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緣心中滿是感激,他現在倒是期待著能夠幫助張廣靈,可張廣靈卻始終沒有這個意思。


    二人閑聊幾句,張廣靈便推繼續修行研經了,鏡緣隻好迴到自己的住處。


    他輕坐在書桌旁,拿著那個盒子翻來覆去,盒子裏的香氣誘人,竟讓他有些神誌不清。


    “張廣靈不再是以前那個隻為一己之私卻來陷害朋友之人了!他現在真的改過了!”鏡緣心中肯定,嘴上又念了好幾遍。


    書桌上的香爐焚著的定神香讓他的心神稍定,他將那盒子放於一旁又取出晾士送他的那大須彌劍法。


    那張破舊的紙張之上,梵文寫的別別扭扭,顯然是在極其倉促之下寫的,好在他對梵文已經相當精通了,雖然字跡潦草,他還是能夠完整的讀下來。


    這篇梵文倒是不難,鏡緣讀完閉目沉思片刻便已經理解了意思,他將那梵文疊起放好,有了抄寫《道德經》和背碩青蓮經》中梵文的底子,他現在的記憶力驚人,隻讀了幾遍就可以背誦了!


    他將閣樓的門關的嚴實,自己按照裏麵講的方法開始練起了劍。


    他才取出竹劍,身上那股青氣竟不用他引導直接匯聚至竹劍之上,竹劍漸漸的泛出青光,竟夾雜著一絲絲暖意。


    他知道這是大光明咒和《青蓮經》第三頁融合,在他身上另辟蹊徑尋出的一個行走經脈的方法,這方法雖然讓他身上積攢多日的青氣有了用武之地,可終究是不過丹田,不能催動他的內丹,青氣終究會有限;若是它能夠和神庭之中的靈氣也融為一體那就真取之不盡用之不竭了!


    可他很快就搖搖頭否定了這種想法,佛家修行之術和道家修行之術差別迥異,這兩種功法是不能用在一起的!


    他放棄了這種想法,安心的練起了劍,青氣在竹劍之上遊走如飛,他念著《青蓮經》第三頁中的修行方法,配合著大光明咒,不斷的向竹劍上輸送著青氣。


    這大須彌劍法要求勢大力沉,每一次出劍都需聚滿了力道,雖沒有他見過諸如‘鎖清秋’之類的劍法那樣淩厲的劍勢,卻也敦厚磅礴非那萬象訣可以比擬。


    大須彌劍出劍嚴謹,每一次出劍都旨在以靜製動,在渾然防禦中尋找戰機,它雖然不如其他的劍勢那樣靈巧,可若是反擊起來那也是勢不可擋,令人難以招架。


    這套劍法嚴謹厚重,講求厚積薄發,所用的力道也是十分的大,鏡緣練習了一遍竟有些吃力!青氣根本跟不上這劍勢消耗的速度,防禦起來尚略顯不足,若是進攻起來那也是虛有其表,並不能發揮這劍法真正的威力。


    用劍氣試試,鏡緣想著,放棄了青氣,忙從鼻孔之中吸入殺氣通過諸般穴道而至手中勞宮穴,再運至劍中,瞬間竹劍之上一股寒意生成。


    他忙用起寒氣帶動這套劍法又練了一遍,出他預料這寒氣竟能完美的融合到這劍法之中,揮動劍法使用的寒氣極其迅速,他不得不加快了殺氣的吸入,隻片刻他便氣喘籲籲再動不了劍了。


    這劍法看似簡單,可卻太費力量,和道家的劍法比起來倒是有些雞肋!攻擊尚弱,且不夠靈巧,甚至連自己的巫族棍法,他都感覺比不上。不過他倒是佩服這創造劍氣之人,這劍氣不用自身之力,且可和任意的劍勢搭配,真的是一種神技!


    鏡緣又將這劍法練了幾遍,隻感覺身體都快要虛脫了,這劍法太費力量,以他這妖的身軀都難以支撐很久,何況是人呢?這劍法又不能以靈氣取勝,隻能尋找敵饒失誤而伺機反擊,鏡緣隻感覺真的和玄宗的其他劍術比還差的很遠。


    他心生無數的疑問,又看了看那個盒子,終於還是忍不住拿著盒子朝著山下而去。


    往來幾次,守山的弟子早已對他非常的熟悉,一路暢行無阻直到山下,見四下無人他又轉入密林之鄭


    通往那洞穴的路他已非常熟悉,幾拐之下便找到了洞口,一些茅草和樹枝虛掩著洞口,白從遠處望幾乎不能看到這洞。


    鏡緣悄然接近洞口,方要撥開茅草,一個聲音從洞中傳了出來:“你不是才走?怎麽又迴來了!”


    鏡緣頓感羞愧,忙道:“我隻是來送些藥!”


    “什麽藥?我正在潛心修行,放下便走吧!”洞裏傳出了不耐煩的聲音。


    “是元嬰補丹!”鏡緣答道。


    “什麽?”洞裏發出一聲驚歎,片刻又轉做大喜。


    “快些進來!”那聲音已經喜不自勝。


    “前輩,您不是在修行嗎?”鏡緣老實的答道。


    “修行個屁!有了這個還愁修行?”那聲音責罵道。


    鏡緣還楞在外麵又招了那道士的一陣罵,忙撥開長草進入了洞鄭


    才入洞,道士那肮髒的手已經伸了過來:“東西呢?”


