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赤色的丹丸上不斷有幽光發出,靜虛子一旁把玩著這枚丹丸,臉上顯出得意至極的神色,笑道:“孔雀翎、斷腸草、火龍涎果........都是極其稀缺之物,她又是怎麽弄到的?何況配製這伏念之毒需要一顆三百年以上的內丹作為藥引!我隻當她可憐,將小周天唿吸吐納之法暗藏在書中,她修行大成想來已經看出了裏麵的玄機,連我有意寫在上麵的這伏念之毒,她也一煉製成了!虧是如此,不然我主持玉璧峰大事,行走不便,幾時才能湊夠這天下奇毒的藥草?”說完他便將這枚赤色的丹藥藏了起來。


    沉沉的酣睡,不知過了多久,鏡緣總算是慢慢的蘇醒了過來,他被胡媚兒用透心珠罩住,又生怕他被這一番打鬥所擾,故意用那粉色的霧嵐遮住了他的感官,所以他在那霧嵐之中隻若什麽事都沒發生一般,哪怕外麵翻天覆地,他在霧嵐之內也隻做耳畔的幾隻蚊鳴而已。


    胡媚兒說要隨他一起去玄天宗,他竟有些擔心,胡媚兒定不是三位師尊的對手的,如若真去了,恐怕定是有去無迴!他慌亂的醒了,慌亂的爬起來,想尋找胡媚兒,卻發現周圍的景色已經翻天覆地,早已不是密林中的場景了。


    幾聲陌生的笑聲傳來,他才揉了揉眼睛,將四麵的環境看清楚,自己安睡在一張床上,幾名白衣弟子侍奉在左右,他方才起的突然,身上狼狽非常,立時引起了那些白衣弟子的笑聲。


    “這是在哪裏?”鏡緣忙問。


    “這是在玉璧峰上!緣鏡弟子莫擔心,你已經到了家!”一個麵目忠厚的白衣弟子和顏悅色的答道。


    那麵目忠厚的白衣弟子才升煉神期不久,曾在廣場小殿處聽張廣靈講經,所以見過鏡緣幾麵,總算是親切了些。


    鏡緣心中放寬,片刻又不安的問道:“你們可見到一直白狐......”鏡緣想描繪一番胡媚兒,卻突然他想到那白狐會變化,自己也形容不出她的樣子,隻好打住了。


    所有白衣弟子全都倒吸了口氣,方才那胡媚兒大破金鱗劍陣的場景還曆曆在目,他們一個個麵麵相窺,場麵一下子冷到了極點。


    “怎麽?難道那白狐沒來?好了,她應該安然無事!”鏡緣放心的舒了口氣,卻發現周圍的目光更顯得異樣。


    那麵目忠厚的弟子深深的看著鏡緣說道:“緣鏡師弟,你是如何認識這白狐的?”


    鏡緣感覺他十分的親切,便將密林之行和盤托出,當然其中有大部分隱晦,捕捉金毛吊睛獸,黑霧中遇到那個青年和他吞掉那個內丹之事,他全都避而不談,隻是將這輪廓大概講給了他們聽,他現在早已不似以前那樣一味的相信別人,現在也懂得了該講和不該講的地方。


    即便是如此,那些白衣弟子也聽得如癡如醉,那密林中大戰凝花語,斬殺火龍樹,巧遇胡媚兒的經曆哪怕是這些已經修煉至煉神期的弟子恐怕窮其一生,都難遇到個一兩件,可這些卻都在鏡緣身上發生了,他們開始還替鏡緣擔心,到後來竟是對鏡緣的羨慕,畢竟能夠遇到一個千年白狐,並能和她做了朋友,有一個如此的朋友做靠山,那恐怕以後之路定是暢通無阻,或許她肯幫你個幾分,說不定修行路上還能少走不少彎路,多走一些捷徑!


    眾白衣弟子聽得興起,又知道他有了如此的靠山,早已將他奉若神明一般,爭先與他交友攀談,一時之間那個小小的房間竟是熱鬧非常。


    陡然腳步聲起,所有人臉色一變,全都爭先離開了鏡緣的屋子,那麵目忠厚的白衣弟子依舊對鏡緣戀戀不舍,偷偷告送了他自己屋子的位置和自己的名字,鏡緣默默的記下了,那白衣弟子才鬱鬱的離去。


    所有人才走,靜虛子和一麵目清秀的白衣弟子趕了進來,二人看到鏡緣安好的樣子皆滿麵春風,那麵目清秀的白衣弟子更是送來了一套灰色的衣服和一個精致的食盒。


    “餓了吧!先吃些!這都是從外麵換來的米穀做的吃食;這是一套新的衣服,你一會換上吧!”那麵目清秀的弟子正是柳如風。


    “剛才如雷說認識你!你可是蒼雲峰的弟子緣鏡?”靜虛子笑問。


    鏡緣忙掙紮著起身作揖,立刻被靜虛子止住。


    “既是同門弟子,莫要如此客氣!這幾日你定在那忘憂穀密林中受了不少的苦,好好歇息,一切從長計議吧!”靜虛子親切的一笑,讓鏡緣心中生出無限的暖意。


    “師父!方才我已經傳音李淩,緣鏡師弟的訊息已經得到證實!他確是蒼雲峰的弟子,卻為內門弟子!此次他們出去隻有遊玩,卻不想誤入忘憂穀密林!同去的還有李磊等眾位師弟,他們都可以作證!”柳如風立時向靜虛子迴稟道。


