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完全是個攪屎棍。沒有能給娘家人娶到若莎以便搜刮更多財富的本錢,想懲罰若莎並和多速聯手奪權失敗後,太後短暫害怕了一下,天天在家念暮雪峰派教義二十遍。


    但時間長了,貪欲又起。


    況且她施的殘忍的刑罰,差點使公主殘疾,她知道國主心裏肯定是饒不了她。表麵的一點和氣也沒有了,二人見麵國主並不向太後行禮。太後先還理虧,後來便憤恨起來。本來她和多速走得並不近,這件事情之後,和國主關係破裂,便徹底倒向了多速。


    並且,她並不因為曾經懲罰了公主就內疚,心眼狹小的太後原來的子侄一派開始處處與國主為難,倒反而多速與太後隻暗通款曲了。


    多康仍然忠誠而盡職,但沒有人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


    他固然不與國主作對,但也沒有人看到他力挺國主而去與太後、多速哪怕半點的抗爭。


    這些柯搏虎雖然身在京城,卻都十分清楚。


    他敏感地悟到,國主一直反對刻鐵石的存在,以往太後和多速不敢當麵攻擊他,是實力尚不足以與國主抗衡。


    現在,恐怕。柯搏虎心裏一驚,不會是刻鐵石已經落到……


    不然,多速和太後的表現實在太過奇怪。


    因此柯搏虎已經準備飛馬趕迴薊州,以便必要的時候控製局勢。


    但,韋都突然來了用最殘酷血腥的方式雷厲風行整頓在朝官員和勳戚這一出,令平時就是一副錚錚鐵骨的柯搏虎,反而不肯走了。


    不錯,他是有他的計劃。柯搏虎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


    但他的計劃,不就是要挽救一個國朝,讓整個國家遠離了韋都的恐怖控製嗎。


    隻霎時間,韋都已經處理了不少官員,甚至幾個官居一品的大臣,甚至誅殺了皇上的兩個族叔。


    皇上完全抖成一團,他害怕的甚至不敢給自己的叔叔求情。


    其他僥幸沒有被殺掉的官員和皇親國戚,韋都對他們進行了莫須有式的審問,將他們的府第和來往人脈也悉數查探。隻要有些稍許異常,甚至隻是捕風捉影,便不問青白,主犯從犯下獄,全家被抄。一些不知是不是罪證的證物,也全數抄走。


    竟然王建王賀兄弟也沒的幸免。


    突然之間,韋都甚至繞過了皇宮侍衛首領甄受商,在沒有知會,甄受商完全不知曉的情況下,派出京城禁軍,直闖入皇宮,闖到皇上宣政殿外,不由分說便將王建王賀兄弟拿獲。


    王建王賀兄弟開始尚還分辨,但王賀隨即醒悟這是國相針對被刺事件的一輪血洗整個京城的行動。


    他突然憤怒至極,大吼一聲,踹開前來綁縛他的禁軍衛士,拔刀劈了過去。幾個禁軍也馬上拔出兵器,圍攻王賀。


    王建本來已經束手就擒,看弟弟被禁軍衛士圍攻,怒而想拔刀,卻不想被身後一個衛士一刀柄磕在後腦上,撲通一聲沉悶倒地。


    王賀看到哥哥被打,一個失神,肩膀和腿都中了刀,被幾個衛士拿住。


    皇上看到這一切,抓住宣政殿的門框,喉嚨顫抖得快要憋得不能唿吸,卻半點聲音不敢出。


    他眼睛看著甄受商,全是乞求。


    此刻甄受商哪敢看皇上。


    帶隊的禁軍頭領郭陰槐向甄受商拱了拱手,腰都不彎:“甄大人,皇宮裏奸人橫行,大人也是有責任的!”


    甄受商驚道:“郭將軍!在下對國相赤膽忠心,請將軍稟明國相大人明察啊!”


    那位郭將軍眼睛一眯,頗有言外之意地道:“國相最是心明眼亮的,甄大人如果真有異,此刻不就和這兄弟倆一樣了嗎!”


    兩邊太監宮女和其他衛士盡都心中恐懼到了極點。


    突然一個殿前衛士怒喝道:“兩位王大人不僅對皇上忠心耿耿,更對國朝忠心耿耿,一向謹小甚微,你們如何誣陷好人!”


    甄受商大驚,這可是他的手下。


    王建王賀一向隻是皇上近身侍衛,身邊是沒有其他衛士的。


    他剛想向郭陰槐解釋,隻見一道寒光閃過,那直言的衛士鮮血噴濺。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衛士的屍身已經沉重地倒在地上,血流滿地。


    郭陰槐徐徐將還滴著血的刀入了鞘。


    這時,幾個宮女才反應過來,驚恐地尖叫起來。


    皇上兩腿都抖了,直往後躲,卻挪不動步子。


    王建昏迷了,而王賀雖然受了傷,卻清醒著,他怒喝道:“郭陰槐,你竟如此殘暴,草菅人命!他不過說了一句實話!”


    郭陰槐冷冷笑著:“兩位皇上親信,走吧。你們倆的命運,不會比他好多少。”


    王賀拚命掙紮,要向郭陰槐撲去,卻被衛士按得動不得。


    郭陰槐喝了一聲:“帶走!”


    然後看了一眼甄受商,陰陰笑道:“甄大人,後會有期。”


    這一天,整個京城陷入恐懼與驚慌之中。


    王建王賀兄弟自然也沒有什麽可招認的,被殺死在獄內。


    甄受傷急忙給郭陰槐送了大禮,又上下打點一圈,才得以進見韋都。他直奔國相府,跪在韋都麵前,用盡各種語言大表忠心。


    韋都喝令他下去,轟他出去之前,用一雙白多黑少的眼睛盯視著他:“十幾年刻鐵石沒有蹤影,你要摘開,也難。”


    甄受商嚇得腿肚子直轉筋,不像往常抱拳彎腰行禮的樣子,而是又撲通一聲跪在國相麵前。


    柯搏虎一行已經走到京城的東門,準備出城迴薊州,突然聽到整個朝野都在遭受這場風暴,簡直難以置信。他勒住馬,對柯雲說了句:“在城門外等候!”


    說罷撥轉馬頭就走,柯雲急道:“爹!”


    他一急便忘記應以大人稱唿父親。而且他知道父親絕不會因為他一聲喊就停下。


    於是喊柯搏虎的同時,一夾馬腹,白馬縱身一躍,便擋在了柯搏虎麵前。


    柯搏虎大怒:“柯雲!你敢擋爹的路了!”


    何算一吵架,平時嚴格遵守的大人,末將,柯雲之類都沒有了。


    隻剩爹和兒子。


    柯雲一時忘記了害怕,語氣急促道:“爹爹,平日韋都這種事也不會少做的。現在是在京城,您一個人去攔阻,結果又能如何!”


    柯搏虎怒喝道:“我柯搏虎至少要讓他知道,有人不怕他那一套!你滾開!”


    柯雲卻完全忘了平時是如何怕父親的:“非常時期,柯家軍都在薊州等您!逞一時之氣,也阻止不了韋都!但您若有事,會誤了大事!”


    柯搏虎根本不理他,怒喝道:“滾開!聽到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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