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飛白也無語。


    他與杜若的事情,其實他並不想讓老爹知道,畢竟,連他自己也沒有想過與杜若的未來。


    光是杜若是毒門門主這件事情,他感覺杜若就不是他老爹能看中的兒媳人選。


    可是看杜若這丫頭,這樣子還是一副傻得什麽也沒有發覺。


    他想扶額,也懶得理會了,一切看天吧!


    這時蕭宗主卻道:“杜姑娘,你試試吧。”


    “好的,蕭伯伯。”杜若對著蕭宗主,笑得那叫一個甜美乖巧。


    心上人的老爹,管他是什麽身份,先討好再說。


    蕭宗主打開琉璃瓶子,然後杜若便把她玉瓶裏的綠色液體倒了幾滴進去。


    很快,漠蟲身上的滲目的血色變淡了一些,既而,竟然緩緩的顯現它原本的黑色外表出來,原本圓滾滾,比著之前粗了許多的身體也變得小了一些。


    杜若的毒,竟然真的能助其“消化”。


    看到漠蟲在蠕動,蕭宗主道:“它真的清醒過來了。”


    君千夜過來問:“舅舅,現在它可以幫我們引路嗎?”


    蕭宗主道:“這個其實是說不準的,但是它肯定是會往下一隻盅蟲那裏爬的,現在我們知道的,就是那個叫月安的會盅術,所以,漠蟲很有可能會引我們到他身邊。”


    君千夜點了點頭,其他人也都興奮期待的看著依然在琉璃瓶子亂動的漠蟲。


    過了一會兒,蕭宗主指了一個方向,眾人便都往前掠去。


    很快,他們來到了一個地方。


    此時正是夜晚,夜色下,看著眼前的景致,一時間都有些迷惑不解。


    還是君千夜最先反應了過來道:“這是皇宮的後麵。”


    皇宮後麵?


    難不成月安一直躲在皇宮之中。


    君千夜當先道:“不對,阿凝之前說過,他是被那個人困在一個巷子裏的小宅院裏。”


    “可能是因為小表妹逃了,所以他換地方了?老爹,下麵我們要去哪?”蕭飛白問向一邊皺眉思索的蕭宗主。


    蕭宗主神色古怪,他道:“裏麵。”


    “皇宮裏麵嗎?”蕭飛白怔了一下問。


    蕭宗主點頭。


    幾人對視了一眼,交換了一個眼神,雖然都感覺古怪,但是還都是很快決定進皇宮裏看看情況再說。


    幾人掠過高牆,進入之後,發現是一個皇宮比較偏僻的角落裏,此時夜色之下,周圍也沒有燃起宮燈,更沒有宮人往來,周圍都是一片靜寂。


    君千夜聲音微沉道:“這裏有些古怪,大家小心些。”


    這話一出,君千夜便第一個往前掠去。


    蕭宗主緊隨其後。


    杜若拉著蕭飛白,兩人一道,聞人藥和安無衣一起。


    安無衣此時還抱著小火,小火到了這裏,突然有些激動了起來,猛然豎了一下耳朵。


    安無衣下意識的伸手想要安撫一下小火,但是小火突然“吱”的叫了一聲,然後從安無衣的懷中竄了出去,朝著右邊的方向竄去,安無衣吃了一驚,顧不上什麽,趕緊追了過去。


    聞人藥見狀,也追了上去。


    這個時候杜若發現了,喊了一聲,發現安無衣和聞人藥的身影在一處假山石一側一閃,便不見了。


    兩人不安,隻好也過去了。


    與此同時,君千夜此時也已經掠遠了,蕭宗主原本是跟在後麵的,但是很快他發現,他看不到君千夜的身影了,就像之前在青曆山的山裏,他本來在君千夜的後麵,可是突然間,他找不到君千夜了。


    後來知道是因為君千夜一不小心,被引進了秘陣之中。


    難不成這皇宮內苑裏,也有機關陣法?


    一想到這裏,蕭宗主突然發現了一個讓他心頭發寒的事實。


    這裏與青曆山的秘陣一樣,過分的靜寂無聲。


    按理說,他們已經離開了之前的那個偏僻的角落了,在這裏,至少能看到宮燈,或者宮人來往才對。


    可是此時,他周圍的景致雖然沒有什麽古怪的,但是抬頭,隻有清冷月色輕灑,而往左右掃視,卻不見任何身影。


    蕭宗主眼眸一沉。


    這裏果然被布置了機關陣法。


    而他們一行人,因為太過著急,一時不察,都踏進來了!


    可是皇宮裏怎麽會有陣法?


    蕭宗主心頭不安的猜測著,他拿出琉璃瓶,就著月色觀察裏麵的漠蟲,發現漠蟲竟然又不動了,似乎是在“沉睡”。


    蕭宗主暗吸了一口氣,把琉璃瓶子收進了袖中。


    正在這時,夜色之下,傳來一陣若有似無的笛聲。


    聽到這聲音,蕭宗主的臉色猛然一變!


