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千夜冷冷的看著君陌寒,他雖然站在禦階之下,但是卻給人一種居高臨下的感覺。


    他眼眸裏沒有同情之類的情緒,有的隻是一種刺入骨髓的冷冽和警告。


    “本王的東西,是不容任何人肖想的,至於本王的心愛的女人,若是有人敢肖想,本王不介意把他送入地獄!”


    一字一句,帶著凜冽的殺氣,直透心髒!


    君陌寒瞳孔劇烈的收縮著,他難以置信的看著君千夜。


    他以為他的心思隱藏的很深,至少,君千夜是不知道的,可是他竟然知道?


    他原本還很堅決,可是此時,麵對著君千夜,他沒來由的心虛!


    “王叔,你……”


    君千夜冷笑一聲,十分不屑。


    “君陌寒,以你現在的能耐,你還不足以成為本王的對手,也不配與本王相爭!”


    這話很難看,很羞辱人。


    可是君陌寒卻說不出一個字的反駁之言。


    “本王今天過來,是看在咱們同為君氏同宗,提點你一次,不過這種事情,機會隻有一次,端看你能不能把握了!”


    君陌寒臉色難看,但是依然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你使用手段,想把皇兄的死,按在本王的頭上,左不過是想逼阿凝進宮,可是你覺得,本王會如你的意嗎?”君千夜一字一句,極盡諷刺。


    窗戶紙一下子被全部捅破。


    君陌寒心頭冰寒一片。


    他真真切切的感覺出來,自己與君千夜之間,可能真的連相爭的資格都沒有!


    “不但這件事情本王不會接你的招,其他的事情也是一樣!”


    君陌寒神色一怔。


    君千夜道:“如果你就此打住,本王可以給你一條生路,如果你執迷不悟,那就怪不得本王了!”


    音落,沒等君陌寒說話,君千夜轉身就走了!


    此時大殿裏,還有幾個宮人,但是個個恨不得自己就此聾了瞎了,這樣就可以什麽也聽不到也看不到了。


    君陌寒此時也是驚懼無比。


    說起來,他就算心裏一直肖想著不該肖想的,可是他一直沒敢正麵直對過君千夜,這是第一次。


    而且還是君千夜找上門來的!


    他的話夠直接,也夠狠辣。


    但是還是給他留了一分餘地。


    他說,那是看在君氏同宗的份上!


    嗬嗬!


    可是這一分的餘地,他要來何用?


    他走上這條路都走到一半了,要如何迴頭?


    君千夜說他沒有與他相爭的資格!


    可是憑什麽呢?


    他現在才是東曆的皇帝!


    一個國家的皇帝,難不成與他相爭的資格也沒有嗎?


    君陌寒覺得自己有些瘋了!但是他又控製不住自己的瘋狂!


    他死死的握著拳頭,眼眸陰沉瘋狂。


    既然君千夜都把事情給他挑明了,那他又何必再龜縮!


    就算是真的不能相爭,他也要爭一爭!


    有些東西,已成執念,他無法抑製!


    這一日,京中的百姓,覺得君陌寒這個新帝行事很是詭異。


    先是沒等宣旨就把旨意的內容擴散給全城的人知道,結果人家攝政王府卻根本不讓宣旨的宮人進去,結果就是,全城的百姓都知道新帝要收攝政王的兵符,但是實際上,攝政王殿下卻根本沒有接旨!


    然後就是到了下午,宮裏又有一道旨意傳了出來,這一次又是全城的百姓先知道,於是不少人根據之前的那道旨意,跑到攝政王府前麵的街上去看熱鬧。


    這次來的還是上午來的那拔人,領頭的宮人,也依然是之前的那個。


    這一次,他也不去叫門了,直接就在王府門前擺開了架式。


    在所有人驚異的目光下,他開始宣旨。


    這一次的內容雖然沒有提前傳遍全城,但是此時所有人都能聽到,也就和之前那次的情況差不多了!


    聖旨的開場白和平時沒有區別,最大的區別是,接旨的人壓根不在,而且宣旨的宮人的聲音也特別的大!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太上皇因毒而崩逝,朕心痛之,勢必要查明一切,慰告太上皇在天之靈,然,宮中無人能破解此事,素聞攝政王妃擅毒術,特旨請王妃進宮,破解此案!欽此!”


    周圍看熱鬧的人聽完這道聖旨,皆是目瞪口呆。


    上午的旨意是為了收攝政王的兵符,現在這一道,居然又是針對攝政王妃的?


    新帝陛下到底是想做什麽?


    一時間,周圍鴉雀無聲!


    就在所有人處於震驚之中不能自己的時候,宣旨的太監居然再次揚聲,把剛才宣讀過的旨意又大聲讀了一遍!


    於是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下,旨意一共被宣讀了十遍!


    整整十遍,聽得人都能背下來了。


    然而攝政王府那邊,大門聞絲不動,根本沒有開門的打算。


    居然又給來了一個不理不會!


    就在所有人以為那宮人要再讀一遍的時候,人家居然一收陣仗,毫不遲疑的,唿啦啦的一群人,轉身就走了!


