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之上子墨每每提起修行之事,陳浩總是對答如流,尤其對於閉關修行更有自己的一套見解,子墨感同身受,對陳浩更加的多出幾分好感。


    二人轉眼之間已趕致鏡緣門外,子墨倒是不拘禮數推門而入,屋內鏡緣尚自入定修行,並沒有因為二人的突然而至產生任何的驚駭之狀,這幾日他將所修之術盡數習練,特別是‘醉春風’劍術更是習練的最勤,而那《太虛鏡歌訣》他早已背的諳熟,對照這這套歌訣他又開始重新習練大周天行氣術,漸漸的感覺體內靈氣運行順暢,雖然這大周天行氣術的確趕不上忘憂穀的逍遙心法,但許多玄天宗的劍術都是依此而發,若是不加以習練恐怕古簡上的那四種劍術一種他都用不出來!


    鏡緣慢慢從入定之狀而出,張目看向二人也發出平靜之『色』,子墨他自然熟悉,可另一陌生之人他卻未曾見過,不過能和子墨同來想來也不是泛泛之輩!


    鏡緣起身行禮,為二人讓開座位,一旁的陳浩麵上驚異之『色』不斷,被人硬闖了修行,麵上依舊無急躁惱怒之『色』,如此定力,這在煉神期境界之中當真少之又少!


    與鏡緣閑聊幾句,陳浩更是感覺此人毫無心機,對答尚顯稚嫩顯然不是老成持重之人,這不由讓精於人事的陳浩生出幾分詫異,不過他的天真也的確能讓人卸下防備,怨不得劉仙芝願意交此等朋友,這種人能讓人戒心頓失,又一副踏實之狀,換做是自己或許也願意交這樣的人。


    幾番攀談而過,陳浩說明來意,劉仙芝想請他去結印洞中幫助,鏡緣不假思索的一口答應,倒是一旁的子墨皺起了眉頭。


    “緣鏡師弟,你可要想清楚了!那可是結印洞,不是別處!裏麵向來隻有結丹期以上之人可入!且每人隻許入一次!”子墨一旁提醒道。


    鏡緣莫名的看了子墨一眼,顯然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麽。


    子墨見慣了他不知所措的樣子,忙在一旁說道:“數十年前玉璧峰執掌太玄子觀摩玉璧峰上忘憂穀留下的陣法,加上自己對玄天宗數十年的陣法精研所得,決定在玉璧峰開鑿出一處可供玄天宗弟子吸納兩宗所學之處;由於太玄子素來以妖為弟子,故他在建造這處洞『穴』之時加進了不少他對妖經脈、『穴』位、秉『性』的獨到見解,乃至此洞開鑿而成,他將妖與眾不同的『穴』位與經絡運行方法和忘憂穀陣法、玄天宗陣法全部融入了進去,遂形成了結印洞的雛形。”


    “結印洞建成之後,當時的玄天宗精英爭相入結印洞中修行,偶有弟子竟發現身體有異,莫名之間領悟到了妖的經脈、『穴』位運行之法,從而生出秉『性』,結印洞從此名聲大振!”陳浩接著子墨的話說道。


    子墨讚許的看了陳浩一眼,接著說道:“那些沒有發掘出秉『性』之人同樣獲益匪淺,往往從洞中而出修行大進,玄天宗更加重視此地,集三宮之力開始對此洞內的陣法重新改造,並正式命名為結印洞!”


    陳浩又接上子墨的話,像極了兩個配合完好的皮影:“不過經由三宮改動過陣法之後雖然效用增強了數倍,卻違背了原本太玄子的初衷;太玄子建造結印洞本為玄天宗所有弟子用之,故在建造之時並沒有設置任何的禁製,可經由三宮改動之後在其中設置了許多增加靈氣運行和發掘悟『性』的禁製,功效自然多出百倍,但卻再也不是結丹期以下弟子可以承受的了!”


    子墨又道:“自從被三宮改過陣法增加禁製之後,進入結印洞中修行者有增無減,大部分修行精進,但卻再難有悟出秉『性』者!十年之前玉璧峰接洽各宗,玉璧峰執掌靜虛子以各宗所見所學再次對結印洞重新改造,加入他宗之術,削弱一些禁製,終使玄天宗再有人悟出秉『性』!”


