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緣不想再問,因為看到他們如此緊張,顯然是不願說的,自己和子瞻來此的目的是為了保護李淩的安全,隻要他安全便好,至於其他的暫時也不用多想


    “你們來這裏做什麽?”李磊見鏡緣沉默,終於還是要打開僵局的。


    “來保護你們!”鏡緣認真說道。


    “保護我們?我們難道有危險?”李淩、李磊彼此看了一眼,又異口同聲的問。


    “有人要殺李淩師兄!”鏡緣道。


    “殺我?何人?”李淩再問。


    “一個想取你『性』命之人!”冷峻的聲音響起,子瞻終於迴來,如所有人預料的一樣,他並沒能追上那個人。


    見到子瞻,二人立刻緊張了起來,索『性』鏡緣並沒有說什麽,終於使他們放心。


    “取我『性』命的人?”李淩思索半晌,若是隻有鏡緣的言辭他尚且不信,但若是子瞻的話,他就必須要考慮一二了!


    “你們知道玄天宗出大事情了嗎?”子瞻冷笑一聲。


    二人彼此再看一眼,這兩日他們都在這裏迎接那個人,並未關注外麵的任何事情,甚至在柳林鎮和鬼門對峙都沒有去


    “陳碩死了!”子瞻語出驚人,冷冷的看著二人的反應。


    李淩大驚,差點坐到了地上,他們這兩日並未聽到外麵有爭鬥之聲,可峰上還是發生了變故,陳碩畢竟和他有些交集的,他未想到會死的那麽突然


    “是內鬼所為?”李磊總算冷靜。


    “對!且他的下一個目標就是你!”子瞻指著李淩道。


    “怎麽會”李淩後退幾步,麵『色』慘白。


    “說說吧!你究竟和那個內鬼有什麽關係!”子瞻冷笑一聲。


    “我們和內鬼,不可能!誰是內鬼”李淩開始變得語無倫次。


    鏡緣不忍,想阻止子瞻,他知道子瞻定是想問出一些線索,可這樣下去很容易使李淩癲狂


    “那李淩師兄應該知道一些陳碩的事情吧!”鏡緣溫和的問,既然子瞻已經充當了黑臉,自己也要當白臉,圓迴幾分。


    李淩閉目思索,李磊忙將他攙扶在一旁的椅子之上,片刻他像是終於想起了什麽道:“卷宗!”


    “什麽卷宗?”鏡緣忙問。


    “五峰出入卷宗!”李淩答道。


    鏡緣一下子蒙了,並不知道這‘五峰出入卷宗’究竟為何物,倒是一旁的李磊給他解釋了起來:“五峰出入卷宗乃是五峰對這些年出入山峰之人的記錄,你未在外門呆過,自然不明白!但凡宗門弟子每出入山峰一次都有記錄的,一來怕弟子在外遇到危險,去而不返,這樣隻需這一峰的執掌查詢這記錄便一目了然,可及時營救;二來怕有弟子帶些不軌之人前來,這樣就能查到那人何時離開,是否離開,是否藏匿於峰上對宗門不利。這一來一去的記錄可是個苦差事,不但需要熟記峰上之人的樣子,還要記住來去的時間,更不能對其進行盤問,除非極好的眼力和腦子,否則卻是做不來!”


    鏡緣不由得對外門弟子產生了一絲憐惜,他們做著最苦的差使,卻得不到最應該的待遇


    “這五峰出入卷宗乃是五峰出入的集合,詳細的記錄著每個人出入的時間,是查詢一些事物最直接的東西!這出入卷宗一般都由外門弟子記錄,每月匯總一起做成卷宗,呈給各峰執掌,各峰執掌會專門派人保管這些卷宗;而蒼雲峰乃是玄天宗諸峰之首,故又會將各峰匯總的卷宗匯合到一起,統一整理,統一封存,直至保存甲子之年方可焚毀;而整理這些卷宗的職責被師父分派到我的手中。”李淩說道。


    “當年陳碩定是從師兄這裏借過卷宗,查閱過一些東西。”鏡緣問。


    李淩點頭道:“他從我這裏將辛庚年所有的卷宗都借走了,數月之後又如數歸還了!”


    “辛庚年?”鏡緣實在想不起這一年有什麽特別。


    “辛庚年,玄天宗的一些弟子無端的失蹤,至今沒有下落!”李淩答道。


    鏡緣打了一個冷戰,想來辛庚年就是那些精英弟子使用火晶石走火入魔,而被處決的一年!


    “我可以借辛庚年的卷宗查閱一番嗎?”鏡緣知道陳碩定是從這些人中查詢過那個瘋子的身份,可他又是如何確定那人的身份是冷魂呢?


