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收拾下行李,張小北給張媽媽打電話報平安,聲音是一貫的歡快活潑。


    媽媽,我到了,嗯,剛到,你吃飯沒?我不在,爸爸飯都吃不香了吧?哈哈,我都聽到爸爸在旁邊哼鼻子出氣了……誒,誒誒,媽媽你先別拿給爸爸聽,我還沒跟你說完話呢。張靜北蹬掉腳上的鞋子,換了個姿勢跟她說話。


    嗯,這邊的天氣還行,也沒下雨,不過媽媽你給我準備的薄襖我用上了,這裏風挺大的,跟咱們那兒也差不多,也有港口,邊上擺著的小攤可多呢,以後有空帶爸爸一塊玩唄……


    李博陽從行李箱裏撿出兩人隨身攜帶的毛巾和睡衣,耳畔聽著張小北嘰嘰喳喳地跟張媽媽報告這邊的環境,臉上漾起淺淡的笑容,他是愛極了他家北北對著家人對著他時,那副愛嬌、任性卻又張揚肆意的模樣,滿腔滿調的信賴,讓你在他眼中隻看見一個你,讓你直到你對他是那樣的重要。


    沒有人會喜歡忘恩負義,不知品味,不懂感恩的人,尤其在當你付出許多,卻得不到應有的迴應時。張靜北的最大優點大概在於他對每個對自己好的人都心懷一顆感激的心,哪怕再微小,即便嘴上不說,他也始終是放在心上記著的。


    那邊張靜北還在跟張媽媽咕咕噥噥地說著話兒,沒兩句就順帶將李博陽給抱怨進去了,他嘟著嘴,語氣上還帶著小時說話的調子,托長音嬌裏嬌氣的,他喊著,媽媽,李博陽可壞了,他都不給我吃燒烤,哎你不知道,這邊的人都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樣子可瀟灑,我就跟著想嚐個鮮都不行,你說李博陽壞不壞?


    這邊的話音頓了頓,不知那邊的張媽媽又說了句什麽,張小北登時不滿地咬著唇,氣唿唿地,媽媽,我早就好了的,你讓李博陽別這麽管我,都出來了還這樣,我多丟臉啊……


    嘴裏說著,眼神也夠哀怨,不過在李博陽走過來時,他還是探身在他嘴上親了一口,見李博陽伸手給他解圍巾,還很配合地稍微拿遠了下手機,伸胳膊伸腿的,讓李博陽幫他解了圍巾,脫外套,再一件件脫了他毛衣和背心,房間裏開著暖氣,張靜北也不怕自己會被凍到。


    電話那邊的人似乎又換了個人,大概是張大山,一聽他聲,張靜北就有些犯蔫兒,嘴裏乖巧的應著好好,隔著手機卻一個勁兒地撇嘴,不過張大山說話的時候他也是聽的,哪怕不耐煩聽,他也沒不禮貌地打斷或者反駁,隻在對方好不容易嘮叨完後,他才帶著幾分哭笑不得又賭氣的語氣道,知道了知道了,爸爸,我不會老麻煩李博陽的,可他要照顧我,我也攔不住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臭毛病……


    等那邊的電話在家裏人差不多都輪了一圈,張靜北這電話才勉強打完。


    李博陽正蹲在腳邊幫他脫襪子,這事兒他幹得次數也多,張靜北倒沒覺得有啥不自在,不過在聽完電話裏那一通的轟炸之後,張小北第一次發現自己竟然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張大山和張媽媽都是厚道人,心裏自是知道李博陽對自家兒子照顧的很,就算出了遠門也一定能把人照顧的很好,李博陽這麽多年的付出他們也是看得見的,隻是他們也知道張小北這人頗有些沒心沒肺,怕是習慣了李博陽對他的好反而理所當然起來,所以有意無意地也希望張小北能體會李博陽的好,當然,更深一層他們怕是始料不及的。


    張小北拿光溜溜的腳丫子蹭了蹭李博陽的手心,眼裏帶著幾分疑惑,待李博陽站起身抱住他,張小北伸手迴抱住他的脖子,歪著腦袋小心翼翼地問,誒,李博陽,我對你不好嗎?


