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朱曉晨感覺自己快要斷氣的時候,她終於看見了一道亮光。


    是出口,那亮光是出口發出來的,出口就在離她兩步遠處!


    朱曉晨懷著終於逃出魔鬼血盆大口的激動心情,兩個箭步衝出洞外,來到了那間擺滿了盆景的花房。


    她在房間裏停留了片刻後,快步走出了前門。


    四合院裏靜悄悄的,西邊第一間屋子裏亮著橘黃色的燈光,燈光透過玻璃窗,在院子裏投下了一片光芒,其餘幾間屋子則都籠罩在淡淡的夜幕之中。


    那輛紅色的保時捷停在院子中央,車裏隱約坐著一個人。


    由於這時天色已暗,再加上隔著幾十步遠的距離,朱曉晨看不見車裏人的麵容,但她知道車裏的人是韓墨軒那個膽小如鼠,沒有絲毫紳士風度的家夥。


    朱曉晨本打算走到那家夥麵前,指著那家夥的鼻子說:“韓墨軒你就是個膽小鬼”


    但走到離車子隻有幾步遠後,朱曉晨突然想到應該在離開前,應該先向曹叔,曹嬸打聲招唿。


    於是她轉身走到了西邊那間亮著燈光的屋子門口,門是虛掩著,她正要敲門,忽然聽見從門裏傳出曹嬸的忿忿不平的聲音:“那個家夥真可惡,應該揍那個家夥一頓才是”


    朱曉晨大感驚訝,曹嬸這是在說韓墨軒嗎?難道曹嬸知道韓墨軒撇下她,一個人跑出洞的事情?


    “我說老婆子,你至於嘛,不就是場戲嘛”曹叔笑著說道。


    聽到這裏朱曉晨才明白原來曹嬸和曹叔是在看電視,她輕笑了一下,而後伸手輕輕在木門上敲了一下。


    “老頭子,誰啊?”曹嬸小聲問道。


    “我出去看看”曹叔說道。


    片刻後,曹叔走了出來,一見是朱曉晨,曹叔那黑裏透紅的臉膛上,瞬間露出了慈愛的微笑,那縷花白的山羊胡似乎也顯出了慈愛,曹叔語氣親切地說道:“曉晨是你啊,快進屋”


    曹叔話音剛落,曹嬸也來到了門口,個子嬌小的曹嬸站在身材高大的曹叔旁邊,構成了一副溫馨的畫麵。


    見到這對相濡以沫的老夫婦,朱曉晨的心情立刻好了很多,她帶著禮貌又親切的微笑,望著曹叔曹嬸說道:“曹叔,曹嬸,我們要離開了,我來打聲招唿”


    “閨女,玩得開心嗎?”曹嬸笑嗬嗬地問道。


    “嗯,開心”


    “曹嬸,曹叔,那我走了”


    “哦,好,曉晨記得有空常來玩啊”曹嬸說道。


    “嗯,我會的,那曹叔曹嬸再見了”朱曉晨說完轉身快步走到車子跟前,拉開車門,鑽進了後座。


    韓墨軒迴過頭來,漆黑明亮的眼睛看著朱曉晨說道:“晨兒,你怎麽這麽久才來,我還以為你出什麽事情了,害得我替你擔心了好半天”


    朱曉晨平息下去的怒氣,聽到韓墨軒的這句話後,又噌地一下躥了上來。


    “哦是嗎,那我真是太過意不去了”朱曉晨冷哼道。


    “晨兒,我有些害怕,你要不坐到前麵來陪我吧”


    朱曉晨帶著嘲弄的口氣說道:“雷厲風行,叱吒風雲,婦孺皆知的韓大總裁,居然會害怕?說出去還不笑掉所有人的大牙”


    “晨兒,你在怪我丟下你一個人跑掉嗎?其實我並不是膽小鬼,我是有難言之隱的”韓墨軒凝視著朱曉晨,一臉誠懇地說道。


    “哦,不知韓總您有什麽難言之隱?”


    “我見你方才情緒低落,所以故意嚇唬嚇唬你”韓墨軒緩緩地說道,說話的樣子看起來好像真的是為了她好。


    “你”朱曉晨氣結,用手指著韓墨軒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晨兒你現在是不是情緒很高昂?”


    “你,你這個”


    “晨兒,你不用感謝我”說完韓墨軒發動了車子。


    “晨兒,千萬記得一定要係好安全帶,晚上那些吸血鬼啊,僵屍什麽的,專愛挑坐在紅色車子裏麵的人下手,尤其是坐在後座上的”韓墨軒一麵說著一麵調轉車頭。


    朱曉晨一言不發地係上了安全帶。


    片刻後,車子駛出了院門,然後沿著一望無際的平坦大道疾馳如飛,道路兩旁綿延不斷的山脈,在黑影的籠罩下,透著神秘肅穆的氣息,宛如幾位身量無限的山神在守護著一個不可告人的秘密。


    “晨兒,要不要聽音樂?”韓墨軒望著後視鏡問道,透過後視鏡,他看見朱曉晨閉著雙目,麵無表情。


    “晨兒,你該不會還在生我的氣吧?”


