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同乘五『色』雲彩而歸,略過萬千樓閣鏡緣隻感覺恍然若夢,他本以為再也迴不到這裏了,可終究掌門還是相信了他。


    “你入太清殿好好修行吧!數日之後我們也該去忘憂穀了”鏡玄一笑。


    “忘憂穀!”鏡緣心中一緊,那個火紅『色』的影子又出現在腦中。


    “離忘憂穀和我玄天宗比試的日子近了,比試的條件已經放寬了些,他們已經允許我們三名內門弟子前去觀摩,自然他們同樣也會派出三名內門弟子;他們此意顯然是向我玄天宗示好,而鬼門之患也已解除,我們可以放開手腳來應對這場比試了!”鏡玄一副躊躇滿誌的樣子。


    “可天師宗已經住在了原來的柳林鎮!”鏡緣忙道。


    “天師宗曆來以名門正宗自居,想來不會幹出些齷齪之事,有他們在,我們大可放心!”鏡玄一笑。


    鏡緣沉默,天師宗弟子的確夠磊落,倒是讓他放了不少的心;隻是鬼門的退卻真的隻是這麽簡單嗎?顯然不是!他們隻會隱藏在更隱蔽之處,行著更加詭秘的陰謀,或許天師宗摧毀柳林鎮並不是好事,這一舉動隻會讓他們更加難以捉『摸』!


    鏡玄顯然不知道他心中所想,依舊自顧自的說著:“這次我打算使廣靈、仙芝和你一同前去!”


    “張廣靈不是在麵壁之中嗎?”提到張廣靈,鏡緣心中總會沒來由的緊一下。


    “我已使他不再麵壁,貪戀女『色』本無可厚非,我們又不是和尚,畢竟他正當年少;隻要不影響修道之心,算不上個大錯!稍加懲處便是了!”鏡玄又笑道。


    鏡玄臉上盡顯得意,一掃之前所有的頹勢,可鏡緣卻無論如何都高興不起來;他不明白掌門一個心思如此細膩之人怎麽會被這鬼門的小伎倆蒙混,甚至他又擔心起掌門的身體,他偶爾幾次見到的掌門是那樣衰老,甚至眼神之中有兇光出現,他不知道掌門的身體出了什麽狀況,更不知道他還能堅持多久!


    鏡緣和掌門的想法相差迥異,自然再沒有了什麽共同的言語,鏡玄將鏡緣放在了太清殿門口,然後駕起五『色』雲彩自去乾元殿了,隻剩站在風中孤獨看著太清殿的鏡緣


    太清殿依舊如以往般清冷,青石堆積的路麵延伸向殿內,卻絲毫看不到任何人影。


    鏡緣大口大口的吸著氣,仿佛進到殿中他再也不能唿吸一般,終於他還是向青石路中邁開了步子。


    一隻手將他擋的嚴嚴實實,目之所及滿眼的白『色』,白袍白發,不正是自己那子墨師兄嗎?隻是為什麽在與天師宗的對峙中,他卻沒有出現呢!


    “師弟,你終於迴來了!你可把我擔心死了!”子墨滿臉的笑意,像是許久不見的朋友。


    “我”鏡緣正不知該說什麽,子墨已經一把將他向殿內拉去。


    “師父他,不會原諒我的!”鏡緣忙欲掙脫,可卻完全掙脫不開子墨的手。


    “師父?他都閉關了!還怎麽有原諒不原諒的道理!再說,若不是你,恐怕玄天宗和天師宗都會兩敗俱傷,那時候恐怕鬼門會要了所有人的命!”子墨讚賞的一笑。


    “不過當時那種場麵,站出來的確是需要勇氣的!我在一旁看了很久,依舊沒有勇氣去阻止他們!說來還真是慚愧!”子墨笑嘻嘻的說。


    “不過你也不會死!即便是那天師宗之人不會出手救你,我也會救你的!即便是我救不下你,娥眉護法總能救下的”子墨笑看著鏡緣,眼神之中滿是深意。


    “她一直躲藏在暗處,甚至在雙方比拚之下都不為所動,隻是當你衝入陣中的時候,我明顯看到她的劍動了一下!”子墨又笑道。


    鏡緣一愣,這才想起來,那時候雙方鬥陣,他的確未在人群中看到娥眉!隻是子墨方才的話語有些微妙,讓他這個即便很笨的人都能聽得出來,他不由心跳加速,再難自持


    “走,走!我們去殿中,子慕師兄和子瞻師兄等你好久了!”子墨沒有再問,隻是繞過這個話題,笑著將鏡緣向著殿中推去,這一次鏡緣再沒有反抗。


    “你和那個娥眉護法到底什麽關係?她好像挺在乎你的”一邊走,子墨一邊開著玩笑,可他卻能明顯的感覺出鏡緣的身體一僵。


    “你不會真的和她有些關係吧!”子墨發出古怪的笑,娥眉可是玄天宗出了名的冰人,極難相處!鏡緣一個木訥之人難道真的和她有些關係?


