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駛保時捷的是一位年輕男子,他個子瘦高,長得眉清目秀。名叫趙小兵,雖然年紀不大,但他給杜宇凡當專車司機快五年了。


    “小兵,送我迴家吧”杜宇凡說道。


    “少爺您不去找夢瑤姑娘嗎?”


    “不去”


    “可少爺今天是星期五啊”趙小兵轉過頭有些不解地望向杜宇凡。


    “我知道”杜宇凡說完躺了下來。


    趙小兵看著杜宇凡欲言又止,遲疑了片刻後,迴過頭發動了車子。


    隨後車子調轉車頭,沿著原路向東疾馳而去。


    車子像夜色中的幽靈一般穿過了一條又一條街道,五十分鍾後,車子遠離了繁華的市區,駛入了一條寂靜的林蔭大道,穿過這條長長的林蔭大道後,豁然出現了十幾幢宏偉氣派的別墅,別墅周圍繁花似錦。


    趙小兵將車開到第三座別墅門前後停了下來。


    杜宇凡睜開眼睛,解下安全帶,打開車門走下了車。


    他站在別墅門前目光複雜地看著別墅發了一會呆這才走進了別墅。


    客廳裏既奢華又寬敞,但靜悄悄的。


    客廳中央是一張十來米長的高檔餐桌,天花板上吊著五、六盞價值不菲的水晶吊燈,餐桌上擺放七、八盤用做工精致的瓷盤盛著的美味佳肴。


    餐桌上首坐著一位身穿藏青色西裝的中年男子,男子中等身材,四方臉,頭發花白,皮膚黝黑,雙頰有些凹陷,一雙眼睛如獵鷹般銳利冷漠,此人正是杜宇凡的父親杜明德。


    杜明德的旁邊站著一位四十出頭的男子,他上身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衫,襯衫上套著深藍色的絲綢馬甲,下身穿著一條黑色的西褲。此人麵容剛毅,畢恭畢敬地站在杜明德旁邊一動不動,他是杜家的管家李文忠。


    杜宇凡走到杜明德麵前後,恭敬地叫道:“老爺”


    杜明德緩緩地抬起頭,麵無表情地望著杜宇凡:“今天是星期五,你可以不用迴來,怎麽想到迴家了?”


    “我累了,所以就迴來了”杜宇凡望著杜明德的臉小心翼翼地說道。


    杜明德哼了一聲,沒再說什麽,繼續吃起了晚餐。


    杜宇凡在杜明德麵前站了片刻後說道:“老爺,您慢慢吃,我先上樓了”


    “嗯”


    得到杜明德的允許後,杜宇凡快步向樓梯口走去。


    杜明德看杜宇凡的身影消失在客廳後,抬頭對一旁的管家說:“文忠你去叫一下嘯蒼”


    “是,老爺”李文忠恭敬地說道,而後快步向著二樓走去。


    不一會兒,李文忠與一位三十出頭的男子走下了樓來。


    跟在李文忠後麵的男子下身穿著一條寬大的黑色運動褲,上身穿著一件無袖t恤,古銅色的胳膊肌肉看起來十分發達,若說他的拳頭砸到一個人的胸膛上後那人的肋骨將會被砸斷幾根,大概沒人會對此產生懷疑。


    他的身材也十分高大魁梧,李文忠一米八五的個子自然不算矮了,可是在此人麵前卻足足比他矮了一頭。


    他長著一張長方臉,下巴頦略尖,荊棘般的濃眉下是一雙如蒼狼般冷酷明亮的眼睛,他的鼻梁又高又直,嘴巴寬厚,冷峻的臉上有一種令人望而生畏的神秘感。


    男子跟著李文忠走到杜明德麵前後,男子神色恭敬望著杜明德,用略帶沙啞的聲音說道:“老爺您找我”


    “嘯蒼今天晚上少爺迴來的早,我也正好有空,你去準備準備,我想看看少爺的訓練情況,至於該怎麽準備我想你心裏應該有數,好了快去準備吧”


    “是,老爺”嘯蒼答應一聲,而後邁著大步走到了樓梯口旁邊的一扇木門跟前,他伸手在木門上的一個白色的圓形按鈕上按了一下。


    門很快被打開了,而後他走了進去。


    杜明德則繼續吃起了晚餐,李文忠依然畢恭畢敬地站在旁邊。


    吃罷飯後杜明德對李文忠說:“文忠你去二樓叫小宇下來”


    “是,老爺”李文忠答應一聲便向著二樓走去了。


    當杜宇凡正在浴室洗澡的時候突然聽見有人敲門,他看著自己滿身泡泡,心想這麽晚了怎麽還有人敲他的門,不過他敢肯定但凡這個家裏有人敲他的門準沒什麽好事,他決定裝作沒聽見,可是片刻後門外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


    他意識到看來定然是老家夥讓管家來找他,如果他繼續裝下去的話,依照那老家夥的秉性,定然會派人拆了門將他拽出房間,到時候他的下場會是怎樣,他不用想也知道。


    “唉杜宇凡你今天晚上本來是可以不用迴來的,誰讓你自己迴來找罪受”杜宇凡帶著苦澀的笑容望著自己滿身的香皂泡沫喃喃地說道。


    隨後用浴巾裹住身體,走出了浴室。


    當他走到臥室門口打開門後,看到管家正一臉不耐煩地站在門口。


    “李叔您有事嗎?”杜宇凡用謙恭的目光望著李文忠問道。


    “怎麽這麽半天才來開門”李文忠沉聲問道。


    “對不起李叔,我剛才聽著音樂洗澡,沒有聽見您敲門的聲音”杜宇凡滿含歉疚地說道。


    “快去穿上衣服,老爺在一樓客廳等著你”


    “李叔老爺找我有什麽事嗎?”


