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象地建立n-s方程的全局正則性是不夠用的。”黎悄建議道,“老師,或者你可以換個角度。比如,將n-s方程的超臨界狀態屏障形式化……”


    被譽為最難的數學或物理公式,納維葉·斯托克斯方程,但凡能在上麵有丁點的突破,對學者而言就是至高無上的榮耀。


    她越說,聽得人眼睛越亮。似是被戳到了某個點,數學專家拿過草稿紙就開始演算。黎悄覺得自己總算可以休息了,不經意一偏頭,門口竟是排著好幾個拿書的老師,有男有女,無一不是眼巴巴地看著她。


    黎悄嘴角一抽:“你們……”


    “二小姐,我有錢。”


    “二小姐,我有傳家寶。”


    “我,我,我承包你一學期的作業!”


    這……老師們學習熱情高漲,她哪能拒絕呢!


    “咳。”清了清喉嚨,黎悄看了下手表,“一人十五分鍾,可?”


    “可以可以。”


    好不容易逮著黎二小姐的空閑時間了,別說是十五分了,哪怕五分都得好好珍惜。一個個的,也不知道從哪裏聽來她提前交卷,風一般從教育中心趕了過來。守著時間猶如守著財富,隻恨黎悄沒能早點交卷!


    探討時間雖短,可黎悄說的不是幹貨,就是關鍵點。一群人受益匪淺,拿著筆在那奮筆疾書地計算著。早先那數學老師倏地興奮地喊了聲,掃一眼自己的解題步驟,心中熱血翻騰。上前,就握住了黎悄的手。


    “我想明白了!!”困擾已久的難題終於尋得了個突破口,數學專家激動得眼裏帶淚花,“謝謝,二小姐真的非常感謝你!”


    學術上的一點進步,是全人類知識的一點進步。他能有所突破,黎悄也甚是莞爾,剛想表示並非全是她的功勞,門口驀地傳來了聲低笑。


    冷的,夾著料峭的寒意直撲過來!


    黎悄心裏一個咯噔,下意識偏過了頭,一下子撞進來人那雙深邃的眼眸。再順著他的視線往迴看,落在了自己的手上。


    哦,她的手被數學專家握住了……


    “誰允許你過來的?”一看來了個陌生人,保安臉色一沉,徑自擋在了門口,“你是考生?”


    “不不不,他是考官。”實在沒想到自家組長會親臨考場,競賽組的老師們趕忙迎接了上來,“賀少爺,你怎麽來了。”


    賀少爺沒說話。


    賀少爺抿著唇,徑自進了會議室。冷若如霜的神色在看到黎悄自發抽出了手,這才緩和了些許。


    “悄悄。”他走向她,毫不客氣地擠開了數學專家。目光仍是不經意地盯著黎悄的手,“考得如何?”


    “還行。”想了下自己的卷麵,好像也沒那麽不堪入目?黎悄難得猶豫了下,“應該能拿滿分……”


    “手髒了。”“吧”字還沒出來,直接被打斷。賀宴沉已然掏出了紙巾,抓過她的手就開始擦拭,“我幫你擦。”


    黎悄:“……”


    握了黎悄的手的蘇遠:“……”


    他也很愛幹淨的!!!


    **


    這手最終也沒讓賀宴沉擦拭,恰逢考試結束的鈴聲響起,黎悄忙不迭地抽出手:“不用,謝謝,再見。”


    哪管賀宴沉作何反應,黎悄離開得迅速,留下一群資深教師麵麵相覷,最後還是不解地看向了賀宴沉:“組長,你過來是……”


    “這次的競賽試卷,周末就要改完。”賀宴沉瞥了眼蘇遠,笑,“尤其是老蘇你,數學造詣最深,肯定要多改兩個考場的卷子。”


    蘇遠:……我以後再也不會去握二小姐的手還不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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