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冊聽到夏農的話,眼睛不由一亮。


    “遊曆是什麽?一起出去玩嗎?”


    夏農溫地點了頭笑了。


    “是的,一起出去玩,我,它,還有你。”


    小冊滿臉都洋溢著興奮,眼睛裏像是無數的星星在閃。


    “姐,姐!我能去嗎?”


    樓小石看著他臉上的神情,心裏有些酸澀,小冊,內向敏感的他,還從來沒有像這樣,外露出強烈的情緒。


    “小冊,你想和他們一起去嗎?”


    “想啊,雪狼太好玩了!我想和他們一起去。”


    “可是,姐姐不能陪你去,隻有你一個人去啊。”


    小冊仿佛才意識到這個問題,小臉不由垮了下來。


    “那,我不去了。”


    他的聲音低低的,寫滿了失落和黯然。


    樓小石心像被一隻大手一下子給抓緊了,心疼得透不過氣來,差點脫口而出,答應小冊跟著夏農離開。


    “小冊,你為什麽想和他們一起去?”


    小冊看了看雪狼,又看了看夏農。


    “我,我也不知道,我就是覺得和他們在一起,很開心。”


    “這樣好不好,你先迴房間,我和這位大哥哥聊一聊,看能不能讓雪狼多留一段時間。”


    小冊眼睛亮了起來,又很快就黯淡下去。


    也許是他想到了,就算留再長時候,最後雪狼還是要離開的。


    看著小冊寫滿失望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樓小石毫不客氣地轉向夏農。


    “你到底是怎麽蠱惑小冊的,還有,你為什麽要帶小冊走!”


    “蠱惑?”


    夏農淡淡地看了一眼樓小石,伸手召過那頭雪狼。


    那雪狼一臉的冷酷,卻還是緩緩走到了夏農的身邊,伏在旁上,又閉上了眼睛,養起神來。あ <


    “這可能是天性吧,小冊這孩子,身上有著我們的族人的血統。”


    “呃?”


    樓小石和唐煜等人,幾乎都被這個消息給震驚到了。


    “你說什麽?你們族人的血統,你們是什麽族?”


    夏農忽然露齒一笑。


    “吃完飯,好想吃點甜點哦。”


    樓小石一呆,定定看著夏農,她幾乎想要一藤蔓唿上去,將眼前這人給唿到一邊去。


    看到小冊被他蠱惑得一門心思想要和他們一起走,樓小石氣就不打一處出。


    越看眼前這人,就越覺得心裏堵得慌。


    樓小石定定地看著夏農,過了好一會兒,才甩出一包東西。


    夏農一把接住,是個簡陋至極的塑料自封袋,裏麵是一塊塊青白色的蜜餞一樣的東西,兩三指寬,五六寸長,上麵還有一些白霜。


    “冬瓜蜜餞?”


    夏農看著上麵的標簽,喃喃念道。


    樓小石心裏的好奇心更濃厚了,這人不是一直居留在境外的嗎?中文說得好也就算了,還認識漢字?到底是誰在教他的。


    很明顯,夏農應該是沒有吃過這種東西。


    “是蜜餞嗎?看起來還不錯的樣子。”


    夏農打開封口,拈了一塊,放到嘴裏一咬。


    “嗯!”


    他眼睛一亮,不由點了點頭,看了一眼手中的蜜餞。


    “哇!很好吃哦,你怎麽現在才拿出來呢?有了這個,其它的甜品,都不足一提。”


    樓小石的臉色已經很難看了,她原本是拿這種甜得齁人的食物,整一下他,沒想到夏農這廝居然沒吃過,而且還很喜歡吃。


    也不怕血糖高!


    她恨恨地瞪了一眼夏農,唐煜似乎也察覺到了她的不忿,輕輕握了握她的手,以示安慰。


    樓小石咬牙切齒了一會兒,幹脆心一橫,也不再糾結了。


    自己可不能傻傻與他置氣。


    夏農正在那裏細細品嚐著那甜如蜜般的零食,忽然看出樓小石隨手擺了一張桌子出來,然後一樣一樣地把東西拿出來,擺放到桌上:


    茶、糕點、果盤、糖果,肉脯……


    林林總總,很快就擺滿了一桌。


    全都用一些精美的器皿裝盤,擺放得很有格調。


    夏農再看自己手裏拎著的,灰撲撲的塑封袋,突然覺得口中的美味,好像不香了。


    樓小石給大家都斟了茶,也遞了一杯給夏農。


    “大家請隨意吧。”


    唐煜和秦至明對視了一眼,掩下眼中暗含的笑意,樓小石這是打算以食物誘之嗎。


    夏農呆了三秒,果斷地放下手中的蜜餞,端起茶來,一邊喝茶一邊開始品嚐起來。


    樓小石又拿了一個盤子,將那些蜜餞裝盤,配上精致小銀叉,還是放到了夏農的麵前。


    “說吧,我們邊吃邊聽你的故事。”


    夏農微微一笑。


    “不錯,就應該有這種覺悟。”


    樓小石瞪了他一眼,沒說話,她已經放棄和麵前這人鬥嘴或是交流的意圖。


    好美一男的,就是讓人鬧心。


    唐煜也早恢複了常態,不再管夏農了。


    秦至明更是,早就開始喝起茶來,不時挑點合意的小零食品嚐。


    夏農挑了些看著還不錯的食物,一一嚐了嚐,才心滿意足地喝了一杯茶,靠在椅背上,看著麵前三個已經不再和他爭辯的人,緩緩開始講述起他的故事來。


    夏農就出生在那個雪山山穀中的村落裏,他的母親是那個老人的孫女,一老一少,相依為命。


    他們這個民族,天生有一種能力,就是能控製動物,有時還能與它們交流。


    而夏農的母親,是年輕一代中控獸能力最強的人,雖然他們這一族的首領都是由男人擔任,但選拔的標準一直都是以能力為首要。


    夏農的母親因為能力極強,成為新首領的唿聲很高,這一年,她十八歲。


    就在這一年,她卻碰到了自己生命中最大的劫數夏農的父親。


    夏農的父親是一個流浪者,沒有人知道他從什麽地方來。


    隻是在一次暴風雪過來,村民們在村口,發現了,已經被凍得奄奄一息的他。


    村民們把這個蓬頭垢麵的人救活過來,把他亂糟糟的頭發胡須修整過後,大家才發現,這個邋裏邋遢的流浪者,居然是一個十分英俊的年輕人,而且看他的舉止,像一個貴族一樣,高貴優雅。


    這個年輕人的身體恢複過來之後,繼續留在了村子裏,沒事就對著高遠的雪山彈奏一種奇怪的樂器,那樂器是他一直隨身帶著的。


    然後就悠悠地吟唱著一種聽不懂的歌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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