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追著他們的人已經聚集在了一起,緩慢且分散的在這一片搜尋著。


    不得不承認他們的效率要比白若若想象的快得多,對他們的躲藏點的預判也不白若若想象中要精準的多。


    小係:“已經有人發現你你拖拽他們時留下的痕跡。”


    白若若“嗯”了一聲,有些心不在焉的。


    陳曉旭老老實實的跟在他身後,看著他將手中雙筒獵 槍翻來覆去,然後問出:“在這個地方開這種獵 槍,真的沒有問題嗎?”


    這裏的冬日並不潮濕,幹燥而寒冷,枯黃的草木是最好的引燃物。而他們手上拿著的雙筒獵 槍,裏麵的子彈是眾多小顆粒的銀白鐵珠。


    這種由火 藥引燃的獵槍 用射程不遠,但衝擊力絕對夠爆炸。如果近距離照著腦袋來一槍,大概能被飛射出來的四散鐵珠炸成一朵絢麗的血霧。


    同樣的,引燃的火星也會落在枯草上,以火星燎原之勢迅速蔓延開來。


    白若若笑了笑,自問自答般說道:“放火燒山,牢底坐穿。”


    他們已經繞到了那群人的身後。


    聽到前方不遠處男人們帶著怒意的爭執聲,陳曉旭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一個人的決心並沒有那麽好下,人大多時候隻有站在死線是上才能爆發。


    但現在他完全可以逃,畢竟眼前的這個男人看上去是確實的想狩獵這些最終者。


    白若若轉身偏過頭對陳曉旭笑了起來,異常溫和的看著他:“等我解決了這些人,你覺得剩下的他們會放過你嗎?”


    前方的討論聲在那瞬間消失了。


    白若若的聲音不算大,但在這個空曠的林間,他不同於這些追蹤者對話時使用方言的獨特普通話,突兀的就如混在雞群的白鶴。


    詭異的安靜過後緊接著就是雜亂的腳步聲,還有嘈雜的唿喚聲:“那兩個人就在那裏!”


    那些人朝著白若若的方向跑了過來,白若若對陳曉旭笑了一下,毫不猶豫的朝衝過來最近的男人開了第一槍。


    倒下的男人滿臉驚愕,他大概忘了失蹤的那兩個同伴,手裏也拿著同他手裏一樣的獵 槍。


    陳曉旭兩腿一軟,當場跪倒在地,這和他當初看到他母親丟棄屍體時的衝擊完全不一樣。


    當初的被丟棄的人已經死了,而現在這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被散單打穿全身血淋淋的死在他眼前。


    懷中的那管獵槍已經掉在地上,他抱著頭,感覺胃裏翻江倒海,惡心的隻想把整個胃都吐出來。


    耳邊的槍聲還在繼續,陳曉旭感覺自己的精神快要奔潰了。


    白若若手中的獵 槍因為連續開 槍,槍管前端已經炸開了一朵花來,他丟下手中的槍,又去撿起第一個被打死的那人手上的。


    蹲下身時,白若若眼角餘光掃到了處在崩潰邊緣的陳曉旭,他不由得“嘖”了一聲,“這家夥到底能不能行啊。”


    小係語氣平淡的說道:“在十分鍾之前,他隻是見過邪教徒母親處理小孩屍體,隱瞞家人犯罪事實的普通退學學生而已。”


    白若若:“?”


    白若若:“把你剛剛說的話再說給自己聽聽?這幾句話中哪裏和普通挨得上邊了?”


    “害,”小係歎了一口:“你想想他的過往經曆,還有這顆想救母親的心,這不比成神之日催淚?”


    白若若:“……”


    他甩動繩鏢,打爆不遠處一個要朝他開槍的男人腦袋後,無語道:“你正常一點,匯報一下還有幾個人。”


    小係:“還有七個。”


    言罷,一張按照手持無線對講機信號分布所定位的地圖出現在白若若的腦子裏,最遠的一個距離白若若大概有五百米,還有兩個已經繞去了白若若身後。


    白若若:“……既然有這玩意你為什麽不能早點弄出來。”


    小係:“……你知道你這個行為讓我想起了什麽嗎?”


    白若若:“?”


    小係幽怨的說道:“讓我想起了考試進步卻被家長罵的孩子們。”


    白若若麵無表情:“你是準備喊我爸爸了嗎?”


    一人一係統扯皮間,剩下的那七人中的六人迅速被白若若解決,最後留下的那個,被白若若打斷雙腿,倒在地上痛苦哀嚎,匍匐著想要逃命。


    這本就不是一個緯度間的戰鬥。


    白若若丟了手中報廢了的獵槍,半蹲在男人身旁,說道:“來聊聊?聊的我開心了讓你也死的痛快一點?”


    男人滿是血絲的眼睛怨毒的看著白若若,滿是憤恨的朝他啐了一口滿是血沫的濃痰,詛咒著:“你們這些背叛真主的異端,真主是不會放過你們的!你們會被他燒死,在無邊地獄中永不得超生!”


    白若若閃身躲過,撿起男人掉落在不遠處的砍刀,微笑著砍斷了男人右手的五指。


    在男人尖銳慘叫聲中,白若若平淡溫和的對他說道:“你知道嗎,我很討厭做菜,因為我總是切菜,永遠也不能將它們切成等段大小。”


    他衝著男人微笑起來,“我不介意拿你的四肢練手,從手指-手掌-手腕開始,一直到你的肩膀。”


    白若若無視男人驚恐的表情,微笑的側頭看向他已經被散彈打穿的雙腿,“視你的情況而定,說不定還會有從腳趾-腳踝-小腿到盆骨的特別服務。”


    好不容易緩過來,抱著槍循著一地屍體找到白若若的陳曉旭,聽到這段發言後,突然覺得,或許這個男人才是真的惡魔。


    就連小係也忍不住又問道:“你上輩子真的是一個普通信使嗎,就你這口氣做法,看起來你好像才是那個反派。”


    白若若沒理他們,依舊對男人微笑道:“好了,現在我們來聊一聊,你口中的那個真主是誰?”


    男人臉色慘白,但他似乎還心存僥幸,白若若此時沒什麽耐心,手中的砍刀白影一閃,在男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中,又砍下了他的手掌。


    他的語氣依舊溫和,隻是眼神冰冷的如極寒地下千年不化的冰:“你們口中的真主,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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