    朱曉晨靜默不語。


    “晨兒,沒想到你原來是個小女人,我還以為——”


    聽到這裏,朱曉晨豁然睜開眼睛,衝韓墨軒的背影吼道:“韓墨軒,你才是小女人,你是膽小如鼠的小女人,你是幼稚可笑的小女人”


    “晨兒,有沒有人說過你罵人的樣子很可愛”韓墨軒笑嘻嘻地說道。


    “你罵人的樣子才可愛”朱曉晨沒好氣地說道,但她的臉上卻露出了笑意,她沒想到原來韓墨軒這家夥還有這麽頑劣的一麵,這與她之前認識的韓墨軒簡直判若兩人。要不是此刻她眼前的這個人就是她在東宇公司最頂樓的一間豪華的辦公室裏見到的那個人,她絕對不會相信此刻坐在駕駛座上的男子就是東宇公司的總裁韓墨軒。


    “晨兒,你要怎樣才肯原諒我?”韓墨軒問道。


    “要我原諒你也可以,但你得迴答我幾個問題”


    “晨兒,你問吧,隻要不是有關東宇公司機密的問題我統統可以迴答你”


    “你放心我對你們東宇公司的機密沒興趣。我要問的第一個問題是那個山洞頂上為什麽聽起來好像有微弱的唿吸聲?韓墨軒你必須老實迴答我提出的每一個問題”


    “是不是聽起來像老人的?”韓墨軒壓低聲音問道。


    “嗯”


    “那是因為洞頂寄居著一種蟲子,這種蟲子發出的聲音聽起來‘唿哧唿哧’的就像老人在喘氣”


    “韓墨軒你沒有成為演員,實在是演藝圈最大的不幸”


    “謝謝你的恭維,那麽你的第二問題呢”


    “你今天下午為什麽要提出和我——比賽?”朱曉晨囁嚅著問道,其實她本來想問的是今天下午她去韓墨軒辦公室的時候,他為什麽要提出讓她和他上床的要求,一開始她覺得韓墨軒提出那樣的要求是因為他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混蛋,他喜歡利用權勢,將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可經過一下午的相處後,她忽然覺得韓墨軒這個人其實並不像外界傳聞的那樣冷酷無情,霸道鐵血。


    由於對韓墨軒印象的改觀,朱曉晨開始覺得韓墨軒並不是那種會利用權勢,將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痛苦之上的人。她有一種莫名的直覺,她覺得這件事情可能跟小凡有關,但當她懷著忐忑不安,同時又無故有些期待的心情問出“你今天下午為什麽要提出和我”幾個字後,卻將“上床”兩個字不好意思問出口了,於是隻得將“上床”兩字改成了“比賽”。


    其實高情商的韓墨軒,在聽見朱曉晨囁嚅著問:“你今天下午為什麽要提出和我——比賽”時便已然明白,她真正想問的是他為什麽要提出和她上床的要求,因為如果她僅僅想問他為什麽要提出和她比賽這個問題的話,她是不會覺得難以啟齒的。


    盡管他知道朱曉晨真正想要問他的問題是什麽,不過他並不打算迴答這個問題,因為他不想讓她知道他是因為嫉妒杜宇凡為了她不顧一切才想要將她弄上床,以此作為報複杜宇凡悄無聲息地消失的手段。


    “雲靈是一匹有著最純正血統的馬,它不但外表美麗,能夠日行千裏,最重要的是它非常有靈性。晨兒,我想這點剛才你一定見識到了,要是換做別的馬,恐怕你的雙腿早就廢了。


    可是雲靈有一個很大的缺點,那就是它非常高傲倔強,它隻允許它的主人觸碰它,它隻願意帶著它的主人在草地上馳騁,除了它的主人,誰要是碰它一下,它便會像暴龍一般怒不可遏。


    我本來以為隻要我投入時間和精力我一定會馴服它,讓它完全順從於我,可是我軟硬兼施,各種辦法都嚐試了,結果非但沒有讓它臣服於我,反而弄得它一見我不是踢就是咬。


    當我看到它任你撫摸後,我突然想通了,與其弄得和它兩敗俱傷,不如拿它和你做一個比賽,如果你贏了,我便將它送給你”


    聽了韓墨軒的這番話,朱曉晨說道:“原來是這樣,那如果我比賽輸了的話,你打算拿雲靈怎麽辦?”


    “如果你輸了,或許我會將雲靈送給別人”韓墨軒淡淡地說道。


    “唉,幸好我贏了”朱曉晨感歎道,說完側頭望向窗外,隻見墨藍色的天空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輪皎潔的明月,在月光的照耀下,綿延起伏的山脊變得越發地神秘了。


    車子疾馳如飛,兩旁的山不斷地向後退去。


    “晨兒,你的問題問完了嗎?要是你問完了,我也有兩個問題要問你”韓墨軒突然說道。


    朱曉晨想了想後說道:“我還有三個問題”


    “你的問題還真多啊”韓墨軒笑著說道。


    “你不是說隻要不要涉及到你們公司商業機密的問題,你統統都會迴答的嘛”


    “沒錯,那你繼續問吧”


    “韓墨軒要不這樣吧,為了公平起見,咱們換著問吧。女士優先,我先開始”


    “晨兒,你已經問了兩個了”韓墨軒不滿地叫道。


    “剛才的不算。韓墨軒聽好了,我要問你的問題是,曹叔和曹嬸為什麽看到你後神情顯得既敬畏又親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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