    這特麽什麽鬼?


    再看攝政王府,還是毫無動靜。


    所有人都覺得,這件事情,可能是沒有下文了。


    不管你新帝如何下旨,人家就是不接茬,而且你皇帝的人,還不能硬闖進王府,強行把人帶走。


    這分明是戲台子搭得大,卻因為種種原因,大戲根本唱不下去的節奏!


    其實這個時候的王府裏。


    衛楚早就不耐了,想要帶人出去,把那些宮人給一個一個扔出去!


    然而君千夜不讓他理會。


    君陌寒的目的無非就是逼迫南宮凝進宮,其實如果南宮凝此時在王府的話,她有可能會願意進宮,不是為了君陌寒的旨意,而是為了他。


    因為君陌寒把毒殺鳳天帝的事情強扯到了他的頭上。


    南宮凝可能會因為要幫他證明清白而前去冒險!


    隻是——現在他的阿凝根本就不在,所以不管君陌寒使多大的力,也是沒用的!


    而且這樣看來,君陌寒與他家阿凝的失蹤沒有直接的關係。


    但是君千夜覺得,毒陣的那件事情與他有關。


    他有一個猜想,毒陣的事情,有可能就是蕭紫凝和君陌寒合力謀劃的。


    想到這裏,他問:“蕭飛白迴來了沒有?”


    “沒有。”衛楚搖頭,又道,“不過蕭公子是用自在侯的名號,正大光明去驛館見大夏皇後的。”


    君千夜神色微動。


    “這樣子倒是不錯,蕭紫凝基本上算是不認識蕭飛白,他這一去,算是他為主動,蕭紫凝為被動,或許能探得什麽線索也說不一定。”


    衛楚點了點頭。


    驛館。


    蕭飛白此時已經進了驛館的北苑裏,還坐進了待客的前廳裏,侍女連茶水都奉上了。


    蕭紫凝對於東曆自在侯的拜訪,也確實是比較懵逼的。


    自在侯蕭飛白這個名號,她是聽過一兩耳朵的,可是對於此人,她之前沒有真正見過,根本連對方高矮胖瘦都不知道!


    再加上蕭飛白真實的身份,連封他為自在侯的鳳天帝都不太清楚,更別說是此時懵逼的蕭紫凝了。


    她雖然意識到蕭飛白不是普通人,但是他到底是什麽人,她一時間根本沒有時間去查!


    她現在很好奇的是,這人來找她做什麽?


    心頭一下子警惕了起來,蕭紫凝緩慢的來到了前廳。


    一進廳中,便看到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男子正悠然自若的坐在那裏,他麵容清逸出眾,氣質灑然。


    蕭紫凝看著他,心中的疑惑倒是一下子淡了一些去。


    畢竟相貌還是很重要的。


    蕭飛白這種看著無害又出眾的長相,很容易給第一次見麵的人好感。


    此時他看著蕭紫凝,也是麵容驚異,甚至可以說是驚豔。


    蕭紫凝雖然對於驚豔的目光已經很習以為常了,但是她依然喜歡一個長相出眾的年輕男人用驚豔的目光看她。


    她一向對自己的相貌很自負,但是同時,也希望得到同樣相貌出眾的男性對她美麗的肯定。


    以前在大夏的時候,她的相貌在異性之中倒是無往不利。


    可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和東曆犯衝,十幾年前,南宮澤不愛她,如今,她再次迴到東曆,君千夜無視她,君陌寒心裏隻有一個南宮凝,全都對她的美麗視而不見!


    這讓她一度很是惱火。


    如今看到蕭飛白用驚豔的目光看自己,蕭紫凝登時覺得心情舒暢。


    “蕭侯爺?”她嫵媚的笑看著蕭飛白。


    蕭飛白笑了一下,不得不說,他真的驚到了,他沒有想到蕭紫凝長成這樣,而且一大把年紀了,還這麽……風.騷!


    “蕭皇後?”


    蕭紫凝勾唇,豔麗奪目的一笑,坐到了椅子上。


    “蕭侯爺,本宮和你,倒是同姓呢。”


    蕭飛白抑製住想要吐的感覺,點點頭道:“是呢,說不定五百年前咱們是一家人呢!”


    “真有可能。”蕭紫凝覺得自己對眼前這個年輕男人很有好感,但是她一向是一個謹慎小心的人,不可能一下子就被不理智的情緒衝昏頭腦,她媚眼瀲灩的盯著蕭飛白,“不過……蕭侯爺突然拜訪,是有什麽事情嗎?”


    “這還真的沒有什麽要緊的事情,皇後也知道,本侯是被封為了自在侯,這自在二字,就是閑散的意思,先皇隻所如此封我,也不過是當年我機緣巧合下救過先皇一次,所以他才賞了一個閑爵給我。”蕭飛白也盯著蕭紫凝,笑得意味深長的道,“我來這裏拜訪皇後娘娘,隻是因為聽說皇後娘娘國色天香,好奇之下,想來一睹芳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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