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不得吧?”


    坐在飛機上,秦至明探過頭來,問樓小石。


    樓小石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唐煜遞給她一個耳機和眼罩。


    “給,嫌吵就戴上,免得到降落的時候,耳朵都被磨出老繭。”


    秦至明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


    “我算是明白了,幾十年的兄弟,抵不過紅顏一笑啊。”


    樓小石滿腹的離愁被逗得一掃而空。


    這倆人,還真是相愛相殺啊。


    小墨安仔他們,會晚幾天再過去,這一趟旅途,隻有他們三人。


    “哎,小石頭,你有什麽打算呢,要不在,先去我家落個腳?”


    秦至明笑嘻嘻地問她,故意不看唐煜。


    “不用了,我請李曉磊的父母幫忙,找了個房子,有落腳的地方。”


    唐煜似乎沒有聽到她的話,低著頭看手機。


    秦至明還想說什麽,樓小石忽然開口道:


    “秦少,麻煩你一件事,你幫我查一查,在京城開家酒樓需要辦些什麽手續。”


    秦至明一楞,看了一眼唐煜,後者根本連頭也不抬。


    他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說道:


    “行,沒問題,包在我身上。”


    樓小石送上一個無比真誠的笑容給他:


    “謝謝你,秦少。”


    到了京城,樓小石走下飛機,這裏是一個小型機場,她也不知道位於哪個方位。


    飛機是秦家安排的,很快秦家的車就駛了過來,三人坐上車,唐煜道:


    “先去李家安排的房子。”


    樓小石沒有來過京城,一路上她覺得京城的樣貌挺齊整的,似乎並沒有太多破敗和頹勢。


    車子行駛了一會兒,就來到一個關卡。


    唐煜隨手亮了個證件,守衛們就抬手放了行。


    “這是分隔內城和外城的界線,一般有證件或出入證的,不會查得很嚴的。“


    哦,樓小石點點,表示了解。


    “對了,那外城裏的人,會不會都想到內城裏去?”


    “一開始會的,那時治安不好,現在好多了,外城也很安全,內城的話,消費有點高。”


    李家安排的房子居然是一座獨棟小洋房,這在內城還是挺稀少的。


    到了地方,樓小石準備和秦至明和唐煜告別,就見唐煜拎著樓小石的行李和自己的行李,下了車。


    “哎哎哎,你這是打算住這裏了?”


    秦至明一呆,有些不置信。


    樓小石也有些不知所措。


    “當然啦,要不我住哪?”


    “你不迴去看你奶奶?”


    “明天再去。”


    “那其他人呢?”


    “沒必要。”


    “喂,唐煜,你也好意思,你不是有好多房子……”


    秦至明嚷道。


    唐煜淡淡地掃了他一眼。


    “……都沒有打理,也,住不了人,行,我迴趟家,迴頭再來啊。”


    樓小石看著唐煜自顧自拿著行李進了門,自己隻得緊隨其後。


    房子挺不錯,看起來時常有人打理著。


    “你要住哪間?”


    唐煜停下腳步問她。


    樓小石四顧茫然。


    “隨便……吧,這也太大了。”


    “行,那就這間吧,省得爬樓梯。”


    唐煜選了一間,把樓小石的東西給她放了進去。


    自己打開旁邊的那間,走了進去。


    樓小石欲言又止,他這是真打算住在這裏了?房間就挨著自己的?


    剛把東西歸置好,樓小石的電話就響了。


    “小石頭啊!已經到了嗎?晚上我給你接風啊,到點司機會來接你的,哈哈哈,你阿姨迫不及待想見你啊!”


    李父的熱情幾乎要從電話裏洋溢出來。


    樓小石笑著應了下來。


    唐煜打開門走了出來,樓小石見他已經淋浴過了,不由讚歎,果然是久經訓練,這速度真不是蓋的。


    她把李父的電話和唐煜說了,唐煜點頭表示收到了。


    樓小石卻有些為難了,她隻隨身帶了幾件方便行動的運動服,這去吃飯,還得買幾套衣服吧,運動服也太隨意了些。


    有些期期艾艾地把意思告訴了唐煜,他點點頭,說道:


    “行,一會兒我先帶你去買點衣服,到點了,我們直接過去。”


    樓小石大喜,打了電話給李父,請他把地址發過來,到時直接過去。


    很快,她也隨意衝了個澡,吹幹頭發就和唐煜出了門。


    可能是在她洗澡的時候,打電話叫來的車,門口停放著一輛沒有牌照的越野車。


    樓小石沒有在意,跟著上了車。


    從機場過來的時候路上,她光顧著和秦至明說話,也沒有好好注意,這會兒她才有時間好好看看京城的樣子。


    說是末世,她倒是覺得幾乎沒有什麽太明顯的感覺。


    除了某些地方,偶爾有人為破壞的痕跡之外,街上還是一片四海升平的景象,商店照樣開張,車輛照樣行駛,隻除了人流量比較稀少,行人神情比較緊張之外,似乎和以前也沒有多大的區別。


    “這裏是內城,人流量比以前相比,少了三分之二了。”


    唐煜邊開邊給她介紹。


    “外城要複雜得多,比海城亂了不是一點半點。”


    唐煜一邊開著車,一邊往窗外看,似乎在看路牌。


    “李家今晚宴請你的地方,不是普通場合,我們得買禮服。”


    唐煜邊找著街名邊和她解釋。


    “我很長時間沒迴來了,有些路不太熟。”


    “不好意思啊,臨時讓你幫忙。”


    唐煜看她一眼。


    “怎麽,這麽客氣嗎,你這是想要和我劃清界線嗎?”


    自從那天在天台上之後中,這還是兩人第一次單獨相處。


    樓小石有些不自在。


    “沒有,隻是有些不好意思。”


    “這個習慣不好,你要改掉它!”


    唐煜一本正經地說道。


    樓小石有些愕然,轉而沒好氣地說道:


    “開你的車吧。”


    唐煜自己也沒有繃住,搖著頭笑了。


    “說真的,以後你可得多練習練習厚臉皮了,別老是這麽露怯,要不然你還怎麽做生意呢?在京城這地界,隻要人家認為你是個好拿捏的,絕對會把你一口吞了。”


    樓小石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到了,我聽秦至明說這個商場還不錯,離待會吃飯的地方也不遠,咱們先隨便挑兩套吧?”


    “好啊。”


    “你先進去,我去停車,不要在街上單獨停太長時間,一會來找你,保持電聯啊。”


    樓小石點點頭,信步走進了商場。


    看著那一間間金碧堂皇的商鋪,以及那一個個畫著精致的妝容,掛著無懈可擊的微笑,恭恭敬敬的導購,樓小石感覺自己像是走錯了地方。


    果然啊,無論是什麽時候,隻要有需求,總會有人想方設法打造出一流的享受和服務的。


    樓小石心裏感慨萬分,隨意進了一家女裝店。


    她有些為難,不知道該選什麽樣的衣服才適合呢。


    還是一會兒等唐煜來了,問問他的意見吧。


    不過讓他幫著選衣服這樣的事,似乎有些太過私密了。


    樓小石有些拿不定主意,隨意瀏覽著那些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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