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為玄天宗而死,死得其所!”鏡玄終於說話,更像是對自己的安慰。


    子瞻、鏡緣依舊沉默,像是還未從陳碩的死中醒過來,畢竟陳碩和他們朝夕相處,在他們眼皮底下化為骷髏,這是任何人都不能接受的


    “去吧!你們去吧!我現在不想見任何人”鏡玄閉目,像是已經疲憊到了極點。


    “是我害了他!”鏡緣終於說話,手中棋子攥的更緊。


    “和你沒關係!他身上中了奇毒,隻要向他身上注入靈氣,奇毒就會發作,這是任何人都阻擋不了的!哪怕是冰棺都不能救他!”子瞻說道。


    “故意將他打傷,或許那時候就已經在他身上埋下奇毒了,然後在嚴密的看守之下對其重創,使我們醫治之時再引發奇毒,使他化為骷髏,兇手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挫敗我們的信心,使我們心中大『亂』,告訴我們他時時都在我們身邊,時時都能要了我們的『性』命,兇手之狡詐可見一斑!”子瞻再道。


    “或許這隻是其一,若是我們真的打開結界,關閉陣法了,那他們就真的會趁虛而入,一舉占據蒼雲峰!雙管齊下,鬼門果然夠狠毒!”鏡玄閉目道。


    鏡緣忙將那一對棋子遞到鏡玄的手中,鏡玄隻看一眼,卻不去拿,再閉目。


    “太虛之彀,玄天宗中也隻有聶成英使用棋子!”子瞻道。


    “可憑借他的修為,顯然不可能潛入有人看守的房間,在陳碩毫無反抗之下取了他的『性』命!”鏡玄道。


    子瞻沉默,鏡玄說道的確有些道理,陳碩雖然隻有煉神期的修為,但乃是強自壓製境界的結果,顯然也沒有一個結丹期之人可以在他毫無反應之下取他的『性』命!


    “不用再議論了,隻將聶護法叫來,一問便知!”鏡緣終於說道。


    也隻有如此,鏡玄抬抬手,幾名仙童已經向著聶成英之處而去,隻片刻聶成英便到了,身旁還有一直照顧他的李奎。


    聶成英的臉『色』愈發蒼白,像是久病未治,顯然上次無情對他的傷害已經在他身上留下了難於痊愈的傷口,而身旁的李奎唯唯諾諾,甚至不敢抬頭看三人一眼。


    鏡玄掃過二人一眼,顯出失望之『色』,不用再問,他已經知道問不出個結果了。


    聶成英恭行一禮問:“掌門使我前來”


    “弟子陳碩,突然在其住處暴斃!”鏡玄平靜的說道。


    “什麽?”聶成英大驚,臉『色』愈發蒼白。


    鏡玄安靜的看他反應,片刻又說道:“身為宗門護法,我本欲使你徹查此事,可一看你身體如此,還是算了”


    “掌門之言,成英當在所不辭!”聶成英急道,片刻咳嗽聲響起。


    “聶護法身體欠佳,此事還是交由子瞻來吧!”鏡玄目光一轉,看向子瞻。


    “子瞻已經封閉結界,開啟陣法,想來那兇手還在蒼雲峰,隻希望子瞻在巡查之時,不要受到任何人的阻攔!”鏡玄再說道。


    “是!”聶成英忙迴答,顯然掌門的話是對他說的。


    “好了,你繼續休養吧!”鏡玄擺手,示意聶成英下去。


    待聶成英走後,鏡玄又將眼睛閉上了,子瞻識趣的拉走了鏡緣,向著太清殿而去。


    待到安靜處,子瞻猛然說道:“聶成英早已傷勢痊愈,我觀他身體內靈氣運行順暢,早已無大礙!他身旁的那個李奎靈氣滔滔,成黑『色』之狀,甚是可疑!”


    鏡緣猛點頭,他自然知道那兩個人的身份,隻是不知道該不該將他們的身份說出來。


    “我願意去聶成英之處探個究竟,不知道師弟是否願意助我?”子瞻問。


    鏡緣猛點頭,子瞻曾幫過他無數此,他怎麽能迴絕人家呢?何況那聶成英的確可惡,行了太多惡事,也該需要人揭穿他的身份了!


    太清殿依舊冷冷清清,青玄和子慕已經去了柳林鎮,而子墨也早不知動向,不用問也能猜到他定是也去了柳林鎮,他可是個閑不住的人;二人都不喜言辭,就在正殿內靜靜的坐著,誰也不說話,像是襯托了陳碩死去那悲哀的氣氛,太清殿更加冷清


    鏡緣依舊為方才的事情後悔,自己或許太過謹慎了,那聶成英和李奎並未離開過屋子,或許打開結界,使那兩名弟子送陳碩去聽海峰的冰棺之中還可以救他,起碼不會死的如此惡毒,沒有任何尊嚴!是自己害了他!