    李博陽用手托穩了他的臀部,眯著眼定定看了他幾眼,俯身親了一口,捋順了他頭頂上那幾根毛,笑著問,肚子餓不餓?


    張靜北搖搖頭,他這一路都是抱著零食吃過來的,現在肚子還撐著呢,哪裏會餓?不過,張靜北抬眼看了下李博陽,一伸手就摸到下邊去了,意有所指地撇撇嘴,你餓了?


    嗯。李博陽抱住他又往上托了托,自己靠坐在床上,摟著張小北身上薄薄棉衫下的腰肢,手指摩挲了片刻就順勢摸向了略顯鬆垮的褲腰帶邊沿,在腰間的褲頭縫隙間悄然行進,李博陽抬眼看了下張小北,被他側臉一個漫不經心的吻給惹得瞳孔一縮,身上的熱度頓時又上漲幾分。


    不先洗個澡?張靜北歪頭問他,修長潔白的十指小心捧著他的臉頰,小雞啄米一般細細、細細地啄吻,帶著點不經意的討好和孩子氣的笑容。


    熟悉地形又身經百戰的手指溜達溜達,粗略摸索了一番手下那手感極好的高山峽穀,指尖一挑,張靜北就自動抬起臀部讓他解了那本就不算嚴謹的褲頭,畢竟在一起的時間不短,相互之間很有些默契,但凡李博陽一個皺眉、一個眯眼,他就知道這人心裏在想著什麽。


    在李博陽兩手攻陷,雙雙包圓了兩座挺拔飽滿的小山丘,收緊揉、捏、掐,身下兩腿的長劍立起,隔著結實的牛仔褲豎起一道氣勢昂揚的弧度,帶著銳意難擋的熱度,不輕不重正正嵌在兩座小山丘中,正是蓄勢待發,蠢蠢欲動。


    張靜北的唿吸急促了些,繃直了脊背,抱著他頸脖的手指頓了下,卻是慢慢收緊了兩人的距離,唇舌相接,口沫相融,再沒有比此刻更加親密的時候了。


    李博陽自是察覺到張靜北那一瞬的遲疑,眸色一沉,緊密相纏的舌卻如遊蛇一般飛速遊移,將那泉水潺潺不絕處裏裏外外搜刮個一幹二淨,口舌兇猛,帶著股悍烈強勢的掠奪意味,這讓張靜北略顯不適的往後挪了挪,卻被更加用力的桎梏將人往迴吞咽得更深。


    顯然,李博陽對情、事一途上的強勢和絕對的控製欲,就算兩人在一起這麽多年,張靜北依舊做不到毫無芥蒂的適應,且這年齡尚幼,但是在本質上卻已經可以稱為男人的李博陽,在這方麵的需求量向來極大,還沒過年前還好,畢竟兩人在一起三不五時的可以解解饞,到了年初乃至現在,因為一些雜七雜八,又怕家裏人知道而在行為上晚飯謹慎且小心的原因,說來他和李博陽已經很久沒能好好做過一次了。


    以往做的頻繁李博陽尚且要弄得他半死不活,這次攢了這麽久……捂臉,張靜北很有一股直接扔下李博陽自己逃跑的衝動。


    張小北垂下頭,開始極其認真的思考著,自己這次如果先用手還是嘴給李博陽弄出兩迴,那麽自己或許就會輕鬆許多的……吧?


    不過出神幾秒,屁股下的褲子就剩下半拉層疊堆積掛在他左腿腳腕上,純白色的棉內褲將那弧度飽滿,彈性十足的小丘包裹的很嚴實,卻有一手極不甘心的掐緊、扭捏,甚至更過分的順著兩座小丘的峽穀細細摸索進去,許是發覺久違造訪,那峽穀漸合,又恢複成初初無人抵達的狹細模樣,兩卵抵門,幽草漸疏,挾指門縫,進出不得更是生澀。


