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爺因為勾結常州進攻禹州,所以被送入了警察局。


    而常州的人,被關押在督軍府的地牢裏。


    一日不攻下常州,禹州便一直處在危險中,黎笙想要利用這些人收入常州。


    至於劉冬梅和蘇蘭馨,蘇德誌最終還是將她們放走,畢竟生活了這麽多年,他終究還是於心不忍。


    水幺見他逐漸老了,黑發變白發,著實是心疼不已。


    蘇德誌還給原主的母親阿素買了一座墓,終於拿出一直珍藏的照片貼在墓碑上。


    原來阿素長得十分清秀,嘴角微揚,十分惹人喜歡。


    半個月之後,黎楚的傷勢逐漸好轉,辦了出院手續。


    他不想迴督軍府,他覺得對不起所有人,可在黎笙的堅持下,最終還是迴去了。


    出院的那天,白牡丹原名張婷出現在醫院門口,她沒有化妝,穿著旗袍,齊肩短發,看上去少了幾分妖豔。


    “黎二少。”她雙手握在身前,嘴角微笑著。


    但黎楚在黎笙的攙扶下,先是愣了一下,隨後才看出是舞廳的白牡丹,冷著臉轉過身進了車。


    水幺見張婷急促尷尬的模樣,笑著說道:“第一次見你打扮的這麽樸素。”


    張婷白了水幺一眼,壓根不想搭理她,衝到車前喊道:“黎二少,我知道你受傷,所以專程看望你的。”


    “不用了,後會無期!”黎楚目視前方。


    水幺懷胸站張婷身旁:“若是好心來看望,怎麽不是在十五天前來看望?都出院了,有什麽好看的。”


    “你……”張婷愣怔在原地。


    今天知道老夫人在醫院,所以轉成打扮成現在的樣子。


    水幺見她無話可說,將她撞開,上了車。


    司機是張副官,一踩油門,甩開張婷。


    張婷氣得跺腳。


    水幺故意調侃黎楚:“張婷今天挺漂亮的啊,卸了妝還挺秀氣的,我記得之前你說要娶迴家的?”


    黎楚尷尬的咳嗽了一聲:“那是之前不懂事,現在我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麽了。”


    他的語氣很平靜,也很真實,仿佛一夜之間長大了。


    黎楚的確有長大的痕跡,在傷勢痊愈之後,他便搬出了督軍府,靠著自己的雙手在禹州城開了一家茶樓,據說生意還挺不錯。


    之後再也沒去過舞廳那些人多複雜的地方,一心一意的經營著自己的茶樓。


    後來,黎楚交了一個女朋友,是書香門第的女子,交往沒多久結了婚,氣死了張婷。


    而水幺和黎笙開始了他們撒狗糧的生活。


    黎笙將手裏的所有公務都暫時交給了張副官,每天的工作便是陪著水幺,讓張副官是既想哭又想撞牆。


    所有禹州百姓都知道,以往冷酷從來不笑的督軍忽然寵妻如命。


    隻要有水幺在的地方,他一定會出現,她一旦哪天看不見了,他一定會翻遍整個禹州城。


    更讓百姓記憶深刻的,是在水幺生日的那日,黎笙為了博她歡心,包了黎楚的酒樓,親自為她上演了一段京劇,講的都是他們相識相知。


    禹州城百姓目睹了那一段京劇,看著往日英雄一樣的人物,在表演時同樣可以透露出的柔軟,讓所有人對黎笙有了不同的看法。


    原來,督軍也是很接地氣的。


    老夫人對水幺的改變也是有目共睹,給了她家族世世代代的傳寶手鐲,而且隻有被認可的媳婦才能擁有。


    恩恩愛愛一年之後,黎笙踏上了去常州剿滅敵軍之路。


    水幺原本計劃著跟他一起,可在第二天發現自己有了生育。


    但她將此事隱瞞了下來,就是不想讓他分心。


    黎笙親了親她的額頭:“你不去也好,在家裏乖乖等我迴來。”


    雖然分開不知要多長時間,但比起她的生命安危,思戀不算什麽。


    水幺看他踏馬而去,伸手撫摸自己的小腹,說道:“孩子,爸爸一定會平安歸來的。”


    在那樣的一個年代,戰爭不可避免,如果黎笙不去攻打常州,那麽常州一定會攻打過來。


    黎笙走後,水幺的生活便煎熬了許多,好在有腹中的孩子陪著,不然早忍不住思念飛奔而去。


    水幺懷孕,最高興的還是老夫人,每天叮囑下人必須好生伺候,補湯更是不能少。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在她懷孕七個月的時候,實在是受不了老夫人每天對她的小心嗬護,生怕她摔著磕著,也不知道是寶貝她,還是寶貝肚子裏的孫子。


    水幺悄悄離開督軍府,算起來從老夫人知道她懷孕開始,就不讓她出門。


    走在街上,感覺心情都舒暢許多,還去了當初和黎笙一起吃的混沌店,感覺比之前好吃了許多。


    吃完混沌之後,水幺準備迴督軍府,路過一條小巷子的時候,卻忽然見兩個人從一間破舊的屋子裏被人推了出來。


    水幺趕緊往後退,護著腹中的孩子。


    再一眼,是兩個穿著破破爛爛的女人,秀發蓬亂,其中一人倒在地上,沒有雙腿。


    房間裏走出一個男人,朝他們吐了一口口水:“沒錢就滾,拖房租也不是你們這樣拖的,mt的。”


    四肢齊全的那個女人立即站起來對著那男人罵,結果對方將門一關,懶得理她。


    隨後又轉身踢沒有雙腿的女人:“都是因為你,要不是你,我也不會變成這樣,真是晦氣,拖油瓶。”


    “媽,不要踢了,不要再踢了,好痛!”女子哭著喊著。


    這不是劉冬梅和蘇蘭馨麽?


    既然落魄成這幅田地了。


    水幺趕緊離開,免得這瘋婆子衝過來,傷了她的孩子。


    黎笙這一走,就是十月。


    水幺臨產的那一天,常州淪陷,他才快馬加鞭的趕迴來。


    直到站在產房外,他才知道自己要當爸爸了。


    這份喜悅讓黎笙坐立不安,心裏還有更大的焦急,他走來走去,擔心她的安危。


    他真是太傻,當初怎麽會意識不到她懷孕,以她的性格,怎麽可能會不跟自己去。


    水幺順利生產,黎笙緊握她的手,瘦了一圈的他看起來很是憔悴,眼角滑下一滴淚:“老婆,你辛苦了。”


    水幺撫摸他有些變黑了的臉:“你終於迴來了,來看看我們的兒子,孩子的名字一直在等著你迴來取。”


    張副官看得是一把鼻涕一把淚,他們在戰場上都沒有掉一滴淚,卻被此刻的溫暖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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