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煜王這折子遞得真是時候,他正想著要找個開端將蜀王湘王狠狠收拾一頓!


    隻要讓兩王老實了,煜王又是暫不敢動彈,那麽其它藩王也得老實上幾年。至於吐蕃要的和親,左右沒有正式提出來,暫先放放。


    嬴戎那頭離開皇宮,是真的直接就迴了王府,閉緊大門,連帶吩咐即便是明兒也不進宮。


    秦晉知道他這是借題發揮耍長輩威風呢,當然也是為了要讓睿帝更加相信此舉是真,總之各方各麵都占足便宜就是。


    迴到府中,嬴戎便又吩咐秦晉暗中讓幽州副將調兵,直接壓到山西東營邊上,隻等睿帝給襄州增兵,便要亂他一場。再又讓人到大皇子府裏和三皇子府裏做了些手腳。


    秦晉聽得汗津津,他們家主子是要動真格了,連兩位皇子都準備不讓翻身。但……「王爺,太子那邊呢?如今也還未查明元臨身後靠著的人究竟是誰。」


    「太子那……且先放放。」他思索了會說,「元臨那不必管,隻要睿帝收拾兩王,他身後那位肯定要有動作!」


    到時是神是鬼,一目了然。


    秦晉真是服了,二話不說轉身忙活。


    充滿算計的一天就到了傍晚,蜀王那頭按著嬴戎的計劃果然收到了消息,樞密院居然在這當口遞了他與湘王私見的證據。


    他聽得霎時冷汗流了一背,想到下午才遞上去要立蕃的折子,冒著極大風險再去見了湘王。


    湘王亦聽得背後生寒,聲音都幾分抖:「哥哥確定?!怎麽會那麽巧?若不是陛下是因為不好拿煜王開刀,讓樞密院做的假證?!就是為了想拿住我們!」


    「樞密院要作假,不作南明王那邊,不作其它藩王那邊,偏是做我們這?這肯定是有幾分真的,還是被察覺到了!」


    蜀王陰沉著臉,繼續說:「他調了顧丞到襄州,其實不就是在防著我們!」


    湘王想了想,說:「那我們要做什麽應對?現在調兵先壓了襄州可行?」


    「不行,顧丞雖然如今手上兵力不足,半個襄州雖是我們控製著,但別往記了顧丞的能耐。曾經三千精兵都打得突撅退兵十裏,我們現在調兵都城亦會支援,何況我們現在還在都城,即便能脫身也是要動了所有在都城的力量。」


    聽到自己想法都不行,湘王泄氣了:「難道就坐以待斃!」


    「不!突破點還是襄州!」蜀王眸光沉了下去,快速想著解決辦法。


    湘王突然阿了聲,說道:「吐蕃不是要和親的?」


    蜀王就莫名奇妙,「都什麽時候了,人和親不和親與我們何幹?!」


    「不是。」湘王突然陰笑了一下,「你知道顧丞唯一的女兒迴都城了嗎?以前聽說是個病秧子,一直在道觀裏養裏,然後他嫡妻身體也不好病故了,這才接了女兒迴來。據說,他十分寵女兒。」


    「那又如何?」


    「如果讓陛下懷疑顧丞和我們有私呢?」


    蜀王突然就站了起身:「先想辦法將顧丞女兒送到吐蕃王子跟前去,然後再讓睿帝懷疑顧丞與我們有貓膩,睿帝自然要打壓顧丞,而且不能讓顧丞之女嫁吐蕃大王子,必須是三王子!那就是變相犧牲他女兒來換兩國暫時交好,他再被懷疑……」


    顧丞如何能再對睿帝忠心!


    好個反間計!


    兩人雙眸霎時都亮了起來,湘王嘿嘿一笑說:「如今我們哥倆,隻要算好怎麽叫顧丞之女與三王子碰上就是。」


    深宅裏的小娘子,這倒是有點棘手。


    皇帝萬壽,自然是隆重而熱鬧,連帶著都城大街小巷都掛滿了紅燈籠。


    沈卿卿想著嬴戎的話,這些日子足不出戶,在府裏忙碌大小事務,再陪著雲老夫人見見各家夫人們。今日才從老人家院子迴來,桐月就被小姐妹們拉著到一邊說悄悄話,沈卿卿迴屋繼續做針線活兒。


    這幾天都城戒嚴了,出城十分困難,無機子準備過了這當口再到襄州去。


    沈卿卿拿針愣了會,也不知道她爹爹收到信沒。她發會怔,才慢慢斂了心思,給衣裳做最後的收尾,總要趕在無機子走前給他的。


    這邊不過才忙活小會,桐月就興衝衝跑進來說:「娘子,剛才芹丫頭說外邊街上也很熱鬧,晚上護城河那頭也會放煙火。不少人包了畫舫,準備在不禁嚴的地方停下看煙火,娘子要不要出去瞧瞧?」


    「護城河?」沈卿卿頭都沒抬,「那也是隔得老遠了,不去了。」


    估計也是船擠船。


    桐月有些失望的哦一聲。


    她聽著這才抬眼看過來,笑著說:「倒是可以放你們的假,你們去玩吧,隻是河裏總是危險,你們找個近岸的酒家應該也能看得到的。」


    婢女當即歡唿,沈卿卿又讓她自己去取銀子。難得放她們假,總得玩好。


    桐月高高興興的和院子裏的小姐妹說了,除了當晚要當值的,通通都去。沈卿卿覺得這樣也有些不公平,就又發話說不去的就賞了當一兩銀子,任她們自個兒選,便也皆大歡喜了。


    這日早晨煜王果然沒有進宮,睿帝在看到他左手側空下來的桌案後,神色不明,著心腹內侍前去相請。


    雖然心中有些不快,但嬴戎昨兒六成可信的話變成了八成。


    隻是睿帝想請,也得看人願不願意,嬴戎連內侍都沒見,讓他幹等半個時辰灰溜溜迴宮去了。


    睿帝隻能壓下不快,再讓樞密院指揮使去相請,這才總算是見到了人。


    青年公子懶懶地倚在迎枕邊,閉著眼說:「本王身體不適,上迴平反李王受的傷又開始作疼,實在是去不了,指揮使請迴去跟陛下替本王告個罪。」


    這架子大得也沒誰了。


    指揮使臉色也有些不好看,但對方是親王,睿帝讓自己來就是看他臉色,受他氣的。


    他忍著心平氣和地說:「殿下,今日是陛下壽辰,還是他國來使,您可是本朝威名赫赫的親王。您不去,免不得會叫他人猜測,對您也不好,您說是不是。」


    是不是?


    嬴戎心中冷笑,他都要反了,還管他人怎麽猜測。


    但他這作態也本就是氣氣睿帝,讓對方知道,即便猜忌也耐不何,更重要的是要睿帝信襄州之事。


    好處占了不少,他裝作思索的樣子,終於睜開,笑了笑:「倒是多得指揮使提醒了,總是有要以小人之心看待本王的,那就勞指揮使再稍等片刻。本王換了朝服便來。」


    說著慢吞吞起身,那樣子仿佛走兩步都要倒。


    指揮使瞧著隻想冷笑。這煜王麵色紅潤,瞧著那氣色比陛下都要好幾分,哪來的病態!


    不過大家都知道他是裝的,隻要能請到人,都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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