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和李氏起身站在亭子裏目送賀氏等人離開
“王妹妹，你可聽我一句勸”王氏一愣，趕緊俯首
“李姐姐請說”
“你比那趙氏晚進府一個月有餘，容貌姿色並不比她差，可老爺歇在你那院兒裏的日子加起來不超過五個手指頭，你可知其中緣由”
“妹妹不知”
“我知曉你也書香世家，恪守規矩，可你如今是老爺的妾侍，為人妾侍無非就是伺候好自己的爺，你不想別的也得為自己的將來想想不是，若一朝得個一兒半女的就算老爺不疼寵你，你後半輩子也有個依靠不是”這一番話確實是說到了王氏的心底，愣怔片刻
“請姐姐賜教”
“你呀，就是膽小怯懦，日後見老爺衣著盡量單薄華美一些，男子嘛，納這麽多妾所求的不過是美色而已”
“謝姐姐指點”李姨娘拿著手絹掩嘴打了一個嗬欠懶懶道
“行了，我也迴去歇一會兒，今日這腳都走疼了”
“妹妹扶您迴去吧”
“不用，不用，你也迴吧，好好想想接下來怎麽做才是正經”
“是”
扶著賀氏迴院落的田嬤嬤小聲詢問
“夫人，蒹葭院裏的趙姨娘當真不打緊嗎？”
“嬤嬤，你跟在我身邊多久了？”
“迴夫人，十二年了”賀氏頗有幾分感慨道
“是呀，十二年了，你怎麽還沒有看懂這些肮髒事兒呢！李氏今日打的主意就是想要我出手打壓那蒹葭院的主兒，可我是萬萬不能那樣做的，一是顯得我肚量小，容不下一個妾侍，二是，眼下老爺正疼寵她，三是，有人比咱們可是更心急”田嬤嬤經她這麽一提點，恍然大悟
“夫人聰慧”
“西院裏的那位怎麽樣了？”知道她問的是庶姑娘許千鶴
“應是不好，方才咱們姑娘過去了”
“這敏兒去那做什麽？”
“姑娘聽說那位惱夫人，讓夫人不痛快，所以姑娘給出氣去了”
“敏兒也是，同她何必過多計較”
“夫人，依奴婢看，姑娘去出出氣也是好的，將來姑娘嫁人管家了也好管住後院那幫下賤胚子不是”
“嗯，隨她去吧，不要太過張揚就是”
“夫人放心，姑娘雖年幼，做事知分寸”一行人剛迴到院子各司其職，就有婆子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
“夫人，夫人，不好了。出事了”賀氏半靠在軟榻上，手裏捧著一本賬冊查閱，聽到婆子的喊叫，皺著眉斥責
“我還沒死呢，嚎叫個什麽勁兒”伺候在一旁的嬤嬤趕緊將手裏的茶壺放下
“夫人莫氣，奴婢出去看看”說罷三步並作兩步的跑了出去，院子裏還要喊得嬤嬤見她出來
“哎喲，田嬤嬤，夫人呢？出事兒了”
“你嚎叫什麽呢？當心惱了夫人發賣了你，出什麽事了，慢慢說”
“姑娘，姑娘出事兒了，被老鼠咬了一口，眼下暈厥過去了”田嬤嬤心下一驚
“大夫呢，請大夫了嗎？”
“已經讓人去請了，還沒來呢”
“你趕緊迴去照顧姑娘，我這就進去找夫人”
“好好好”田嬤嬤又跑進房裏
“夫人，姑娘出事兒了，您趕緊去看看吧”賀氏聞言將手中的賬冊慌忙扔下一邊穿鞋一邊追問
“出什麽事兒了？”
“說是被老鼠咬了一口”
“呀，怎麽會被老鼠咬了，快快快”田嬤嬤扶著她急匆匆的向許千敏居住的繁花院趕去，此時的繁花院裏所有丫鬟婆子們都懸著一顆心，姑娘受傷暈厥，夫人一定不會饒了她們的。
內室裏，桃紅跪在榻前，額頭上冒著冷汗，顫抖著手給許千敏擦拭著臉，一顆心七上八下的
“敏兒呢？”
“夫人”
“敏兒呢”
“姑娘在內室”
“大夫呢？大夫來了嗎？”
“已經讓人去請了”賀氏推開田嬤嬤的手提起裙擺進入內室，見到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的女兒，驚唿一聲
“敏兒”桃紅跪著移動幾步匍匐在地上重重的磕著頭
