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聽著融化的雪水滴落在青石地板上的響聲,好似一位歌姬在自己身旁演奏著美妙的琵琶一般。


    坐在院子那顆大槐樹之下,曹芳愜意依著這顆大槐樹,悠然自得的欣賞著難得一見的田園風光雪景。


    摸了摸吃的半飽的肚子,無視了片刻的悠然,複又拿起了,麵前擺放在案桌上,擺放著的已經被炸至金黃色的麵團,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多少天了?自己在吃了多少天那該死的小米粥之後,終於吃到了正常食物了。


    聽著那已經被炸至兩麵金黃的“麵團”,在自己嘴巴裏發出的清脆之聲,比那什麽水滴聲好聽多了。


    感受著那麵團在自己嘴中散發出,濃鬱的麥香混合著蜜糖醇香,曹芳第一次感覺人生是這麽的美好。


    站在曹芳身旁的張其、顏夏兩人,見到曹芳那一副被感動到的模樣,頓時有些好奇的向著曹芳問道:“陛下(國家)難道知道此為何物?”


    聽到兩人的問題,曹芳放下手中的“炸麵團”,站起身來向著張其、顏夏兩人恭敬一禮,疑惑的說道:“還請兩位夫子教我!”


    兩人顯然對於曹芳這般恭敬的態度很是滿意,就在張其想要開口解釋的時候,一旁的顏夏卻是搶先一步說道:“國家可知那介子推?”


    在聽到顏夏提到介子推之後,曹芳其實就知道自己剛才吃的那個麵團叫什麽了。


    不過,在看到張其那一副興致勃勃的模樣,曹芳還是不忍心傷害這位老夫子,佯裝不知的問道:“哦?卻不知那介子推是何人?”


    就在顏夏欲要作答之時,一旁的張其卻是上前一步對著曹芳說道:“迴陛下,介子推乃是春秋人士,昔日晉文公重耳受其母陷害,無奈出奔;


    文公出奔之時經常食不果腹、衣不蔽體,途中經過衛國,一個叫做鳧須的侍從偷光了重耳的資糧,導致晉文公無糧,饑餓難忍。”


    說道這裏,張其頓了頓,看向了曹芳,似乎在擔心曹芳聽不懂一般。


    然而,在看到曹芳那亮晶晶的眼睛之後,張其不由嘴角微微上揚,這位陛下當真聰明啊,看來公羊複興有望啊!


    就在張其這一晃神的時間,一旁的顏夏又感覺的插嘴說道:“而在文公將要餓暈之時,介子推為了讓文公活命,謹守臣節選擇割股以充饑!”


    皆下來就是後世耳熟能詳的寒食節的故事了,而一旁的曹芳卻是拿著“麵團”在一旁津津有味的聽著。


    實在是兩人為了更好的吸引曹芳的注意力,最後,兩人竟然選擇了手舞足蹈的扮演起介子推與文公起來了。


    最後,被自己感動到的兩人,淚眼婆娑的向著曹芳解釋道:“陛下手中便是紀念那介子推的“寒具”了!”


    聽到兩人講完介子推的故事之後,曹芳言不由衷的讚賞了一句:“介子推當乃大賢矣!”


    內心卻是想到了戰國策之中的內容,上不臣於王,下不治其家;


    中不索交諸侯。此率民而出於無用者,何為至今不殺乎?”


    所以,對於兩人的吹捧,曹芳內心還是有些不以為意的,反而是有些讚賞晉文公的手段了,倘若世間之人,皆都是如那介子推一般,何人治國?


    曹芳並沒有注意到,自己思考問題的方式,已經漸漸的向著一位統治者的靠攏,已經漸漸適應了陛下這個稱唿了。


    已經不自覺的,把這天下東西納入到屬於自己東西的範圍之內了,已經開始學會,臉上帶著麵具來麵對世人了。


    然而,一旁的兩人在見到曹芳那感歎的神色之後,當然是欣喜異常,覺得自己這位陛下聽進去了。


    張其、顏夏兩人當然少不了趁著這個機會加點私貨進去,畢竟,這位小陛下的想法,如不出意外的話。


    未來將影響整個公羊春秋,乃至這個今文和儒學的未來,所以,這對兩人來說無異於是天賜良機啊!


    顏夏先是拍了拍自己那有些發皺的白單衣,隨後朝著曹芳嚴肅的說道:“陛下可知《春秋》之中,弑君三十六,亡國五十二,諸侯奔走,不得保其社稷者,不可勝數。”


    好似是唱雙簧一般,一旁的張其接著說道:“故有國者,不可以不知《春秋》;為人臣者,不可以不知《春秋》;


    為人君父而不通於《春秋》之義者,必蒙首惡之名;


    為人臣子而不通於《春秋》之義者,必陷篡弑之誅。”


    看著自己麵前神采奕奕的顏夏、張其兩人,曹芳頓時有些頭疼起來了,這兩人怎麽做到啥事都能和《春秋》扯上關係的?


    這兩老頭從一見到自己之後,就無時無刻的在想辦法把話題引向《春秋》,就算教授自己《論語》的時候,都在其中夾雜著私貨。


    甚至,在兩人說出那一長串的理由之後,其邏輯之通順,還時不時引經據典,曹芳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還差點被兩人洗腦了。


    就在曹芳以為事情告一段落之時,一旁的張其卻是突然說道:“陛下,老夫以為介子推所有賢德之舉,然之後其所作所為,卻當不上陛下大賢之稱;


    身為臣子怎能擅自拋棄君主而不顧?君主一再招募卻推辭不受,反而避而不遠,是乃大繆矣!”


    聽到張其的話語,曹芳有些懷疑的看了這老頭一眼,這人不是治《公羊春秋》的嗎?


    怎麽說起話來一股子法家的味道?曹芳不知道的是,當初董仲舒玩的那一手外儒內法,其影響比曹芳想象中的更為深遠。


    東漢時期甚至出現了“以經注律”的情況,所以做為董仲舒的嫡係傳人,張其說話帶著點法家的味道也不足為奇了。


    而且,做為建安七子之一的王粲,可是還專門寫了一篇《儒吏論》來專門誇讚,儒法合流的這種情況。


    但是一旁的顏夏對於張其的說法,顯然是有不同意見,就在顏夏想要張口反駁之時,院外卻是響起了李西那有些尖銳的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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