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你!”那女子身影一動再化為一片墨雲,在林中穿行如風。


    公子沈一笑,同樣化為一道金芒追了上去,二人在林中似蝴蝶花中嬉戲,隻是追趕,並沒有其他的任何交手;雖然那女子的速度確是快上一籌,但也並不能將公子沈甩開。


    二人就這樣在林中飛舞,所過之處葉片紛飛如箭,隻將敢阻擋他們前行的樹完全斬開,鏡緣看得有些呆滯,盤算著自己跟二人的速度比起來差出太遠了


    那公子沈所化金芒有意將那女子向著忘憂穀方向趕去,但那女子同樣聰明,隻和他在林中繞來繞去,似在否決著忘憂穀弟子的身份;二人追逐足足一刻,那金芒速度猛然加快,劃出一片疾影衝過墨雲,好端端的站在了她的前麵。


    墨雲急止住身形,那片金芒反而更盛,在她周圍圍繞一圈,像給墨雲鍍上一片金芒,片刻又變迴了身形,恭敬的向那女子行一禮。


    “姑娘的身法的確不錯!”公子沈笑道。


    “無心宗的‘淩波影’也同樣不差!”那女子冷笑。


    “若是不用‘淩波影’又如何能追上姑娘?”公子沈笑笑道。


    那女子不再說話,眼神輕瞟了一眼鏡緣躲藏的位置,轉身欲離開。


    “怎麽,姑娘又要走嗎?我可是說了,今天定會跟著姑娘的!”公子沈身影一動,一片虛無幻影之下,他已經到了那女子的身前。


    “那我就不走了,就在這裏!”那女子虛空一抓,一棵巨樹被她連根拔起,她手指若劍,直接在其中切削出幾個整齊的木墩來,然後安安靜靜的取了一個坐下。


    公子沈金扇一揮,那些剩餘的木墩倒飛過來,整齊落於三人腳下。


    “那我就陪著你!”公子沈也笑著坐在木墩上。


    “公子小心!”一旁的冷月忙提醒道,公子沈旁邊的紫竹、冷月卻不坐那木墩,在冷月手觸及之間,那木墩已經化為了齏粉!


    而公子沈依舊談笑自若,像是根本沒有聽見冷月的話,而他身下的木墩竟也安然無事!


    “沈某母親早逝,從小並無教養;待沈某長大之時,心中有一願想,那便是拜盡天下絕『色』,來寄予對母親的相思!今見姑娘,但求實現願望。”公子沈說道。


    一旁的紫竹早已氣惱,狠狠的踢在公子沈坐下的木墩之上,那木墩頃刻化為了齏粉!


    “你若對你母親相思極甚,可在她墳前守墓十載,以盡孝!”那女子說道。


    “我已守墓十載!”公子沈道。


    “那隻是為你的風流找的一個托詞罷了!”那女子身子一動,再化為墨雲,向著森林中而去,顯然她對這公子沈厭惡之至。


    公子沈身形如風又再跟上,『逼』得那女子隻能再迴這裏。


    “你到底想怎樣?”那女子冷笑。


    公子沈躬行一禮道:“公子沈不交掩麵之友,願姑娘摘下麵紗一見!”


    “可我沒打算和你做朋友!”那女子冷笑,鬥篷下一道白『色』的劍光隱現。


    “可我有心結交姑娘!珞珈山都知道,我公子沈看上的東西一定不會讓它跑掉!”公子沈一笑,手中折扇一合,化為一片燃燒如火的金焰。


    那女子慢慢的向公子沈走去,所過之處一切化為灰燼,白光化在她身上千萬道,若灼燒一切的烈焰,焚盡一切;可她的身形依舊隱藏在鬥篷之下,並沒有人看到她如何出的手!


    公子沈大駭,手中金焰被他拋在了空中,身上無心法訣一動,金焰在空中凝滯若磐石,片刻他手指連點九下,金焰被他均勻的分為九枚,分別向那片劍光擊去。


    劍鳴之聲震耳欲聾,金焰白光相擊處顯出一道道巨大的波瀾,片刻九焰焚盡,那白光亦止,二人全都安然無恙,似並未分出勝負。


    金扇重新迴歸到公子沈手中,他長舒一口氣,強自掩住內心的惶恐,他的確不是那女子的對手,可他麵上依舊帶著笑容,雖然招式上落了下風,但卻不能輸了氣勢。


    “姑娘這個朋友,沈某交定了!”公子沈手握金扇微微抱拳。


    “那是你的事,與我無關!”女子再冷笑一聲。


    “姑娘難道見不得人?我沈某今天偏要看看姑娘的樣貌!”公子沈依舊心有不甘,他對貌美的女子總是有些好奇的,何況是這個冰冷神秘的女子。


    鏡緣終於忍不住,跳了出手,手中‘靈犀’一指公子沈道:“我從未見過如此無恥之人!人家都沒打算和你做朋友,而你還在這裏厚著臉皮!還要摘掉人家姑娘的麵紗!真是不知廉恥!”


    公子沈眉頭一皺道:“你又是何人!”


    “一個朋友!”那女子看了鏡緣一眼笑道。


    公子沈眼中精芒閃動,上下掃了鏡緣一遍,用扇子掩住嘴巴幾乎笑出了聲。


    “好一個朋友!修為也隻有煉神期”公子沈大笑不止,一旁的紫竹、冷月也掩嘴輕笑,須知即便是公子沈身旁的紫竹、冷月修為也已達到了結丹期!