“夫人，都是奴婢的錯，奴婢沒有照顧好姑娘，奴婢應該攔著姑娘的，如果奴婢攔著姑娘，姑娘就不會在西院受傷了”賀氏握著自己女兒的手冷哼了一聲
“若是敏兒有個什麽好歹，你也不用活了”
“夫人，姑娘若真有個什麽，奴婢絕不獨活”
“夫人，大夫來了”
“快請進來”一名須發皆白的老者提著藥箱在丫鬟的帶領下進入內室
“夫人”
“大夫，你快來瞧瞧敏兒她怎樣了”
“嗯”大夫一手給她診脈，一手摸著自己的胡須，搖了搖腦袋後又點點頭，屋內眾人被他這幅樣子嚇得不知所措，賀氏眼前一花竟險些暈了過去，好在田嬤嬤動作快扶著她
“夫人，您沒事吧”
“大夫，你，你一定要救救我的敏兒啊”
“夫人，老夫方才聽說姑娘是被咬了，不知是何物所咬”
“是，是老鼠”
“老鼠？”
“嗯”大夫看了看幹淨富麗的房間
“這京中早已無鼠患，不知姑娘是在何處被咬？”
“是後院一下人養的”
“原是如此，不知傷口在何處”
“在腳腕處，桃紅”
“是，夫人”桃紅躬身走近，將被子掀開一角，露出許千敏被咬傷的右腳，傷口不是很深但是流了很多的血，大夫伸手觸碰了一下，唇角上揚呢喃道
“果然是她”
“大夫，你說什麽？”
“沒什麽”
“那大夫敏兒不會有事吧”大夫從袖中掏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一粒褐色的藥丸
“夫人放心，姑娘不會有事，我這正好有一粒丹藥，服下就好了”
“多謝大夫，多謝大夫”
“夫人客氣了”
“田嬤嬤”站在一側的田嬤嬤從袖中拿出一張銀票遞給大夫
“這，萬萬不可”
“這是大夫您應得的酬勞，感謝您救了我們姑娘一命”
“那我便恭敬不如從命了，不過”
“不過什麽？”
“夫人讓人帶老夫去看看那隻傷了姑娘的老鼠？”
“當然沒問題，隻是不知能不能抓到它，它咬傷姑娘後就不見了”
“無妨，老夫去看看能看到更好，看不到也沒關係”
“那大夫您這邊請”
“王妹妹，你可聽我一句勸”王氏一愣，趕緊俯首
“李姐姐請說”
“你比那趙氏晚進府一個月有餘，容貌姿色並不比她差，可老爺歇在你那院兒裏的日子加起來不超過五個手指頭，你可知其中緣由”
“妹妹不知”
“我知曉你也書香世家，恪守規矩，可你如今是老爺的妾侍，為人妾侍無非就是伺候好自己的爺，你不想別的也得為自己的將來想想不是，若一朝得個一兒半女的就算老爺不疼寵你，你後半輩子也有個依靠不是”這一番話確實是說到了王氏的心底，愣怔片刻
“請姐姐賜教”
“你呀，就是膽小怯懦，日後見老爺衣著盡量單薄華美一些，男子嘛，納這麽多妾所求的不過是美色而已”
“謝姐姐指點”李姨娘拿著手絹掩嘴打了一個嗬欠懶懶道
“行了，我也迴去歇一會兒，今日這腳都走疼了”
“妹妹扶您迴去吧”
“不用，不用，你也迴吧，好好想想接下來怎麽做才是正經”
“是”
扶著賀氏迴院落的田嬤嬤小聲詢問
“夫人，蒹葭院裏的趙姨娘當真不打緊嗎？”
“嬤嬤，你跟在我身邊多久了？”
“迴夫人，十二年了”賀氏頗有幾分感慨道
“是呀，十二年了，你怎麽還沒有看懂這些肮髒事兒呢！李氏今日打的主意就是想要我出手打壓那蒹葭院的主兒，可我是萬萬不能那樣做的，一是顯得我肚量小，容不下一個妾侍，二是，眼下老爺正疼寵她，三是，有人比咱們可是更心急”田嬤嬤經她這麽一提點，恍然大悟
“夫人聰慧”
“西院裏的那位怎麽樣了？”知道她問的是庶姑娘許千鶴
“應是不好，方才咱們姑娘過去了”
“這敏兒去那做什麽？”
“姑娘聽說那位惱夫人，讓夫人不痛快，所以姑娘給出氣去了”
“敏兒也是，同她何必過多計較”
“夫人，依奴婢看，姑娘去出出氣也是好的，將來姑娘嫁人管家了也好管住後院那幫下賤胚子不是”
“嗯，隨她去吧，不要太過張揚就是”