    “好!你如此迅疾幹練,卻沒有辜負我對你的栽培!緣鏡師弟想來還需要休息,我們先走吧!”靜虛子笑看著柳如風說道,說完對著鏡緣輕點了下頭,便走出了小屋。


    柳如風被師父誇獎一般倒是未露出飄然之色,隻是叮囑鏡緣一些事宜,然後也隨師父一起走了。


    鏡緣聽了方才柳如風的話心中一動,既然李磊等可以作證,那想來他們已經迴去了!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了,凝花語果然言而有信,隻是這衣服要如何還給她呢?


    他瞅了瞅那完好無損的紅色長袍,又看了看已經破爛的灰色衣服,不由得發出了一絲苦笑,自己在這密林中的幾日的確狼狽至極,若是沒有這紅色長袍遮身,自己恐怕都羞於見人。


    鏡緣看著自己淩厲的頭發和肮髒的身子,想洗個澡,可卻不知道該往何處去沐浴,他隻能去問那個忠厚的白衣弟子,所幸他還是記住了他的房子的位置,出了自己暫居的房子他摸索著向那邊走去。


    信步遊走在小屋外,整整齊齊的青石路,整整齊齊的房屋,無數明亮的蠟燭做起的燈籠在青石路上一字擺開,照的夜裏如同白晝,整個玉璧峰的格局像個棋盤,整齊的像是安排好了一樣,規矩像是這裏唯一的標識。


    趁著無盡的夜色,鏡緣仰頭眺望星鬥,那以天為蓋地為枕的日子再次湧上了他的心頭,不知道劉仙芝現在可有恙!鏡緣發出一絲苦歎,任習習的清風吹拂著自己的臉龐。


    幾名白衣弟子手著長劍從他旁經過,因為早已對他熟識就沒有對他盤問,鏡緣離得老遠便對他們深深一禮,那些白衣弟子更是對他好感倍生,向那些白衣弟子打聽了那忠厚的白衣弟子如雷的居所,他信步走了過去。


    如雷此刻正在打坐練習那唿吸吐納之術,隻是他的唿吸吐納之術卻與鏡緣修煉的不同,鏡緣修行的唿吸吐納之法乃是陳碩教的小周天唿吸吐納之術,進入天地間的靈氣入神庭,然後在小周天諸穴間遊走,後經過不斷的變化終究化為自身的靈氣,貯藏於神庭之間。


    期間天地靈氣通過諸穴,諸穴帶動身上毛孔開合,勢必要使一些靈氣浪費掉,凡是修行唿吸吐納之法之人都會帶動自身的毛孔開合,因此他可以從如雷毛孔開合的規律中看出他修煉的程度;如雷身上毛孔不止有小周天毛孔開合的跡象,且不斷延伸直到全身毛孔都在開合,每開合之間有斷斷續續的靈氣發出,那些靈氣才在屋裏散開,又被如雷吸了進去,鏡緣心中一沉,或許那如雷練得是遠強於小周天唿吸吐納之法的功夫,或許就是人們所說的大周天運行法。


    他不敢攪擾如雷的修行,忙也在一旁打坐,修煉起自己的小周天唿吸吐納之法,玉璧峰的靈氣不比蒼雲峰差出多少,加上一旁如雷身上散發出的一些靈氣,這些靈氣已經經過了如雷的吐納吸收變為了純粹的靈氣,被鏡緣在唿吸吐納之間輕鬆的吸收了,暗合著這裏的天地之靈氣,鏡緣隻感覺這裏的靈氣充盈不亞於蒼雲峰!他隻意念一動神庭內靈氣猛然翻騰如海,經過這段時間的修行那精粹的力量已經和自身的靈氣融合的十之八九,剩下的又潛伏在他的經脈和骨骼之中不斷的拓展著他的筋骨,他隻感覺身體內靈力充裕至極幾乎要溢出來,若是沒有自身的定力維持馬上就要發泄出來一般!


    被拓展後的神庭可足足容下這所有的靈氣,催動這些靈氣馳騁在小周天諸穴間隻感覺勢如破竹無可阻擋!那些才唿吸來的充裕靈氣又很快加入到這股靈氣之中,變得更加強大,他隱隱感覺這小周天已經不再能夠容下這充裕的靈氣了。


    他不敢再練,那些靈氣太過澎湃,直蕩的他心神蕩漾,那些靈氣衝透了小周天諸穴,又開始向其他地方猛衝,一股脹痛感油然而生,滔滔的靈氣如洪水猛獸若不是鏡緣定力極其,恐怕會立時讓他受了不小的內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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