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闊的大路之上,兩頂金色的大轎立在中央,十數個人群站立,麵目風塵,顯是趕路許久,而從這些人麵無表情的臉色來看,似乎心情極為糟糕!


    這時,幾乎不見邊際的大道前方,突然一道白衣身影迎風掠來,行至停在最前方的一頂印有旭日的轎子麵前細語一番。


    “他奶奶的,我就說這小子不可信!”行道當中,一身穿錦衣、麵相粗曠的男子聞言大怒,重重的向著地麵上吐了口恨氣。


    轎子內,隨著來使告退,淩霄皺了皺濃眉,在某個大嗓子喋喋不休後,長歎一聲道:“帶上來吧!”


    “唉,饒命,各位英雄饒命!”如果是初始,他還有些硬氣,甚至擺些身份,但是此刻的三天所聞所見,早就嚇破了膽,一路之上臉色幾如死了爹娘一般,尤其是這最後一天,更是讓他度日如年,他知道,這僥幸終會破滅,是以整個人惶惶不可終日。


    可是,誰又能告訴他,這江湖中突然冒出的明教是何門何派?為何連個抬轎子的轎夫都讓他渾身發涼。


    此刻聽到輕聲寬語的轎內傳出一絲怒氣,頓時雙腿發軟,緊繃的心放下後又自提了起來,一邊掙紮,一邊哭訴著自己的軟弱,此刻他悔不當初插那麽一嘴。


    這哪是一群沒見過世麵的土包子,根本就是一群披著羊皮的狼...,一群接下來要他命的狼。


    “奶奶的,勞資都恨不得現在一掌劈了你,還想活命,給老子先跪下!!”師嘯天早就看不過此人當初的得瑟,在聽到教主發話後幾個大步,黑色的肌肉顫動。三兩下就像捏著掙紮的鴨脖子樣拖著這叫什麽傑的人放到轎子麵前,隻是待他剛一鬆手,這人就跟個軟泥一般伏在轎子麵前哭訴。那哭淚婆娑的,一時都有些氣惱自己竟跟這樣的軟蛋較什麽勁。


    “娘的。這鬼孫子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變軟蛋了!”師嘯天踢了腳沒有骨頭一般伏在自己腳下的男子,憶起此人當初的那個狂妄,現在仔細一想,似是從那晚之後開始變得畏畏縮縮的了。


    瑪德!害勞資趕這麽長的冤枉路,這龜孫子早該千刀萬剮了!想此,師嘯天又狠狠的盯了眼腳下搗頭如蒜的男子。


    “教..教主!饒..饒命!我南子..不,是小人真的沒說謊,我真的見過那人!我..我可以發誓!”南子傑見眾人麵無表情。哭的那叫一個如喪考妣,甚至唯恐幾人不信,毒誓不要命一般的道出。


    “那晚你也在場!”轎子內,淩霄無動於衷,待對方安靜之後,終於開口道。


    “在..在場!”南子傑滿心畏懼,約是害怕的看了眼身後的轎子。


    如果可以選擇,他南子傑真的很想那晚不在現場或者根本就不出家門,那樣他就不會像現在這樣擔心的要死,尤記得那晚不知怎的。轎子內被抬的人突然像是發了失心瘋一般,見人就打,甚至一邊嚷著誰也聽不懂的話語。但就是那晚,他真真實實的見到一個人,不,是一群人個個都像是鬼影子一般繞著你上上下下,你能想象到十數個像是中原五絕一般的絕頂高手,帶著尖嘯的唿喝聲肆無忌憚的在你麵前搏鬥的場麵嗎?


    反正他是傻了,他從來不知道一個人的武功竟可以高到這種駭人聽聞的地步,在他被一道內勁震暈後,這身下的褲子到現在就一直是濕漉漉的。連日的壓抑早折騰的他快沒有一絲硬氣了。


    “我這兄弟雖是舊傷複發,但是..原本可以避免!!”說到這裏。轎子內的聲音已經出現波動,而這絲波動令南子傑臉色煞白。


    “我怎知那人放著大路不走偏趟小路!”南子傑臉色發苦。但又不敢把這話戳破,他當初隻是咽不下怒氣,迴到客棧吹了口牛,隻是比以往的大了點而已,那會知道惹出這幫煞星,心中滿是後悔當初不該把話說的這麽滿了!


    “既然見過,那好,本教問你,那人身穿何衣?”轎子內突然一語問道。


    何衣?