    “沒,沒有!”鏡緣的神『色』慌『亂』至極。


    “這還差不多!我太清殿之人向來不沾染女『色』的!”子墨笑著自語。


    “哦!”鏡緣偷偷看了一眼子墨那俊朗的麵容,總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


    殿內兩人早已等待良久,見二人終於迴來,忙奔了過來;他們仔細的檢查了鏡緣一遍,並未發現有任何傷勢,懸著的心這才放下。


    天師宗摧毀柳林鎮的事情,玄天宗如何不知?他們並不關心天師宗的動向,倒是對柳林鎮中數千鬼門死士的撤離頗有懷疑;柳林鎮中有鬼門弟子無數,更已經結成了妖器喚鬼幡,鬼門在此苦心經營良久,為何不經一戰卻如此棄了?


    在他們看來,鏡緣是唯一一位見證天師宗摧毀柳林鎮之人,他們除了關心鏡緣的安全,更對柳林鎮當時的情況極感興趣,他們總是要從鏡緣的嘴中問出些什麽的,因為這事情的結果可能關係到一個宗門的命運。


    鏡緣將一切都說了出來,麵對自己的三位師兄他實在沒有什麽好隱瞞的,那驚天動地的九幽雷法,那化為灰燼的喚鬼幡,還有那個分光化影鏡中收集到的影子


    子慕眼神在子瞻臉上輕輕掃過,最後終於定格在鏡緣那張不會說謊的臉上,那分光化影鏡中的影子太過詭異,甚至以見多識廣的他們都不知道那兩個影子要表達的內容!


    “我看他們一定是和某人做了筆交易,用盒子中的東西換取了什麽,或是用什麽代價換取了盒子;反正盒子中的東西一定十分重要,重要到他們必須舍棄柳林鎮來保護!”子墨道。


    鏡緣心中一沉,龍骨的傳聞又在他的腦中浮現,難道盒子裏的東西和龍骨有千絲萬縷的聯係?


    “我看未必,隻憑一隻盒子不能證明什麽!或許鬼門另有圖謀!”子瞻道。


    “無心宗已潛人進入了蒼雲山腹地,天師宗也已到達這裏,我玄天宗周圍更有忘憂穀,若是這幾個宗門聯合起來,即便是強大如鬼門,依舊不是對手!”子瞻道。


    “他們這是避其鋒芒?”子慕皺眉。


    “遠沒有那麽簡單!當年秦國強盛,六國合力伐秦,終使秦一敗再敗,甚至龜縮函穀關再不敢出!六國若是一鼓作氣,函穀關定當不保!可偏偏秦國大開函穀關門戶,放一馬平川於六國,而六國終互相猜忌,結盟由此斷裂!於是戰國以秦獨大!”子瞻道。


    “那依師兄的意思?”子墨忙問道。


    “此乃伐心之術!他若是攻我玄天宗,其他宗門因要保住龍骨勢必相助,那時結盟必定形成,鬼門必定大敗!而若是反其道而行之,退出柳林鎮,則各宗心意各異,必定會互相猜忌,從而自相殘殺,最終被他輕鬆吞並!”子瞻道。


    “以退為進!”子慕道。


    “不錯!”子瞻臉『色』變冷。


    “好一個鬼門,好一個陰毒的計策!”子墨冷笑一聲,手中太初已經蓄勢待發。


    “這或許和龍骨有關呢!”一旁的鏡緣終於忍不住『插』嘴。


    “龍骨!”三人的臉『色』皆變,金龍龍骨主宰運勢的秘密也隻有煉嬰期弟子才有資格知道,而麵前之人顯然沒有達到這種境界!


    “我是從”鏡緣支吾半晌,他最初是從不虧道人那裏知道的,後來又從靖南王和淩若風口中得知,可這些人他顯然是不能說的。


    “一個盒子如何能裝下碩大的龍骨?我看師弟是說笑了!”子墨看鏡緣麵『露』尷尬,急忙笑著解圍,同時腳上加力,狠狠的踩了鏡緣一腳。


    鏡緣忙閉嘴,再也不敢說話。


    “我要將這事稟明師父!”子慕看了一眼三人,鄭重的說。


    “可那影子的動機和目的都沒有找到!我們更不知道盒子之中到底是什麽!而那影子又和玄天宗有什麽關係,我們一概不知!”子墨忙說。


    子瞻沉默良久,終於說道:“那影子的動機的確還不夠明朗,但目的顯然是攪『亂』蒼雲山的格局,不管盒子之中有什麽,我們都必須以大敵之態提防!”


    眾人皆點頭,他們本有心來查,但茫茫人海又哪裏去尋那些人的影蹤?也隻能各自散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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