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中也偷摸摸地瞄了眼森不律,好怪,再瞄一眼,嘖,沒想到森先生有這種癖好,該說不虧是先代的繼承人嗎?


    太宰治打了個困意十足的哈切,他揉揉上下眼皮打架的眼睛,換了方向支著腦袋,眼泛著綠光,如惡狼般盯著身穿精緻禮服的俊美青年,是帥氣的燕尾服織田作唉!


    森·燕尾服·不律為這個破碎的世界付出了太多,他碎了一地的節操都敗給了森鷗外和天依。惹怒天依的是世界,付出代價的是他。生活艱難,不律嘆氣。


    「太宰啊,你把自殺手冊扔了吧,祂好沒用。」


    「說得也是,織田作我們把它扔到哪裏呢?」


    「送給天依吧,就當做是天依的酬勞了。」


    「好噠~」


    「自殺手冊:您大人有大量放過小的吧,我隻是一本可憐無辜的書。我也不想被太宰治拿到的啊!」


    森不律冷淡應聲:「哦。」


    「自殺手冊:嚶,織田大人,隻能您開口,我將竭盡所能為您辦到!」


    「不需要,我有天依。」


    太宰治將黑色書籍拿在手裏翻閱。黑色書籍在手持書本之人的意念控製之下,字跡浮現於空無一物的紙張之上,被時光掩埋的秘密重新暴露於陽光之中。


    太宰治輕笑,陰沉晦暗的目光在文字上快速略過。讓他看看,是誰呢,是誰經常給織田作換裝,以至於他們達成了秘而不宣的默契。是誰呢,是誰能讓織田作抑製本能反應,心甘情願接受那樣殘酷的懲罰。


    如溺水之人般無力掙紮,如末路之徒般絕望悲鳴。


    鳶眼青年低垂眉眼,那種幾乎將靈魂撕裂的痛苦讓他臉色蒼白。他撫摸書頁上記錄的文字,泣血的文字向他展示了織田作曾經遭受的苦難。


    「與其他世界融合,這倒是個好辦法。你太弱了,要小心被對方當做養料吞併。」


    森不律發覺太宰治的情緒不對,於是暫停與自殺手冊的商討。他揉揉太宰治低落的小腦袋,輕聲安慰,「太宰不用擔心,世界會沒事,織田先生也會沒事,大家都會沒事的。」


    太宰治抓著安撫他的溫暖手掌,織田作的手心是那樣溫暖,那是幾乎將他燙傷的溫暖。太宰治會沒事,織田作會沒事。那你呢,織田作呀,誰能將你從無盡深淵中拯救出來。


    太宰治將自己埋進紅髮青年懷中。織田作,你能不能告訴我,與謝野的異能力為何對你無效?不,不要告訴我,我不想知道答案。


    「織田作織田作,我遇見一個超級笨的世界,祂被自己養的人類炸成了煙花!」


    天衣無縫擠開中原中也,祂趴在森不律後背,用手臂勒住青年的脖子,紅色的眼睛彎成一道月牙,像個快樂的小孩子搖晃著懷裏的青年。


    「啊,那祂還好嗎?」


    「祂碎得徹底,我隻能把祂扔我們世界了。我聽祂說,有好多平行世界都被同一個人炸了,所以我撿了勉強還算完整的世界給這個世界。」


    森不律懷裏趴著一隻太宰治,肩上背著一隻天衣無縫,承受生命不可承受之重的青年幾乎要窒息。他拍拍天衣無縫的手臂,「你先下來,好重。」


    天衣無縫撇撇嘴,不情不願地離開溫暖的人類。祂再次擠開守衛在旁邊的中原中也,在森不律對麵的首領桌上坐下,接著從虛空中掏出一個小盒子,獻寶似的遞給森不律。


    「我把這個世界的彭格列的基石——7的3次方要過來了,吶,給你。」


    太宰治悶笑出聲,這隻活潑好動的少年織田作滿臉都寫著「求誇獎」,那驕傲的小表情,還有那快翹上天的的小尾巴,啊,真是可愛。


    天衣無縫輕蔑地瞟了眼趴在人類懷裏的小宰子,哼,他才不跟人類幼崽一般見識。等等,祂怎麽在小宰子手裏,「織田作,不是跟你說了嘛,我不想跟小宰子玩。」


    「啊,抱歉。」


    天衣無縫扶額,把本體從小宰子手裏奪迴來。織田作未曾記起祂時,把祂當做萬能許願機用。織田作了解祂的存在後,把祂當做並肩戰鬥的同伴。一直以來,織田作都不了解祂的用法。


    祂是世界之書,祂與世界相伴而生,祂記錄著世界從誕生之初直至湮滅之終的所有生靈故事——包括織田作之助的死亡與森不律的掙紮。


    天衣無縫是世界道具,是神明,祂不太懂人類的情感,但祂是守護著森不律長大的,祂見證了織田作與太宰治之間的羈絆。所以,哪怕不是同一個世界,太宰治也會為了織田作難過的。


    太宰治眨眨眼,委屈巴巴地抬起頭撒嬌,他想玩織田作的書籍。天衣無縫把自殺手冊塞進太宰治手裏,吶,你的書,別老是惦記我。


    森不律將盒子打開,盒子裏麵放著戒指和…奶嘴。他默默關上盒子,彭格列世界好不靠譜,怪不得會被人類炸成煙花,等等…人類?!好厲害,真的有成功毀滅世界的人類唉。


    「彭格列世界還好嗎,世界何時開始融合?」


    「和這個碎掉的世界半斤八兩。現在正在融合。兩個世界的「主線」所在地不一樣,對雙方的影響都不大。先把祂掛在我們世界名下,與我們共用一個法則。幾百上千年之後,祂會衍生出自己的「輪迴」,那時祂就是完整的世界啦。」


    「天依辛苦了,這個就送給天依吧。」


    森不律將手中的盒子遞給天衣無縫。天衣無縫張開血盆大口,啊嗚一口把盒子吞進肚子裏。祂舔舔嘴角,一副迴味無窮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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