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老一把扶住搖搖欲倒的南宮凝,拉著她往外,一邊走一邊道:“自然算,你看看就知道了。”


    南宮凝被宗老連扶帶拉的出了王府。


    還沒有出大門,南宮凝就發覺了不對勁,因為她聽到一種喧鬧聲,她臉色不由得一變。


    待跨出王府大門,看到眼前的情形,南宮凝突然一下子就理解了君千夜的怒火。


    要是她,她也會發火。


    攝政王府門前本來是一條寬闊的正街,因為王府占地大,所以周邊原本也沒有其他的勳貴府邸,王府就一直處於一個相當清靜的環境之下。


    可是現在,王府的大門前,用人山人海來形容也不為過。


    看到南宮凝出來,剛才還算是低的喧鬧聲,突然一下子拔高,像一股波浪,瞬間席卷一切。


    “南宮大小姐出來了,原來真的是在王府裏呀,怪不得南宮老爺要來這裏找南宮小姐!”


    “是呀,看來自從皇上賜婚之後,攝政王殿下就一直扣押著南宮小姐。”


    “莫要胡說,什麽扣押不扣押的,小心被王府府衛聽到,抓你進去打板子!”


    “呸呸!一時說錯了,是王爺想要提前和未來王妃培養感情嘛,不過這樣也太不合適了,畢竟還沒有成婚嘛。”


    “所以嘛,現在南宮老爺親自來迎南宮小姐迴府了,看來南宮老爺對南宮大小姐十分疼愛呢!”


    ……


    南宮凝聽得臉色十分難看,眉心擰成了一團,她更加的理解君千夜的怒火了。


    那天在毒淵之前她就認清了南宮清瑤的惡毒真麵目,也清楚所謂的南宮老爺,也就是她的叔父,對她到底是真疼愛還是真算計。


    她留在攝政王府,自然不是君千夜“扣押”她,也不是她非要賴在這裏,而是一直在發生著不可抗力的事情,讓她滯留在此。


    可是現在這些百姓居然在說,君千夜扣押她?


    莫名其妙的他們怎麽會如此說?


    肯定是有人故意授意,或者說是有人故意散播這些消息,人多口雜,而且法不責眾,他們現在圍堵攝政王府之前,是為了看熱鬧,但是同時也確實是在“羞辱”君千夜。


    說什麽君千夜扣押她,和她培養感情,這樣的事情,句句惡意,直指君千夜和攝政王府。


    想到君千夜當時的表情,南宮凝突然覺得,君千夜當時沒有掐死她,已經算是仁慈了。


    要知道,他可是東曆的攝政王,尊貴無雙,可是現在,卻平白無故的因為她,惹上“汙名”?


    看來,她現在一定要解決自己惹來的這些麻煩了,要不然,別說是君千夜了,隻怕衛楚都不會放過她。


    正在這時,被人群擁有中間的馬車車簾一掀,一個中年男人從馬車上下來。


    “凝兒!”


    聽著這急切的喚聲,南宮凝心頭一凜,一波不屬於她的記憶湧入腦海。


    她不是原主,在沒有見過南宮洛之前,她知道這個人的存在,但是腦海裏卻沒有太清晰畫麵,現在他出現在麵前,南宮凝才覺得一切清楚明晰起來。


    南宮洛,現年四十,南宮世家次子,自南宮家長子南宮澤不在之後,他就繼任南宮世家的家主,照顧失去父母庇護的侄女南宮凝。


    迴憶的片斷裏,南宮洛對自己一向是十分“關愛”,但是現在細想起來,他的關愛不但是在錯誤的引導南宮凝,更是把她給養廢了,若非如此,南宮清瑤和君子軒早就暗中苟且,而她身為君子軒的準太子妃,居然半點不知情?


    “叔父?你怎麽來了?”南宮凝站直身子,目光清寒的看過去。


    南宮洛早知道,如今的南宮凝,隻怕是已經知道了一切,但是他覺得,以他對南宮凝的了解,他完全有機會再把她哄騙住。


    這麽多年,照養南宮凝長大,他十分清楚,南宮凝是一個多麽天真單純的性子。


    可是此時的南宮凝,卻讓他心頭一凜,在她清透的眸光下,他覺得腳步有點發虛。


    “凝兒,你果然是在這裏。你雖然被賜婚給攝政王殿下,但是你一個閨閣姑娘,怎麽可以住在這裏?”


    這話明麵上是關心南宮凝,但是實際就是坐實她不知檢點,同時也隱隱給君千夜扣了一個帽子。


    “叔父怎麽知道我是住在王府的?”南宮凝冷然一勾唇,眉梢微挑,神色淡漠的反問。


    南宮洛神色一滯,他有點跟不上南宮凝的節奏。


    “這,這你不是從王府出來的嗎?”


    南宮凝唇線微挑,絕美小臉帶著從未見過的邪氣。


    “我從王府出來就是在王府住?叔父這話是不是說得太早了,或者說,叔父您是迫不及待的想毀了侄女的閨聲?”