    他未想到才見到他的師父,他便遭遇到了不測,早知道不該阻止冰靈素的,或許冰靈素在此他也不會死!自己本滿懷欣喜的欲將這件事告訴他,卻未想到聽到的卻是噩耗


    鏡緣再次攥緊了那兩枚棋子,陳碩的容貌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之中,教授他小周天行氣術,教授他忘憂劍訣,甚至在諸峰論劍中故意敗給他


    他再也難以保持沉默,心中的思緒幾乎壓得他他喘不過氣來,他起身瞧了一眼子瞻,見他依舊安靜閉著目,他並不願去打擾,隻能不停的在正殿之內走來走去。


    “我們還在等什麽?”鏡緣終於忍不住問。


    子瞻依舊閉著目道:“等晚上!”


    “我們何不現在前去!”鏡緣實在等不下去了。


    “晚上隱蔽些,即便是失敗了,他們也很難辨認我們的身份!起碼這樣不會弄僵彼此的關係!”子瞻說道。


    “我曾親眼看到他殺李執事,他就是玄天宗的內鬼!”鏡緣已經不能再等了,他要說出一切;他的心中已經洶湧澎湃,若是還等,他怕他再也控製不住自己!


    子瞻猛然張目,凝重的看著鏡緣,雖然他也感覺聶成英一向鬼祟,但他卻苦於沒有證據,他是個君子,不會平白無故的去為難別人的。


    鏡緣將凝花語看到的說了出來,自然他也是有隱瞞的,他隻講出了在諸峰論劍結界中凝花語見到的情景,不過隻這一樣就足夠他們對聶成英構成懷疑的了!


    子瞻依舊是冰冷的樣子,像是根本沒有任何感觸,但鏡緣卻感覺到了他拳頭的攥緊,片刻一道白雲圍繞在子瞻的周圍,‘無塵’已出,鏡緣很久沒有見到了!


    “走!我們去聶成英之處!”子瞻猛然站起,白雲一卷將鏡緣整個包裹。


    耳畔風聲四起,待白雲散盡,鏡緣和子瞻已經到了聶成英的住處。


    青磚白瓦再簡單不過,孤獨的立於雲中不與任何人接觸,這便是聶成英的屋子,一間孤單的屋子;門外李奎安然而立,見到二人前來急忙行禮,然後又進入屋子之內通報。


    片刻聶成英迎了出來,但見二人臉『色』異樣,也不敢過問,畢竟在乾元殿掌門曾使子瞻查找陳碩的死因,而聶成英就在旁邊


    子瞻直向屋內走去,甚至不肯跟聶成英寒暄一句,鏡緣更對他厭惡至極,二人繞過聶成英進了屋子,隻留下『露』出尷尬笑容的聶成英。


    “二位隻管勘查,若是有哪裏不清白,可立時抓我去見掌門,聶某人隨時恭候!”屋外響起了聶成英的話語,卻不進來。


    鏡緣掃視四周,除了簡單的桌椅床凳之外,幾乎再難尋到他物,隻有掛在牆上的一隻鬥笠,放在桌子上的一碗清水和一局未下完的殘棋。


    修行之人以參悟大道為上,曆來對衣食住行再沒有什麽要求,衣服寬體隨意便可;築基期、煉神期之人尚可進食,待結丹期可吞食天地靈氣,每月服食一餐便可,待至煉嬰期以上可完全依靠靈氣而活,不必進食,但無論修行到何種之境,每日必須飲清水才可維持;聶成英屋內在鏡緣看來沒有任何的疑點,就是那盤殘棋,鏡緣也數過棋子,並沒有缺失!


    “我們走!”子瞻的話響起,顯然他也並未發現什麽。


    “兩位若有疑問,可隨時而至,聶成英願隨時奉陪!”聶成英『露』出了得勝者的笑容。


    鏡緣走到門口,又不甘的向其中看了一眼;聶成英是內鬼他可以肯定,任何人行事都會『露』出蛛絲馬跡,他不相信聶成英將一切做的完美!


    “這樣查不會有收獲的!”子瞻道。


    “那我們該如何?”鏡緣問。


    “晚上,用一些事物將他們引出來,再查為好!”子瞻道。


    “可我並未在他的屋內發現疑點!”鏡緣說道。


    “我也沒有發現!”子瞻道:“可我用天兆眼觀察他時,發現他在你觀察他的房間時,身體內的血『液』走向明顯快了些!”。


    “屋內有問題?”鏡緣問道。


    “一定有問題!”子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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