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農堂坐診的大夫不止一位,每天至少有三位當值,坐診大夫並不在大堂,而是各自在小隔間裏。


    來神農堂的病人,都可以進去小隔間讓坐診大夫望聞問切。


    南宮凝感覺,這有點像現代的醫院的門診室。


    示意蘇遠和寧緋不要跟著,南宮凝自己進了最裏麵的一間。


    一進去,就看到裏麵的診台後麵就身形懶散的坐著一個淡青色長衫的年輕男子。


    他衣著很是樸素簡單,但是看著卻是讓人感覺熨帖悅目。


    南宮凝瞳孔微微一凝,再看去,卻是一怔。


    男人一張臉和他的衣著一樣,平平無奇,談不上英俊帥氣,也談不上難看,總之就是普普通通。


    “小姑娘,來看診?”男人主動開口,笑眯眯的問。


    南宮凝挑了一下唇角,似笑非笑,她走過去,坐了下來。


    “來來,把手腕放上來。”男人拿了一個診脈的腕枕,示意南宮凝伸手。


    南宮凝依言把手腕放上去。


    “喲,小姑娘這鐲子可真漂亮,看著就不是凡品。”男人眸光一亮,眼睛盯在鳳鐲之上。


    南宮凝淡淡一勾唇,道:“這位大夫,你是看診還是看鐲子?”


    男人嘿嘿一笑,這才伸出兩指,擱在南宮凝的手腕上。


    “鬱結於心,吃睡不香,邪火湧堵。”


    南宮凝看他,問:“你確定?”


    “難道不是?”男人收迴手指,挑了一下眉,似對自己的判斷十分自信。


    “當然不是了,因為我吃得多睡得也香。”南宮凝挑眉看他,“你莫不是庸醫吧?”


    “絕對不是!”男人搖頭,“就算是錯了中間一句,兩邊的兩句也肯定是對的。”


    南中凝清眸微眯,看著他。


    男人似被她盯得不舒服,道:“小姑娘你這麽看著我,本大夫可是消受不起的。”


    “消受不起?你不是說你與我有從小定下的婚約?上次不是還去搶親了嗎?怎麽現在就這麽謙虛了?”南宮凝說著,語氣漸冷。


    男人怔了一瞬,隨即卻是坦然淡定的笑了起來。


    “我的易容術有這麽差勁嗎?”


    “挺爛的。”南宮凝一臉嫌棄。


    男人挫敗的歎了一口氣。


    他伸手在臉上一抹,就取下一張人皮麵具。


    看到麵前眉眼清逸,笑意瀟灑不羈的男人,南宮凝瞳孔一凝,冷聲道:“蕭飛白,你竟然在這裏。”


    麵前取下麵具的男人正是蕭飛白。


    南宮凝不覺心尖有些激動,剛才她隻是猜測,不想,竟然真的是他。


    “凝兒啊,你怎麽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畢竟,我們可是指腹為婚的,我可是你的未婚夫。”蕭飛白邪氣的一挑眉,笑嘻嘻的道。


    南宮凝登時覺得有些不悅,道:“我已經嫁人了,所以,沒有未婚夫。”


    “你還真願意當攝政王妃呀?”蕭飛白一臉不以為意,道,“你嫁給我才是正途。”


    南宮凝無語,她懶得和蕭飛白爭她是不是想當攝政王妃,她想到一事問:“你是自己到這裏來的?”


    “是呀。”蕭飛白哼了一聲,一臉不滿,道,“那個攝政王太過分了,居然把我關在地牢裏,你是不知道,裏麵有多惡心!”


    南宮凝擰眉,這麽說來,君千夜之前並沒有騙她,確實是蕭飛白自己逃走了,而他也確實沒找到他。


    這個蕭飛白來路不明,而且手段非凡,能做到這些,也不是不可能。


    更何況,大婚的當天,蕭飛白當著所有的麵,眾目睽睽之下搶婚,大傷攝政王府的臉麵,君千夜不可能和他和解。


    “凝凝啊,你大婚的時候,就是他去搶的婚啊!看來你的桃花真是朵朵開呀!”突然一道聲音傳了進來。


    身後的簾子一掀,聞人藥進來了,後麵還跟著安七。


    安七一進來,乍然看到南宮凝,俊秀的臉上,登時露出歡喜來。


    “阿凝!”


    南宮凝今天來神農堂也是為了安七,見狀也嫣然一笑,問:“安七,你這幾天在這裏還好嗎?”


    安七點頭,聞人藥不悅的白她一眼道:“有本公子照顧,他能不好嗎?”


    南宮凝也白他一眼。


    蕭飛白看向門口的兩人,視線最後落在聞人藥的身上。


    “你就是神農堂的幕後老板?”


