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言清一臉無語的看著焦急無助的梅丞相,然後有些苦澀的一笑,隻是這笑看著比哭還難看,他搖搖頭,無奈絕望的道:“父親,您都沒有辦法,言清又哪來的辦法?”


    梅丞相其實也沒有抱太大的期望,但是還是抱了一些,此時聽梅言清如此說,不禁失望,更覺得不安。


    “為父已經讓人再仔細搜找皇宮的每個角落了,如果皇上還在宮裏,那肯定能找到,但……”


    “父親是覺得皇上已經不在宮裏了嗎?”梅言清一驚問道。


    梅丞相很不希望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可是眼下,他必須要麵對現實,否則——


    他點了點頭道:“為父有這種感覺,因為若不是如此,為何怎麽都找不到皇上呢?”


    梅言清不得不承認,梅丞相的推斷十分有道理,而且他此時也覺得,隻怕君陌寒不在宮裏了。


    “會是誰做的?”如果真的是不在宮裏了,那會是誰做的?又有誰能做到呢?


    梅丞相看著窗外遠處的府邸,唇部一動,但是終究沒有說出來。


    梅言清也想到了。


    能把君陌寒在宮人的眼皮底下帶離皇宮的,隻有攝政王府的人有這樣的能耐了吧?


    之前君陌寒身邊有一個叫梅九的暗衛,武功和輕功都十分高強,是他們梅家費了很多功夫培養出來的,可是僅有這一個。


    如果是梅九這樣的高手,肯定能帶走君陌寒,而有梅九這樣高手的,唯有攝政王府了!


    難不成攝政王要徹底的反擊了?


    可是君陌寒和他說過,君千夜說他不會行陰謀之法,他要對付他,會用更光明正大的法子,直接來。


    把人劫出皇宮這樣的事情,是不夠光明正大的!


    所以說,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攝政王府那邊的人做的?


    然而就算是攝政王府那邊做的,他們又能如何?


    “父親,還是繼續在宮裏找吧,宮外,兒子也安派禦衛去悄悄的找,如果明天還找不到,咱們再另想法子!”梅言清不安的道。


    他感覺他這樣做有些對不起君陌寒,因為他是害怕攝政王才想如此行事的。


    梅丞相也知道有些不妥,但是他其實還不如梅言清,他更怕。


    於是他隻好道:“就如此吧,為父現在先迴宮裏去,親自帶著人去找皇上,你也親自帶著人,在城中找人。”


    梅言清點點頭,梅丞相摸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急急的轉身出去了。


    梅言清也不敢耽誤。


    他手中有禦令,所以其實行事也算是方便的,隻是現在這種方便非常的有局限性。


    就比如現在。


    他手中的禦令隻能命令動禦衛,而那些五城兵馬司的人,可不會聽他的,直接就無視他。


    但是梅言清自己卻不能無視他們。


    因為他要找人,得悄悄的找。


    如今局勢不寧。


    若是攝政王府的人劫走了君陌寒也就罷了,如果不是呢?不是的話,他這麽快把君陌寒失蹤的消息漏出去,隻怕不妥。


    所以,他雖然是因為有些怕才打算先自行悄悄找人,但是其實,也考慮到,如果此事和攝政王府無關,那就得必須要悄悄行事了。


    畢竟,現在君陌寒最大的敵人,就是攝政王君千夜。


    梅言清隻挑了幾個禦衛,然後,去了一家成衣鋪子,買了一些衣服,包括他在內,換裝行事。


    梅氏父子不想讓攝政王府這邊的人知道君陌寒失蹤的事情,但是事實上,君陌寒剛一失蹤,王府這邊就知道了。


    衛楚把梅氏父子的打算稟報給了君千夜。


    “人是誰帶走的?”君千夜直接問。


    衛楚道:“應該是蕭公子。”


    當時衛楚去天牢裏帶走安無衣的時候,其實是蕭飛白自己偷偷告訴衛楚,自己不走的,要不然,他當時絕對可以帶走蕭飛白。


    蕭飛白是自家王妃的表哥,衛楚當然會“尊重”他的要求,於是就真的沒有帶走他。


    隻不過當時蕭飛白自己作戲,他不過是配著演了一場戲。


    現在看來,這位蕭公子自己想要玩。


    “人在哪?”君千夜又問。


    衛楚搖頭道:“不知道。”


    君千夜想了一下,道:“估計是在神農堂吧。”


    衛楚想了一下道:“應該是,王爺,我們要不要做點什麽?”


    “不用,反正也不是我們劫的人,蕭飛白要玩就讓他玩吧。”君千夜微挑了一下眉道。


    衛楚:“……”


    君千夜又道:“把蘇玄之叫來。”


    “是。”衛楚應道。


    很快蘇玄之來了。


    “參見王爺。”蘇玄之進來,拱手一禮。


    君千夜頷首問:“那些機關陣法如何了?”


