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站,他一看周圍,簡直就是一個鄉村的小鄉鎮。窄窄的水泥路,沒有繁華地段的車水馬龍,而是人跡寥寥,隻有幾個人挑著擔子魚貫而過。東方心裏想,這麽個地方,怎麽會同地鐵?後來他才了解到,因為這個地區已經劃入了五年計劃的發展規劃,所以就未雨綢繆,就有了讓東方驚訝的地鐵。


    人少也有人少的好處。東方就可以更加放鬆些。


    突然,他抬起頭,看見了這段時間來一直非常抵觸的東西——探頭!東方在心裏嘲笑自己,在寫劇本《******》時,他多次寫到這“玩意兒”,因為凡是寫“懸疑、動作”方麵的劇本,似乎現在就調理不了這“探頭”勞什子了!


    他本能地低下了頭,就像他劇本裏的反麵角色一樣,要是自己穿了什麽風衣什麽的,那就可以用風衣的衣領角遮擋一下半邊臉也好!


    東方拐了個彎,見旁邊有個“丁字路”口,就走了過去,這時,有兩個人引起了他的懷疑,在一家小店的門口,這兩個人靠在店門口的門柱上,眼睛不停地掃視著周圍的人,見到東方的眼神遊離地朝他們張望,其中的一個就用胳膊碰了旁邊的人,這個細小的動作被東方捕捉到了,他快速地環視了下四周,馬上拐入一條小路。


    東方先是加快腳步,後來索性就小跑了起來。跑了一段路,發現有人在注意他,就又停止了奔跑跑,迴頭,看見那兩人也已經拐進了這條路,他馬上就又拐進旁邊一條小巷。


    正在這時,他看見在一戶人家的門口,停著一輛本田車,駕駛室門洞開,後備箱也開著,看來是主人在搬運後備箱裏的東西。一個念頭突然生起,他隨手關閉了後備箱,然後迅速地鑽進駕駛室,幸運的是,鑰匙還插在那兒……東方發動了車,快速地開走了。汽車的發動機聲音驚動了汽車主人,他急於奔了出來,見自己的車已經被盜,就大驚失色了。望著漸漸遠去的愛車,他驚呆著,一籌莫展!


    正在“本田”主人不知所措之時,後麵緊緊追趕的那兩人也到,他們看看眼睛直瞪瞪的失主,問明了情況。原來,這兩人確實是雄鬆的偵查員,而他們追捕的對象並不是東方,而是最近發生的一樁命案,正在抓捕嫌疑人,而東方的神色慌張讓他們追了過來,而正在追的時候,對講機裏傳來了指揮部裏的指示,說嫌疑人已經在汽車站出現,讓他們馬上去汽車站。正在他們準備放棄跟蹤東方的時候,聽到了汽車失主的喊叫聲,就立刻跑了過來。


    經過問詢,才知道剛才他們拚命追趕的人原來是個“大盜”,就馬上與指揮部報告了這一“突發事件”!


    兩位偵查員報告了東方開盜走的本田車的號碼,指揮部在第一時間向整個小鎮發了緊急抓捕令。


    正在“狂奔”的東方開著車,腦子突然“清醒”了,他覺得自己的行為過於“激烈”了……這是個小鎮,正因為是個小鎮,所以無處可逃,東方覺得眼前最為主要的是,必須立刻找到大路或者省道怎麽地,這樣,就可以擺脫目前的困境。


    東方在毫不目的地快速地兜著圈子,還好他的駕駛技術還算不賴的,這個還沒有完全開發的小鎮,因為街道的狹小而猶如蚯蚓似地蜿蜒曲折,而現在他就像一個真正的亡命之徒在自己嚇著自己般地演繹著車技。刹車的尖銳摩擦聲此起彼伏,在隻有兩車道的狹小街道上他似乎在表演這駕車技藝!經過的行人紛紛避讓,人們都被驚動或者不滿的目光看著汽車的背影。


    開著開著,東方感覺就像在迷宮裏,繞來繞去的始終沒有擺脫那些狹小的街道,遠處又傳來了隱隱的警車的警笛聲音,此時的東方並沒有亂了陣腳,他在仔細搜索著脫身的辦法……


    開著開著,突然在旁邊出現了一個岔道、憑借他的經驗,這裏是應該是離開小鎮的岔道了,他連忙右轉,駛上了坡道。果然,這是一條村級小道,東方已經看到了一塊忖牌矗立在路旁,上麵書寫著“東方村”幾個字,讓他啞然失笑。


    “東方來到了東方村!有意思。……”


    看來小鎮已經進入了“東方村”的村界了。進入這樣的小村落,其實就是將自己束縛在一個狹小的地段!東方想,大致與像這類的小村落是不安全的,因為有生人進入就特別地紮眼。然而,這條小道卻始終在爬坡,兩旁是坡崖,根本就無法掉頭……所以,一籌莫展的他隻有硬著頭皮朝上開去。突然一個黃顏色的建築突然映入了他的眼簾,他知道,這幾排建築就應該是寺廟了!眼前出現了一塊示意牌,上麵書寫著:“靜安庵”的字樣,東方夢醒,這座尼姑庵是非常知名的,是在明朝就建立的,他記得是在哪本書上還記載著庵的曆史沿襲以及許多典故。這讓東方即刻有了“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覺!


