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跟隨如馨而行,乃出山洞一切豁然開朗,天空五『色』祥光映照,地麵細草延綿百裏,百千精舍隔空而立,雖不似玄天宗萬千樓閣那般宏偉,卻亦有一番別致景象。


    細草之上祥獸往來散步,天空之上有女子披長袍而飛,百千仙株幽香撲鼻,周圍有仙樂長奏不絕,眾人隻感似到了人間仙境,其境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如馨微微一笑,似是對此景甚為滿意,然後微微屈伸行出一禮道“如馨便帶眾位貴客至此,其下路程自有師姐帶路!能為眾位師兄引路,如馨榮幸之至,期望下次相會,如馨定當盡地主之誼!”


    眾人紛紛行禮,如馨轉眼消失;細草之中一陣劍鳴,空中猛然一道白光劃下勢如破竹,劉仙芝早已沉不住氣,手中長劍已經舉起。


    “前方來人又是哪位師姐?”子瞻不為所動,隻是高聲問道。


    白光化形,一白衣女子長身鞠躬道“驚擾貴賓秋穗有罪!秋穗為傲劍堂冰靈素座下弟子,今特意為眾位貴賓引路!”


    子墨一笑道“罪責免了,還是快些帶我們去見明月心掌門吧,這一路以來繁文縟節太多,我們早已等不及了!”


    白衣女子起身,眉目之間若劍一般,長發被挽頭上以簪子紮起,一副英姿颯爽之感絲毫不遜於其他女子,背後一柄長劍尚自發著白光。


    她對著眾人一笑後竟自向前走起,眾人急忙跟上,未走幾步祥獸聚合,竟將所有人攔住,那些祥獸都是世間珍獸所化,大都修為有成,憤怒之間顯出一股股靈氣,竟令人無所適從。


    “秋穗師妹,這是何意?”子墨皺眉問道。


    秋穗尷尬一笑道“祥獸靈『性』,對兵刃之殺氣敏感異常!”


    “難道還要我們都放下兵器不成?”子墨冷笑一聲。


    秋穗手中一道白光飛入天空,片刻周圍琴聲悠揚,隨著這陣琴聲那些祥獸紛紛退卻,片刻消失不見。


    子瞻微微皺眉,若說山洞之中是那如馨無意而為,可現在也是這秋穗的疏忽大意嗎?忘憂穀明明知道玄天宗要來卻還能犯下如此錯誤,顯然不是一個‘無意’就能解釋的!唯一能解釋的就是,他們想讓玄天宗見識一下他們的厲害,煞煞他們初來的傲氣!


    秋穗繼續帶著他們在細草中走著,子瞻和子墨眼神交換,顯然二人的想法相同,子墨還是快走幾步攔住了秋穗。


    “秋穗師妹,還有幾步便到了,我們可以自己走了!”子墨笑道。


    “這些祥獸在沒被忘憂穀帶來修行時也算惡獸,本身就帶著秉『性』,有些甚至已經接近人身!後受我忘憂穀教化,才漸漸失去了惡行,化為瑞獸!恕我直言,若是沒有忘憂穀弟子從旁協助,一般人根本不能近他們身!”秋穗道。


    “我偏要試試!”子墨猛然出手,‘太初’在空中化為一道刺眼的紅光,直繞著他不停飛動著。


    秋穗臉『色』瞬間難看,她慢慢遠離開眾人,直到再也看不見她的影子,無數咆哮聲鋪天蓋地,一股股靈氣衝天而起,那些祥獸感受到了子墨‘太初’中的殺氣,邪惡的本『性』在一刻之間激發出來,紛紛將子墨圍攏,勢要將麵前之人吞噬而後快。


    子瞻手指一點,一股透明的牆將子墨罩住,此刻再斥責顯然已經毫無意義,‘無塵’已經化為一柄黑『色』的短劍被子瞻牢牢掌握在手中。


    天空中驟然出現萬千花瓣,那些花瓣如雨點一般的紛紛落地,伴隨著這些花瓣的墜落,眾人隻感覺靈氣在一分分的消失,‘落花散靈陣’本為壓製這些發狂的惡獸的,可不想眾人也被殃及,一時之間隻感覺渾身無力,甚至連手中的劍好像也再沒有力氣抬起!


    那些惡獸同樣被‘落花散靈陣’壓製住了靈氣,可他們依舊兇悍異常,妖的體格是人所不能比擬的,即便沒有靈氣,力氣卻依然在,他們發瘋一般的撞向子瞻的‘天玄界’,那本就已經薄如蟬翼的透明之牆現在又怎麽能頂的上他們的兇悍?


