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看到熟悉的景物後,困意一掃而光。


    「在這裏停一下吧。」印歸湖對司陣道。


    他們還未去到印馳鋒的舊宅,但是司陣沒有提出異議,他在路邊找了個位置停下車,印歸湖拉開車門走了下去。


    這裏是一個廣場,廣場的中間是一塊露天的空地,空地的中心是一個噴泉,旁邊是兩層高的商鋪,組成了一個半圓圍繞著中間的空地。


    由於建在郊區,這裏的人流並不高,商鋪並未全部入駐,亮燈的商鋪隻有五成,遊客也隻有稀稀拉拉的幾個人。


    印歸湖走上階梯,朝噴泉走去,他沒有迴頭,也不知道是對自己說,還是對司陣說道:「這是我出來後第一個到的地方,牧教授帶我在這裏吃了一頓飯。」


    司陣跟在後麵,沒有說話。


    天色很暗,廣場的燈也不亮,昏黃的燈光打在印歸湖身上,竟讓司陣有些看不清輪廓,隻能看到光暈。


    印歸湖走到噴泉前麵,就像是心有靈犀般,噴泉忽然啟動,伴隨著悠揚的音樂,印歸湖轉過了頭來。


    星星點點的水珠灑落在印歸湖的發上,也許是膚色太白,他的臉竟比周遭的一切都要亮。


    印歸湖看著司陣,夜色下,司隊長的耳朵帶著一抹不易察覺的紅,印歸湖忽然想起,在上一案結束時,他還精神恍惚時,司隊長也紅過耳朵。


    印歸湖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他調用自己的聽力仔細聽了聽,就聽到了,司陣的心跳比往常要快一些。


    印歸湖猛然明白了一些事情,他看著司隊長一如既往的麵癱表情,竟有些五味雜陳。


    為了確認心中想到的事,印歸湖牽起了司陣的手……


    司隊長的心跳又更快了一些,印歸湖卻像是沒有聽到般,他隻是看了一眼司陣手上的腕錶,道:「原來噴泉是八點鍾開。」


    司隊長抽出被印歸湖握住的手,心跳的速度終於慢慢恢復了正常。


    「走吧,去吃個晚飯再幹活。」印歸湖道。


    他說完沒再理會司陣,逕自走在了前麵帶路。


    這頓晚飯的滋味不怎麽樣,印歸湖心不在焉,司陣跟他說了一下案情,就沒說別的了。


    也許是知道了自己的心情已經被發現,司陣與印歸湖一下子疏遠了起來,他知道這種不合時宜的感情隻會給印歸湖帶來壓力。


    成年人之間的相處最重要的就是分寸感,有些事情都不用說出來,大家就很有默契----盡量減少接觸,除非是工作需要。


    所以,他們飯後沒有多餘的活動,就直奔這次的目的地----印馳鋒舊宅。


    天已經全黑了,去往舊宅的路上路燈很少,也沒有其他車輛,隻有司陣車輛的遠光燈照亮前路。


    沒過多久,就到了印馳鋒舊宅的所在地,兩人各拿著手電筒走下了車。


    隻見這裏蓋著一棟歐式的別墅,看起來已經很久沒人打理了,外牆爬滿了藤蔓,煞有那鬼屋的恐怖氛圍。


    不過,這也確實是一座臭名昭著的兇宅。


    印歸湖拿出鑰匙,插入鎖眼,轉動,生鏽的鎖已經不太靈敏,印歸湖在試了幾次之後,才成功打開大門。


    別墅的大門被推開,印歸湖重新走進了這個對他來說是噩夢的地方。


    一樓客廳擺放的沙發、茶幾落滿了灰塵,印歸湖也沒有細看,他徑直走上二樓,走向了那個他無比熟悉的房間……


    房間的門沒有關,印歸湖的手電光掃過床鋪、桌椅,這裏的一切還是和他離開時一樣。


    除了,床鋪上麵放著的那封信……


    印歸湖警覺了起來,他環顧了一周,卻沒有發現任何人來過這裏的痕跡,連地上的腳印都隻有他和司陣的。


    印歸湖走到床邊,伸手想去拿信封,卻被司陣擋了下來。


    大概是害怕信封上沾著什麽有毒的東西,或者是害怕裏麵寫了什麽刺激印歸湖的文字。


    於是,印歸湖隻能在旁邊幫司隊長打手電。


    這是一個純白色的信封,正麵沒有任何文字和標識,翻過來背麵,隻見封口處的封蠟正是「天秤」的符號標誌!


    與印歸湖之前在自己公寓門口收到的,一模一樣。


    司陣撕開封口,拿出裏麵的信,那是一張a4紙,上麵印著四個字:如你所願。


    司陣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他皺了皺眉,問印歸湖道:「他指的是什麽?」


    印歸湖知道這是什麽意思,但是他不能說。因為他私下跟「天秤」聯絡了,因為「白狐」為了證明他的「清白」殺了人。


    「我不能說。」印歸湖道。


    司陣一下子明白了過來。


    印歸湖知道自己現在的表情一定很難看,所以他索性關上了手電,不讓司隊長看到現在他的樣子。


    黑暗中,隻剩下兩人的唿吸聲和心跳聲。


    也不知道是什麽給了印歸湖力量,他慢慢靠近司隊長,把下巴放到了司陣的肩膀上,見司隊長沒有反抗,他又伸手環住了司陣的腰。


    司隊長全身的肌肉瞬間繃緊了,卻還是沒有動,也許是覺得印歸湖這時候需要安慰。


    沒被推開的印歸湖得寸進尺,把司陣壓在了床上,揚起了一陣灰塵,兩人卻都沒有在意。


    他們隻在意,兩人的唇已經貼在了一起。


    印歸湖明明是主動的那個,卻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做,還是等司隊長反應過來,一改開始的僵硬,變成主導去帶動印歸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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