“夫人放心，姑娘雖年幼，做事知分寸”一行人剛迴到院子各司其職，就有婆子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
“夫人，夫人，不好了。出事了”賀氏半靠在軟榻上，手裏捧著一本賬冊查閱，聽到婆子的喊叫，皺著眉斥責
“我還沒死呢，嚎叫個什麽勁兒”伺候在一旁的嬤嬤趕緊將手裏的茶壺放下
“夫人莫氣，奴婢出去看看”說罷三步並作兩步的跑了出去，院子裏還要喊得嬤嬤見她出來
“哎喲，田嬤嬤，夫人呢？出事兒了”
“你嚎叫什麽呢？當心惱了夫人發賣了你，出什麽事了，慢慢說”
“姑娘，姑娘出事兒了，被老鼠咬了一口，眼下暈厥過去了”田嬤嬤心下一驚
“大夫呢，請大夫了嗎？”
“已經讓人去請了，還沒來呢”
“你趕緊迴去照顧姑娘，我這就進去找夫人”
“好好好”田嬤嬤又跑進房裏
“夫人，姑娘出事兒了，您趕緊去看看吧”賀氏聞言將手中的賬冊慌忙扔下一邊穿鞋一邊追問
“出什麽事兒了？”
“說是被老鼠咬了一口”
“呀，怎麽會被老鼠咬了，快快快”田嬤嬤扶著她急匆匆的向許千敏居住的繁花院趕去，此時的繁花院裏所有丫鬟婆子們都懸著一顆心，姑娘受傷暈厥，夫人一定不會饒了她們的。
內室裏，桃紅跪在榻前，額頭上冒著冷汗，顫抖著手給許千敏擦拭著臉，一顆心七上八下的
“敏兒呢？”
“夫人”
“敏兒呢”
“姑娘在內室”
“大夫呢？大夫來了嗎？”
“已經讓人去請了”賀氏推開田嬤嬤的手提起裙擺進入內室，見到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的女兒，驚唿一聲
“敏兒”桃紅跪著移動幾步匍匐在地上重重的磕著頭
“夫人，都是奴婢的錯，奴婢沒有照顧好姑娘，奴婢應該攔著姑娘的，如果奴婢攔著姑娘，姑娘就不會在西院受傷了”賀氏握著自己女兒的手冷哼了一聲
“若是敏兒有個什麽好歹，你也不用活了”
“夫人，姑娘若真有個什麽，奴婢絕不獨活”
“夫人，大夫來了”
“快請進來”一名須發皆白的老者提著藥箱在丫鬟的帶領下進入內室
“夫人”
“大夫，你快來瞧瞧敏兒她怎樣了”
“嗯”大夫一手給她診脈，一手摸著自己的胡須，搖了搖腦袋後又點點頭，屋內眾人被他這幅樣子嚇得不知所措，賀氏眼前一花竟險些暈了過去，好在田嬤嬤動作快扶著她
“夫人，您沒事吧”
“大夫，你，你一定要救救我的敏兒啊”
“夫人，老夫方才聽說姑娘是被咬了，不知是何物所咬”
“是，是老鼠”
“老鼠？”
“嗯”大夫看了看幹淨富麗的房間
“這京中早已無鼠患，不知姑娘是在何處被咬？”
“是後院一下人養的”
“原是如此，不知傷口在何處”
“在腳腕處，桃紅”
“是，夫人”桃紅躬身走近，將被子掀開一角，露出許千敏被咬傷的右腳，傷口不是很深但是流了很多的血，大夫伸手觸碰了一下，唇角上揚呢喃道
“果然是她”
“大夫，你說什麽？”
“沒什麽”
“那大夫敏兒不會有事吧”大夫從袖中掏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一粒褐色的藥丸
“夫人放心，姑娘不會有事，我這正好有一粒丹藥，服下就好了”
“多謝大夫，多謝大夫”
“夫人客氣了”
“田嬤嬤”站在一側的田嬤嬤從袖中拿出一張銀票遞給大夫
“這，萬萬不可”
“這是大夫您應得的酬勞，感謝您救了我們姑娘一命”
“那我便恭敬不如從命了，不過”
“不過什麽？”
“夫人讓人帶老夫去看看那隻傷了姑娘的老鼠？”
“當然沒問題，隻是不知能不能抓到它，它咬傷姑娘後就不見了”
“無妨，老夫去看看能看到更好，看不到也沒關係”
“那大夫您這邊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