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


    安室透圓潤地滾走了,帶著他供奉給名偵探的食物。作之助不會做無意義的事情——江戶川亂步曾對他說過。所以,既然小說家救了他,那就一定不會出賣他。


    拐角的隱蔽處走出來三個人。伏特加恨不得原地消失,真的會被老大滅口的!卡爾瑪隱晦的目光中帶著些許防備,不能讓垃圾人渣指染純潔的織田先生。


    織田作之助的眼睛藏在紗布下,但其八卦之心絲毫不減。呆毛在青年頭頂歡快蹦迪,絲毫不畏懼殺手先生的死亡視線。


    「黑澤,你和赤井秀一分手了沒?愛上紅方的殺手先生,如此悽美的愛情,寫成小說一定很受歡迎。」


    琴酒將手/槍放迴槍套,剛要大步離開,就傳來了小說家略帶委屈的聲音。


    織田作之助控訴殺手的冷漠,「我是盲人誒,你要把眼睛看不見的我,丟在大街上嗎?」


    卡爾瑪眼神中的嫌棄不再掩飾,他頂著琴酒的冷氣,用目光無聲譴責。伏特加藏在黑墨鏡下的眼睛,也帶上對眼盲青年的同情,做朋友的大哥實在是太慘了。


    「閉嘴,伏特加。」


    伏特加不知道自己又做錯了什麽,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反駁。他縮著肩膀躲到了卡爾米身後,試圖讓瘦瘦的青年擋住胖胖的自己。


    織田作之助搖晃著歡快的呆毛,與腳步放慢的琴酒並肩行走。瘦瘦的高個子青年和胖胖的矮個子壯漢守衛在兩人身後。


    「神明大人為何不在橫濱的神社中休養?」


    「阿澤,我從其他人那裏打聽到了你的很多八卦喲~」


    「你不在橫濱養傷,來東京做什麽?」


    「同事天天給我做明目料理,到東京躲躲。」


    「嗯。」


    「第一天明目料理的食材是眼珠…」


    「……」


    織田宅,安室透將最後一顆草莓擺放好,而後端著蛋糕上樓,臨時偵探社的二樓是眾人臥室,太宰治和江戶川亂步甚至為主臥的歸屬大打出手,戰力為負五的兩隻貓最後和解,決定共同入住主臥。


    「安室先生,東京有什麽特殊的記者嗎?高官或者財閥的兒女,卻總揭露政府/惡行。」


    地板上鋪著厚厚的地毯,其上散落著許多資料。太宰治盤膝坐著,江戶川亂步趴在地上,電腦上正在播放澀澤龍彥的視頻。


    「新日日報的主編,宇津恵裏。」


    太宰治係好領結,從衣櫃中拿出沙色外套,而後看向進食的名偵探。江戶川亂步搖搖頭,「我等社長迴來,軍警會有新的委託。」


    江戶川亂步在吃了幾口蛋糕之後,將蛋糕推遠。他拿著一顆玻璃珠,將其對準太陽。陽光透過玻璃珠,照射進名偵探的眼睛中,「太宰,你知道的,有那個人在,軍方就不會傷害作之助。」


    太宰治鳶色眸子中聚滿著烏雲,似在醞釀新的風暴。江戶川亂步將玻璃珠握在掌心,冷漠的綠眸中是掌握一切的瞭然,「感情是把鋒利的武器,而掌握利器的人,是作之助。」


    太宰治在宇津恵裏的辦公室中,掛著花花公子般不著調的笑容。宇津恵裏穿著棕色的工作服,是位幹練的長髮美人。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那隻是恰好而已。」


    「恰好在同一天拍攝紀錄片,恰好在最佳拍攝地點提前架設好攝影機,恰好在大橋出入口兩端同時拍攝,恰好無人機失去控製,恰好——失控的無人機牢牢鎖定了織田作。」


    太宰治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淡,直至消失。森冷的視線照射在女人身上,似要透過那張精緻的人皮,將內裏的骨與肉一寸寸解剖。


    宇津恵裏沉默,她拿起桌子上的座機,「請您離開,否則我要叫保安了。」


    「既然如此我就先告辭了,」太宰治似是收到了驚嚇,臉上浮現些許委屈,他從沙發上起身,領口的寶石反射森冷的光,「宇津小姐,代我向您的父親問好。」


    「站住。」


    太宰治等的就是這一句話,他鬆開門把手,反手把打開一條縫隙的門重新關上,將偷窺著的視線隔絕在門外。


    「事情發生的前一晚,有人將攝影的詳細布置發到了我的電子郵箱。事情發生後,我再次查看郵箱的時候,已經什麽都沒有了,幹幹淨淨,就像是我做的一場夢。」


    費奧多爾,黑暗組織死屋之鼠的首領。他是位智商不輸於太宰治的孱弱青年,黑髮紅眼,頭上戴著純白色的哥薩克帽。性格惡劣,喜歡玩弄人心的危險分子,摧毀了很多美好的事物,比如霓虹大橋,比如愛著父親的記者小姐。


    「這不是夢,我想那三百多人已經告訴了你這個殘忍的事實。我是無辜的,您一定經常這樣欺騙自己吧。」


    宇津恵裏捂著臉頰,淚水從女人的指縫中流出,三百多條人命啊,如果…如果她將未知郵件告知給他人,如果她沒有隱瞞不明人士的拍攝要求,爆炸案是不是就不會發生?


    午夜夢迴,她時常從夢中驚醒。


    她告訴自己,她是無辜的,她也不知道幕後兇手會喪心病狂到炸毀整座大橋。她不是故意隱瞞那封郵件,她隻是想要保護爸爸啊。爸爸不是個好官,但那是她的爸爸啊,她又怎麽能眼睜睜看著爸爸入獄。


    「您是宇津先生的好女兒,卻不是一個合格的記者。」


    太宰治沒有同情哭泣的女人,但女人的淚水讓他想起了織田作的血淚。那時候的織田作在想什麽呢?中也不可能準時趕到的,獵犬不會放中也離開。織田作的眼淚,為誰而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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