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難道還要我求你住嗎?”張廣靈見他依舊不言語,笑問。


    鏡緣知道如若再不住在這裏,就真的會駁了張廣靈的麵子,忙再鞠躬道:“那就多謝張廣靈師兄了!”


    “不可如此!你就在這裏好好的適應適應吧!你還未去曆練房迴複,雖曆練房發生了一些事情,但是若是遲遲不去總歸是不好的!我就代你去一趟曆練房,明你所有的情況,替你迴複如何?”張廣靈再次笑道。


    “甚好!甚好!”鏡緣大喜。


    張廣靈笑著將那塊木牌遞到鏡緣的手中道:“這便是這閣樓的鑰匙,隻要你在蒼雲峰內,隻需輕晃便可迴到閣樓!莫要遺失!玄宗的法陣可不是輕易可以破解的,你若是遺失了,那隻有請道玄師叔再做一個了!”


    鏡緣看著木牌狠點了幾下頭。


    那木牌古樸,上麵寫滿了一些符文,鏡緣將它收好,放於衣服裏貼肉處生怕遺失。


    張廣靈自歡喜的去了,隻留下鏡緣一個。看著空蕩蕩的閣樓,鏡緣頓感無趣,那些金碧輝煌的擺設他知道都是身外之物,沒有什麽可留戀的,也不必太在意。


    他安坐於書桌旁,取出那幾本薄薄的書來讀,一本《道德經》,一本《黃庭經》,都是修道的基礎,《道德經》他自是不用再讀了,可《黃庭經》卻讓他新奇的很,忍不住翻看兩眼,心中竟有些興奮。


    《黃庭經》也講些修道之理,與《道德經》所出無異,隻是作為《道德經》的增補,書裏更講了一些修行需注意之處,和修行的一些基本法門,這些東西看似平淡無奇,卻對這個鏡緣這個沒有任何修煉之人難能可貴!可以讓他少走不少彎路,一些《道德經》中的東西也迎刃而解。


    他閉上眼默誦著《道德經》中的每句話,片刻又取出狼毫來在宣紙上默寫,他隻感覺手中的力道越來越大,自己的心情激昂澎湃,他試著將在《黃庭經》上看到的一些東西融入其中,漸漸的他隻感覺心中有種念頭在不停的躥升,隻是還沒有把握住那些東西,這念頭稍縱即逝。


    寫完一遍又再寫一遍,寫完第二遍又再寫第三遍,那念頭不斷的攢動,他還是不能把握,他盡量讓自己的心情安逸下來,將所見所想全部融入到《道德經》中,融會貫一,他要將他們當做真正自己的東西。


    那股念頭越來越強烈,心中的澎湃已若波濤般再難以控製,他幹脆閉目默寫,再不用宣紙,隻在空中靜靜的寫,有了《青蓮經》對心性的修煉,他可以在任何時候讓心神平靜下來,也不知寫了多少遍,他隻感覺那念頭慢慢轉移到了他的神庭,且在神庭之內不斷的躁動。


    猛然念頭迸發,如身體開了一竅,他頓覺身輕目明,通往周的諸穴被他的這股意念完全打通,他感覺自己似乎上了一個境界,他再次閉目,隻感覺神庭之內有靈氣環繞,他輕輕運行唿吸吐納之術,靈氣所過之處竟暢通無阻!


    他的力道好像也瞬間恢複了不少,他隻感覺一切渾然成。


    他再次翻看《黃庭經》,見其後再沒有了那些玄經道理,隻有一些教授煉丹的法門,頓覺無趣,他很想學煉丹,因為這樣才能見劉仙芝,可是這煉丹一術如若沒有人來指點,那再學數旬也是枉然,他隻有放棄了。


    他想出去看看,才起身子,周身靈氣運行,他竟輕飄飄跳了起來,他大驚,也暗自欽佩這《黃庭經》,才隻看一會便會給他帶來如茨反應;他殊不知自己在雜役時早已熟讀那《道德經》數年,早已將其中的道理和自己的理解渾然一體,又有那《青蓮經》提點心性,隻是未有機緣,今遇到了機緣,修為精進隻是水到渠成而已。


    宣紙已經散落了一桌子,不知不覺中他不知道寫了多少遍,桌子上那一摞宣紙都已經寫完了!他此刻神清目明,輕輕打開門出了閣樓,屋外色已晚,沒有月光的照射,這裏一片混混沌沌,想是在自己參悟這《黃庭經》中已過了數個時辰。


    但他的目力已經精進,既是如此依舊能看得很遠,閣樓外仙氣環繞,無數不知名的動物落於外麵準備安歇,見他出來並無懼怕倒是對他生出了幾分親牽


    夜幕之下周圍一片冷清,鏡緣尋思這些弟子應該是在廣場之中進行修煉,自己無事又拿出木牌來端詳,隻意念一起,自己已經身在閣樓之中!


