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沒有任何聲響,甚至鏡緣如此出了屋子,走到廣場之上都沒有一個人出來!


    一切都如此死寂,任憑鏡緣提著‘靈犀’在廣場之上『蕩』了又『蕩』,但終究沒有人出來!


    他收了劍,似乎胸中的怒火終於平複了幾分,然後用出乘風之術飛到了天空,他終究還是要迴蒼雲峰的,他要將一切都告送掌門,哪怕是掌門不信!


    清風悠悠拂過,他心中生出無限的懊惱,自己太笨太傻,每次都需要保護,每次都需要別人點醒自己,自己還是太沒用了,太沒用了


    正在他懊惱之際,一條綠『色』的影子闖入他的視線,長長一條在空中延伸出很遠,他心中一顫,知道定是那蒼雲門追了過來,自己已是他們的盤中之物,他們安肯放過自己?先下手為強,他手中‘靈犀’一動,已經向著那長長的綠影衝了過去!


    一道綠光也恰在此時撲到,盤桓一周便纏繞在他的身上,綠光一緊似抓緊獵物的巨蛇,頃刻之間讓他再不能動彈一分,那個長長的巨影也終於從雲中顯出了形狀,是一條綠『色』的龍,蜿蜒十丈鱗甲橫飛,眼睛碧『色』有威嚴之狀,是一條草龍!


    “轟!”兩道碧『色』從天而降似天際之雷,發出不可一世的咆哮!鏡緣知道自己難是這草龍的敵手,可身形被束縛,他早已不能掙紮,當下隻能念動《青蓮經》,隻想換個全屍。


    一股青氣升騰,那兩股碧『色』莫名之間消失了蹤影,那個纏住他的身體慢慢鬆開,一股巨力牽引著他身不由己的站到了草龍的脊背之上;一男一女兩人就這樣看著他,身後男人眼中已經全是戲謔的笑。


    那女子站在龍頭之上,淡青『色』的衣服在風之吹拂之下宛然若仙子,她顯然就是這草龍的『操』縱者,對著鏡緣微微點點頭,又將頭埋入前方。


    是蕭憐若,她依舊是那副淡然的樣子,而她身後之人卻早已不那麽淡然了,他走到鏡緣的身旁,盯著依舊發愣的鏡緣,然後狠狠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笑道“怎麽,我才出去了幾日,你就愈發呆板了!不認識忘憂穀蕭姑娘了嗎?”


    鏡緣神情一動,這才反應了過來,看了一眼拍了拍他的劉仙芝,又看了看蕭憐若,實在想象不到二人怎麽會在一起。


    一旁的劉仙芝見鏡緣如此木訥,麵上也很是無奈,他早已習慣了如此,可又生怕蕭憐若介意,忙行一禮道“蕭姑娘別介意,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蕭憐若看著二人,淡然一笑並沒有說什麽,她本就不喜言辭,隻在二人身上停留片刻又將目光放在前方,安心的控製起了草龍。


    劉仙芝忙又問起這兩日在蒼雲門發生的情景,更奇怪鏡緣為何會棄了劉若風而來這裏,他可從來都是個信守承諾之人!


    鏡緣神情恍惚,支吾半晌依舊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更是讓劉仙芝大感奇怪,他心中記掛劉若風的安危拉住鏡緣問個不停,鏡緣隻是將話題不斷的繞開,他心中已知劉若風定是出了什麽事情!


    “煩請蕭姑娘加快些腳力,我們必須在一個時辰之內趕到蒼雲門!”劉仙芝忙催促道。


    “不!我已經不能再迴去了!”鏡緣忙道。


    劉仙芝臉『色』一冷,緩緩說道“果然,劉若風還是出了事情!”


    他又將頭轉向蕭憐若,恭敬的行了一禮道“煩勞蕭姑娘隨我前來了,劉若風既已出事,我們就再也沒有為他聚魂的必要了!”


    蕭憐若明顯一愣,片刻道“你還未到蒼雲門,怎麽就知道劉若風已經出事了?再說也許出的不是什麽大事呢!”