    頃刻之間那道透明的牆化為烏有,子墨抓起‘太初’迎了上去,雖然靈氣被壓製,但他畢竟是學過劍術之人,劍術在身即便沒有靈氣亦能發揮,提劍之間他便砍翻幾個惡獸,但隻片刻他又被埋沒在『潮』水一般的狂獸之中……


    子瞻手中『摸』出幾張木符,可現在靈氣被壓製的他顯然已經不能將他們發出了,他又重新將這些木符放入懷中,然後也跳入狂獸之中,和子墨共同應對。


    劉仙芝的臉『色』已經煞白,修行之人沒有了靈氣就像是沒有了半條命一般,他本想和子瞻一樣加入戰圍,但見鏡緣端坐不動,他以為鏡緣已經沒有絲毫力氣了,忙從懷中取出一枚丹『藥』送了過去。


    鏡緣猛然張目,眼神之中卻沒有因為削弱靈氣而應有的疲憊,妖的體力是好於人的,鏡緣雖然暫時被壓製了靈氣,但卻遠沒有像劉仙芝那樣的疲憊。


    “你?”劉仙芝『露』出遲疑的樣子,可鏡緣的嘴唇微動之間,一股晦澀的咒語已經被念了出來。


    鏡緣的聲音如歌唱,音節忽高忽低,伴隨著他的『吟』唱天空中開始出現無數的梵文,梵文在空中久久不散,片刻化為一片青光融入到那片戰圍之中。


    青光化為一片片清風,似恩澤的雨『露』讓一切暴躁都暫時消散,那些嗜血的惡獸在清風吹拂之下漸漸脫去他們弑殺的本『性』,重新變得乖巧、馴良,慢慢俯首於地,細心聽著這些梵文的教化。


    梵文之中帶滿了安詳,讓已經殺紅眼的子墨和子瞻也慢慢安靜了下來,他們收住手中長劍,閉目感受著這股恩澤的雨『露』,待再睜目之時眼神之中也多了幾分清明。


    眾獸依舊俯首,任那些梵文在他們耳中迴『蕩』不絕,他們閉目靜靜的享受著這些梵文的洗禮,似無盡的甘『露』洗去他們內心的汙穢,終於他們全部拜服於地,不再有任何反抗。


    “這是?”看著這百獸折服的壯觀場景,子墨已經驚得說不出話來了。


    鏡緣口中的梵文依舊未曾停止,他開始念的是‘梵音九歌’,後又念出《涅盤經》,佛家恩澤普渡,這些經文更能洗滌狂躁的心靈。


    子瞻默默看著一切,他早就習慣了鏡緣的不同,他知道鏡緣一定在本門道法之外還修行過其他的東西,可他現在不想追究任何鏡緣的過錯,他微微擺手,示意子墨不要再問,然後整頓了整頓自己那淩『亂』的衣服,第一個向前走去。


    子墨也不好再說什麽,緊跟上子瞻的步伐,他現在已經裝作什麽都看不到,隻要他們能在比試中取勝,就算鏡緣修行其他宗門之術又如何?


    劉仙芝看著鏡緣的樣子,久久不能離開,他依舊不放心,擔心他們走了之後鏡緣會受到這些惡獸的再次攻擊,可前麵的子墨已經連連催促,他也隻能不舍的看了幾眼鏡緣,向前走去。


    鏡緣依舊自顧自的念著經文,他現在已入忘我之境,念動經文之間隻感覺自己若重生一般,一切凡塵似乎都已洗去,他已如涅盤重生之孩童,接受著經文中的一切,又親近著周圍的一切,他仿佛已與這些猛獸成為了夥伴,變得跟他們完全一樣!


    經文念完,鏡緣隻感覺渾身舒暢,那些被封禁的靈氣重新迴到他的身體,起身之間百獸長鳴,讓出一條大路來供他行走。


    “怪哉,奇哉!此人真乃奇人!”一朵七『色』祥雲不知在什麽時候已經將天上籠罩,七『色』祥雲之中一女子容貌絕世,投足之間又顯出雍容之態,她此刻被眾忘憂穀弟子捧在中間,正俯身盯著這些在惡獸中行走的眾人。


    “花語,你出來!”那女子厲聲說道。


    凝花語一直站在師父幽蘭若身後,此刻被女子的嗬斥嚇得不敢說一句話,乖乖的跪在地上。


    “你找的人是他?”那女子問道。


    凝花語忙點頭,卻不敢直視那女子的眼睛。


    那女子沉『吟』片刻,似在想著什麽,片刻轉過頭又問身旁的幽蘭若“我看他眼熟,我們是否在哪見過他?”


    “當年他和子瞻來忘憂穀興師問罪,是掌門和我將他們打發迴去的!”幽蘭若道。


    “原來是那個老實的孩子!”那女子一笑,她正是忘憂穀的掌門明月心。


    “去命秋穗為他們準備一身合適的衣服,打開忘憂玄門,我要親自去迎接他們!”明月心吩咐道。。


    一旁的秋穗急忙去了,明月心率眾人向那片精舍而去,地上跪著的凝花語不敢起來,在地上連爬數步,爬到師父幽蘭若身旁問道“掌門要如何處置鏡緣?”


    幽蘭若一笑“掌門對他印象不錯!你的小命算是保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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