    李博陽大力揉了揉那入口,知道囫圇敷衍進去定會傷到北北,眼一眯就將兩手抽出,讓張靜北舔濕了再行探拓,張靜北頗為嫌惡地皺皺眉,避開粗粗進去過的那兩指,瞪了眼李博陽,才不甘不願地用嘴含進了兩指,細細舔祗一番,等著兩指潤澤的差不多了一把吐出來,拍著李博陽的腦袋讓他該幹嘛幹嘛去,別老來煩他。


    媽的,他都這麽主動,是得墨跡到什麽時候?忍了那麽久,他也被磨得有些受不了了。


    李博陽並著手指就專磨著那處了,張靜北等著不耐煩,嘴裏不含糊,抱住人就啃,手上更是動作麻利地三兩下扒了李博陽的外衣,十指滑溜地摸了一圈李博陽結實有韌性的薄薄腹肌,朝李博陽調皮地吹口哨子,又擠眉弄眼不懷好意地不把咬住那軟q的小紅豆,臀下那手立馬收緊了用力,並入縫隙的手指更是用力更重,深深地嵌入進去,修長有繭的指節粗糙,在腹內撩起陣陣癢意,若有無意間似是搜刮到體內某處極敏感的地方,頓時驚得張靜北身子一跳,瞬時抖索了起來,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李博陽狹眼一眯,裹於內腔的手指順勢一轉,在壁內輕輕撩起陣陣癢意,欲重反輕,欲輕卻重,見人廝磨著他頸脖很有些耐不住的意思,便就著那點重重按下去,激地懷裏那人彈跳起來又重重摔下,掐著他肩膀的手指指尖都泛起了紅意,張靜北倒抽了口氣兒癱倒在李博陽懷裏。


    你、你壞蛋!張靜北被那無意間的一戳,一時沒防備,被刺激的眼泡泡都出來了,他微紅著臉氣憤地啃了一口李博陽的臉,帶著些微的哭腔拍打著他的肩膀幾乎是尖叫著道,快做、快做,別欺負我,我受不住,嗚~


    李博陽忽而就沒那麽心急了,他用手指挾住北北的下巴,看他眼角泛著水意,整個身子都紅成了蝦子模樣團成一團,被他這樣正經看著,身下那未出鞘的劍更是抵著那縫兒有一下沒一下的磨蹭,這被磨起來的不單是張靜北的氣性,更是久違迎合渴求下的空虛。


    情、欲這玩意,就像一個常年茹素的小和尚,在幼時他是一直這麽過的,別人說啥他也沒覺得哪不好,待到成長,久聞其名,一旦真嚐了葷味,往後便再守不住戒,忍不下那身體和生理上的需求,也便失了往日的清靜。


    當然,這也隻是一個比喻。但是張靜北此時卻是惱的瞪圓了眼,吸著鼻子可憐兮兮又惡狠狠地伸手推開他,昂著下巴驕傲又矜持地看他,自己動手拉了拉身下的褲鏈,頻頻不得其門入之下,像是被氣急了跳腳,抬手就抽他後背,打他,氣得哭出來,你怎麽這麽壞?


    李博陽吻去他睫毛上忽閃的滾燙的水花兒,引著他自己用手解開了阻礙,語氣依舊淡淡,再聽□又好像不是那麽正經了。


    別急,解了這裏……你自己慢慢坐上來就可以了。


    他的吻輕柔仿若羽毛,語調誘惑而堅定地指引他,指引他一步步聽從自己的教導,有力的手臂輕托起他的腰肢以下,讓他自行掰開兩座山丘之間的狹縫兒,羞恥又猶豫地懸在上方,試探猶疑地慢慢下移,在峽穀入口和長劍直起的地方相觸之時,張靜北已經窘迫的快要哭出來,李博陽怎麽可以這麽混蛋?


