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厲聲斥責,但是聽上去卻充滿了濃濃的關心之意。


    念秦低著頭,咬著唇依舊倔強道:“小人不敢。”


    “你要做什麽?我來。”


    “隻是想倒水而已。不麻煩女帝大人了。”


    原來的他和她之間並不是這般疏離,可是現在卻連個陌生人都不如。


    “如果說,這是本君的命令,你要違抗嗎?”


    “我……”


    念秦識趣的躺好,但是依舊低垂著眸子,不敢看她。


    司沁月拿起桌上的茶杯,倒上了水,並將茶杯遞給念秦。


    “拿著!”


    念秦不敢違抗,伸出蒼白修長的手指,從她手中接了過去,並喝了下去。


    明明她是在關心他,但是他的心中卻堵的難受。


    “女帝大人,小人這裏不幹淨,你還是早些離開吧。”


    司沁月擰著眉頭,冷睨著他:“你膽子很大,居然敢命令本君離開?”


    “小人不敢。隻是……”


    “隻是什麽?”


    “小人上次冒犯了女帝大人,所以沒臉再見您!”


    其實他是故意提起,目的就是為了氣走司沁月。


    他現在這副樣子,確實覺得沒臉見她。


    果然,這種做法確實激怒了司沁月。


    司沁月氣的在房內來迴踱步,順手將桌上的水壺,全部都砸了粉碎。


    她火大!


    明明知道他不是那個人,可是她卻愛上了他。


    這次來準備給他和自己一個台階。


    誰知他卻不領情,還這樣氣她!


    念秦沒有修為,也不像那個人一樣神通廣大,甚至對她來說,他是弱小需要她來保護的。


    但是此刻的他卻如此的倔強,如此的決絕。


    司沁月單手握拳,骨節泛白,指甲幾乎都嵌入肉中。


    “你可曾對我動心?”


    “我是女帝大人的一條忠犬,對於狗來說,永遠隻忠於主人。”


    念秦知道即使再怎麽愛她,但是他配不上她,她猶如天上高高在上的太陽,不是他這樣卑微的人能觸及到的。


    對他來說,能夠留在她身邊就已經很滿足了。


    司沁月背對著念秦,眼神略有些哀傷,但是此刻卻冷笑道:“很好,既然是狗,那麽從明日開始,你搬去棲鳳宮,我倒是要看看,你到底是怎麽忠於我的。”


    “小人遵命。”


    司沁月離開後,念秦沉默獨自一人依靠在床欄上。


    緊閉著的雙眸中早已蓄滿酸澀的淚水。


    此刻,身體上的疼痛,怎麽也比不上心中的疼痛。


    第二天,念秦拖著重傷的身體,遵守和司沁月之間的約定。


    他人剛走到棲鳳宮的門口,就聽到了司沁月在裏麵發脾氣砸東西的聲音。


    深吸一口氣,走了進去,但是額頭卻被突如其來的一方煙台給砸了個正著。


    念秦的一聲悶哼引起了司沁月的注意。


    血跡沿著他的五官的輪廓,流淌下來,流入眼睛之中。像是從中流出的血淚。


    司沁月心中一窒,立刻走上前去想要查看他的傷勢。


    但是念秦卻捂著傷口連連後退,最後被逼到無路可退的時候,跪下身子。不敢再看她。


    “抬起頭來。”司沁月用命令的口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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