    “那人是誰?”鏡緣忙問。


    子墨看了一眼陳浩並沒有說什麽,陳浩倒是會意,忙替他說道:“一共有兩人!那兩人都在蒼雲峰!你的子瞻師兄和少陽子師伯座下陳碩師兄!此二人能在結印洞重新悟出秉『性』想來資質一定非凡,將來定是前途無量!隻可惜了陳碩師兄”


    一提到陳碩,鏡緣心中總會一疼,見到鏡緣如此樣子,一旁的子墨忙扯開話題道:“這就我不願意使你入結印洞的原因!結印洞中有三宮聯手布置的禁製,雖然有了靜虛子的削弱,但對於結丹期以下之人仍是難以逾越的!你進入其中難免會被禁製所傷,甚至被禁製所『亂』走火入魔,乃至丟了『性』命!再者,結印洞雖可發掘秉『性』,但也僅限於結丹期以上之人,結丹期以下之人在其中並無發掘出秉『性』的先例,你去了其中定是不會得到任何收獲的!何況結印洞隻允許每人進入一次,是否發掘出秉『性』不論,你現在去了不會有收獲,且等你將來修行大成也就不能再去了,白白耽誤了你一次極好的機會!”


    “子墨師叔此言差矣,結印洞不止能發掘出秉『性』,更能使自己的修為精進!真正能在結印洞發掘出秉『性』者又能有幾許?這本是逆天而為之,即便當初的太玄子都沒有在其中領悟出秉『性』,何況他人?能進結印洞,乃是為其中的各宗所學,能領悟秉『性』最好不過,若是不能也不要長籲短歎,畢竟這都是機緣使然!”陳浩道。


    子墨一笑道:“我可沒有你這般看得開!若是不能從中領悟出秉『性』,那還要進入這結印洞做什麽?蒼雲山諸峰皆有可修行之洞天福地,又何須非要去那裏修行?若是如此,我再冒昧問一句,你們蒼龍峰近水樓台為何不派弟子隨他過去呢?”


    “我們蒼龍峰弟子不需要別人的幫助,要進入需憑自己的本事”陳浩話說到一半被子墨阻止住了。


    “你的意思是我的緣鏡師弟進你入結印洞是被人施舍的?我們太清殿人雖然笨拙,但修行還不算太差,也會憑自己的本事入那結印洞,不需靠任何人!”子墨臉『色』一變。


    陳浩忙行一禮道:“子墨師叔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


    子墨的手一揮道:“我不管你什麽意思,敢瞧我緣鏡師弟就是瞧我子墨!還請你的劉仙芝師弟另起高明吧,我緣鏡師弟還有修行在身恐怕不能幫這個忙了!”


    陳浩頓覺尷尬,他未想到子墨方才還對自己滿是好感轉眼就變了,他不知子墨雖然『性』情爽朗但卻眼裏最容不得沙子,而自己顯然是不能就這樣迴去的,自己出關的第一件事若是都辦不好,迴去豈不讓蒼龍峰眾弟子恥笑,那林易豐的地位就更難撼動了


    三人就這樣尷尬的站著,良久,一個聲音終於響起:“我跟他去!”說話之人正是鏡緣。


    “你?緣鏡師弟,你可要想要了!”子墨一臉驚訝。


    “劉仙芝他是我的朋友!他做的一切我想都是對的!”鏡緣堅毅的說道。


    陳浩默默的點頭,他好像突然之間明白了劉仙芝為何會選這個人做朋友;而一旁的子墨隻有不斷的長籲短歎,鏡緣的決定好像他已經猜到了,鏡緣的脾氣他更是了解的,決定的事是不會迴頭的,哪怕這件事是錯的


    屋外陳浩默默的等待鏡緣收拾行裝,畢竟在結印洞悟出秉『性』可不是一兩日便能做到的,而子墨依舊留在屋內默默看著鏡緣收拾著一切,片刻他終於忍不住問道:“你為了朋友真的能不顧你的前程嗎?”


    鏡緣依舊默默收拾著一切,聽到子墨的言語隻是微微一愣道:“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子墨搖搖頭知道再也不能阻止他的行為,從懷中取出兩枚金丹來塞給鏡緣道:“拿著!若是在結印洞中遇到破解不了的禁製,隻需服下此丹,可暫保你的『性』命!”


    鏡緣默默的對著子墨行了一大禮,卻立刻遭到子墨的嫌棄:“『性』命都快沒了,還弄這些虛的東西!罷了,罷了,誰讓我有這樣笨的師弟,誰讓你又這麽不爭氣!”說完頭也不迴的走了。


    鏡緣心中無奈,但幫劉仙芝的決心已定,他將收拾好的形狀背在身上,然後跨出了屋子,子墨沒有在外麵逗留,顯然不想再看到他的樣子,而陳浩因為此行必須請鏡緣相助,也確實感覺對他很是虧欠,竟也不知該說什麽。


    “我們走吧!”鏡緣終於從沉默中出聲,然後第一個向殿外走去,陳浩急忙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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