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門弟子麵麵相窺,誰都難以相信曾經叱吒沙場的拓跋延雷就這樣死了,人心一『亂』陣法立刻『露』出破綻,金烏派弟子趁勢反擊,一時之間將精門『逼』在一處。


    張廣靈旗幟在一旁猛然搖起,旗語之意竟是讓眾金烏派弟子讓出一條路,放這些精門弟子走!


    得手的勝利即將化為烏有,換做誰又能夠想通?不止金烏派弟子遲疑不動,就是李默然都有些想不通,一旁的鏡緣忙狠狠的拉他一把。


    “一切都聽他的!”鏡緣在一旁忙提醒道。


    “憑什麽聽他的?”李默然已經殺紅了眼,顯然不願意放棄。


    “你忘了我們剛才約定的?”鏡緣說道。


    “那隻是權宜之計!現在我們已經勝了,沒有必要再聽他的號令!斬草若不除根,其後必有大患!這些精門不能留!”李默然狠狠說道。


    “放他們一條生路!他們已經沒有能力再阻止我們,就算放了他們,他們依舊不能再做什麽!”鏡緣道。


    李默然知道鏡緣心慈手軟,正想說些狠話讓鏡緣對他們下手,肩膀之上一隻手重重的拍了下來。


    “你們這些烏合之眾,我們才取了這皮『毛』之勝,你們就得意忘形了?”一個冷冷的聲音在李默然背後響起,正是張廣靈。


    “為何不殺了他們?”李默然轉過身狠狠的質問。


    “殺了他們?”張廣靈輕蔑的一笑:“你以為我不想?”


    “困獸猶鬥之理我想你不會不懂!你將他們置之死地,他們反而會更加厲害!你要明白我們要對付的是妖獸之軍,我現在不想讓一個人再有傷亡!”張廣靈冷笑。


    張廣靈足夠冷靜,他說的話李默然無法反駁,的確如他所說,妖獸之軍的實力他們都沒有見過,有一個人傷亡便失去了一份戰鬥力,這恐怕是誰都不願意看到的!


    張廣靈退到暗處,手中旗幟再動,這次卻沒有人再敢遲疑,讓出一條路直通迴光石;那些精門弟子本已做困獸之鬥,卻未想麵前的敵人能放了他們,疑『惑』中有序撤退,竟也十分有章法!


    李默然看到如此,心中暗自慶幸,精門如此陣勢,若是方才冒然而上必定討不得好處,心中竟對張廣靈也有了幾分敬佩。


    精門才撤走,張廣靈手中旗子連動,洞中各『色』光芒升華,原來是第二隊金烏派弟子將方才布置的陣法全部開啟!


    那些早就休息好的精門弟子見到方才的廝殺也早已個個摩拳擦掌,他們一擁而上將那些方才苦戰的弟子全部換下,重新布置陣法隻待那些妖獸之軍的來臨……


    鏡緣忙又提劍衝在前麵,雖然經過了方才一戰他有些許疲憊,但早已經將一切都壓在身上的他又怎麽能顧忌這些?一旁的李默然輕輕拍拍他的肩膀,與他站在一起!


    一陣清脆的鈴鐺伴隨著狂躁的怒吼,迴光石中白浪翻湧,似有滔天之物唿之欲出!眾人無不心中一緊,手中的兵器已經有些顫抖……


    聲音近了,狂躁的怒吼化為滔天的震怒,洞壁顫抖,宛然所到之物有著碾壓一切的威力!一片白光在迴光石中凝結翻湧,終於化為一道白劍噴薄而出,白光將所有人的眼睛都刺的幾乎致盲,待洞中重新恢複黑『色』,洞中已經站滿了奇形怪狀的惡獸!


    惡獸個個一人來高,馬身獅頭,從那鋒利的牙齒中吐出一陣陣黑氣,周身覆蓋的綠『色』鱗甲發出讓人難以琢磨的幽光,其上之人重甲披身,隻『露』出一雙寒芒的眼睛,手中長槍遍體黑『色』,和一身綠『色』配合在一起顯得異常詭異。


    洞中鴉雀無聲,金烏派弟子被這些妖獸之軍的氣勢所壓,早已不敢再出一聲!而那些妖獸之軍亦如一尊尊雕塑昂然肅立,他們似在等待著什麽…


    一旁的張廣靈再也忍耐不住,行軍作戰旨在銳氣,現在這些金烏派弟子銳氣已經被妖獸之軍打壓的一絲不剩,若是再等待片刻隻會輸的更慘!


    他手中旗子一指,各『色』光芒齊齊向妖獸之軍飛了過來,他已經在洞中布下陣法不止百道,他本就精通陣法,他更相信用他千辛萬苦搜集來的靈石所做的陣法定會起到很大的作用!


