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話音未落,顧香香就覺得腕上一陣冰涼。


    手銬就已經銬在她的手腕上。


    顧香香看了祁少君一眼,就轉過臉走了。


    事已至此,還有什麽可說的。


    顧香香走後,祁少君把視線落在了顧有成的身上。


    顧有成對剛才發生的事,深深的恐懼。正好又迎上了祁少君的目光,似乎在說下一個就是你,這樣的祁少君,讓顧有成感到害怕。


    賓客們看見了剛才的一幕,七零八落走的也差不多了。


    新娘不僅給新郎帶綠帽子,還聯合外人來陷害他,真是前所未聞。


    “叔叔,香香做出這樣的事,您似乎一點都不意外。”


    剛才顧有成的表情祁少君都看在眼裏。那神情分明是早就知道了。


    顧有成慌忙的解釋:“少君,對這件事,我並不知道。”


    祁少君冷笑著,對他的解釋顯然是不信的。


    “叔叔,這是我最後一次叫您,以前,我隻想過好我自己的日子,對顧氏並不敢興趣,可從今天以後,這a市恐怕沒有顧氏,隻剩祁氏了。”


    顧有成瞳孔放大,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說什麽?”


    他大腦迅速的思考,不,祁少君說的肯定不可能。他手裏隻有顧氏百分之十的股份,最多隻能算是小股東,怎麽可能呢?


    “不相信是麽?”祁少君猜到他肯定不會相信。


    “沒關係,早晚你會知道的,還有你欠我的那些賬,包括我父母的性命,我都會一一討迴來的。”


    說完這些,祁少君頭也不迴的就走了。


    顧有成久久的不能反應,呆坐在那。


    他,都知道了。


    禮堂裏就剩下顧有成一個人了。


    多年的籌劃,多年的算計,此刻都已經化為了烏有。


    “爸,你怎麽一個人坐在這?”顧啟發急忙忙的找到顧有成。


    顧有成好半天才迴應他:“咱們走吧。”


    李雲芝本就不同意這門婚事,所以她沒有來。


    顧有成和顧啟發在下車的時候,被人分別叫走了。


    這些都是祁少君早前就計劃好的。


    “爸,咱們走吧。”顧啟發扶起顧有成


    父子二人迴到了顧氏別墅,卻發現門口擠滿了人。


    隻瞄了一眼,顧啟發還以為是記者,他並未仔細的看那群人。


    “今天的事,新聞隻怕是早已經傳遍了。”


    顧''並未迴話,依舊看著外麵的那群人。


    並為看見攝像機之類的東西,那些人見不開門,轉而開始搖晃大門,似乎是想衝進去。


    顧有成覺得情況似乎有點不對勁,讓司機立刻停車。


    已經有人注意到顧有成的車了,大喊了一聲:“那是顧氏總裁的車。”


    在前麵起哄搖晃門的人停下手,都轉身向顧有成的車圍過來,瞬間車不能向前,也不能退後。


    那些人拍打著車窗,手上拿著白色的紙條,嘴裏不停的說著什麽。


    顧啟發這時才覺得事情不太對,但他沒見過這樣的情況,有些不知所措。


    這種情況下,顧有成不出麵是不行了。


    在司機耳邊低語著,司機打開車門,擁擠的人們看到了,想著法的向裏擠。


    司機眼疾手快迅速的關上了車門。


    “各位,各位”。司機在那開口,吵鬧的人們漸漸的安靜了下來。都認真的聽著他接下來的話。


    “各位如果有什麽事,可以去公司,會有人接待你們的,幫你們解決事情的。”


    人群中有個人說:“我們不去公司,都是來找顧香香。”


    顧有成坐在車裏麵色不悅。


    司機一時間不知道怎麽迴答。


    “你也不用想著怎麽騙我?我們已經看了新聞了。”剛才那個人又說著。


    婚沒有結成,肯定不能去找祁少君,那些人沒辦法,隻能來顧家找了。


    顧有成搖下車窗,司機伸頭過去,不知道兩個人在說什麽?


    “我知道了董事長。”顧有成又搖上了車窗。


    司機在外麵說什麽,顧啟發沒心情聽了,這一天都什麽事。不耐煩的踹著前麵的座椅。


    不知道司機在外麵說了什麽,人們漸漸的讓開了一條路。他趕快坐上車,離開了這裏。


    走了了一樓客廳,李雲芝趕緊迎上去,問著顧有成:“香香真的被帶走了?”


