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不跟你們爭,姐躲開總行了吧?”飛出了數十餘裏,轟鳴聲和人影都看不到了,她才安了心。


    唉,總歸是實力太弱了,否則這寶物她也能分到一杯羹,而非這樣巴不得遠離才好。


    她正思忖間,轟鳴之聲再度響起,這迴是伴著岩層崩裂的聲響,聽起來與前麵兩聲都不盡相同。


    隨後,天地間有一樣黑乎乎的物事向著她這裏電射而至,速度其快無比。寧小閑感覺到這樣東西似乎不帶著惡意,於是伸了伸手,下意識地將它收在了手裏。


    這是什麽?


    獄中,長天在她和七仔耳邊輕喝了一聲:“是寶物。收起來,快走!”“收起來”是對她說的,“快走”是對七仔說的。


    這或許便是無數人苦苦守候的出世寶物。他遇事經驗豐富,此刻已經早這兩個菜鳥好幾步反應過來,立刻便要她火速逃離作案現場。


    開玩笑,這要是讓後頭的大部隊追上來了,她可就永無寧日了。她也沒來得及細看,將這東西直接收進了自己儲物袋裏。


    不等他再催促,七仔已經雙翅一振,速度提高了好幾個檔次,那真是如同流星趕月一般飛掠在天際,瞬間就離後頭轟鳴之處數百裏之遠。


    那裏的景物頓時遙不可及,連雲層中的人影也消失不見。


    “我們跑得這麽快、這麽遠,那幫人應該沒發現我們吧?”她瞟了瞟後方,有些不放心。


    這副喪家之犬的模樣,多虧沒人看著。


    七仔得意洋洋道:“要追上小爺的速度,他們得下輩子。”


    既出了危險範圍。七仔也放緩了速度。她這才有功夫細想,勞什子寶物會自動衝進她手裏?前頭那幫人搶得要死要活的,這東西居然自動跑來找她,不覺得太科幻了一點麽?


    她正想將那東西取出來細看,身邊突然閃過幾條馭劍而行的身影,對方看到這一人一鳥明顯怔了一下,有人大喊一聲:“厲師弟、巴師弟。毛賊在前。結陣!”


    已經掠過她身邊的三個人立刻迴轉了頭,同迎麵而來的三四人一起,將她和七仔包抄在了中間。


    不是吧。又是這幫人?她厭煩了歎了口氣:“各位,我們無冤無仇,你們認錯人了吧?”


    一個黑臉方下巴的男子怒道:“你腳下這隻白鶴,就是化成了灰我們也認得!”


    這人長得好像撲克牌裏的老k啊。


    長天已經將對方的修為報了上來。一個元嬰後期大圓滿,三個金丹期。兩個築基期。


    七仔嗤笑一聲:“連我是不是白鶴都不清楚,還敢說化灰也認得?”


    老k冷冷道:“休要花言巧語。你弄破了我派的照影玉璧,現在趕緊束手就擒,隨我迴山稟告師尊!”


    照影玉璧又是神馬東東?看七仔一副古蠱仔的模樣。就知道它和自己一樣是惹禍精,不過現在不是細問的時候,先逃出去才是正理。


    她吸了一口氣道:“這位大叔。我家七仔一直和我在一起,怎會去打破你家的玉璧?”


    老k看了她一眼:“一個月前。它可沒有和你在一起。你若是它主人,那是最好,都隨我迴山去罷!”


    她伸手在七仔的背上狠掐了一把,痛得它輕鳴兩聲。這臭小子,自己犯了事,結果要她這主人來頂缸!這下好了,人家還以為七仔犯事是她主使的。她得趕緊想個辦法,免得被這些人弄迴山,和七仔一起燉了。


    “敢問,閣下是哪個仙派的?”形勢不妙啊,她今日急著趕路,所以七仔背上隻坐著她一個人,連塗盡都呆在獄裏。二對六,妥妥地占盡了下風!


    “我們乃天嵐別院門下。”這老k臉瞪著她,好似她在明知故問。


    “呃,天嵐別院在哪?”


    把塗盡放出來,不知道能不能將這幫人一鍋端了。畢竟隻要走漏了一個,她的秘密就會泄出去。塗盡就是再厲害,也沒辦法同時對付一個元嬰期和三個金丹期的修士吧?


    她很自然地認為,自己隻打得過兩個築基期修士。


    “……在影州。”老k臉皮抽動了一下,甚是慍怒,“小姑娘,你再拖延時間也沒用。下來就擒,我保證這一路上不讓你受苦。”


    影州?那在南贍部洲的中西部地區,好遠!