    聽著這毫不客氣的一番話,南宮洛一下子覺得,現在的南宮凝不好哄了,可是今天他一定要把這丫頭帶迴南宮府,否則那件事情怎麽辦?


    “凝兒,莫要胡說。叔父疼你都來不及,怎麽可能會故意要毀了你?”南宮凝心念一轉,趕緊圓場。


    南宮凝雙臂環抱,唇角勾起,笑容溫和但是卻讓人覺得發涼。


    “既然不是,那叔父從現在開始就不要胡說八道。”


    “你……凝兒!”南宮洛差點沒有壓住火,但是想到自己要做的事情,還是忍了道,“那凝兒現在可以跟叔父迴家了嗎?”


    “我本來就是要迴去的,倒是勞煩叔父你來迎我了。”南宮凝淡淡一笑道,抬步往前走去。


    君千夜讓她滾出來解決麻煩,她也覺得,這些麻煩是屬於她的,她得自己解決,更何況,她占了原主的身體,原主的仇,她當然要替她報了。


    宗老見她說走就走,半點也不停留,隱約知道,她是為了盡快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從攝政王府轉移走,心裏暗想,南宮凝還是一個明事理的丫頭,但是又不覺的擔心她。


    “南宮小姐,你……”


    南宮凝已經上了馬車,迴眸對宗老眨了一下眼睛,道:“胖老頭,幫我帶句話。”


    “什麽?”宗老一時怔住。


    南宮凝微微一笑,隻有兩個字:“放心。”


    宗老一臉莫名其妙,但是南宮凝已經進了馬車裏。


    南宮洛被晾在了一邊,臉上的神情有點僵硬。


    宗老看向他。


    南宮洛心頭登時一凜,宗老他當然認識,雖然不是王府的什麽幹將,但是世人都知道,他是醫聖,是君千夜的專屬大夫,在攝政王府的地位舉足輕重。


    “宗老先生。”他趕緊拱手一禮。


    宗老的胖臉在南宮凝麵前一向是笑嘻嘻,和氣無比,南宮凝絕對不會想到,此時的宗老,臉上出現了類似於君千夜的那種冷寒。


    他是醫聖,自然也不隨便吹的,自有醫道大家的氣勢。


    “南宮家主,南宮小姐現在是我們王爺的未婚妻,禦旨賜婚的那種。”


    音落,宗老轉身進門,沒給南宮洛半點迴應的機會。


    南宮洛卻是覺得臉皮抖了兩下,宗老是在告訴他,記著南宮凝現在的身份。


    難道這是庇護南宮凝的意思?


    醫聖是君千夜的心腹,難不成,這其實是君千夜的意思。


    一時間,南宮洛心頭一亂。


    可是一轉念間,想到自家女兒現在可是太子側妃,太子可是東曆的儲君,他登時心頭又是一定,轉身也上了馬車。


    南宮凝坐在裏麵,十分悠然自若。


    “叔父的目的是為了迎我迴南宮府,那外麵的人,是不是可以撤了?”南宮凝唇線微挑,似笑非笑。


    南宮洛心頭一突,還道:“凝兒這話是怎麽說,外麵的人,是自發來看熱鬧的,要撤也是他們自行離開。”


    “哦,是這樣嗎?”南宮凝此時半點也不想和南宮洛婉轉客氣,南宮清瑤當初不但是要奪了她的婚約,更是要她的命,女債父也幹淨不到哪去。


    南宮洛點了點,臉上的神情還是僵硬,南宮凝怎麽突然變成了這樣?


    “凝兒,你要相信叔父,叔父一向是順著你的。”


    南宮凝點頭,並不否認:“這倒是。”捧殺的慣用伎倆嘛。


    “叔父行事的目的其實是在我,並不想真正得罪攝政王府吧,畢竟,如今的東曆,除了皇上,還沒有人敢得罪攝政王,不是麽?”


    南宮洛心頭猛然一跳。


    他當然不敢真正的開罪攝政王府,今天的事情,他隻所以敢這樣做,是打算把一切都扣到南宮凝頭上的,畢竟,他可是打著來迎南宮凝迴府的由頭來的。


    就算攝政王要怪罪,明麵上,也和他無關,等他的事情辦成後,君千夜要怎麽收拾南宮凝這個“禍害”,都是正中他下懷。


    可是南宮凝現在的意思是在告訴他,他得罪攝政王了,他若是把攝政王當傻子,那最後傻死的肯定是他。


    確實!君千夜怎麽可能是輕易被當槍使的人?是他太自以為是了。君子軒就算是當朝儲君,可是至少目前,君千夜要滅了他,太子也不好使!


    他目光有點惱火的盯了一眼南宮凝,喚了一個侍從進來,然後低聲吩咐幾句,侍從退出去,很快,外麵的人群就散去了。


    南宮凝輕哼了一聲,一臉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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