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頭的越書航見此情形似有明悟,試探著問道。


    “吳師兄說的可是那白小生?”


    “嗯”


    吳曉輕輕頷首。


    “白師兄還未被逐出師門前,也是與你這般同我下棋,隻可惜。。。。他的棋很臭。。”


    越書航歪了歪腦袋,似有些沒聽明白,或者說是不敢相信,仍舊有些狐疑的問道。


    “原來的觀星大師兄。。。下棋不厲害?”


    吳曉苦笑著搖頭:


    “說他棋臭都是抬舉他了,那家夥說白了就不怎麽會下棋”


    “怎會如此。。。。”


    即便吳曉這麽說了,越書航依舊有疑,隻是不信的搖了搖頭。


    “吳兄弟定是又在逗我了,觀星之技都是與棋相關,白兄弟若是不懂棋意,那如何做的了觀星的大師兄?”


    “這便是問題所在了!”


    吳曉笑著表示道。


    “白師兄剛被師傅認作首席之時,眾師兄弟包括我在內,也是不服。。。然後。。。”


    “然後如何了?”


    見到吳曉賣關子,越書航連忙追問道。


    “然後啊。。。。”


    似是想起什麽有趣的事情,吳曉壞笑著道


    “然後白師兄就當著所有師兄弟還有師傅的麵說道”


    “觀星院不是叫觀星院嘛?何時叫圍棋院了?”


    書生手舞足蹈的模仿著,語氣還同白小生一般嗡嗡的。


    另一頭的越書航聽罷一愣,隨即也是忍俊不禁,


    “白兄弟這可是要惹眾怒了啊”


    “那可不是”


    吳曉越說越來的興致,所幸一股腦的全傾吐了出來。


    “往後的日子裏,找白師兄挑戰的人越來越多,結果他們發現,除了下棋,不論是卜算還是武功,他們都不是白師兄的一手之敵,結果自然不言而喻”


    “所以他們最後都認輸了?”


    “那不然還能如何”


    學著白小生的語氣,吳曉裝模做樣道


    “有這些與人爭鬥的功夫還不如多去吃幾碗飯。。看看你們那瘦猴樣。。”


    說著說著,吳曉自己卻率先沒有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一旁的越書航也跟著一同笑著。


    “白兄弟這人著實有意思”


    隻是笑著笑著,書生似乎想起了什麽,隨即有些猶豫的望著吳曉問道。


    “吳兄弟。。。我有一事不明。。。但是不知該不該問”


    吳曉連連擺手


    “無妨無妨,但說無妨”


    等到了答複,越書航似乎仍舊有些猶豫,


    但是內心的好奇實在壓抑不住,隻得麵帶歉意的開口道。


    “那。。。白兄弟又是為何成了如今這副模樣?”


    。。。。。。。


    好似被掐滅的蠟燭,方才還一臉歡笑的吳曉刹那間楞在原地,


    “吳兄弟。。。。我是不是問了不該問的?”


    片刻後,在越書航一臉的忐忑下,吳曉稍稍迴過神來。


    那日的光景在吳曉看來恍若昨日,雖然依舊興致不高,但是他依舊強打起精神朝越書航笑了笑道。


    “不妨,凡事藏著掖著不是觀星院的風格,此事雖然難以啟齒,但是說說也沒什麽”


    輕吸了口氣,吳曉迴憶起往昔,緩緩開口道。


    “雖說這北望山禁止不同師門間的爭吵與動手,但是這人世間的是是非非又如何說的清?別看如今這小鎮上下眾多師門間和和睦睦,但是一旦碰上關乎二者觀點的存亡之時,輕則在無麵像前徹夜辯論,重則手動相殘者也是有不少的”


    越書航聽罷認同的點了點頭。


    “江南書院也是如此,但是我等師門尊長也隻有堪堪幾人,所幸才不會鬧出太大的動靜”


    “問題就出在這了”


    吳曉點了點繼續說道。


    “你自是知曉觀星不同於其他書院隻是讀書,治世,咱們同時也是隱世宗門之一,所以師傅每日都會說,讓我等盡量克製自己的言行,與世無爭便是最好”


    “但是白師兄不同。。”


    講到這裏,吳曉又是歎了口氣。


    “白師兄最愛之事便是跑進他人書院裏去聽課。。。。你說這聽聽也就罷了,北望山向來鼓勵這種行為,但是白師兄不僅僅是聽聽,而且還要問!。。。你說問也就算了。。。。他還有與書院的師長辨上一辯!”


    想到這裏,吳曉更是扶額。


    “結果鬧到最後,白師兄就在這無麵相前,同十幾家書院一同辯論,三天三夜。。。。鬧到最後整個北望山的學生們無心聽課,都來圍觀這場鬧劇”


    “後來。。。沒得法,師父隻好將大師兄關了禁閉,這事情才算過去。”


    聽到這兒,越書航更是好奇了,也顧不得有沒有禮數了,連忙追問道


    “若隻是如此。。。也沒什麽啊”


    “是啊。。。”


    眼神不自然的垂下,瘦弱的書生撥弄著手邊的棋子喃喃道。


    “若隻是這般,當然也不會如何。。。。”


    “但是。。。”


    書生眼眸輕抬,麵色變無比認真的望著越書航道。


    “但是自從被師傅關了禁閉之後,些許是沒法在外聽課了,白師兄就不知何時開始暗地裏調查起他的同門師兄弟來,此事也是我們後來才得知。。。。。等到我們反應過來時,白師兄他就已經動手了”


    嘴邊一字一句的輕吐,越是聽到最後,越書航的眼瞳便張的越大。


    “觀星院裏七人被殺。。。但是白師兄對此絲毫沒有悔過之意。。。更是直言不諱的對著當時在場的師弟們和師傅述說了他們的罪行”


    “勾結外敵。。。妄圖出賣觀星的情報為己謀利。。。更有甚者似乎已經準備將觀星隱世之地告訴當時的魔門了”


    不知不覺間,越書航的嘴巴張的老大,


    良久,反應過來的他急忙道


    “那既然如此,為何還要將白兄弟逐出師門?”


    聽到越書航的話語,吳曉嘴邊的苦澀越甚。


    “因為。。。。。白師兄沒有證據”


    “。。。。。。。”


    方才還義憤填膺的越書航在這大起大落間又楞在了原地。


    沒有理會此刻還在愣神的越書航,吳曉自言自語的繼續道。


    “那時,跪在眾人麵前的白師兄隻有一句話”


    ——————————————


    “白小生!證據呢!”


    “畜生!”


    四周的叫罵聲不絕於耳,渾身浴血的男人眼眸緩緩的環視四周。


    一眾人的表情被收入眼底。


    一口濁氣從嘴角吐出,不顧額頭上還在滑落的血水,白小生漠然的舉起一根手指。


    直直的指向天空。


    漠然的聲音在夜空中迴蕩。


    “天上的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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