秦律卻笑著。
“你想多了，我可不在乎這些，要是你真同情我的話……那你幫我把水果帶到宇霖那邊去吧，我確實不想繼續提著了。”
“所以你為什麽每次都要給他帶水果，可每次又自己吃呢？”
“因為別人手裏的更甜一點。”
“……你真的很奇怪。”
“但我可以正常的走路，跳繩一分鍾還可以兩百多個！”
“……”
殷紅盈一愣，看著秦律那笑嘻嘻的臉色，臉上忽然冒出了幾分慍怒。
天生的殘疾是她一直邁不過去的心理陰影。
即便是其他人，在和她交流的時候，也往往會刻意的避開這一點。
但秦律似乎完全沒有這個顧慮，他甚至還能笑嘻嘻的拿女孩的腿開玩笑。
但……
這份慍怒也隻是持續了幾下，殷紅盈就又垂下了自己的肩膀。
秦律的笑話非常惡劣，甚至可以說是有點沒道德。
但殷紅盈卻發現自己反而還因此舒服了一些。
情緒的活躍帶來的是血液的流通開始加速，她的心情也不再沉悶。
當然，麵對秦律的沒品笑話，她也不會坐以待斃，果斷的就開始了自己的反擊。
“但我至少不是孤兒。”
“……”
出乎殷紅盈意料的。
秦律聽到這話，也是愣了幾下，隨後微微低頭，臉色暗淡。
“嗯。”
他開口，聲音短促沉悶。
“啊……”
看到秦律忽然消沉下去，善良的女孩愣了好一會，臉色頓時複雜起來。
不是……你怎麽是玻璃大炮啊？
“我……我不是故意的，那個……對不起。”
女孩有些慌張的安慰著秦律，試圖讓其打起精神來。
自己真的不是故意嘲諷他的。
可隨後，她就又注意到了秦律那並不掩飾的笑容。
他是故意裝作難過的！
這個家夥！就是在捉弄自己！
“你真的……”
殷紅盈的臉色再也繃不住平靜了，反而露出了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
“很惡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