    “太遠了,不去!”話音剛落,與她心意相通的七仔就已經動了。它也知道今日這樁麻煩事不容易擺平,所以刹那間就以最快的速度向外衝,可是才飛出去一小段距離,就發現自己如在泥淖中遊泳,翅膀上負著千斤之力,扇之不動。六個修士分據了六個方位,將寧小閑和七仔堵在中央。


    “想故技重施,哪有那麽容易?”見七仔振翅欲飛,老k臉怒極而笑,“兩次三番都讓你逃了,這個千鈞陣就是特地用來對付你的。”七仔屢次從他們手下逃走,這幾名修士也覺得夠丟人的了,不得已布下這個陣法來對付它,陷在陣中的敵人身上如負千鈞之力,難以動彈。


    “束手就擒,我不傷你。”老k臉下了最後通諜。


    她卻沒管他說什麽,因為長天正在她耳邊輕輕道:“莫急,這陣法可以破得。聽我的就是。”一人麵對四個修為遠勝於她的修士,她心裏原本極不安,可是他溫厚的聲音頓時安撫了她忐忑的情緒。


    所以老k說完這句話,七仔就衝向了一名金丹期的修士。這出乎所有人意料,因為陣法的薄弱之處,毫無疑問是那兩名築基期修士,這鳥兒為何舍弱就強?


    就見七仔快要攻到修士麵前時,突然雙翅一擺,如劃船般硬生生往左邊平挪了三尺左右的距離。這一下鷂子翻身使得瀟灑無比,更重要的是,依據陣法的運轉,那金丹期修士此時正好走到了這個位置,迎接他的,是七仔堅逾精鋼的鋼爪!


    七仔的爪子連駁獸的腦殼都能夠洞穿,在金丹期修士的肉身上開個天窗更是輕而易舉,所以不僅是他為之色變,連其他修士也忍不住驚唿了一聲。


    幸好這名修士手底還是有真功夫的,身體微微一側,手裏執著的法器玉尺就打了出去。哪知道七仔不避不讓,居然憑肉身硬吃了這一記攻擊,順著他的力道就往下衝去。


    下方是一名築基期修士所守,他正要往外邁步,卻聽寧小閑手中傳來了一陣飄渺虛無的樂音,頓時心神一蕩,四肢即有些乏力了。


    得自劉滿子的攝魂鍾,終於在這一關頭派上了用場!這東西對築基期的修士效果特別好,所以寧小閑保留到現在才用。


    七仔抓住的就是這個機會,運上全部妖力,雙翅一振。它徒然提速,即使是在這千鈞陣中也迅如疾箭。老k臉大喝一聲“讓開”,卻哪裏來得及。重明鳥根本不曾避讓,直接撞在了築基期修士身上,將他撞飛出去十餘丈遠。


    它身形龐大,撞飛一個人根本阻不住它的速度,且這築基期修士一被打飛,整個千鈞陣頓時告破。重明鳥發出一聲得意的長鳴,從陣法缺口處一閃而出,向遠方飛去!


    這孽畜奸滑至此,竟然又要逃走了,這樣下去,自己等人的臉麵何存?


    “該死!”老k臉皮一陣抽搐,突然咬破舌尖,將一口精血噴在自己的法器上,喝了聲“去”,往重明鳥的方向一指,這件寶貝即追擊而去,速度居然比重明鳥還要快上三分!


    這口精血一出,老k的精神都委頓了許多,顯然動用的是傷身的秘法。他不管同門關切的眼神,隻低喝道:“快追!”


    寧小閑正慶幸自己破陣而逃,後麵卻傳來了破空之聲,長天急聲道:“有法器追來了。”她迴頭一瞅,果然看到一個秤砣模樣的東西快速靠近。


    什麽人會用這種醜不拉嘰的玩意兒當法器?她在心裏暗咒一聲。


    以七仔的速度,這東西竟然還能越追越近,看來天嵐別院是下了血本啊。七仔剛才憑借妖怪的強橫之身硬吃了金丹期修士的一記玉尺攻擊,也受了些傷害,現在又正全力飛行,這東西隻能靠她來解決了。


    虧了,她的馭劍之術還不熟練。她深吸了一口氣,提起全身的神力,手中獠牙發出淡淡的紅光。秤砣迎麵擊來,她揮出獠牙,重重擊在這東西身上!


    隻聽得“當”地一聲巨響,秤砣雖然打斜裏飛了出去,可是一股巨力順著她的右臂衝進了身體裏,居然還帶著螺旋氣勁鑽營而進,幾乎要將一路上經過的經脈和骨骼都打碎,疼得她尖叫了一聲。幸好她淬煉過身體,每日又要享受化妖泉的冰寒地獄,一身的經脈和骨骼強韌程度遠遠超過一般的大成初期妖怪,這股螺旋氣勁還無法對她的身體造成太嚴重的破壞。


    有其主必有其法器,這秤砣不甘心地又飛迴來幾次,都被她用獠牙擋住了。最後一迴,秤砣發出了奇怪的聲響,終於不再追來。


    與這秤砣對鬥的感覺,真像被攻城棰打中一般。她此時才覺得眼前發黑,渾身疼痛欲裂,好不容易將一口血氣壓迴了肚子裏,腳下卻站不住了,軟軟地伏在七仔背上直喘氣。


    好久沒有受過這樣重的傷了。長天在她耳邊說了句什麽,她血氣翻湧,沒能聽進耳裏。(未完待續)


    ps:明天起,又是小高|潮~我喜歡的角色要迴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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