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身影站了半晌,見房間裏安靜如初,也漸漸放鬆下來,開始輕手輕腳的收拾著被翻得亂七八糟的書籍。


    透過窗外的月光,隱約可見這身影的側臉圓潤如玉,鼻子小巧精致,眉眼間帶著一股靈動的氣息。若是白臻還醒著,他一定能認出,這身影正是長大後的佛槿。


    佛槿此時心裏正奇怪地嘀咕著,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兒?難道是我太累了,上次沒有收拾房間麽?可...自己洗澡之前明明記得房間是幹淨的啊,算了算了,不糾結了...再收拾一遍好了。


    哎,這房子亂成這樣,還真的挺像是小白弄亂的呢.....


    也不知道這麽多年過去了,他長大了沒有?


    此時距離放白臻到山林有十年了,當時小小的,長不高個子的佛槿也像是柳條抽枝一般,在第五年頭上迅速的竄了起來。


    淨慈齋也是從那年冬天開始,實行了新的教學方式。寺上上下下,凡是熟讀心經之人,都開始修煉佛法。


    佛槿那衣櫃裏的暗室,便是佛槿第一次會用結界之時,為自己設立下來的。因為入口位置設計的巧妙,還曾經被教導她佛法的燈空師太狠狠地誇獎過。


    燈圓師太同樣是在那年快入冬之時醒來的,本命法器的碎裂,使得燈圓師太的精血流失,除了日常打坐誦經,連基本的靈力運轉都很不順暢。


    更別說是教育佛槿了,因此,佛槿這十年完是由燈空師太在授課。


    師太確實是好師太,平日裏教導佛槿完是因材施教,大約是為了一雪之前妙法的恥,燈空師太在教導佛槿法術上十分的用心,就連妙法妙澄兩位師姐也比不上。


    想到那三位師姐,佛槿也是深深歎了一口氣,從前自己年紀小,並不懂得妙語師姐的所作所為。如今年紀漸漸大了,偶爾下山做水陸道場時也聽過那些男女情愛之事,也大概明白了妙語師姐在做什麽。


    雖然不讚同,但是自己也是有心無力。師傅一直都在調養身體,並不管事。師叔祖自十年前受傷之後,便一直在後山坐定,也隻有妙語師姐能自由出入後山。


    妙語師姐也就罷了,妙澄師姐卻是一個極度自私之人,凡是能落井下石的時候,絕對不會放過一次。


    妙法師姐就更不用說了,每次下山總會把所有的事情交代給自己,然後跑出去玩耍。師傅偶爾吩咐自己去下山辦事時,她總是搶著去...山下難不成有菩薩?


    細數這十年,除了打坐誦經,聯係爹爹之外的事情,自己竟然沒有一件事是順心的。


    真的好懷念從前同妙善師姐住在一起的日子。佛槿拿起地上被亂扔的衣服,怔怔的在一旁懷念。


    算了,還是別想了,順其自然吧。


    佛槿脫掉外套,扯過被子,慢慢的躺下。


    恩?這是什麽東西?


    忽然,佛槿感覺到自己被子裏有一個毛茸茸的東西,正使勁兒的往自己懷裏挪動。


    佛槿忙在指尖打了個火球術,撩開被子查看。


    “小白?”


    佛槿大叫出來,然後馬上用手捂住嘴巴。停了一會兒,她伸出手摸了摸眼前這個透明的白臻。


    但卻摸不到它。


    這……是怎麽了?


    小白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不對,它怎麽會在寺廟裏!


    佛槿再次抬手,習慣性的好像要摸它的背脊,不料還是無法摸到。


    這就奇怪了……


    明明能感覺到它毛茸茸的在往自己懷裏滾,怎麽用手摸就不行了呢?


    佛槿很是好奇的用胳膊戳了戳白臻,


    咦?胳膊可以!


    隻有手不行麽?


    佛槿用胳膊摟住了白臻,看著透明的它小肚子一鼓一鼓的睡覺,很是好笑。


    這家夥…睡相可真是一點都沒變。


    算了,等他睡醒之後再問他發生何事吧。


    看著看著,佛槿也慢慢閉上了眼。


    第二日,白臻又是被熱醒的。不是被燥熱的天氣,而是被一個溫熱的身體。


    白臻聞著這熟悉的清香,很是激動!抬起頭來就要吱吱吱叫嚷。誰知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個又些熟悉,但又陌生的臉。


    這…誰啊?


    白臻又些懵,難不成自己昨天找錯房間了麽?


    這時佛槿也被白臻吱吱扭扭的動作給騷擾道,“乖啊,小白別亂動。”


    白臻一聽到這話就愣住了,這……真的是丫頭麽?她怎麽長大了?!


    下意識的,白臻把蹄子重重的拍在佛槿臉上,“吱!”


    佛槿已經好久沒有感受過這樣的重的打擊了,就馬上被驚醒。看到眼前已經完變迴原樣的白臻,正用它那圓溜溜的眼睛瞪著自己時,佛槿深深的笑了,


    “小白,你怎麽又打我臉啊!”


    霧草!這真的是丫頭?


    “吱吱吱。”


    丫頭啊,你怎麽成這樣了?


    白臻確認了眼前的人便是佛槿時候,又些不好意思說話了,於是又開始吱吱吱的叫喚著。


    “哈哈,小白你真逗,怎麽過了這麽多年,還是隻會吱吱吱的叫啊,不會說話麽?”


    “才不是!本少爺本來就會說話!”


    白臻一聽佛槿嘲笑自己,就忍不住的上蹄子。


    佛槿聽到這囂張的男音,震驚了,


    “你……真會說話啦!哎,不對!你是公的?”


    白臻炸毛,“你難道以前不知道本少爺是公的麽!”


    “可……你這麽黏人,睡覺都要挨著別人睡……我隻聽說女寶寶才會這樣啊……”


    白臻完沒有了之前的害羞,直接把蹄子搭在佛槿胸口處,拍打著,“那是愚蠢的人類才會這樣!幼崽黏人是不分公母的!”


    然後就開始自己長篇闊論的瞎話,“本少爺這麽嬌貴!難道不應該有人專門照顧麽?本少爺可是神獸!”


    “神獸……更嬌嫩麽?”佛槿摸了摸白臻的小蹄子,猶豫著說。


    “什麽叫嬌嫩?你見過那個幼崽生下來就皮糙肉厚?難不成你生下來就是哪樣兒的?”


    佛槿笑著抱起白臻,“我哪裏知道自己生下來的時候什麽樣兒,不過我小時候可不像你這麽黏人又壞脾氣。”


    “本少爺才沒有壞脾氣!”


    “哈哈哈,我也不逗你了,時間也不早了,我先去早課。小白你乖乖的待在這兒哦,做完早課我就迴來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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