    “緣鏡師弟,緣鏡師弟!”遠處傳來了張廣靈的聲音,想是他已經替自己迴稟完畢了。


    張廣靈欣喜的前來,見到鏡緣的樣子立時吃了一驚,他本是傲然之人,可鏡緣的精進還是出乎他的預料,片刻他又狂喜,緊抓住鏡緣的手道:“恭喜緣鏡師弟!賀喜緣鏡師弟!你已打通周之諸穴,築基完成了!”


    鏡緣不敢相信張廣靈的話,自己竟在方才幾個時辰之內由沒有任何的修為到達了築基之境!他再注視張廣靈一遍,確認他沒有謊,不由得內心狂喜。


    但他還是有些不信,世人都妖之修行千難萬難,可自己修行起來卻如此容易,其中定有蹊蹺,雖然有那‘易顏株’讓他的根骨更好,但妖之經脈與人終究是不同的,自己為何還能突破這境界呢?


    “隻有短短的三個時辰!我隻去了短短的三個時辰!你便能脫胎換骨,修為大進,以後定是個縱奇才啊!”張廣靈未發覺鏡緣的詫異,依舊著恭維的話。


    鏡緣隻有初時的欣喜,到現在卻越來越懷疑,最後一絲的興奮也化為了懷疑,他苦著臉沉默不發一言。


    “緣鏡,你愁從何來?”張廣靈看著鏡緣的樣子問。


    鏡緣不知道當講不當講,自己是妖又怎麽能將身份亮給他呢!可是如果不問,自己心中的石頭終還是不能落下。


    “張廣靈師兄,妖可以築基嗎?”鏡緣猛然問道。


    張廣靈臉色大變,繞著鏡緣轉了好幾圈問道:“緣鏡師弟,為何問這種問題!”


    “隻是因為我在密林之中見有些惡怪使用道法,因此便詢問張廣靈師兄!”鏡緣撒謊道,自從和茹雪撒謊之後,他現在已經越來越熟練了。


    “那倒不然!妖有先秉性,結成內丹後可不用修為亦可使用自身的秉性傷人!”張廣靈笑著解答,他自恃見識淵博,最得意為別人答題解惑。


    “雖然妖有秉性,但是也可和人一樣修行!隻是妖本性惡劣,若是使他們修成氣候,定來殘害我們!”張廣靈頓了一頓道。


    鏡緣心中一沉,這些日他所見到的茹雪、雪甚至是娥眉都是好的,這‘妖本性惡劣’又怎麽能站得住腳?正如那九黎所,隻是人們嫌教授妖太過麻煩,不願意費心費力罷了。


    “怎麽了緣鏡?”張廣靈見鏡緣臉上陰晴不定,忙問。


    “那妖可以築基嗎?”鏡緣又問同樣的問題。


    “你呀!”張廣靈哭笑不得,想他一句‘笨’,可話到嘴邊還是沒有出來,“妖既然能修煉,又怎麽不能築基呢?妖同樣有神庭穴,同樣可運行周,簡易來吧,妖的築基和人是一樣的!”


    “隻是到了煉神期就不相同了!築基期我們唿吸地之氣運行周獲得靈氣,周隻運行一部分經脈,妖經脈畢竟還有和人有一部分相同的,所以他們完全能夠運行周!但是煉神期就不同了,煉神期要運行大周,大周要運行我們的任督脈和奇經八脈,妖與饒奇經八脈不同,自然也就運行不來大周了!通過運行周可將地之氣轉化為靈氣,儲藏在神庭之中;而運行大周可將靈氣運行至任督脈和奇經八脈,使靈氣運行周身永不枯竭,那時我們便可修習道術,禦風而行了!”張廣靈又道。


    鏡緣終於明白了其中的道理,木訥的點零頭,幸虧有張廣靈指點,不然自己還會雲裏霧裏不知如何是好!看來有人提點確實比自己修行強出百倍,怨不得那些散修或是未有修為之人都願意找個門派呢。


    “懂了嗎?”張廣靈戲謔的一笑。


    鏡緣猛點頭,惹得張廣靈一陣大笑。


    “隻顧和你打趣,卻忘了來找你的正事了!”張廣靈猛收住笑容,正色道。


    “我明日要出去一趟,可能要好幾日不能迴來!”張廣靈正色道。


    “要去哪?”鏡緣忙問。


    張廣靈鄭重的道:“你還記得和你一起去曆練的那兩個弟子嗎?他們都出了事!於揚去的蒼雲門,可他的本明燈卻熄滅了,顯然他可能已經不在人世!李奎選的清水莊,他的燈忽明忽暗,或許也出事了!方才我師父和師叔都在商議此事,子瞻擔心你的安危,準備去密林之中尋你,幸虧我趕到及時,不然他們就準備向密林之中前行了。”


    想到密林之中的怪物和黑霧,鏡緣心中一沉,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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