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來到了障礙跑訓練場,訓練的內容與之前並沒有什麽區別。


    唯一不同的是,在訓練跑道的兩旁,竟然有機槍手射擊,而跑道也已經被改造了,旁邊立起了一個個草人。


    “趴下!都趴下!!”狗頭老高大聲喊道。


    菜鳥們也警覺了起來,而且,眼尖如才陳排等人,一眼便看到了射擊在草人身上的單孔,以及……彈殼!


    看到之後,幾人瞳孔一縮,有些難以置信。


    但是,隨即陳排便大聲喊:“小心點!是實彈!”


    沒錯,是實彈,訓練的時候,竟然用上了實彈!這是讓所有菜鳥都沒有想到的!


    雖然陳排在不停的喊著,雖然狗頭老高也在不聽的喊著,讓菜鳥們趴下!


    但是,依舊有菜鳥沒有聽到,戰場上的聲音實在是太大了,很難保證所有的菜鳥都聽到!更何況,有的菜鳥即便是聽到了,也會將這樣的提醒拋之腦後!


    “啪!”一槍打來,菜鳥們肉眼可見的,直接打在了一隻菜鳥的身上!


    “停!都給我停下!!”狗頭老高大聲喊,而後十分懊悔的捂住了頭,當然,也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情緒在裏麵。


    “報告,還活著!”下來的衛生員檢查了一下這個菜鳥的傷勢,而後向狗頭老高匯報。


    “送去醫院!”狗頭老高在自己的腦袋上拍了一下,而後朝著菜鳥們大喊,“兄弟們,戰爭,是一個死中求生的過程,你們都看到了,這不是在開玩笑,是真的會死人的!瞧你們一個個的熊樣,還想成為特種兵?我告訴你們,這隻是一個開始,特種部隊,每年都有死亡指標,不是戰鬥中的死亡指標,而是日常訓練中的死亡指標,如果你們想要在戰爭中活著,如果你們想要成為特種兵,就要時刻準備著!”


    菜鳥們目光呆滯,剛剛發生的事情對於他們來說,震撼實在是太大了,不過,隻有聶飛注意到了,狗頭老高說這些的時候,連對他們的稱唿都從菜鳥變成了兄弟!


    他可以想象,剛剛那個菜鳥的受傷,狗頭老高有多麽的心痛,心痛的同時,就是更加嚴厲的訓練,雖然,他不希望這樣的事情以後再發生,但是,比起在戰場上犧牲,還還是更願意讓自己手下的士兵在訓練場上多流一點血!


    “灰狼!”狗頭老高大聲喊道,“告訴他們,大隊犧牲的情況!”


    “是!”灰狼站了出來,大聲說道,“我大隊自組建以來,共犧牲22人!其中,7人在行動中犧牲,15人在訓練中犧牲!另外還有條軍犬,在搜爆行動中犧牲!報告完畢!”


    “你們都聽清楚了嗎?現在迴答我,誰要退出!?”狗頭老高大聲喝道。


    “報告!”小莊喊了一句。


    “說!”


    “我想問一下,剛剛子彈距離我的頭頂有多高!”


    “水平高度,距離地麵六十公分!問這幹什麽?!”


    “我想以此判斷當子彈掠過我頭頂的時候安全距離是多少!”


    狗頭老高一聽這個,頓時變來氣了:“我不想他們還有力氣問我問題!”


    “繼續前進!”灰狼大喊道。


    聶飛心中默然,沒有再去想這些事情,而是專心投入了訓練之中。


    剛剛那個菜鳥的受傷,對於今晚的訓練來說,僅僅是一場小插曲,但是在菜鳥們心中留下的震撼,可一點都不小!


    這個意外,讓菜鳥們真真正正的了解了訓練的殘酷,尤其是,一個不小心,不單單是無法成為特種兵,更有可能直接將命留在這裏!


    “給我打,機槍手!”狗頭老高厲聲下令。


    “高隊,用空包彈還是實彈?”機槍手有些慌,剛剛就是他打中的那隻菜鳥。


    “實彈!”狗頭老高想都沒想便開口道,“我寧願他們今天在這裏受傷,也不要他們明天死在戰場之上!”


    “啪!”


    “啪!”


    機槍不斷的射擊!


    見此,菜鳥們這次謹小慎微了起來,這可不是開玩笑,一個不小心,真的會送命!


    通過了障礙跑道之後,菜鳥們一個個心跳厲害的不行,刺激,緊張!


    晚間,迴到宿舍之後,小莊一直在沉默,一是因為喜娃的退出,一是因為剛剛發生的意外。


    “莊,你又在想什麽呢?”聶飛微微一笑,來到了小莊的身邊。


    “我真不懂,為什麽這特種部隊就要將我們這些兵的尊嚴踐踏得一文不值呢?在這裏受虐,沒有一點尊嚴可講,就算當上了特種兵,又能怎麽樣呢?”小莊開口道。


    “莊,我隻問你一個問題,你認為,士兵,乃至於軍隊,意義何在,當兵的意義又何在?高中隊,馬達班長他們如此訓練我們的目的又何在?”聶飛開口問道。


    聽了聶飛這個問題之後,小莊沉默了,他在思考聶飛這問題的答案。


    良久之後,小莊茫然的搖了搖頭,或許,他可以說一些高大上的答案,但是對於現在的他來說,他並不確定,也並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究竟是什麽!


    “莊,我告訴你,軍隊存在的意義,就在於保家衛國,當國家,當人民需要我們的時候,我們能夠衝鋒在最前線,能夠斬敵立功,這才是無上的榮譽,至於你所說的個人尊嚴,要記住,現在我們是在訓練,無論是高中隊,馬達班長還是其餘的教官,他們要做的,就是要教給我們在戰場上的保命手段!若是沒有他們,就這樣放任我們不管,你認為,我們上了戰場,還能活著下來嗎?戰場,永遠要比你想象的還要殘酷!”聶飛鄭重的對小莊說道。


    聶飛的話,小莊記在了心上,同時,他也十分的詫異,這是聶飛第一次,這樣鄭重的對他說話!


    而聽了聶飛的話,宿舍中其餘的人也都沉默了,他們不由得對聶飛刮目相看,沒想到聶飛小小年紀,竟然認識這樣的深刻!


    隻有小耿深深地看了聶飛一眼,點了點頭,聶飛心中所想,恐怕也隻有他能夠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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