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激?要怎樣刺激!”那女子似笑非笑的問。


    鏡緣看了看了看那女子,臉上顯出一片茫然,他也沒有想到任何可以讓那個東西瘋狂的辦法。


    “我以為你有什麽好辦法呢!”那女子冷哼一聲。


    鏡緣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猛然他抬起頭,像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氣說道:“不如讓我來!”


    “你?你來引誘那個怪物?我沒有聽錯吧!”那女子又上下打量了鏡緣一邊,滿是不相信的口吻。


    “對!”鏡緣緊走幾步,也來到了那片荒蕪的空地上。


    “你不怕死?”那女子冷笑。


    鏡緣點點頭,沒說話。


    那女子又再次仔細的端詳了他一邊,鄭重的說道:“好!算我欠你的!不過你必須要活下來!”


    鏡緣點了幾下頭,那女子將那個古怪的瓶子塞到鏡緣手中,鏡緣又將瓶子還了迴去,取出了自己的竹劍。


    他伸開自己的手臂,想了想用竹劍在自己的手臂上割出了數道傷口。


    “你瘋了?”那女子驚問。


    鏡緣不語,神色堅定的盯著洞口,那女子無奈隻好躲藏到一旁的長草中。


    一股難掩的氣息從洞裏冒了出來,雖然微弱卻沒有逃過鏡緣那銳利的眼睛,他又將那些傷口硬擠了擠,讓鮮血流的更多,他明白隻有這樣才能激發起裏麵那個東西的欲望。


    那股難掩的氣息越來越濃,那是隻有妖才有的氣息,也隻有妖才能感受的到,那是一種難掩的欲望;鏡緣瞅了瞅在長草中躲閃的那女子,她依舊渾然不覺,可自己又沒辦法提醒她,索性在身上割了數道口子,讓鮮血流遍全身,這次血腥味連自己都能聞得到,他確信那東西一定會心動的。


    他的眼神始終未離開那個洞口,他隻感覺一陣陣顫動從洞中發出,像是有了反應卻又極小心翼翼,生怕中了圈套。


    他撕下自己的衣服沾上自己的鮮血向著洞中拋去,他現在確信那東西已經心動,隻是在等待最近的進攻時機。


    洞中沒有任何的反應,鏡緣耐心的等著,可那個女子卻失了耐性,她幾次想站起身來都被鏡緣攔住,她無奈的隻有趴迴到草叢中繼續等候。


    也不知過了多久,甚至連鏡緣都心生了退意,那洞中終於有了反應,一陣聲響極輕,由遠及近,可這聲響也隻有一直守護在洞口的鏡緣才聽到清清楚楚,他渙散的精神為之一振,兩隻幽藍色的東西慢慢在洞中升起,似兩隻明燈卻隻是稍縱即逝。


    鏡緣忙再用竹劍在身上劃出傷口,新鮮的血重新又流了出來,那兩隻幽藍色的東西重新出現,鏡緣這次確定那就是怪物的眼睛。


    他繼續耐心的等待著,那兩隻幽藍色的眼睛越來越亮,慢慢的再向洞口移動,鏡緣再次握緊了竹劍,心中莫名的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預感。


    一股陰風陡然升起,那陰風叱吒在這荒蕪的空地上是如此的詭異,還未來及的多想那陰風已經向著鏡緣席卷而來,冰冷的陰風似千萬條冰塊仿佛讓鏡緣周身的血液都凝結了,無盡的寒冷包裹住他,推著他身不由己的向洞中走去!


    長草中一片輕響,鏡緣知道那女子顯然要動手了,可那個怪物並沒有出現,如果此時動手定是要前功盡棄的,他艱難的迴過頭,向著草叢裏猛搖頭,然後毅然走入那個漆黑的洞中。


    還未等他適應洞中的漆黑,一陣低沉的吼叫聲在他耳畔響起,他忙又將竹劍握緊,那兩隻幽藍色的眼睛此刻就近在咫尺,一股難聞的腥臭味彌漫整個洞中,他腳輕踩在地上皆是些動物的骸骨。


    鏡緣定了定神,又擠了擠自己身上的傷口,那些才風幹的血液從新又流了出來,那股低沉的吼叫再次響起,幽藍色的眼睛已經要貼在他的身上,黑暗中他感覺到了那個東西的巨大,那是比他個頭還要高出幾分的東西,黑暗中他辨不清它的樣子,可那個東西也沒有輕舉妄動。


    “緣鏡!緣鏡!你怎麽樣了!”外麵傳來那女子清脆的聲音,充滿了擔心之意。


    鏡緣心中一暖,下意識的踩了踩腳下堆積的骸骨,那低沉的吼叫頃刻變成了嘶吼,幽藍色的眼睛向著他的身體衝了過來,一個腥風貼近他的身體,他知道那是那怪物終於按耐不住了。


    他下意識的用腳緊蹬地麵,飛也似的向洞外跑去,孰料那股陰風再起,直擋在洞口讓他根本無法出去!