    南子傑神色一怔,前些日子不是翻來覆去的獨臂、大劍嗎?他哪知道那人穿什麽衣服,他能說他根本都不知道那人長什麽樣是高是矮是胖是瘦?他能說他們一群人可憐到被一頓石子打得鼻青臉腫的嗎?


    這一遲疑,淩霄頓時歎了口氣,焉能不知道此人說的話早已不盡實,可憐他貴為明教教主,竟被一個三流人物耍的一番,這要是被他老對頭知曉,隻怕會的恥笑一輩子。


    “帶下去吧!”


    轎子內突然一聲歎道,淩霄滿身疲憊,要不是自己心憂韋蝠王的寒毒,自己也不至於抱著僥幸的心理白追了三天。


    “教主,饒命,教主..!”南子傑突覺雙肩一緊,身體都被提了起來,頓時驚慌大喊,他可不相信這帶下去還如昨天一般客客氣氣,隻是這掙紮的哭求,轎內就是不言,似是真的放棄了他之後,頓時把自己盤恆在心中很久的猜測喊了出來,希望這些人能看他這幾天還算‘乖’的情況下饒他一命。


    “教主,那人不在這裏,定是走了小路,他一定是去了嘉興,一定是去了嘉興,教主!饒我一命!”可惜他的這番喊話,依然不見半點迴應,他知道他完了。


    嘉興!


    淩霄滿是頭疼,如是初始倒也不懼這點路程,隻是他們已經走偏了三天,而這三天因為擔憂韋蝠王的寒毒,是以緊趕慢趕,連各分舵傳遞的消息都不及送達他們身邊,完全能夠想到此地離嘉興有多遠,再要追上那人,不僅要走迴到與此人初遇的原點,還得再接著追上去,這一來二去,相差的就不是一星半點,更令他心焦的是嘉興那邊傳來的消息,由不得他不氣怒。


    一步錯,步步錯!


    攤了攤剛才手中的幾條消息,淩霄有些氣恨至極,現在的問題不是去嘉興,而是那人已經離開了嘉興有一會了,而更悲催的是,他要追趕那人,還必須的去那嘉興,因為那是唯一一條北上的路,這讓他自己親手殺了此人的心思都有,還當真以為明教是什麽人都可以招惹的!!


    “教主,現在我等該當如何?”轎子旁邊,紫衣男子殷無道開口問道,這四弟的情況已比他們想象的還要嚴重,以往還隻是痛苦難受,但是從未像前幾日那樣失去理智,似乎真的應了那四十而終的詛咒,這由不得他不迫切。


    “打道嘉興,全速趕路!”淩霄壓下怒氣果斷道,他可不相信在他們明教全部出動的時候,天山那邊一點音信都沒有,怕是他們已經出動,隻是消息較為延後罷了,是以無論如何,他們必須搶在天山宮道來之前,找到那人。


    “也不知月老那邊如何?怕是也有些不順!”


    絲絲晃動的轎子內,淩霄一時惆悵,想到這些日子都沒什麽消息傳來,怕是也追殺無果,此刻他到由衷的希望三人無恙而返,殺不殺那廢了的四使也是無妨,現在想來,終究是突來的變化令他有些懈怠、有些得意忘形了。


    大路之上,一群人拱衛著兩頂大教飛身折起,數十道飛影浩浩蕩蕩的消失在大路旁邊,此刻,他們似是再不顧忌江湖人異樣的眼神....


    東海的邊緣之處,一座小村寧靜平和,縷縷濃煙升起,三兩個小孩嬉戲打鬧,但是這種歡愉的氣氛似乎並未影響到小孩身旁的另外幾道身影。


    “我宮已經出動,按宮主的意思,是我們無須迴山,直接南下匯合,順便讓我等打..打探那人的消息!”說到那人,柳青山約為遲疑。


    妄雪瞄了眼傳令使者,直看到對方身子都僵了起來後,方才看向身旁的寂月道:“二哥,走吧!”


    柳青打了個冷顫,剛剛雪山使者那雙不滿的眼神看得後背都濕了,他早知道此行不會太順,可偏偏宮主吩咐,又不敢不從,原本還想早早迴去複命,現在又事出波折,不得不硬著頭皮再次跟上兩人。


    柳青山稍稍落後兩人,麵色淒淒,有時候他覺得此行正是一個噩夢,因為隨著那人的消息不斷傳來,連帶著沉靜的妄雪使者也有絲癲狂!(未完待續)


    ps:求點推薦票票...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惡人從慕容複開始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某家姓張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某家姓張並收藏惡人從慕容複開始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