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酒店,斐軍將所有的事都攤牌,自己的顏麵終究沒有兒子放下仇恨要重要。


    斐軍因為脾氣很差,又生活在農村裏,幾乎沒有哪個姑娘願意嫁給他。


    後來斐軍去城裏玩,去茶館賭博的時候,認識了茶館老板的大女兒,叫姚如春。


    那時候的姚如春剛高中畢業,才十八歲,肌膚水嫩水嫩的,青春美麗,讓斐軍看第一眼的時候,就迷了神智。


    他把自己暴漲的脾氣壓下來,裝著一副溫文爾雅,對姚如春百般嗬護。


    少女哪裏經得住已經二十五歲,看起來成熟又貼心的男人,很快沉侵在戀愛中,偷吃了禁果。


    後來,姚如春懷孕了,姚如春的父親大發雷霆,讓她打掉孩子,跟斐軍分手。


    初戀的少男少女總是把愛情幻想的很美好,她覺得跟著斐軍就算再苦再累,隻要他愛自己,她便可以為他放棄一切。


    所以,姚如春義無反顧的跟著斐軍來到了農村,為他生下了兒子,斐然。


    也許是太輕易得到的東西,斐軍並不懂得珍惜,對姚如春的溫柔在生活的碰撞下,再也掩飾不住。


    姚如春性格溫和,能遷就的她會選擇去遷就,為他洗衣做飯帶孩子,任勞任怨,即便心中苦楚無處可訴。


    心中所有對斐軍的感情,在生活摧殘下逐漸消失殆盡,她想逃,卻無處可逃。


    斐然三歲的時候,她聯係上了自己的孿生妹妹姚如冬,想讓姚如冬帶自己離開。


    姚如冬來到他們破舊的泥屋跟前,眼中盡是嫌棄。


    見到姚如冬的第一眼,斐軍就生了貪念之心。


    在得知姚如冬是來帶自家老婆離開時,他直接將姚如冬綁了起來。


    姚如春求他,卻遭受到他一頓毒打。


    “想離開可以啊,隻要讓我睡了你妹妹,我放你離開。”


    “不,你不能這樣。”姚如冬哭著乞求著。


    “那我今天就打死你,想離開門都沒有。”


    在一頓毒打之後,姚如春想逃離的心逐漸濃烈,她最終同意了斐軍貪念的想法。


    那晚,姚如春目睹了自己的妹妹在斐軍身下掙紮,劇烈的求饒和哭喊聲,撞擊著她最後的理智。


    等她衝上去想阻止的時候,被斐軍一巴掌拍暈。


    斐軍強硬的手段下,姚如春失去了最後抵抗的力氣,絕望的承受自己姐夫帶來的羞辱。


    姚如春沒能逃出去,反而永遠埋葬在這片土地上。


    她是和姚如冬爭執的時候,失手被殺害的。


    斐軍自己也很害怕,最後和姚如冬一起將姚如春悄悄埋在山坡中。


    姚如冬想走,被斐軍攔下。


    姚如冬的性格和姚如春不同,要潑辣許多。


    最終逃離,來到男友周宏閶身邊,可男友卻在得知她的遭遇後,不但沒有心疼,甚至還拋棄了她,娶了他人。


    之後,姚如冬懷孕,那個年代未婚先孕是恥辱。


    遭受男友拋棄,被父母趕出家門,她無路可去,隻能迴到斐軍身邊。


    姚如春和姚如冬很是相似,斐軍便讓她代替姚如春的身份留在自己身邊。


    姚如冬性格潑辣,不服斐軍管,生下孩子之後,什麽家務都不幹。


    姚如冬越是排擠他,他便越是舔著臉討好。


    久而久之,斐軍在她麵前的脾氣越來越小,甚至他發現自己似乎更喜歡妹妹一些。


    那時候,斐軍以為小兒子斐兵是自己的孩子,還加倍的對她好。


    後來姚如冬經常神經兮兮的去市裏,見了周宏閶。


    斐軍在得知小兒子是他們倆的消息後氣得都要炸了,所以斐軍在之後悄悄弄死了斐兵。


    再之後,姚如冬就跟瘋了一樣,天天跟他吵架,變本加厲的跟周宏閶苟且。


    周宏閶後來成為暴發富,還給了斐軍一筆錢。


    斐軍選擇了接受他們的婚外情,才會有後麵發生的一切。


    斐軍會被他們聯手殺害,是因為他們倆已經明目張膽的來他們家做苟且之事,憤怒之下的斐軍才跟他們打了起來。


    說完之後,斐軍用手捂住自己的臉,已經泣不成聲:“如果當初我不那麽對姚如冬的話,事情也就不會發展到如今的地步。”


    斐然全身無力般跌坐在地,臉上的情緒複雜,讓他一時半會無法接受:“所以這一切都是爸一手造成?”


    “是,是我,都是因為我,是我一時貪念才會毀了自己,也毀了你。”


    “為什麽關於斐兵的事,我一點印象都沒有?”


    “那時候的你才七歲,不記得也正常,而且那之後你發了一場高燒,應該是把關於斐兵的事完全忘記了。”


    斐然不知道可以說什麽,隻覺得心口堵得很難受。


    他一直堅持的執念,一直留在人間,想要替自己和父親報仇,可罪魁禍首卻不是別人,而是父親。


    是父親對不起姚如春,不,是姚如冬。


    是父親害了姚如冬一輩子,也害死了母親。


    斐然孤獨的飄出窗外,他的背影看起來蕭條又沒落,所有的怨恨消失,可他要承受的卻是更大的傷痛。


    斐軍知道讓兒子失望了,他想追出去,可他發現追出去還能說什麽?


    讓兒子原諒嗎?


    他本就不該被原諒。


    在鎮鬼塔下,他明白了很多道理,也終究知道自己錯在哪裏。


    水幺坐在床邊,看著斐然離開的背影,其實還是蠻擔心的,可她知道他需要冷靜。


    斐軍一隻鬼待在水幺房間,總覺得不妥,不一會便也飄了出去。


    到了中午,該吃飯的時候,水幺見斐然依然沒有迴來,便出去尋。


    發現他站在酒店門口的位置,正望著人潮流動的大街。


    水幺從身後握緊他的手,輕聲說道:“斐然,這一切都不是你的錯。”


    “可是我心中還是很難受。”


    “不是你的錯,不應該由你來承擔。”


    “易苒,你告訴我該怎麽辦?”


    水幺揉了揉他的頭,輕聲說道:“傻瓜,你聽好了,你父親犯的錯不應該由你來承受,你應該做的,是去投胎,重新開始,忘記今生發生的一切。”


    斐然轉頭盯著女子好看而心疼自己的容顏。


    “你真的希望我去投胎嗎?”


    “嗯。”隻有投胎才是你最好的歸宿,我們才能再見。


    斐然沒再說話,而是垂下眼眸。


    易苒,可我不舍得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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