    “什麽東西?”鏡緣木訥。


    “自然是那元嬰補丹!快,快點拿出來讓我看看!”那道士滿是迫不及待。


    看著鏡緣手中的盒子,那道士瞬間顯出了貪婪的目光,還未等鏡緣將盒子送過去,那道士一把搶了過去。


    還未等鏡緣反應,那道士已經打開了盒子,一股香氣彌漫,道士陶醉的聞了一下香氣,麵上歡喜:“就是這個!就是這個!我的結丹之境突破有望了!”


    “你走吧!我要閉關了!三個月之內不要來打擾我!”道士不耐煩的一擺手道。


    “可我......可我,還有問題要問呢!”鏡緣急道。


    道士隻是盯著那金色的丹藥,連眼睛都不抬一下的問:“什麽問題!”


    “是關於,關於大須彌劍的!”鏡緣有些結巴的。


    道士臉上頓時露出了不耐煩,片刻吼道:“你怎麽這麽多問題!”


    鏡緣也不生氣,隻是依舊木訥的問道:“那大須彌劍我有些地方並不是很懂!”


    “你的資質都去哪了?連這個最簡單的劍術都看不懂!”道士有些鄙夷的看著他,片刻目光又盯在金色的丹藥之上。


    “自然是看懂了!隻是這套劍法依我看來,卻不實用!”鏡緣道。


    “什麽?居然還有人這套劍法不實用的?”道士麵上滿是怒色,終於不再看那金色的丹藥了。


    “你是在懷疑我送給你的東西嗎?若是不實用我給你幹什麽?”道士一連串的發問。


    鏡緣被他問的無地自容,木訥的看著道人,片刻又道:“可這套劍法使用起來太難!這套劍法所用的力道奇大,且偏於防守而少於進攻,在和人比試時恐怕根本就不能將對手擊倒!”


    “什麽?”道士眼中又現出憤怒。


    “一套渾厚無比的劍術居然被你的一無是處!你知道與人對決時,防守的水泄不通讓對手無懈可擊那還不是一套厲害的劍術?這套劍術不擅長進攻?你的眼睛有問題吧!當年我才修煉佛法時曾以此劍術擊敗過數位結丹期高手!而那時我才煉神期!我看老真是把好的資質白擱在你身上了!是你不行,莫要這劍術不行!”道士有些惱怒。


    鏡緣有些羞愧,他練習那巫族棍法久了,自然認為巫族棍法那種以攻治攻的方法才是最正確的方法,他根本就沒有想過防守,想到以前所受的傷,又被道士剛才狠狠的罵了一頓,他好像終於明白了防守的重要性。


    道士見他不語,歎道:“莫要以為隻有進攻才能取勝,世上劍術千萬種,防守的劍術同樣也能取勝,何況這大須彌劍並不是一味的防守!”


    片刻他好像迴過味來了,又大罵道:“你子才迴去幾個時辰,你到底仔細看了那大須彌劍了嗎?還是隻看一遍便敷衍了事了!看不懂就別來糊弄我!”


    鏡緣麵上更感覺羞愧,他的確隻是粗粗的看了一遍,當時隻覺得這劍法雖然是梵文所寫,但還很通俗易懂,可現在來看自己定是疏忽了很多東西。


    “我隻看了一個時辰,甚是不懂,就過來問前輩你了!”鏡緣忙道。


    “合著你不是專門給我送丹來了!你這是專門來問問題來了!”道士沒好氣的道。


    鏡緣心中大急,話又有些結巴:“我,我的確是送丹來了!可是也的確有些問題不懂!”


    “那劍法太要求力道了,我隻練了一遍就氣喘籲籲!這樣恐怕還沒有對敵就已經自己先將自己累趴下了!”鏡緣忙道。


    “你的基礎不行怨誰?”道士沒好氣的。


    “修行,一個饒基礎最為重要!基礎包括身體的強健和周身穴位的暢通,經脈的強健!築基便是使這些強健的一個過程!別以為你幾個時辰便到了築基期,就代表你的基礎好了!那還差得遠!你要記住,如果一個饒基礎不行,他即便再修行的迅速也是沒用!基礎限製了他以後的修為,基礎就是他的瓶頸!你想想他若是身體不夠強健,他即便周身穴位,經脈都很好有什麽用?你對敵真的能取勝嗎?你若是身體強健,經脈不好,靈氣在你身體內都運行不了,更何談修為?”道士認真的道。


    鏡緣好像懂了一些道理,忙點頭。


    “就知道你來沒好事!”道士沒好氣的,又從懷裏一陣摸索,取出一張梵文的紙來拋了過去。


    “好心送你一本,沒想到還要搭上一本!我虧大了!”道士故作惋惜的。


    鏡緣接過這梵文的紙,這次卻仔細了許多,反複看了一遍又一遍,片刻疑惑的看著道士。


    “那!這是佛家的‘韋陀洗骨經’!你不是沒有力氣使用那大須彌劍嗎?先練練這個!”道士故作生氣的。


    鏡緣忙點頭,又叩頭拜謝,這次道士總算是露出一絲笑意。


    “去吧!去吧!別再來煩我!我這三個月要閉關,衝擊這煉嬰期了!”道士不耐煩的擺手。


    鏡緣知道再待不下去了,隻有不舍的再鞠一躬,向著玄宗的方向而去。


    “孺子可教也!”道士見他走遠,將憋在心裏的笑全都發泄了出來,麵上又多了幾分信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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