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這一瞬間,徐雁也飛撲而至。


    撲上的半途,左手袖底已彈出一枚江湖朋友心驚膽跳的鐵翎袖箭。


    袖箭,應該是用機簧發射的弩,速度之快,目力難及,這位徐管事的綽號,叫追魂一箭徐雁,綽號來自他這百發百中的鐵翎袖箭。


    箭射心坎,認位奇準無比。


    可是,陳遠宏的身形在同一刹那移動,不可能射中心坎要害了。


    接觸快,結束也快,飛快移動的兩人,似乎在同一瞬間靜止下來。


    袖箭落空,遠飛出七八丈外去了。


    陳遠宏與陡然而止的追魂一箭徐雁,麵對麵貼身而立,右手扣住了徐雁的左腕脈反扭,刀鞘頂住了徐雁的咽喉。


    雖然用的是刀鞘,而不是刀尖,但用來頂製咽喉足夠了,徐雁驚得心膽俱寒,不敢有任何抗拒的舉動表現。


    “你的袖箭好惡毒。”陳遠宏陰森森地說道。


    他雙目中神光似電,湧現陰森的殺氣,神情十分冷酷陰狠,與先前安詳平和的神情完全不同。


    “咦!”雙手環胸,輕鬆寫意的周老虎訝然輕唿,一雙鷹目不轉瞬地狠盯著陳遠宏,似乎仍難相信徐雁被一招製住的事實。


    陳遠宏應該及時見好就收,沒有必要樹此強敵。


    但是他不能收手,這片地區,地下世界的首腦人物就在眼前,不能輕易放過這大好的機會,錯過機會將不會再有。


    而且,眉縣即將成為自己的千戶所,在自己的地盤內,決不允許這些豪霸盤踞。


    鏟除這些人,除惡務盡,晚來不如早到,早一天解決,老百姓就少受一點苦。


    “你怎麽說?”陳遠宏向徐管事逼問。


    “你······你······。”徐雁咽喉被頂住,手又被擒製,說話結結巴巴,膽寒心虛不知所措。


    “你用歹毒的袖箭要我的命,沒錯吧?”


    “你······。”


    “我有權以牙還牙,沒錯吧?”


    “你······你知道我······我我······。”


    “你是誰不關我的事,我隻問你以牙還牙的事,說!”


    “你不······不該對周爺不敬······。”


    “我才不管什麽狗屁周爺。”


    看到周圍的人蠢蠢欲動,周老虎舉手示意大家稍安勿躁,冷然上前。


    “放了他。”周老虎平靜的說道:“看來你今天存心故意找茬,不知道你是哪裏的大菩薩?我們之間有過節嗎?”


    陳遠宏不答話,冷酷的一笑,一腳挑在徐雁的丹田上,搗毀了對方的丹田,徹底的廢了這個人。


    “我想,你是故意招惹我們的。”周老虎平靜的的麵龐神色變了,變得陰森、冷酷、獰猛:“在眉縣的這一畝三分地上,敢大膽招惹青山幫的人不是沒有,但絕不會有好結果的。”


    “我的確知道青山幫是怎麽一迴事,也知道招惹了你們這些牛鬼蛇神,會有些什麽結果。”陳遠宏的神色也變了,陳遠宏冷靜的說道:“現在,兩個結果;你道歉,或者殺死我。”


    他也迴複了本來麵目;威嚴、冷酷、獰猛、驃悍。


    像一頭唯我獨尊,君臨天下的山林之王,正在伸出摧毀一切的堅爪利牙。


    旁邊的鬥雞眼仁兄,看到他的樣子,火冒三千丈,發出一聲低沉咆哮,疾衝而上,黑虎掏心走中宮一拳揮出,拳發潛勁如山。


    陳遠宏注意力放在了周老虎身上,僅神功默運護體。


    心無二用,這一分心,上了大當,他信手一掌撥出封架。


    對方的拳並沒有排空直入攻擊,手臂半伸,拳陡然停頓在兩尺外,恰好讓他一封落空。


    而可怕的拳勁,卻在這瞬間離體外迸,異鳴驟發,潛勁如萬斤巨錘一湧而出。


    百步神拳,隔山打牛絕技。


    “砰!”一聲悶響,掌勁及體,陳遠宏仰麵倒摔出丈外,著地聲也相當驚人。


    “哈哈哈······。”鬥雞眼仁兄收拳狂笑。


    可是笑聲突然中斷,張口結舌僵住了,竟似不信的向前驚訝地瞪大雙眼。


    陳遠宏慢慢地爬起,伸手拍拍身上沾著塵土,臉色泛白,雙目彪圓。


    他能站起來,表示這一記出其不意的百步神拳,不但沒將他當場擊斃,連內腑也不曾受損。


    “你這可恥的雜種,該死的江湖敗類。”


    陳遠宏一字一吐咒罵:“一出手就使用致命的絕技,而在下卻與你無冤無仇,好,你要我的命,你也得付出同等的代價。”


    陳遠宏吸入一口氣,直衝而上。


    鬥雞眼仁兄定下心神,大喝一聲,漁陽三撾連攻三拳,虎虎拳勁直撼丈外,每一拳皆有遙碎碑石的勁道。


    前後四拳,後勁不繼了,陳遠宏疾進的身形,也中途停頓了三次,但身軀並未承受重大的壓力。


    他用引力術化招,掌右帶左撥,四兩破千斤引偏了攻來的如山拳勁,最後一掌撥出,人已斜身撞入,貼身了。


    一聲沉喝,他一雙大手已搭住了鬥雞眼仁兄的一雙小臂,五指如大鐵鉗,猛地一扳。


    有骨折聲傳出,鬥雞眼仁兄的臉色突然泛青。


    又一聲沉叱,他扭身將鬥雞眼仁兄摔飛出兩丈外。


    這瞬間,陰司秀才看出危機,也看到了偷襲的機會,他一閃即至,雙爪一上一下,上抓天靈蓋,下掏他的心坎要害,快極。


    陳遠宏雙手急升,閃電似的接住了陰司秀才的雙手,手一收貼身了,就在貼身的刹那間,他的右膝已擊中了對方的下陰恥骨,手一鬆,疾退兩步。


    “呃呃······。”陰司秀才雙手掩住下體,踉蹌後退,再發出一聲可怕的呻吟,蜷曲著摔倒。


    眨眼間,倒了兩個,倒了就掙紮難起,對於江湖人,廢了他們,比殺了他們還要惡毒。


    “帶······我走······。”雙臂骨折的鬥雞眼仁兄,躺在地上厲叫,想坐起來卻力不從心。


    “斃了他!”周老虎五內俱焚,憤怒地拔劍。


    太白山莊的兩個門神,一聲厲嘯,猛地狂衝而上,四條粗胳膊像大鋼爪,四手一聚像撈魚。


    猝然的攻擊有如轟雷掣電,人影一動便接觸了。


    陳遠宏如果把注意力完全放在周老虎身上,必定上當無力應變,倉猝間那來得及運功相抗?連閃避也力不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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