    “老爺想看看你最近訓練的情況,快點別讓老爺等急了”


    “是,李叔”杜宇凡說完衝進臥室,跑到衣櫃跟前,拉開衣櫃,從中取出一套黑色的運動服穿在了身上。


    隨後跟著李文忠一起下樓來到了客廳。


    此時杜明德正在客廳中,神色不耐煩地在客廳中來迴踱步。


    杜宇凡走到杜明德麵前後,比杜宇凡矮了半個頭的杜明德二話不說便伸手打了杜宇凡一個響亮的耳光,杜宇凡白皙的臉龐上立刻顯出了一道鮮紅的手印。


    “混賬東西,你任意揮霍自己的時間就算了,現在竟然害我白白浪費時間等你洗澡”杜明德厲聲說道。


    “老爺,對不起”杜宇凡垂著頭說道。


    “跟我來”杜明德冷聲說道。


    說罷朝著樓梯口的那扇木門走去。


    杜宇凡低著頭,神情麻木地緊跟在杜明德身後,李文忠則表情嚴肅又恭敬地跟著杜明德。


    三人走進那扇木門後,出現在三人麵前的是幾十個台階,台階下是一座十分空曠的地下室。


    這是一座像是地獄一般的地下室,裏麵沒有電燈,而是在四個角落裏立著四頭長相猙獰可怖猶如地獄惡鬼的石獸,每個石獸嘴裏噴吐著烈焰,整個地下室在這烈焰下閃爍著幽幽的紅光。


    四周的石壁上雕刻著各種各樣麵目猙獰的惡魔。裏麵擺著上百種器材,這些器材不是體育館或者健身房所見到的那種健身器材,而像是古代的監獄中用來折磨犯人的種種器材。


    當杜宇凡跟著杜明德走進這座地下室時,他看到他的魔鬼教練正手拿著長長的鐵鏈站在一個大鐵籠旁邊。


    雖然他已經在這個比傳說中煉獄更可怕的地下室中忍受了十多年殘忍可怕的訓練,可是當他看到那大鐵籠時,他的內心還是不由地升騰起一股恐懼。


    而杜明德此時臉上卻帶著興奮的神色加快腳步向嘯蒼走去。


    杜宇凡感覺自己的腿像灌了鉛般沉重,可他卻不得不像一具行屍走肉地跟著杜明德往前走去。


    杜明德走到嘯蒼跟前後,對嘯蒼說:“可以開始了”


    “是,老爺”嘯蒼答應一聲而後走到杜宇凡跟前,對杜宇凡說:“少爺,現在我會將你的手和腳用我手中的鏈子鎖起來,然後將你扔進這間鐵籠,什麽時候你掙開鐵鏈,什麽時候你就可以逃出鐵籠”


    杜宇凡什麽話也沒說,隻是呆呆地站在原地。


    嘯蒼也不再多說什麽,手腳麻利地用鐵鏈纏住了杜宇凡的手腳,而後將杜宇凡扔進了鐵籠,隨後關上了鐵門,接著點燃了噴汽燈。整個鐵籠被熊熊燃燒著的烈焰所包圍。


    很快鐵籠中便彌漫滿了煙霧,氣溫也再不斷地升高。杜宇凡一麵像野獸一般在鐵籠中劇烈地掙紮一麵喘著粗氣。


    “文忠你覺得小宇幾分鍾就可以逃出來”杜明德平日冷漠憂鬱的麵孔上帶著一絲笑意轉頭望著旁邊的李文忠道。


    李文忠想了想後說:“十分鍾?”


    “如果他五分鍾逃不出來的話,那他就算過一百年也逃不出來了”杜明德笑著說道。


    “為什麽老爺?”


    “因為這濃煙五分鍾後還要了他的命”杜明德語氣平靜地說道。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失,鐵籠中時而傳出鐵鏈被掙斷的聲音。此時杜宇凡已經完全被濃煙所籠罩,鐵籠外的三人無法看見杜宇凡此刻的狀況,隻能聽見他越來越劇烈的咳嗽聲。


    大概過了四分鍾的時候,李文忠小聲對杜明德說:“老爺,要不讓小宇出來吧,我怕”


    “沒關係,還每沒到五分鍾呢”杜明德雲淡風輕地說道。


    又過了三十秒後,隨著嘩啦一聲一個黑乎乎的身影從鐵籠中衝了出來。


    “哼,沒用的東西這麽長時間才掙脫鐵鏈,你要是真被歹徒鎖在鐵籠中我看你絕對沒有命活著出來”杜明德麵無表情地望著渾身被煙熏得黑乎乎,汗水密布,同時大口喘著粗氣的杜宇凡說。


    “對,對不起老爺”杜宇凡聲音有些虛弱地說道。


    杜明德冷哼了一聲而後轉頭對嘯蒼說:“接著來吧”


    “老爺,您明天不是還要出差嗎,您身體要緊,要不您去休息,讓我看小宇接下來的訓練吧”李文忠說道。


    “那好吧”杜明德說道,而後便轉身向樓梯口走去了。


    當杜明德離開地下室後,李文忠說:“嘯蒼今天的訓練到此結束,你去將地下室的燈火熄了”


    “是,李管家”


    “你沒事吧”李文忠麵無表情地望著杜宇凡問道。


    “沒,沒事”


    “我看你還是迴房休息吧,你雖然是一個不祥之子,但好歹也是一條人命”李文忠語氣冷漠地說道,說罷轉身離開了地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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