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瞻又道:“佛家衰落,現殘喘於魏國的隻有兩宗,一為雷音寺,主修成,講求修己,達破妄之境便再難以突破了,寺中妙法頗多,尤其以‘大羅金印’最為厲害;另一宗為青蓮寺,主修大成,講求普度,可達自若之境,可寺中卻沒有一個人可突破破妄之境,寺中有秘籍‘《青蓮經》’乃是燃燈尊者一世之所學,可至今無人可解讀!”


    鏡緣又緊握了握懷中的《青蓮經》,默默的點零頭。


    “佛家講求修心與道家的修身截然不同,佛家以為心乃萬物之主,可若是沒有一個身體又如何來修心呢?身體若死,心又何用呢?所以道家將修身作為修行之目的,修心為輔,先築基使身體紮實,然後煉神使精力充盈,後結丹洗去凡人之髓產生修仙之基礎,後煉嬰完全洗去凡人之體,然後入神達到神魂入神之境,後渡劫躲地之禍,然後化仙脫離肉體可羽化而登仙,最後成金仙之體,神功大成!”子瞻又道。


    “哦!”鏡緣答道。


    “我可以走了嗎?”子瞻問道。


    鏡緣又鞠一躬道:“謝子瞻大師!”


    子瞻輕點頭,轉身而去。


    鏡緣取出那布條上記錄的《道德經》開始認真地閱讀起來,剛才子瞻所言竟讓他心中產生了無限的幻想,他或許也可以修道,也可以變強,或許還可以報仇!他掀開袖子,胳膊上不斷生長的長毛又讓他一下子墜入了深淵,他或許一輩子也不能修道,一輩子隻能做一個人人唾棄的妖!


    “你還在幹什麽呢!讓子瞻那個人講經講傻了?”劉仙芝在他身後猛推他一把道。


    鏡緣從虛幻中醒了過來,他看看鏡緣笑道:“沒,沒什麽!子瞻已經走了!我隻是沒記住那《道德經》,我在迴憶他講的內容。”


    “這又何難,我來給你背一遍!”劉仙芝張開背誦了起來。


    鏡緣一麵聽著劉仙芝的背誦一麵看著布條,劉仙芝竟背的絲毫不差!鏡緣的心再次跌倒了穀底,劉仙芝是如茨聰明,自己或許努力一輩子都趕不上他的成就!他收起了布條不想再看,淡淡的笑道:“不要背了,我都知道你可以背過了!你們去山下哪裏玩了?”


    一到玩劉仙芝頓時來了興致,他指手畫腳的道:“王大膽帶我們去了森林裏!”


    “你們還敢去森林啊!”鏡緣驚道。


    劉仙芝笑道:“我們自然沒有去蒼雲峰下的森林!那裏是禁地,如果還去那裏怕不是又被子瞻抓住把柄,狠狠的去掌門那裏告狀了!”


    “那你們去了哪裏?”鏡緣又問。


    劉仙芝神秘的一笑道:“我們去了玉璧峰下的森林,王大膽那片森林裏經常有貌美的女子出現,我們就去了!”


    “可這裏離那玉璧峰這麽遙遠,你要走起碼應該有一的路程,怎麽這麽快就去了,又這麽快就迴來了呢!”鏡緣驚奇道。


    劉仙芝取出一顆淡青色的丹藥在鏡緣麵前晃動,那丹藥鏡緣看著眼熟可卻想不起來了。


    “體輕丹,你忘了嗎?這種最下品的丹藥我早就會煉製了,有了它我們就能禦風飛行,那玉璧峰不到一個時辰就到了!”劉仙芝笑道。


    “哦!那裏好玩嗎?”鏡緣又問。


    “好玩,好玩極了,沒有任何危險等著你,隻有遍地的野花,遍地的綠樹,可以當毯子的長草,任你怎麽躺著打滾都一樣舒服;森林裏香氣彌漫聞著舒服極了;各種動物都在那裏安了家,我還差點捉住幾隻兔子呢!”劉仙芝興奮的道。


    “哦!”鏡緣又迴了一句。


    可能是習慣鏡緣這種木訥的狀態了,劉仙芝根本沒有理他繼續道:“可惜,沒有見到貌美的女子!”


    “我們還遇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劉仙芝不等鏡緣反應又道:“我們在森林之中奔跑,漸漸得地勢變低,我在森林深處竟發現了一個洞穴!”


    “洞穴!”鏡緣驚問。


    “洞穴周圍岩壁光滑,一條路平整的鋪入洞穴之中,顯然這裏經常有人進出!我走的近了才發現洞穴岩壁上有字,幾行娟秀的字體寫道‘曲徑通幽處,自有仙人居。’這下我肯定了裏麵一定有人,我喊上王大膽他們一起,直向那洞穴而去。”劉仙芝又道。


    鏡緣忙問:“裏麵有什麽!”


