撫琴看到自家側門的時候也輕輕鬆了一口氣,心裏還想著,一定要把這情況迴去報告給嬤嬤,讓嬤嬤好好查查,是誰從出府開始就一直跟蹤著她們。


    可下一秒,撫琴便感到一陣勁風打向她的後腦,隨之而來的便是一陣香氣,撫琴下意識的閉住口鼻,但意識卻漸漸模糊了下來,就聽見耳邊有兩人在說話,


    “刀哥這兒有兩個,我們要的是哪個?”


    另一個人仿佛還自己辨認了一番,接著撫琴就聽見一陣拖拉的聲音,“這個,把這個帶走!”


    再然後,巷子裏瞬間沒了聲音,隻留下眼前朱紅色的側門,微微的敞開著。


    被帶走的自然是佛槿,等到她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又一次的被關起來了,而且這次被關的地方環境異常的糟糕。


    四周充斥的嗆人臭味,隱約還可以聽見女子細細的哭聲,以及男子大聲的嗬斥聲,佛槿似乎是這段時間被關押的次數有些多,所以下意識的便探查自己的靈力狀況。


    果然……又被封了……


    哎,自己明明安安分分的待在洪府裏麵煉器……也沒有招誰惹誰……為什麽又出現這種事情了呢?佛槿完想不通,但基於前幾次自己都能逃脫,所以佛槿也帶著樂觀的態度想著,這次應該還有人能來救我吧……


    隻是這次關的地方,也著實髒亂差了些。


    直到佛槿被一聲劇烈的尖叫聲驚起,佛槿趕緊停止了打坐,慢慢地摸索著地麵,朝著聲音方向尋去。


    聲音是從隔壁一間房裏傳出來的,佛槿把耳朵靠近潮濕發黴的牆壁,然後仔細的聽著隔壁的聲音,想要從中得知一些消息。


    “臭娘們,還敢咬我!讓你咬!我讓你咬!”緊接著便傳來一陣皮鞭毆打的聲音和另一個男人的聲音,


    “壩子,你這不行啊,這娘們已經折騰了七八天了,怎麽還是不能用,這不讓兄弟們看笑話麽?好不容易弄迴來的貨,居然賣不出去砸在手裏,壩子,你是不是也想吃頓老子的鞭子啊。”


    “錢哥,這娘們不知道吃了什麽大力金剛丸,怎麽打都不叫喚,也不動彈一下,倒是把隔壁那娘們嚇得夠嗆,讓小弟打的實在是不過癮啊。我們今天能換個人調教麽?哎,今天不是新帶進來兩個麽?嘿嘿……我能換那個麽?”


    佛槿聽到新帶進來的這四個字,心裏一顫,說的難道是自己?下意識的她雙手扶住牆壁,將耳朵緊緊貼了上去。


    “不行,那兩個刀哥說了有大用處,不讓我們這麽調教,說是有專人來弄。你先把這個給我練好了,聽見了?”


    叫壩子的男子似乎很是不滿,使起鞭子來勁兒更大了。


    佛槿隻聽著那聲音十分嚇人,於是便開始不自覺的遠離這麵牆,忽然,她看到牆根處漏出一點點的亮光,佛槿吞了吞口水,趴在地上,想要看清楚隔壁的狀況。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赤身裸|體的女人,身上的皮膚已經被鞭子打的不成樣子,背上布滿了紅色的鞭傷,一根一根的很是嚇人,腳腕上帶著一個沉重的鐵環,由鐵鏈連在牆角處,由於頭發已經被打的散了下來,所以看不到麵部表情,隻是隱約的能看到小巧的下巴,以及堅毅的嘴唇。


    佛槿強忍著害怕看向別處,由於牆根位置低,佛槿隻能看到一個男子赤腳站在地麵上,不停的揮舞著鞭子。而另一名男子因為被擋起來所以沒看到。


    這時,揮動鞭子的男人將鞭子一扔,“錢哥,小弟可實在是打不動了,讓我休息一會兒,你上唄。”說完讓出了地方,就見另一位男子走了過來,佛槿一看大驚失色。


    這……這男子兩腿竟然光溜溜的,什麽都沒穿?


    佛槿連忙雙手合十,連著誦了好幾遍的“阿彌陀佛”,然後便再也不敢從牆根處偷看了,輕手輕腳的挪迴了原來坐的地方,雙手抱膝,開始努力忽略隔壁又開始響起的鞭子聲,考慮起自己的處境。


    雖然佛槿不知道自己到底為什麽被又送到這種地方,但當時的情形來看,那人一定知道自己的行蹤和路線,否則不會那麽巧的在洪府的側門埋伏。


    難道是洪府的人?可為什麽呢?


    不對,剛才那兩個人說帶進來兩個人,撫琴姐姐也被帶進來了?她……難道也被關到這裏來了麽?


    不行,我要冷靜,看那兩個人的樣子都不像是修仙之人,說不定隻是凡人,冷靜冷靜,隻要自己能恢複靈氣,一定能逃出去。


    對,恢複靈氣!佛槿努力地摒除所有雜念,強迫自己忘記耳畔的聲音,然後開始誦念起經文來。


    誰知過了好一會兒,佛槿發現自己誦經一點佛力都沒有增加,而且火雲珠也沒了用處,自己連內視都無法做到了。


    這可急壞了佛槿,火雲珠可是自己唯一的秘密後路了,若是不能用可怎麽辦!


    實際上,佛槿也是有了一個很大的誤區,她因為上次是吃了困靈丹所以才導致了靈氣的隔斷,火雲珠不屬於她體內,所以火雲珠本身是可以使用靈氣的。


    這次不一樣,佛槿所在的這個牢房,便是為修仙者特地打造的,是一個完隔斷靈氣的牢房,所以無論佛槿還是火雲珠,在這裏都是沒有辦法使用靈氣的。


    佛槿根本不知道這一點,淨慈齋本身就是一個消息閉塞,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地方,所以也不能指望佛槿這個剛剛從那裏出來的人,會知道這些在修仙者看來最基本的常識。


    佛槿越來越急,隔壁牢房中的辱罵聲開始越來越清晰,佛槿發現自己居然沒有辦法把這些聲音排除到外麵時,她哭了。


    自能說話起,佛槿便沒有遇到過如此困境,無論外界的聲音如何嘈雜,佛槿隻要能打坐下來,就可以旁若無人的誦經不被打擾。定遠大師和燈圓師太都曾經對佛槿的這一點非常的讚賞,稱佛槿是他們見過最適合修佛的弟子。


    可今天當佛槿頭上這個意識清明,心無旁騖的桂冠摘下來的時候,佛槿無助的發現,自己居然如此的脆弱,如此的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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