    顧有成沒迴答她,倒是顧啟發開了口:“是的,她和祁少君投資公司的案子有關,就被帶走了。”


    雖然聽到了新聞,可從兒子嘴裏說出來,李雲芝才相信是真的。


    “她怎麽會卷到那個案子去的。”李雲芝望著顧有成,想探究個所以。


    “這事我慢慢會告訴你的,現在得解決另外一件事。”


    這時司機領著幾個人走進來。


    “董事長。”顧有成微微頷首,幾個人也和他進來,站在了顧有成的前麵。


    “我們手裏的都是貨真價實的拮據,你們可不能賴帳。”說著把手裏的紙條遞給顧有成。


    顧有成拿起紙條,上麵的確是借據,隻不過落款是蘇明。


    怎麽會?


    顧有成根本就不相信。


    “這是蘇氏的總經理蘇明暗地裏向我們借的,說實話是以銀行貸款利息算的,你不能不認帳。”


    “我們去找過祁少君,他說他把公司已經作為聘禮轉到了顧香香的名下,還拿出來給我們看了,上麵的確有顧香香的簽字。”


    “現在她的蘇氏的法人,這筆賬她說什麽也得認了,否則,我就把她告上法庭。”


    幾個人你一嘴,我一嘴的說著,顧有成根本就沒有想到事情會是這個樣子。


    當初祁少君把蘇氏轉到顧香香的名下時,他還一陣的高興,轉讓合同還是他看的,可沒有想到他竟然挖坑讓全家人一起跳。


    那幾個在說什麽,顧有成沒有心情聽了。


    “放心,大家放心,隻要是真的,我顧氏肯定的認。”


    “你堂堂的顧氏的董事長,說話得算話,給我們個時間把,什麽時候能見到錢。”


    “這,”顧有成本想向後拖,可這些人完全不給機會。


    “你們總得給我點準備時間吧,在說,具體是多少的金額,我得統計下吧,多少得需要點時間。”


    那人伸出了五根手指頭,“顧董,給你五天的時間,五天後,你要是還沒準備好錢,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好,就五天。”顧有成見事情有了緩和,急忙答應著。


    “那五天後見,顧董放心,現在的借據都是複印過的,原件全都在我們的手裏,想耍什麽花招,門都沒有。”


    顧有成隻能是尷尬的笑了,這群人,一點都不好對付。


    “一定,我顧有成說到做到。”那幾個人把借據拍在了顧有成的手裏,就一一走了。


    李雲芝在一旁早已經落下了眼淚:“祁少君,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沒想到,他竟然會如此對我們”。


    顧有成沒有說話,看來這祁少君是早就對他有所防備了。不然不會挖開這麽大的坑讓他們一家跳。


    婚禮,什麽婚禮,完全就是他們顧家的噩夢。


    這祁少君果然就是騎著羊皮的狼。


    *


    三天後


    一件破破爛爛的茅草屋內。


    一位身穿白紗的女子躺在土炕上。說是炕,上麵也不過是鋪著些幹稻草。


    還是紙糊的窗戶,有些紙已經破了,風唿唿的向裏麵灌。


    一位年月五六十歲的老婦人,拿著一個破碗,碗裏隻是有些清水,她拿起一個勺子,給躺在炕上的姑娘喂著。


    三天了,自從這個姑娘被從河裏救上了已經三天了,依然沒有醒。


    老婦人探了探她的唿吸,確實是很微弱,隻能是知道她還活著,至於能否醒過來,還是個未知數。


    “老婆子。”這時從外麵走進來一位老人。常年的勞作,讓他的腰背已經直不起來,身上的衣服也是補了一層又一層。腳上的草鞋,看著很新,應該是新編的。


    隻見這個老人,從懷裏偷偷的拿出了一根人參。


    “這是我好不容易才挖到的,要不先給這姑娘服下。”


    鄉下人總是保持著善良和純樸。


    老婦人又說出了自己的擔憂:“可二狗的病怎麽辦,如果賣了這個人參,咱們就能給他買藥,就能治好他。”


    老人犯了愁,自己小兒子的病是拖不得了,可這姑娘……


    無論怎麽辦,先救人吧。


    躺在床上的姑娘似乎是有了意識,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可太陽光似乎是太強了,讓她的眼睛有些不適應。又把眼睛給閉上了。


    離她最近的老婦人看到了她眼睫毛動了,心中一驚,喊了一聲:“老頭子,你快看,這姑娘醒了。”


    那老人也趕緊湊到跟前,蘇尚卿慢慢的睜開眼睛,讓它適應這種亮度。


    炕上的人果真是睜開了眼睛,老漢的心中大喜:“姑娘,你總算是醒了。”


    蘇尚卿睜開眼睛,看了著老漢的臉,印象中她並不認識這個人。


    “大叔。”她本想說話,可隻能發出這嘶啞的聲音了。


    “老天保佑,總算是醒了。”