    他已無退路,隻能憋足了勁猛地向那陰風衝了過去,陰風產生巨大的反彈之力將他牢牢的向洞內又彈了迴去,裏麵的又再發出一聲吼叫,那個巨大的東西如山一般的已經衝了過來!


    躲閃顯然已經來不及了,他隻能硬抗,大光明咒帶動身體內的青氣瞬間流經他的身體,他的竹劍向著那東西撲來的方向迎了上去,如金剛一樣的劍勢籠罩在他的身上,大須彌劍已經完全被他施展了出來,此刻隻有硬碰硬,或許他還有存活的機會。


    “嗷!”那東西發出一聲驚天的嚎叫,身體沒有做絲毫的停留,那兩個幽藍色的眼睛如兩隻惡魔一般的飛了過來,一個巨大的頭顱撞在鏡緣的竹劍上,那威勢無可匹敵,雖然有大須彌劍護體,鏡緣依然聽到了自己身上骨斷筋折的聲響!


    巨力讓鏡緣在洞壁上撞出了一個大窟窿,他隻感覺頭暈目眩,一口鮮血從嘴裏吐了出來,但卻更激發了那東西的獸性,一隻巨爪從天而降,生生的拍在了他的身上,他隻覺眼前一黑幾乎不省人事,忙念起了《青蓮經》盡量讓自己的身心保持清醒,可身體上的疲勞依舊讓他備受折磨,他在與那怪物的瞬間交手中連一個迴合都堅持不下來!


    “緣鏡,緣鏡!你怎麽樣?裏麵發生了什麽?”外麵是那女子急切的聲音,可鏡緣已經沒有辦法迴答了。


    他緊貼在洞壁上,任由那兩隻幽藍色的眼睛緊緊的盯著他,巨大的頭顱已經貼在他的身上,那怪物的樣子此刻也已經一清二楚,那是頭通體金色的斑紋老虎,頭上一個‘王’字此刻在他麵前是那麽的明顯,它湊近鼻子在嗅著鏡緣身上的血腥味,猛地張開巨口向著鏡緣的脖頸咬去,嘴裏發出的腥臭味已經讓鏡緣有些神誌不清,他知道他已經沒有力氣再反抗了,他輕輕的閉上眼任由那嘴巴貼近自己的身體。


    “嗖!”一道金光鉚足了勁衝進了陰風之中,一陣鈴鐺伴隨著那道金光同時響起,鏡緣仿似看到了希望一般又睜開了眼睛,眼見那道金光將陰風擊的粉碎然後纏住了自己,未等那巨口貼近那金光頃刻收緊,一拉之間已經將他帶離開那充滿黑暗的洞口,一些依稀的光線從樹葉之間射了出來,他才從生死邊緣而迴此刻才發覺是如此的留戀。


    “你還好吧!讓我都急死了!”那女子收起了纏在鏡緣身上的金鱗鞭,隻將鏡緣上下都看個仔細。


    “還好!”鏡緣發出一絲輕笑,可已經十分的蒼白了,他輕用手抹去了臉上的鮮血,又看了看自己渾身上下的血跡,感歎自己的狼狽。


    “那!那東西長什麽樣?”那女子輕舒了口氣,忙問道。


    鏡緣心中輕歎,連自己要抓的東西長什麽樣子都不知道,這女子未免也太莽撞了!


    “是一隻金毛老虎!”鏡緣答道。


    “原來如此!我說師妹為何要說它是吊睛獸呢!這次我來,我來引誘它出來!”那女子又說道,說完看了一下已經半天沒有動靜的山洞。


    鏡緣注視洞中,那幽藍色的眼睛依舊可見,隻是徘徊在洞口仿似在猶豫什麽。


    “它戒心極強!這次失敗了,恐怕再也不能引誘它出來了!”鏡緣說道。


    那女子頓足歎道:“那可怎麽辦!我師妹說了,那東西在洞中可是厲害的很!如果要將它捉住,必須誘它出洞!”


    鏡緣默默的看了那女子良久,又起身向著洞中而去。


    “你幹什麽去!”那女子急道。


    “去,再誘它出來!”鏡緣簡單的迴答。


    “你瘋了?你會死的!”那女子怒道。


    “它感覺到了你對它的威脅,它應該是不會出來的!而我不同,它感受不到我的絲毫威脅,它完全對我沒有戒心!你藏好就行!”鏡緣說道。


    “你.......”那女子想說什麽,可又感覺鏡緣說得有理,她從袋子之中取出了一張橙色的符紙遞到了鏡緣的手中。


    “我們忘憂穀的驅邪符,你帶在身上,若是還有那陰風襲擾,立刻用了可驅散掉陰風!”那女子說道。


    鏡緣點了一下頭算是知道了,拿了符紙直奔向那洞中,他又感覺到了那眼神的銳利,那是沒有任何戒心的欲望,他知道他對於它來說就是一盤菜而已!


    還未到洞口,陰風再起,他沒有急於使用那驅邪符,任由那陰風將他吹入洞中,那幽藍色的眼睛又湊了過來,他掉頭向著洞口奔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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