    他來神農堂,接待和留下他的是蘇掌櫃,聞人藥並沒有出麵見他。


    聞人藥點頭,十分坦然大方的道:“聞人藥。”


    “嗯,蕭飛白。”蕭飛白也十分大方。


    南宮凝無語的看著他們二人。


    聞人藥笑道:“我是凝凝的好朋友,你是凝凝的未婚夫,不介意的話,請過來後堂,喝杯茶吧。”


    “也好,也好,這個小隔間坐著也不舒服。”蕭飛白從善如流。


    南宮凝也不想在這裏說話,但是還是剜了一眼聞人藥。


    聞人藥則是對她挑了挑眉,在南宮凝看來,就是一臉欠揍。


    進了後堂的雅間裏,聞人藥叫蘇掌櫃上了最好的茶點進來。


    蕭飛白完全不知道客氣為何物,吃吃喝喝,十分隨意自在。


    南宮凝看著他,直接問:“你在這裏是為了等我?”


    蕭飛白一邊咽點心,一邊點頭,道:“是呀。”


    “等我做什麽?”南宮凝緊盯著他。


    蕭飛白吃完最後一塊雲片糕,拍拍手,端起上好的碧螺春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口。


    “當然是有好事了。”


    他說著,目光又看向安七。


    安七突然神情一動,上前一步,臉上神色有些激動。


    南宮凝和聞人藥看得詫異。


    “喲,認出我來了?”蕭飛白看著安七,笑眯眯的挑眉。


    安七開口,也不是驚還是喜,結結巴巴的道:“白,白先生,是,是你!”


    南宮凝一驚,白先生?就是之前給安七寫方子的人。


    當時安七說的是白先生,沒說蕭先生,所以她沒有往蕭飛白身上想。


    她此時看著蕭飛白,再看看安七,登時有一種古怪的感覺。


    這一切也太巧了。


    “蝕霜毒其實是一種合成毒。”蕭飛白突然道。


    南宮凝聽得心尖一跳。


    “合成毒?!”


    蕭飛白點頭道:“要合成它,一是需要拂雪花,二則是蝕血蟲。”


    南宮凝更是一臉驚色。


    “你從宮裏出來,大概是拿到拂雪花了吧?”蕭飛白挑眉問。


    南宮凝更是驚疑的看他。


    這貨怎麽什麽都知道了。


    “你在此等我,就是為了等我拿迴拂雪花,告訴我蝕霜毒的事情?”


    “算是吧。”蕭飛白嘿嘿一笑,“我從小對毒物有興趣,當年遇到他,我給他開了方子,但是製蝕霜毒所需要的拂雪花隻有禦藥房的珍品庫才有,而且不到開花時間,取了也沒用,所以就沒有多說,隻是先留了一個方子,等待時機。”


    “你幾年前就先挖好了一個坑?”南宮凝一臉難以置信,特麽這個坑,讓她撞上了。


    蕭飛白攤手,笑道:“算是吧。”


    南宮凝瞪著他,問:“蕭飛白,你到底是什麽人?”


    “我說了,我是你的未婚夫,我和你從小就有婚約的。”蕭飛白一臉認真。


    南宮凝無語,狠白他一眼!


    蕭飛白又看著她,道:“對了,蝕血蟲我這裏有。”


    “真的?!”這下子南宮凝是真的驚喜了。


    安七似乎也聽懂了,也是一臉歡喜,看著南宮凝,道:“阿凝,他有……我們能救無衣了。”


    南宮凝點頭,蕭飛白卻搖頭道:“東西是齊全了,但是也不一定能救人。”


    “為何?”南宮凝臉色一變,急聲問。


    蕭飛白攤手,無奈的道:“我剛才說過了,蝕霜毒是合成毒,蝕血蟲倒是不難弄,但是拂雪花隻有一朵,若是失敗,就隻能等它再次開花了。”


    安七似是明白的,臉上的歡喜淡了下去。


    此時一直默然的聞人藥也開口道:“我也喜歡鑽研毒藥,合成的毒藥也見過,但是一般情況下,合成毒藥的結果都很不穩定,想要合成一種特定的毒,確實是很難。”


    “就是很難。”蕭飛白點頭,不羈的表情也變得有些凝重。


    誰知南宮凝卻搖頭,一臉淡定的道:“不難。”


    幾人都看向她。


    合成毒對於她這個現代的天才毒師來說,隻是一種基本功,何況她有毒鐲在手,可是隨時隨刻測算毒素,可以把毒素完全掌控在手。


    “我可以做到,你把蝕血蟲給我。”南宮凝直接伸手。


    蕭飛白想了一下,狐疑的看著她,還是從袖中拿出了一個透明的琉璃瓶子。


    “諾,這個就是。”


    南宮凝接了過來,聞人藥和安七也湊過來看。


    琉璃小瓶中,有一隻血色小蟲,還是活的,全身上下血紅一片,像是被鮮血浸染而成,不過它小小的眼睛卻是極黑,黑紅對比強烈,看著更是詭異。


    手腕上的毒鐲隨意有了反應,南宮凝很快便確定了它的毒性。


    她把藏在荷包裏的玉盒拿出來。


    “這裏麵是拂雪花?”聞人藥忍不住問。


    南宮凝點頭,聞人藥立即眼睛發亮,一臉好奇。


    “你看了會失望的。”南宮凝好心提醒。


    聞人藥一臉不信,伸手把玉盒打開,臉上的期待登時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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