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東西!”


    唐奇狠狠地將令牌摔到地上——本想將瞳術用在要緊關頭,所以這一路才一直使喚著辛正恩的令牌。誰知順順當當走到最後,令牌居然半路拋錨了!


    這讓唐奇略顯焦躁。


    且不說好不容易才甩開的影越,就是接下來的有可能“蜂擁而至”的劍宗長老們,都是些硬茬子。沒有底牌地對付他們,就算唐奇是隻活了上萬年的老東西,也倍感壓力。


    難道真的要再次使用瞳目?


    “阿奇……放棄吧!”躺在辛正恩懷中半死不活的唐栗,不知何時醒來。她眼睛通紅,臉色蒼白地嘲笑著,“你就算是費盡心思,也不可能打開這禁製的……”


    唐奇輸陣不輸人。


    “阿栗姐,身體還不錯,居然這麽快便醒過來。為何剛醒來便要打擊弟弟的積極性呢?給指條明路豈不是對大家都好?”


    唐栗強撐著身體坐起來,雙眼炯炯有神,“你……真不知道為什麽?”


    唐奇表情全無,一言不發,筆直地站在禁製前,仿佛就在等唐栗接下來的話。


    “哼……都當我是傻子……才覺得一定能瞞過我……”唐栗嘴角一翹,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阿奇,你腦袋那麽聰明,不妨好好想想。若這裏真有對抗域外魔的死器……那,這最後一層禁製,對付的是誰呢?”


    域外魔!


    唐奇眼神中閃過一絲懊惱,這麽顯而易見的事情,自己怎麽就沒想到呢?


    “看來阿栗姐早已想到了?那……這僵局如何解?”


    唐栗抬起頭正視唐奇,眼中藏著隱隱地戲謔,“我能深入此處,都是托了正恩令牌的福。阿奇可是覺著,阿姐能比你更聰明?”


    兩人實際早已知道身份暴露,可為著最後的一層臉皮,都沒有扯破臉,反而你一言我一語,打著啞謎。


    忽然間,禁地前的三人都陷入了深深的沉默,就連唿吸聲都悄悄地融化在空氣中。


    禁製外圍,影越強攻屏障的聲音絲毫沒有間斷。


    本早已陷入沉睡的劍宗上下,此時卻燈火通明,夜空仿佛都像白日一般,亮的耀眼。


    身處禁地深處的唐奇和唐栗都明白,他們所剩的時間——不多了。


    辛正恩也不知是在思考,還是在發呆,反正他就靠在禁地前,默默地注視著姐弟倆最後一場戲。


    最先捅破這層紙的是唐奇。


    “阿栗姐知道這聲響是誰嗎?”


    “……”唐栗並沒有出聲。


    唐奇窮追不舍,“那可是阿越的影獸在禁製口,為我們二人爭取時間,你真的準備和我在這裏耗下去麽?”


    “阿越?阿越難道不是已經被你害死了麽?”


    不提唐越還好,一提到他,唐栗那淡然的麵容終於有了裂縫,“今夜的局,你敢摸著良心說,你沒有將阿越推到死路上麽!事到如今,為何你還敢提起他!”


    “正因為如此!他為我們爭取來的時間,你我就應該更珍惜,不是嗎?”唐奇最終還是想要利用唐栗,騙取她口中開啟禁地的方法。


    “禁地到底如何開啟!死器的下落!阿栗姐,你還不肯說麽?”


    任憑唐奇擁有三寸不爛之舌,換來的都是唐栗冷冰冰的一句“不知道。”


    這讓唐奇為數不多的耐心盡數殆盡。


    他二話不說,閃身繞到辛正恩身邊,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冷漠開口,“阿栗姐就是不說,我也有的是法子讓你開口!”


    挾持辛正恩,是唐奇算準了他早已被唐栗迷惑,無法自拔。


    可他卻並不知道辛正恩頑強的意誌在無時不刻地想要衝破枷鎖。


    辛正恩在對方襲來時,便已下意識的做出防禦——隻是沒有唐奇快罷了。而唐栗的身體早已強弩之弓,就算看穿唐奇的動作,也不可能在第一時間出手相救。


    “阿奇,你這是做什麽!我說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挾持他有何用!”唐栗眼中肅然一片,正視著唐奇。


    “就算不知道你也有眉目!快說!”唐奇破罐子破摔,完全不顧後路,一心隻想著趕快結束這一切——影越的吼叫聲越來越近,再不抓緊時間,恐怕什麽都晚了。


    雙方僵持稍許,唐栗思來想去別無他法,隻能說出猜測,“隻要沾染任何域外魔氣息的,都會被排除在禁地外;隻要……隻要是手持令牌的人……應該就可以……”


    唐奇壓根不信,劍宗層層疊疊設下屏障保護禁地,居然隻要是個人就能持牌進入?


    騙誰呢!


    他瞬間掐緊辛正恩的脖頸,一道腳風踢向唐栗,“說實話!”


    唐栗見不得辛正恩痛苦的樣子,趴在地上趕忙擺手,“我的猜測僅限於此!你又何必咄咄逼人!”


    忽然,被挾持的辛正恩牙縫中蹦出幾個字,讓唐奇心中一凜,趕快稍微放鬆對他的鉗製,“與其,她……不如……問我……咳咳咳!”


    “正恩!”


    唐栗見狀,趕快將辛正恩接過來,將他護在胸前。


    “這次換你說!”


    “……方才……”辛正恩神情掙紮,明顯不太想分享這個信息,“……令牌,有反應……”


    有反應?


    唐栗唐奇都神色一變。


    還以為唐栗說的是假話,沒想到竟然真有其事?


    唐奇微微一笑,眼神略微掃向身後的草叢,“將令牌給我!”


    “沒聽見真人才可以用麽?你拿著那令牌有何用!”唐奇見辛正恩抓著令牌不肯給,就要上前去搶。唐栗艱難地護著神色恍惚的辛正恩,口中厲聲斥責道。


    唐奇將兩人雙雙甩開,神情高傲地看著滾在地麵上的“野鴛鴦”,“我是不能用,你們倆也不能用,可有人能啊!是不是啊……樹後的幾位道友,究竟要躲到何時!”


    佛槿大驚,手中快速掐了幾道手訣,也不解釋,便將喬翹水靈收入了菩提明鏡。然後靜靜地趴在茂密地草叢後,靜觀其變。


    “嗯?”


    唐奇對自己的瞳目可是自信的很,可方才明明有三人的氣息,如今卻隻剩一人?


    “噢……原來是小師太啊!”略微一想,唐奇便更加開心了起來——這家夥不也是任務的其中之一麽?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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