    “當然可以!”李淩起身,向著力政堂的方向前行,鏡緣幾人忙跟在身後。


    在力政堂後的一個暗門中,鏡緣終於見到那堆積如山的卷宗,李淩手在一道架子上一劃道:“這一排全都是辛庚年的卷宗!”


    鏡緣從其中抽出一本,上麵第一行便寫著“玉璧峰,道玄出,醜時一刻;歸,午時二刻”


    李淩見鏡緣看得認真,不想打擾;起身看看天『色』道:“時辰已到,我和磊兒要去吐納天地之氣了!”


    子瞻見鏡緣已經鑽入其中,也不再打擾他,隻是站起身跟著他們出了去,向著演武場而行


    隻剩鏡緣,隻剩下他一個人獨自麵對著足足夠他看上幾年的卷宗,他認真的看著,就像當初和僧人認真的學字一樣,他不會有耐煩,《青蓮經》和當年手抄《道德經》已經磨礪了他的心『性』,一本又一本,足足一個時辰轉瞬即逝


    看著地上擺滿一地的卷宗他有些無奈,卷宗浩瀚如海,幾乎每天都有上百弟子出入山峰,若是如此查詢不知道要查到何年何月!


    也隻是有片刻懈怠,他又重新埋入其中,畢竟隻是想想,人家陳碩都能做到,自己又為何做不到?


    一頁一頁的翻著,猛然他發現一卷卷宗的前頁搭不上後頁,中間差了足足一日!難道這一日山峰之上的人都沒下過山?或是山峰的外門弟子全都疏忽了,並沒有做任何的記錄?顯然不可能!


    他小心的將卷宗的那一頁慢慢攤開,總算看到了裏麵整齊的撕痕,有人將這一頁撕下來拿走了!看著這一頁的內容一定極其重要!


    他瞬間來了精神,開始尋找辛庚年其他卷宗之中有無這樣的撕痕,片刻他失望了,隻有這一本卷宗中有撕痕


    他又將那卷帶著撕痕的卷宗仔細的看,不出所料這卷宗正是蒼雲峰的;他又仔細的將這一本卷宗看了一遍,在那撕痕的後幾頁又有一道撕痕!甚至卷宗的最後還有一道撕痕!


    “這定是陳碩撕下來的,可裏麵究竟記載了什麽?”鏡緣自言自語,思考良久終於找不到答案。


    他幹脆將這卷卷宗收入懷中,然後向著陳碩的住處而去;自陳碩死後,他的屋一直封存,再沒有進去,也因此保存的完好。


    屋內依舊清新雅致,還有那張依舊從未卷起的床,都隻是使鏡緣徒增悲傷,他強自壓住內心的悲痛仔細的尋找著可能的線索,片刻他失望了。


    或許那個兇手早就已經將他的屋子整個找過了,顯然也同樣沒有發現任何線索,才不得已殺得他!他究竟會將東西放在哪裏?


    鏡緣閉目,用佛瞳在觀察一切,片刻他依舊失望;他默默的取出那本卷宗,希望能從中查找些什麽,可是除了那近乎無情的記載之外,他什麽都沒看到!


    鏡緣默默的捧著卷宗在屋內渡步,走了幾圈終於走到了書架旁,陳碩曾為教書之人,定也是個愛書之人,生前一定會經常翻閱這些書籍,會不會將這些撕掉的卷宗夾在這些書籍之中呢?


    他取出幾本翻看,終於還是失望了,這些書中卻沒有夾什麽東西,連自己這種呆笨之人都能想到在其中夾東西,那兇手怎麽不能想到?


    他又失望的望著這些書,這些顯然是陳碩生前喜愛之物,雖然依舊保存的極其規整,但也有不少翻閱過的痕跡;他手在書架上流轉,試想著當年陳碩翻閱這些書的場景,不由的傷感升起;在翻閱這些書籍時,陳碩絕對沒想到自己會落下個死無葬身之地的結局


    他的手輕觸過每本書,終於被一本書吸引,那是一本嶄新的書,藏在書架的最角落,幾乎沒有翻動過的痕跡!


    鏡緣大喜,急忙將它抽了出來,陳碩既然愛書,顯然他的書架之上不可能有沒有翻動過的書,這本書有異,或許能從中找出些什麽。


    他輕輕的打開第一頁,上麵沒有任何字跡,隻有兩個黑『色』的點,他再向下翻,書頁中一片空白,這是一本空白的書,除了那兩個黑點!


    鏡緣像是猛然想起了什麽,伸手入懷,將那兩個棋子掏出,然後放在那兩個黑點之上,一股金光照徹屋內,書頁自然開啟,金光之中顯出一個精致的匣子!


    鏡緣忙將匣子取下,迫不及待的打開,幾張殘頁赫然其中,鏡緣將卷宗拿出,和那幾張殘頁一一比對,竟嚴絲合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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