    炕邊的老兩口看著她終於是醒過來了,他們救她的總算是沒有白費。


    蘇尚卿動了動自己的手指,又動著自己的胳膊,看著眼前的這一切,她非常確定,自己沒有死。


    從那麽高的地上跳下來,她竟然沒有死,難道是陰曹地府都厭惡她,不肯收她麽。


    “姑娘。”老婦人叫了她一聲,蘇尚卿轉著眼睛看著她,想動身起來,卻使不上勁。


    “不要亂動,姑娘你頭部受傷,腿也摔斷了,要好好躺著,老頭子,你快去村西頭把趙嬸請來。”


    老漢連連點頭:“光顧著高興了,我這就去。”


    現在蘇尚卿心裏有一肚子的問題,但她也不知道從何處開始問。


    “姑娘,你好好養傷,不要想那麽多。”


    想了半天,蘇尚卿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阿姨,我這是在哪?”


    老婦人一字一句的告訴她。


    “這是趙家村。應該算是屬於a市,隻不過我們住在這山坳裏,從這向西走就是c市,我們這很少有人來,間當地的派出所,都得走六十裏山路,才能到。”


    蘇尚卿又問她:“你們是怎麽救到我的。”


    “說來也巧,我們這都靠挖野人參來填補家用。隻不過最近這幾年越來越不好挖了。我家老頭子就向更遠的山頭走,去試試運氣。他那天跟我說,他剛爬上一座山的山頭,就看見更高的那個地方,有人跳了下去,他也沒多想,知道山下是河水,他就趕緊下山,到山下就看見你漂在河水上麵,他趕緊就把你救了上來。”


    蘇尚卿依稀記得,她確實是掉進了一條河裏,那水流的很快。雖然她也學過遊泳,但,並沒有等她反應過來,就被河水衝走了。


    還以為自己一定是死定了,沒想到啊。


    兩個人說話的空當,老人就把趙嬸給請過來了。


    蘇尚卿看到她手裏得東西,思量著她可能是個大夫。


    老婦人看到趙嬸進來,急忙起身給她讓座:“她趙嬸,快給著姑娘看看。”


    蘇尚卿約莫著趙嬸的年紀應該和這老婦人不相上下。


    “趙嬸是我們這的大夫,水有個頭疼腦熱的都找她,她的醫術可好了。你的頭和腿就是她給你看的”怕蘇尚卿不相信,老婦人解釋給她聽。


    “多謝您了。”


    “沒什麽謝不謝的,這都是行醫的本分,姑娘,伸出胳膊,我給你在把把脈。”


    蘇尚卿伸出了自己的胳膊:“麻煩您了。”


    趙嬸把手搭在她的脈搏上,不一會,就皺著眉頭。


    蘇尚卿想說話,但趙嬸示意她,她便把想說的話又咽了下去。


    大概過了三分鍾,趙嬸才把手拿下去,蘇尚卿收迴自己的胳膊。


    “你的身體還是很虛弱的,要多靜養。頭部和腿,最好不要碰水,另外……”。趙嬸停頓了下。


    “是有什麽不對麽?”蘇尚卿看她的樣子,心裏緊張萬分。


    “你應該是懷孕了。”


    趙嬸說出這麽一句話,讓在場的人都很吃驚。


    尤其是蘇尚卿,她怎麽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懷孕了。


    “我會開副安胎藥給你。姑娘,好好養身子。”說完,趙嬸坐起來,從口袋裏掏出紙幣。


    “他劉大娘,這個你們拿著。”


    老婦人急忙的拒絕:“不,不,她趙嬸,這診金我們都沒給,哪能要你的錢。”


    推脫著不要她的錢。


    “你家有個病人,還有個孕婦。處處都是要用錢的地方,這個算是我的心意,你就收下吧。”


    劉大娘推脫不去,隻好收下了。


    “我迴去把藥方開了,熬好了在送過來。”


    幾個人出去了,剩下蘇尚卿一個人躺在炕上流淚。


    她懷孕了。竟然是在這個時候。


    手輕輕的摸在腹上,現在她該怎麽辦呢?


    這個孩子是留下還是……


    蘇尚卿下不了決定。


    如果是以前,她肯定會開心的跑到祁少君的跟前,告訴他自己懷孕了。


    可現在呢?他已經有佳人在側。而他對自己不過是利用罷了。


    想到這蘇尚卿的眼淚就止不住的向下流。


    自己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愛上了一個人,結果自己不過是那個人的旗子而已。


    他現在一定很幸福吧。兩個相愛的人最終在一起了。


    想到這,蘇尚卿就覺得心裏好痛苦。


    為什麽事情會變成這樣?如果她不知道真相多好,還能活在那個編織的美夢裏。


    可現在夢碎了,一切的一切都沒有了。


    沒有祁少君,她的身邊以後再也沒有祁少君了。


    蘇尚卿默默的閉上了眼睛。


    孩子,媽媽該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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