    不急,慢慢來。李博陽的聲音仍然溫吞堅定,鬢額生出滴滴熱汗垂流,而眉目卻依舊溫和克製到冷酷的程度,他輕聲安撫著張靜北,手上力度卻是分毫不減,在張靜北緊張及後悔地想直接跳起來時,更是暗暗蓄力使他下墜之勢保持勻速之餘更快了幾分,眼看劍欲入鞘,張靜北卻是抱緊他頸脖,死活不願意再下去了。


    我、我不做了,李博陽,嗚……張靜北抱緊了李博陽的脖子,說什麽也不願意再做剛才那樣的危險姿勢,到現在他哪裏還不明白,李博陽這是擺明了要將之前那些賴掉的缺兒一一從他身上找補迴來呢,這哪兒是一時三刻就能解決的,他欠的可多了。


    早知道欠債也是要還的,早知道……早知道李博陽當初說要補償的時候,張靜北就不會應得那麽爽快了。


    李博陽皺眉,大掌拍了他臀部一下,發出一聲清脆的拍打聲,口叱一聲,胡鬧!手上用力,張靜北整個人就迅速往下下沉,這下也不用他自己怎麽著了,直接一杆進洞,疼哭了張靜北。


    張靜北最是怕疼,平時李博陽可勁兒的小心,但床上這事兒上卻不是你想了就能做得到的,每每一做完張靜北那一身白嫩嫩的皮膚就算毀了大半,這還是李博陽有心遷就、強自忍耐的後果,可就是這樣張靜北對這事兒也不見得有多歡喜,平時能躲就躲,實在不行等到李博陽發了火,他才蔫了吧唧地乖乖趴在床上讓你幹。


    而這次出行,雖然李博陽從頭到尾不露一句口風,但張靜北多少也能摸到幾分李博陽的心思,並且在應承過來的時候他也是做足了心裏準備,打算好好配合李博陽的,哪知到了實際行動時……他還是忍不住臨陣怯場了。


    終於等到巨龍入洞,利劍入鞘,張靜北忐忑不定的心情方有一切終於塵埃落地的感覺,隻是許久未做,缺乏潤澤的劍鞘生澀的很,那利劍行至半截就直接卡在半中央了,若說這上不上下不下的實在繃得難受,李博陽親親張靜北的耳垂,用溫熱的舌頭一點一點浸透侵蝕他的堡壘,待著心神一鬆,劍鞘也有了幾分濕意潤澤,李博陽趁勢追擊,朝著洞穴進攻的愈發深邃兇猛,直至完全抵達深處,占領絕對製高點,停住不動,準備發動更大的進攻。


    張靜北抱住男人勁瘦的腰身,才不過緩了一瞬,那恨不得當他是仇敵的利劍已化為一柄搗錘,用力且深入地重重錘擊,在柔軟的內壁興風作浪,將那冰冷覆蓋的表麵層層搗碎,露出冰冷表麵急劇噴湧的火山,猶如一條火龍,在那濤濤岩漿之下橫衝直撞,目的明確,直搗穴、心。


    隻聽得岩漿滾滾,濤浪擊打之下連綿不斷的尖叫泣、吟,欲生不得、欲死不能,張靜北隻覺得自己隨浪翻滾,早不知自己口裏亂叫什麽,更不想記起李博陽那種種無恥之舉,更別說自己這般放縱地坐在其身任予任為,甚至跪趴後俯,形同野獸交、媾般承受著愈來愈重的進、擊和衝、撞,任由全身上下塗滿那人的口沫唾液,包括兩人噴發出來的奶白水漬。


    待至半夜,張靜北早已氣力全無,身後那人卻似有使不完的氣力般,在他妄圖向前滾爬的一瞬,用著比之之前更大的力氣將人拉迴,揚起再度出鞘的利劍,在張小北的嗚咽中重度進攻、搗碎、研磨出滴滴汁液,任由一番激烈運動後的濃鬱氣味充斥在整個房間中,隻餘迴蕩整個房間的拍、打聲縈繞不覺於耳。


    到天空漸明,張靜北被李博陽抱到浴室裏清洗的時候,早已疲憊的睜不開眼,隻習慣性地聳聳鼻子,聞到身邊那人熟悉的味道後,才蹭了蹭他的臉頰,再度沉沉入睡。


    李博陽扶住他不住下滑的身子,在他有些紅腫的眼皮親了親,凝視許久,才輕輕道了聲,晚安,我的北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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