    這笛音,他聽過。


    雖然這笛音是在將近二十年前聽過,但是因為這笛曲給當時的醫宗帶來了一場災難,所以蕭宗主記得很清楚,事後,他也研究過這首曲子,發現這首曲子隻是一曲音調很舒緩,而且意境很悠遠的曲子,普通擅音律的人,就算是沒有聽過,也能在很短的時間內模仿吹出來,總而言之,這不是一首很可怕的曲子,但是當時卻有人利用它給醫宗造成了很大的麻煩!


    當時吹這個曲子的人就是月雲暗,他當時來到醫宗,要向蕭玉求親,但是被拒絕了,然後他就吹起了這首曲子,招來了很多毒蛇毒蟲,咬傷了不少的醫宗弟子,更可怕的是,當時在月雲暗吹這首曲子的時候,無論他們用什麽樣的藥驅趕那些毒物,都無法驅散。


    當時他們都以為是曲子有什麽魔力,可是後來發現不太對勁。


    不過這件事情,被蕭玉解決了,再後來,那個叫月雲暗的男人也沒有再來過醫宗,此時也就過去了。


    上次因為盅術的事情,蕭宗主突然想到這件事情,還和宗老迴憶了一波,兩人都覺得,當時可能是他們誤會了,當時那個月雲暗根本不是用笛曲操控了毒物,而是用盅術,隻不過,他可能是有什麽顧慮,或者原因,所以才會用笛曲遮掩。


    此時聽著熟悉的笛音,入耳變得越來越清晰,蕭宗主的臉色越來越冷沉。


    他覺得,他可能是要看到“故人”了!


    夜色下的庭院裏,清輝如水,一片寧靜,幽寂的氣氛。


    在這種情致下,笛音幽揚,入目美好。


    在一個八角涼亭裏,有一個身材瘦長的白袍男人,正背對著自己吹笛子,笛音就是從他那裏傳來的。


    “月雲暗?”蕭宗主站在離涼亭數步之外。


    笛音登時一頓!


    “不想這麽多年不見,蕭宗主還是一眼認出了在下。”月色下,白袍之人轉過臉來,一張略顯陰柔的麵孔,出現在了蕭宗主的視線裏。


    蕭宗主眼眸一瞠,一臉的不可思議。


    月雲暗臉上露出微微得意的神色。


    蕭宗主直接問:“這麽多年過去,你為何絲毫不見老態?”


    “在下今年也不過四十許歲,怎麽會有老態?”月雲暗淡淡而笑,還悠然的轉動手中的短笛。


    蕭宗主擰眉。


    正常的人,過去將近二十年,相貌怎麽可能不凋?


    這人不正常!


    就算是駐顏有術,也不會如此自然,更不會和二十年前相比沒有絲毫的變化。


    當年的事情過去了將近二十年,其實蕭宗主對於月雲暗已經有些印象模糊了,但是突然看到和二十年前一模一樣的一張臉,他的記憶就莫名的一下子清晰了起來。


    他記得,當年月雲暗也是在夜間闖入醫宗的,而且直接就向蕭玉求娶,話語中的意思是說,他與蕭玉天生一對,在一起是天道必然,而且那話的意思也說明,他與蕭玉早就相識,雖然他不認識,但是看當時的蕭玉沒有否認相識,便猜想蕭玉可能是哪次偷溜出宗門結實的此人。


    蕭玉雖然相貌清雅,人看著也溫柔端莊,但是卻是一個極大膽的姑娘,而且極愛自由,不受束縛,經常從醫宗偷跑出去遊曆,有一次還出去了一年多才迴來!


    但也正是因為她經常跑到外麵去遊曆,所以才會幫著醫宗收集了不少的醫典藥冊,還有一些奇花異草,以及他這個醫宗宗主都不知曉的奇特藥材。


    “蕭宗主,你這麽多年,一直在找蕭玉吧?”月雲暗看蕭宗主不說話,突然笑問。


    蕭宗主一下子清晰的感覺出來,他話中的惡意。


    “你也在找玉兒?”


    “我不找她。”月雲暗冷笑了一聲,嘲諷的道,“找她有什麽用呢?我隻要找到她的女兒就行了。”


    聽著他語氣裏透著寒涼惡意,蕭宗主一下子心頭一緊,怒火竄起。


    “你想對凝兒做什麽?”


    “蕭宗主這麽在意你的這個外甥女嗎?據在下所知,蕭玉雖然是蕭宗主的親妹妹,但是你們兄妹倆有極大的年齡差,而且你們的父母早逝,可以說,蕭玉是你一手帶大的,在她眼裏,你是兄更似父,而在你的眼裏,你也把她當成自己的女兒一般疼愛。”月雲暗冷冷的道。


    蕭宗主心頭一震。


    他與蕭玉的關係,確實是像月雲暗所說。


    蕭玉不止是他的妹妹,還是他精心照料,一手帶大的小姑娘,他對蕭玉的感情,更像是一個父親對待女兒的。


    所以與蕭玉失去聯絡之後,他才一直到處雲遊遊曆,一半的原因,都是為了找到蕭玉,可是他找遍了整個大陸,也找不到他妹妹的半點線索!


    他也想過去另一個地方尋找,可是他無法進入那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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