    劉仙芝尷尬的笑了起來,神色也跟著不對了,他道:“我們遙看那洞穴離我們隻有幾裏之遙,可走起來卻無論如何都走不到!那個洞穴永遠離我們有幾裏之遙,好像你在動,它也在動一般!我們足足走了有兩個時辰都沒有走到,可把我們累壞了。”


    “然後你們就迴來了?”鏡緣刨根問底的問著。


    “你倒是的簡單,我們想迴來已經迴不來了!當我們想要迴來之時才發現,要迴來的路已經找不到了!眼前是密密麻麻的樹和那個永遠遙不可及的洞穴,我們應該是進入了別人布置的一個迷宮之中,根本進不去那個洞穴也根本出不去。”劉仙芝麵上露出驚慌之色,可想而知當時的恐怖。


    “那你們是怎麽出來的呢!”鏡緣繼續問道。


    “是靜虛子大師,在我們感到絕望之時,他出現在了我們的眼前,帶著我們左走右轉幾下就出了那個迷宮!”劉仙芝道。


    鏡緣大奇道:“他是怎麽知道你們遇到危險了呢!”


    “我也不知道,這些東西不去管它了!他帶我們出了那迷宮之後,幾步便來到了那洞穴之旁,他輕輕的搬開一旁的石頭讓我們看,石頭後還有幾行娟秀的字體,上麵寫著‘忘憂者可入,閑人勿擾之!’”劉仙芝道。


    鏡緣還不甘心又問:“那後來呢!”


    “後來靜虛子便將我們送迴了蒼雲峰啊!他一路叮囑,這事不要和任何人提起,就當從未去過!我今也隻和你一個人提起了,你也不要和別人。”劉仙芝道。


    “哦!”鏡緣應答了一聲。


    劉仙芝站起了身子,揉了揉還在酸疼的腿道:“今累了,不和你了!”完自去睡了。


    鏡緣待他走後又翻開了布條繼續看了起來,《道德經》上的道理倒是比《青蓮經》淺顯多了,他看了個大概又取出《青蓮經》來翻看,瞬間艱澀難懂的語句和深湛無比的奧義又出現在了他的腦鄭


    他猛然想起了子瞻的話,‘腳踏實地’;他索性不再看《青蓮經》了,隻專心的看起了《道德經》,《道德經》雖然寥寥百句可蘊含的道理卻是深厚,他細心的研讀著,每研讀一句便背誦一句,夜到子時方迴。


    第二,子瞻果然沒有再來,鏡緣和劉仙芝各自打掃去了,才到護法堂鏡緣便看到了護法堂外熟悉的身影,不是在花叢之中賞花的鵝黃色婀娜之姿,更不是在一旁癡癡陪著鵝黃色身影的紅衣男子,而是一個黑色的身影,昨剛剛教過他《道德經》的黑色身影。


    那身影垂手站立於護法堂外,堅毅的目光根本沒有將那個鵝黃色的身影和穿紅衣的男子放在眼裏,他的眼神在‘護法堂’幾個大字上掃過沒有任何停留,直直盯在了一旁一直在下棋的聶成英身上。


    聶成英一隻手持著白棋,另一隻手持著黑棋竟自己和自己下起了棋,他一左一右的下著竟已下數十子,對於其他人他總是持著一種默然感,似乎所有的事物都和他沒有關係,隻有眼中的棋子。


    清風吹拂,未吹亂他任何的思緒,他又下了一顆黑子,然後收起一片白子;然後再下一顆白子,又收起一片黑子;黑白廝殺慘烈,不斷的你死我亡,所有棋子就像無數在戰場上拚死的戰士,他們慢慢排成一條長龍在以血肉之軀抵抗著對方的進攻,場麵上黑子和白子竟形成了相持的局麵,互相都難以置對方於死地。


    “陰陽相合衍生出太極,可惜這戰場卻不似這周裏的陰陽二氣,可以彼此爭鬥又可以彼此和合形成一種奇妙的平衡;戰場終究還是需要廝殺,需要你死活我,需要分出個勝負的!”子瞻道。


    “哦?子瞻師弟好像另有深意啊!”聶成英站起身笑道。


    子瞻也輕笑道:“我沒有他意,倒是成英師兄同時操縱兩隻軍隊,將無數生死掌握於自己手中,彼此相殺又相互平衡,這禦兵之術當真撩!”


    “哪裏!哪裏!隻是一盤棋而已!”聶成英笑道。


    “棋心既人心,成英師兄太過自謙了!”子瞻也笑道。


    聶成英又道:“我見子瞻師弟站於護法堂外良久,可是有事要問娥眉?現在羅師兄一直陪著娥眉,若是子瞻師弟不好意思,我可以去叫娥眉過來!”


    “我並非來找娥眉的,我是在等一個人!”子瞻笑道。


    “何人需要子瞻師弟親自來等!”聶成英奇道。


    子瞻收住笑道:“一個必須要我親自來等的人!”罷他直直向青石路而去。


    青石路上鏡緣正在認真的打掃著落葉,他不時的將落葉從花叢之中撿出來掃到一起,片刻他的麵前已經滿是落葉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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