    其實蘇玄之早就想走了,在南宮凝南下之時,他就想帶著他從陽陵城帶來的人南下去追自家小主子去了。


    可是君千夜卻不讓他們走。


    “那些什麽毒陣,陣法,都清理掉了,屬下也帶著人把京城的裏裏外外都檢查了一遍,沒有遺漏。”蘇玄之鄭重的道。


    君千夜點頭,他是相信蘇玄之的能力的,隻不過,毒陣毒源的事情,總歸是當初那些人為了算計南宮凝才設下的,雖然毒陣打開之後,並沒有真的發生什麽大的疫災疫情,可是,他還是不放心。


    他不允許有什麽東西,還在暗中,威脅他的小王妃。


    “好,那你們現在可以離京了。”君千夜道。


    蘇玄之一聽,臉色一喜,趕緊道:“多謝王爺。”


    “你們是為了本王的愛妻,要謝,也是本王謝你們。”君千夜有些無奈的道。


    他先是放走了寧緋,現在又是蘇玄之他們。


    他隻希望,他的小王妃,可以平安。


    平安的等到他到她身邊!


    蘇玄之早就迫不及待了,所以得了赦令之後,立即便去準備著離開了。


    蘇遠也來了。


    “你也想跟著蘇玄之一道南下嗎?”君千夜問他。


    蘇遠卻搖頭道:“不是,屬下不和他們一道,屬下的輕鬆好,想要自己走,這樣可以更快一些,或許能追上王妃。”


    君千夜看了一眼蘇遠。


    他問:“蘇遠,你為何這麽忠於阿凝?”


    蘇遠擰了擰眉道:“這是屬下的使命。”


    “使命?怎麽說?”君千夜問。


    其實在很早之前,他就派人查過蘇遠。


    隻不過,他沒有查出什麽可疑的。


    蘇遠無父無母,從幾歲就進了南宮府,雖然是被南宮老家主夫婦暗中培養起來的,但是在他認南宮凝為主之前,沒有人知道他的真正底細,他一直是以一個南宮府的普通侍衛存在的。


    直到南宮凝那次迴南宮府找家主令,他才自暴身份,認了南宮凝為主。


    而後,他就跟著南宮凝。


    還為了救南宮凝差點死過一次。


    他對南宮凝的忠心可見一斑。


    可是——總歸是讓人覺得有些疑惑的。


    南宮老家主夫婦早就過世了,他們培養出來的人,居然這麽遵守約定,誓死守衛南宮凝嗎?


    “就是使命,屬下的存在,就是為了保護大小姐。”蘇遠以前的時候一直稱唿南宮凝為大小姐,後來才跟著其他人改了口。


    “從我有記憶我就記著這個使命,它已經印在我的骨血裏了。”蘇遠道。


    君千夜沒有說話。


    蘇遠直接問:“王爺懷疑屬下嗎?”


    “並不是,本王隻是想要謹慎一些。”君千夜也實話坦然的道。


    “你最清楚,阿凝對本王的重要程度。”


    蘇遠點頭,道:“屬下明白了,不過王爺放心,屬下對大小姐絕無異心,就算有一天,有人告訴我,大小姐是我的殺親仇人,我也不會動搖保護她的信念的。”


    君千夜頓了一會兒,最後他道:“蘇遠,本王信你。”


    “多謝王爺。”蘇遠道。


    君千夜道:“你去吧,替本王保護好阿凝。”


    “是!”蘇遠拱手。


    蘇遠離開的比蘇玄之更早,他就一個人,而且也不需要什麽行李,直接就可以上路,而蘇玄之還帶了一幫人,一直到了天色暮了,才離開了京城,一路往南。


    這個時候,宮裏的梅丞相,依然沒有找到君陌寒的蹤影,而宮外的梅言清自然也是同樣。


    梅言清崩潰之下,進宮去找梅丞相。


    而這個時候的梅丞相,也正因為快要崩潰了,撐不住,要來找梅言清。


    父子倆看到對方,都有一種欲哭無淚的絕望感!


    天都黑了。


    宮裏宮外,已經找了有足足四五個時辰了!


    半點線索也沒有。


    梅丞相覺得,他撐不住了。


    反正他現在是肯定,君陌寒肯定是不在宮裏了。


    如果他們繼續找下去,也隻能是徒勞無功,隻徒增絕望罷了。


    他們必須要另想法子了!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否則再過幾個時辰。


    他們父子倆非得承受不住壓力去自盡了!


    “父親,兒臣現在有一個想法!”梅言清突然道。


    梅丞相登時眼神一亮,緊緊的盯著兒子,問:“什麽想法,快說說!”


    “皇上和兒臣說過,禦璽不見了。”梅言清聲音冷沉沉的,他道,“現在我們不能暴露皇上不見的真相,但是放出禦璽不見的消息就可以,它足夠重要,也足夠有份量,但是卻比著皇上失蹤這件事情,要好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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