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煩的。


    白若若和嚴辰師都挺煩的。


    嚴辰師幹脆利落的處理掉了兩個小孩,結果剩下的活在的幾個連眼皮都不抬一下,有個甚至像是在看猴戲一般看著他們。


    這就有點過分了。


    白若若嘴角抽了抽,歎了口氣,然後弄醒了一個大人。


    小的不行那就換大的,要是都不行那就再說。


    男人醒來時還有些迷迷糊糊的,看到白若若的那一瞬間驟然清醒,或者說是驟然發狂,像瘋了的惡狗一般的就要往他身上撲。


    然後被夏笛安一把摁在地上動彈不得。


    嚴辰師看看在地上拚命掙紮的黑袍男信徒又看向白若若。


    白若若聳聳肩,他哪知道這是什麽情況,他不過是一個純粹的受害者罷了。


    孩子和大人對白若若的反應不同,但瘋都差不多的瘋,腦袋神經好像是壞掉了一般。


    白若若湊上去拍了拍黑袍信徒的肩膀,問道:“你想吃我?”


    信徒雙眼通紅掙紮著看著他,像一隻饑餓了許久的野狗一般,齜牙咧嘴,滿臉猙獰,口水唾沫順著牙縫嘴角蜿蜒流下。


    沒救了沒救了。


    白若若無話可說,他想了想,從嚴辰師身上摸出他藏在腰帶中的刮胡刀片,無視對方惡狠狠瞪過來的一眼,他順手一抹,在食指上劃開了一個小口。


    鮮血順著細小的劃傷流了出來,白若若將手指上的傷口湊到黑袍信徒眼前,就像掛在饑餓小毛驢前永遠也吃不到的紅蘋果一般。


    他笑眯眯的問道:“你可以讓這些小孩子說實話嗎?”


    男人的力量突然爆發,夏笛安居然一時間沒有按住他,隻聽一道“咯吱咯吱”令人牙酸的骨裂聲,信徒撲到了白若若身前,差一點就撲到了白若若的身上。


    就隻是差一點,他口中湧出血沫,頹然倒下,氣息全無。


    小係掃描了他的身體,說道:“胸骨全裂,肋骨也插到了肺裏,我覺得你們沒必要在這些家夥中繼續問下去了,他們的狀況都差不多,我們沒有那麽多時間浪費在這些家夥身上。”


    白若若沒迴話,倒是嚴辰師轉過頭來看他,看來雖然小係和係統008斷開聯係了,但係統008還是對嚴辰師說了一樣的事。


    不過確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


    看著灰暗天空中飄飄洋洋落下的灰白雪花,白若若總覺得時間真的不多了。


    嚴辰師加了速,夏笛安也參與進來了,他們對夏笛安的惡意更甚於對嚴辰師這個外來者的。


    白若若在一旁看著,雖然是看著,其實他的大腦已經放空了,沒有說話,也沒什麽想法。


    他們的速度很快,主要原因是這些信徒不管大的小的不是“啞巴”就是瘋子,基本就是一句一刀或者一拳一個。


    邪教害人,盲信要命。


    白若若手上那細小的傷口還沒好,這一批人的話也都問完了,理所當然的什麽都沒問出來。


    等他們處理完,這兩人身上雖然沒有血唿啦咋的,但也有點髒兮兮的。


    夏笛安一身黑袍雖然看不出來血色但也有股血腥味。


    好在他們繳到了一批裝備,倒也不算太慘。


    他們去了第二個隱藏點,第二個隱藏點是和菜窖,隱藏在食堂廚房的後門裏。


    這一迴三人學聰明了,留了嚴辰師在外麵,白若若和夏笛安兩人進去。


    第二隱藏點內部依舊是個和大教堂內部差不多的地方,除了沒有雕塑,聖台長椅俱全。


    裏麵自然什麽都沒有,兩人在裏麵轉了一圈,又出來了。


    嚴辰師看出著白若若麵無表情的走出來,走到他身旁,語氣沒什麽起伏的說:“去下個一個點吧。”


    他看出來,白若若現在的心情極度不好。


    雖然這家夥大部分時候臉上都沒什麽表情,有時候還會因為他的影響而詭異的笑,模仿性極強。


    但現在這個家夥不高興的相當明顯。


    嚴辰師問:“裏麵什麽都沒發現嗎?”


    是廢話,所以白若若也隻是應付性地點點頭。


    在去第三個隱藏點前,白若若決定繞路去找一找陳曉旭,這家夥是醫學生,據夏笛安所說,他也是這裏的醫生。


    醫生,白若若的眼皮跳了一下。


    桃源鄉孤兒院的診所內沒有任何人,這是也是他們意料之中的。


    在路上,夏笛安訴說了他所知道的陳曉旭一切,和陳曉旭自己所說的大差不差。


    小時在火車上遇到分配去桃源鄉精神病院的醫生護士,報警導致父母失業受傷失去經濟來源,母親入教信奉真主,在工作時被偷偷跟蹤上來的他發現工作內容。


    唯一不同的是,陳曉旭是主動入教的,而非他做給白若若看的那副不情不願的樣子。


    但夏笛安對陳曉旭相當信任,雖然主動入教,卻相當憎恨想要毀滅這裏。


    白若若和小係對他們的信仰友誼關係也不知道該從何吐槽好。


    一個深深信仰真主的人和一個致力於毀滅這裏的人,到底是如何做到如此信任合作愉快的,正常來說不該連友好相處都難嗎?


    白若若走到辦公桌與文件櫃前。他拉開櫃門,卻發現裏麵什麽都沒有——除了一些空白的便簽與筆記本。


    辦公桌的抽屜裏也沒什麽有價值的東西,直到白若若拉開最後一個,裏麵是一個倒扣的相框,他翻開拿起查看。


    相框內是一張舊照片,上麵是一家三口的照片,一對父母帶著可愛的男孩子笑得一臉幸福燦爛——但是左側女人的臉被用黑筆劃的一塌糊塗,完全遮去。


    夏笛安站在白若若身旁也看到了照片,然後說道:“中間的男孩子和右側的男人,是陳曉旭和他的父親。”


    白若若:“他父親也在這裏嗎?”


    夏笛安搖搖頭:“不,他的父親已經離去了。”


    離去了,那肯定不是離開這裏,而是另一種意義上的再也見不到了。


    空無一人的房間,被搬空的文件櫃,獨獨留下的全家福照片——這些東西無一不表明著,陳曉旭不準備迴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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