    “做朋友和修為有關係嗎?”鏡緣木訥的看著公子沈,問出了這個同樣木訥的問題。


    公子沈猛然止住了笑,片刻竟麵『露』尷尬,這個問題居然讓他無言以對!


    “但凡修為有成之人都會結交朋友,但所結交者都為與自己修為相近,或是修為勝過自己之人!修為遠遜自己之人,隻能證明他的天資極差,或是並未好好修行,這樣的人根本不配成為長生之路上的朋友,不結交也罷!”公子沈答道。


    “我還頭一次聽說交朋友還要如此繁瑣!難道不是兩人『性』情相合便能交到一起嗎?”鏡緣說道。


    “『性』情相合?那他能活過幾庚?修行大道漫漫,我們可都是追求長生之輩!若是你長生了,而你的朋友已死,那豈不悲哉?”公子沈冷笑。


    “若兩人心意相投,何必去追求朝夕?”鏡緣反問。


    公子沈金扇一束,指著鏡緣道:“你這人,不懂修行之理,怨不得停留在煉神期,真是冥頑不靈,固執的很!”


    那女子看了鏡緣一眼,又看向公子沈道:“我的朋友不用你來指指點點!”


    “那就在刀劍上見分曉!”公子沈看看那女子看鏡緣的眼神,像是受到了什麽侮辱一般,再也壓不住『性』子。


    “你敢嗎?”公子沈指著鏡緣,像是在挑釁。


    “好!”鏡緣毫不猶豫,‘靈犀’已經等待很久了。


    “公子,公子!”一旁的冷月急忙走過去,將已經有些怒意的公子沈搖醒。


    “別忘了我們此行的目的!你若是跟一個隻有煉神期之人交手,勝之不武!甚至傳到他們宗門之中,反而對你無端的恥笑!”冷月忙說。


    公子沈沉默,的確一個煉神期之人不配他出手,可他顯然不願就此放棄,一時間猶豫不決。


    “公子何怕?他隻是一個區區煉神期之人,使婢女紫竹出手便是!”一旁的紫竹會意,故意高聲說道,同時將‘婢女’二字說的很重,顯然也是在抬高公子沈的身份。


    “那就有勞紫竹妹妹了!”公子沈顯出尷尬,但也沒有他法,隻能退了下去。


    紫竹經過公子沈身旁的時候,狠狠的踩了他一腳,這才從腰上取出兩柄柳葉刀來。“論身份,我隻是沈家的一個婢女;論修為,我卻是結丹期,你不會說我是欺負你吧!”紫竹一笑。


    鏡緣沉默,既然對方已經說了‘婢女’的身份,自己若是還計較,那顯然自己連婢女都不如了!可對方明明是結丹期,若要取勝也是極難之事!若勝了,對方可以以婢女的身份推脫,而公子沈顯然不會受到任何影響;若是輸了,不但自己的顏麵無存,甚至身旁這個莫名其妙將自己當朋友的女子都會臉上無光;勝敗都對自己不利,可若是不接,顯然會讓身旁的女子更下不來台


    “那女子伶俐,過招之時千萬小心!且不可留情,隻將忘憂劍訣用出來就是了!”一旁的女子悄聲說道。


    鏡緣點頭,‘靈犀’一動,準備飛奔過去;二人交手,先機非常重要,他已經經曆過大小百戰,自然對一切早已諳熟。


    “將你的‘靈犀’拿來!”那女子猛然發出一聲,卻令鏡緣不可拒絕。


    鏡緣乖乖的將‘靈犀’交到了那女子的手中,片刻又覺不對,忙問:“你怎麽知道我這柄劍的名字!”


    那女子並不答話,將‘靈犀’托在手中,一股股白光從她身體之內發出,鑽入到‘靈犀’之中,周圍的一切都隨著她的動作發生著明滅的變化,似她是主宰,可『操』控世間的一切!


    ‘靈犀’在她手中發生著各種變化,忽大忽小,忽明忽暗,甚至變幻著顏『色』,片刻竟消失不見!


    那女子湊近鏡緣的身旁,手指在鏡緣的胳膊上輕點一下,鏡緣隻感覺有什麽東西鑽入體內,一股脹痛感讓他疑『惑』的看著那女子,不過他卻不會躲閃。


    “靈犀者,心意也!取靈氣與心意相通,靈犀劍自然生成!這柄靈犀劍在錘煉之時尚有些瑕疵,本為無根無相之物,卻見了形體,乃為錘煉失敗!我用‘混元劍指’強行祛除掉其中的雜質,此劍再化為無形!”那女子說道。


    鏡緣隻感覺有事物在他胳膊上悄悄生長,他忙用忘憂穀的修行總綱調動靈氣,乃至肩膀之處,似有什麽東西融入到靈氣之中,待至掌心,一團煙波已聚攢於手掌,直直挺立,似有一丈來高!!


    “你才能將‘靈犀’發揮到一成,若是能完全運用,可斬雲破日!”那女子又道。


    “你們還在聊什麽?為何還不出戰!”一旁的紫竹已經有幾分不耐煩,不斷的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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