    “若是小事,他就不會迴來找我們了!”劉仙芝看了一眼鏡緣道。


    “劉若風的確出事了!”鏡緣知道已經再藏不住,忙將所有的一切都說了出來。


    劉仙芝一直麵無表情的聽著,他自然不相信鏡緣就是兇手,可這一切都太過巧合了,當他聽完張廣靈的推斷,竟也在不自覺中點了幾下頭,隻是又片刻他的眉『毛』擰在了一起。


    “張廣靈分析的合情合理,但還是有疏忽之處!”劉仙芝道。


    鏡緣心中一驚,和蕭憐若麵麵相窺,同時看向劉仙芝,他們已經默認了張廣靈的推斷,沒想到劉仙芝還能從中找出紕漏。


    “那我就以蒼雲門的大原則來反駁你!蒼雲門為何要背叛玄天宗?他們背叛玄天宗又有什麽好處?”劉仙芝反問。


    “蒼雲門曆來和玄天宗都是唇齒相依的關係,畢靈通即便再笨也應該懂得這個道理!他不可能做出這種自毀長城之舉!反過來講,你若是兇手,你會用玄天宗的劍法來殺死玄天宗之人嗎?這不是更會引起懷疑嗎?試想若是劉若風死於同門的劍法,那玄天宗是不是更會徹查?他們若真是兇手,隻會隨便找個借口殺了,也不用去救,我們追查之時也頂多會問他們一個失職之罪!孰重孰輕,他畢靈通是個聰明之人!除非這個人的目的就是想栽贓我們其中的任意一個人!可他又怎知我們派過來的三個人中肯定有一人會‘醉春風’呢?若是隻派來不會‘醉春風’劍法的人呢?那他們不是前功盡棄了!”劉仙芝道。


    鏡緣心中生出彷徨之意,他現在不能確定誰對誰錯,不過他從來都是相信劉仙芝的,可若是依照劉仙芝的推斷,那真相就更加撲朔『迷』離了,畢靈通不是壞人,蒼雲門也沒有惡意,那惡人在哪?兇手又在哪?難道是在玄天宗


    “你說劉若風是被傀儡所殺?”劉仙芝問。


    鏡緣連連點頭道“對!那個傀儡進入的悄無聲息,一劍便取了劉若風的『性』命!”


    “一劍斃命,悄無聲息!”劉仙芝的眉頭皺了起來。


    “能造出如此輕靈的傀儡,修為定是不低!”一旁的蕭憐若『插』嘴道。


    “一切都說不清楚!我還要去蒼雲門!”劉仙芝堅定的說道。


    “那我也跟你一起去!”蕭憐若忙說道,見二人異樣的眼光看著自己,忙又說道“玄天宗的事情自然也關乎著忘憂穀。我懂些聚魂之術,或許能幫上些忙!”


    劉仙芝感激的看了蕭憐若一眼算是答應了,轉頭又看看鏡緣,不知道該對他說些什麽。


    “你恐怕不能再迴蒼雲門了!而玄天宗你現在也不要迴去最合適”劉仙芝對著鏡緣無奈的說道。


    “那我”鏡緣無奈的看著二人。


    “你,要不先去忘憂穀!去我師父那裏”蕭憐若道,她並不知道她的師父早已收了鏡緣為徒。


    鏡緣連連搖頭,想起凝花語的模樣他現在都很是頭疼,他生怕再去了,凝花語又做出什麽出軌之事。


    “那要不你先找個地方安頓下來!這是傳音符,等我將這件事情解決完再聯係你!你現在關係甚大,恐怕任何一方都不會放過你,你還是先躲起來為妙!”劉仙芝取出一張傳音符,無奈的遞到鏡緣的手中。


    鏡緣再看看二人,無奈的點了點頭,片刻他又想起了張廣靈使他盜取本命燈的事情,雖然他對張廣靈印象一直不好,但既然答應了人家,那就一定要做到。


    “怎麽,你還有事情?”見鏡緣猶豫,劉仙芝隱約之中感覺事情沒有想象的那麽簡單。


    “沒有!沒有!”鏡緣重複了兩邊,終於尷尬的一笑,這件事顯然他是誰都不能說的。


    草龍繞了一圈,緩緩向地麵降下,這裏是蒼雲山不知名之處,瀕臨蒼雲門也靠近玉壁峰和忘憂穀,反而成了三不管的區域。


    盯著身旁鬱鬱蔥蔥的樹木,看著不斷遠去的草龍,鏡緣反而心中踏實了幾分,人情世故不是他的強項,或許這自由自在的生活才是他的向往,莫名的他希望這件事情晚些結束,好讓自己能在這不與人打交道的地方呆個痛快!


    將傳音符貼身放好,鏡緣便向著這荒無人煙的森林中前行,林中定有惡獸無數,可對於修行之人又算得了什麽?反是這些本『性』兇惡的猛獸比人要簡單些,起碼沒有了出爾反爾,也沒有了爾虞我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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