    妖獸之軍個個將長槍抬起,槍尖之中一股黑『色』流淌而出,在空中凝結成一片黑『色』的符文,萬千符文流轉之間化為一道黑『色』的漩渦,將那些光芒全部吸引進去,片刻使那些光芒化為烏有!


    眾披甲獸齊聲怒吼,聲勢鋪天蓋地,四蹄重踏之間山崩地裂,眾金烏派弟子再也按耐不住,早已不聽張廣靈的指揮衝了出去……


    披甲獸發出一聲低吼,其上之人將長槍舉起,片刻黑『色』布滿渾身,一幅幅黑『色』的巨型符文化入他們的身體,片刻他們竟同洞壁一個顏『色』,變為一團黑『色』的煙霧幾乎不見!


    他們一直都沒有動,任憑金烏派弟子的衝鋒,金烏派弟子作為衝鋒的符文和金雷,他們都視而不見,直到離他們五丈開外……


    距離近了,黑『色』鎧甲之士的長槍漸漸舉起,他們猛然抓緊韁繩,披甲獸如風般向著眾金烏派弟子衝擊,他們步調一致,上千條槍彼此掩護將所有的漏洞全部遮擋,眾軍衝鋒若排山倒海,無論是誰都難擋他們的威勢!他們槍上所發的黑氣已經『插』入金烏派弟子之中,『逼』得他們自『亂』章法,隻一個迴合便將金烏派弟子衝的人仰馬翻!


    張廣靈臉上顯出難得的急躁,可任憑他旗子飛舞,那些金烏派弟子又怎會聽他的?修行之人不慣受人指揮,隻要一遇到挫折更是『亂』作一團


    張廣靈拋下旗子,拔劍衝出戰圍,烏合之眾終究是烏合之眾,無論怎樣調教終究不是那些沙場之勇的對手!


    金烏派弟子早已陷入了苦戰,妖獸之軍勇猛無比遠非那些精門弟子可以比擬!披甲獸和他們身上的披甲之士早就受獅虎山道術的加持,根本不畏懼金烏派弟子的任何道術;他們原本就是靖南王府的精兵強將,無論配合還是搏殺都遠勝於這些自由、散漫的修行之士,交手之間高下立判,片刻便將眾金烏派弟子分割包圍。


    鏡緣和李默然早就被披甲獸衝散,妖獸之軍再集合一處,衝鋒之間又將無數金烏派弟子刺於長槍之下,披甲獸更是所向披靡,將那些擊倒的金烏派弟子踩踏、撕咬,片刻地上便屍橫遍野,但卻都是金烏派弟子的……


    李默然和鏡緣各帶著一隊金烏派弟子苦戰,數次努力依舊不能將兩隊人聚合一處,李默然的‘吞日鼎’同樣不能傷及那些妖獸之軍分毫,隻有鏡緣的秉『性』可以穿透那些鎧甲擊傷他們,但妖獸之軍有上千之眾,即便鏡緣的秉『性』厲害要殺傷每個人也是件十分困難之事。


    妖獸之軍再次衝鋒,又有數十金烏派弟子倒下,鏡緣看看左右,自己這邊的隊伍也隻剩下十幾人了……


    金光一閃,張廣靈的劍斬翻幾隻披甲獸與鏡緣匯合一處,他又強吞‘暮雲丹’發動‘傲世訣’,斬殺十幾隻披甲獸之後總算和李默然匯合一處,待再看眾人之時,金烏派已經所剩無幾,李默然和鏡緣二人身上已經顯出無數細小的傷口……


    張廣靈臉『色』發白,握在手中的金劍已經開始顫抖,服食‘暮雲丹’本可提升境界,但並非毫無副作用,斬殺這十幾隻披甲獸同樣耗盡了他的靈氣,此刻‘暮雲丹’的毒『性』反噬,他隻感覺渾身沒有一絲力氣。


    “難得老子才從地牢出來,就要去見閻王了?老子不服!”看到這些刀槍不入的披甲獸,李默然狠狠罵道。


    “我不陪你們一起去死!”張廣靈冷笑一聲。


    “就是死也不能讓他們殺到蒼雲峰去!這等邪物,不能讓他傷害我們玄天宗的弟子!”鏡緣說道。


    “你到此刻還能想到玄天宗?那鏡玄到底給了你多少好處!”張廣靈看著鏡緣不由冷笑。


    鏡緣還未迴答,一個聲音已經在空中想起:“保護師門,還需要好處麽?”


    伴隨著聲音,天空中萬道光芒『射』下,那光芒好像專克披甲獸身上的怪異符文,光芒似刀,將那些重鎧之士和披甲獸整個劈斷,天空之中不斷焚起一股股惡臭和化為綠『色』膿水的骸骨,隻一刻,這道光已經足足斬殺妖獸之軍百十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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