    他盡量低速地在裏尼姑庵不遠的地方停車熄火,然後沿著圍牆兜了一圈,盡量不讓別人看出是駕駛那輛車是從何而來的。


    一進尼姑庵,東方感覺小小的庵裏竟然異常的熱鬧,誦經聲、鼓聲鑼聲此起彼伏。再進去一看,幾十號人圍跪在那兒,燭香嫋繞,他一下子就判斷出是一家人家在為死者“超度”,就“不自然”而又“自然”地在人群的背後跪了下來。這時一個大媽看見他了,小聲地說:“男人應該去中間。”


    東方隻得點點頭,朝中間去。果然在前排與中間的位置都是男人,後排的一些年輕的後生們見到東方,紛紛讓出了位置,就這樣,東方就被安排在了人群中間的位置。


    “超度”儀式看來已經接近尾聲了,東方似乎就聽到了門口一些聲音。他旁邊的一個中年漢子起身去門口,不一會兒迴來,看了看東方,小聲地問:“剛才警察來問了,門口的那輛轎車是誰的?會不會是您的?”


    東方搖搖頭說:“不是我的。”


    中年漢子說:“我也迴答他們不是我們的。他們就走了。”


    東方點點頭。那人將雙手合十,剛剛想隨著經文誦讀,還是再一次看了看東方。東方朝他笑笑,他也笑了笑。然後繼續跟著誦經了……


    “活動”終於將要結束了,東方才感覺到雙膝有點酸痛。一個尼姑在說著什麽,東方聽出了死者一個是叫什麽什麽“建偉”的,他悄悄地記下來了……


    東方突然想到了一件“什麽事”,他悄悄地在上衣口袋裏摸出了一個信封,從裏麵抽出五百元,再一看信封,恰巧是白顏色的,他心中竊喜。就將五百元放進信封。


    誦經結束,所有人都往外走,一個長者過來問東方:“你是建偉的……?”


    東方馬上說:“是建偉的同學。”


    “哦……”老者捋了捋長長的山羊胡:“我聽建偉說過,他在北京是有個同學,好像是叫阿明的……”


    東方馬上就接口:“對對,我就是阿明。”


    老者馬上握住東方的上:“謝謝你,謝謝你!老遠的還勞駕你……”東方馬上說:“我和阿明是好朋友,正好出差,順道來寄托哀思……”說著,他掏出白信封,交予老者:“這是我的心意,請您收下。”老者接過信封,交予一旁的一位年輕婦女:“謝謝你,請跟我們迴去,還有豆腐飯等著。”


    東方馬上說:“哦,我還有許多事情要辦,我就不去了。”


    老者聽了似乎不高興,一旁的婦女說:“這是我們這裏的風俗,您既然來了,也不差這點時間,就去了吧。”


    東方想:要也是不去,就會引起他們的懷疑,還是去了吧。而轉而又一想,到底與這位叫‘阿明’的毫不知情,活一多,就有穿幫的可能,而一看周圍人的目光,東方還是跟著他們走了。


    建偉的家裏尼姑庵不遠,那裏已經擺好了幾十桌的“豆腐飯”,村裏人似乎都參與了宴席。東方被安排在主桌,因為主桌的人都是主要人員,來不及與他交談,所以東方所擔心的事情並沒有發生。


    “豆腐飯”一結束,東方就提出告別了,那婦女他猜大概應該是這位叫“建偉”的妻子。她問:“您是去省城還是哪裏?”


    這一問倒難住了東方。他想了想說:“我還是要去航嘉,因為有些事要去辦。”


    “去航嘉?”這個決定倒讓這位婦女不可理解:“您在航嘉還有事情?”


    “是的,一點小事……”東方覺得這樣迴答是會引起他們的不解,但是,既然話已經出口也撈不迴來了,隻得將戲再演下去。


    那婦女馬上叫來一個小夥子,對他說了什麽,然後轉身問東方:“老師怎麽稱唿您?”


    東方馬上迴答:“哦,我叫路飛……哦,小名是叫阿明”


    “哦,路老師,阿才要去航嘉再去購買花圈,正好帶您走,也讓他給您帶上一個花圈。阿才,記住了,叫路飛老師。”


    阿才點點頭:“我知道了。”


    東方想拿錢,被那婦女勸住了:“您不要破費了,不用客氣哎!”


    東方就跟著那位叫“阿才”的馬上上了車,在車上,啊才問:“路老師,你知道嗎?建偉的病將一架人家都拖垮了,最後還是落了個人財兩空!”


    “是啊,是夠悲慘的!”


    阿才繼續說:“不但將家裏的幾十萬全部給了他治療,而且還欠了一屁股的外債!”


    東方聽了,就從口袋裏又掏出了一疊鈔票:“阿才,她們孤兒寡母的是可憐,請你將這錢交給建偉的妻子,表表我的心意!”


    阿才連忙推脫:“不不,這樣不好……”


    東方板了臉:“你知道嗎,我和建偉在大學裏就像親兄弟!代我收下吧!這樣我的心裏能夠好受些。”


    阿才這才收下了錢。“我代嫂子謝謝您了!”


    東方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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