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老李小張駕車與她一起到了機場,一到第二航站樓,她就與他倆分開,自己獨自去辦理登機手續。


    8點五十分,一架南方航空的“空中客車”起飛飛往三亞。十一點半,飛機正點降落在鳳凰機場。


    按照周叔的安排,尤美跟隨著老李小張一起乘坐機場的出租車來到地處大亞灣的一家五星級酒店。


    老李小張就像影子般地在尤美的前方,尤美也不緊不慢的跟隨著他們。他們先前於她辦理了手續,而不急於走,尤美在前台小姐書寫她身份證號碼的檔口,斜眼望了望他倆,突然發現他們的耳朵上都戴了耳麥,尤美覺得自己就像電影裏的特工一般在執行著一項“任務”……


    按照計劃安排,她來的自己在三樓的房間,整理好行李後就去餐廳吃飯。


    餐廳裏擺放著自助餐,尤美看到老李小張形影不離地在一個角落裏,看來已經吃的差不多了。他們明明已經看到尤美的進入,但是她們的目光始終沒有正眼看過她。尤美想,也許他們已經不是第一次來“執行”此類的任務了。


    尤美胡亂地吃了一些東西,至於吃了什麽東西,她是記不起了的。


    吃完午飯,按照周叔的計劃,應該入睡起碼三個小時,周叔還給了她安眠藥。尤美睡不著,她也不想吃安眠藥。就這樣,尤美望著天花板,陷入了沉思。


    這時,她聽到門被輕輕地敲了幾下……


    尤美急於拉開門,想看看是什麽人,但是拉開門後,走廊裏空無一人,空蕩蕩的……


    她關上門,背靠在門上,仔細地想著周叔的囑咐,這才判斷出敲門的應該是老李或者小張,原因是囑咐她應該睡了。尤美這才感覺到,自己的甩什麽脾氣是不可取的,一切應該按照原有的計劃嚴格地執行。因為老李小張“無處不在”……


    尤美乖乖地找出安眠藥,吃了……


    很快,她就進入了睡眠狀態。


    等尤美醒來,她一看腕上的瑞士名表。已經晚上七點了。這麽說,她已經足足睡了六個多小時,“超額”完成了“任務。而尤美的感覺是,吃了這個“藥”,她感覺到從未有過的“深睡,”這也挺好。這個晚上她已經有了足夠的精力。


    按照計劃,她照樣擺弄好了包包,首先她要正對著大床,這個決不能馬虎……然後,她擺弄了一下自己的頭發,塗了一些化妝品,就去了四樓的餐廳。


    一到餐廳,就見到老李小張,他們唬著臉,明顯的,他們對她的“遲到”表示不滿。


    尤美沒有理睬他們,徑直取了托盤與盆子,去找她喜愛的食物了。尤美夾了一些菜肴,就找了一個安靜的位置享受她的美食。吃了幾口,她不由得朝她的兩個“保鏢”望去,隻見這兩個人一臉嚴肅地在一個角落裏死命地盯著她。尤美這才想起她的“使命”來……她這才環顧四周。


    來吃晚餐的客人明顯地不多,稀稀拉拉的幾個人,所以要在人群裏尋找某個人是及其容易的。


    讓尤美萬萬沒有想到的,他尋找的獵物竟然就坐在她的左方,離她的位置不過五六個座位的距離。


    尤美再一次地確認,“是他!”


    怪不得老李小張這麽嚴肅,原來如此,她今天的任務不就是來尋找這位“張局長”的嗎!


    好像已經將空空的肚子填了一些,沒有剛才那麽的餓了。尤美開始思考怎麽樣去和這個獵物進行初步的交流……雖然周叔與她交代了幾種方法,現在她是需要在這幾種方法裏挑選最合適的……


    尤美起身,在盤裏留了一點湯汁……她慢慢地從王建中的背後走過……


    就在王建中的背後,尤美不知怎麽地,一個踉蹌,手中的盤子差點掉落,還好尤美及時地掌握了平衡。然而,盤裏的湯汁不偏不倚的全部流入王建中那筆挺的“阿瑪尼”西服上。


    王建中正在全神貫注地喝著湯,這是一盅鴿子湯,王建中覺得鮮美無比,才使得他如此的全神貫注。他喝著湯,一點邪念也沒有,隻是在集中精力的品嚐。要說平時吃的喝的全是精細的食品,今天他突然覺得這鴿子湯會是如此的鮮美。正當他“哧哧……”的發出聲響地品嚐對他今天來說是美味佳肴的湯時,隻聽見背後有一個輕輕地“驚叫”聲音,他不由自主地迴頭一看,隻見一個漂亮的小姐正站在他的背後,臉上掛著複雜的表情,嘴巴微張、兩眼瞪得好大,腮幫子微紅,手端著盤子,一股無可奈何而不知所措的模樣。小姐的動作與表情此刻就像定格了似得,給人以一副滑稽又令人憐愛的感覺。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尤美,“很漂亮!”王建中首先做出了正確的判斷。


    “需要幫忙嗎?”這句話似乎就如一口水似得從嘴裏滑落了出來,根本沒有經過大腦的思索。


    “哦,對不起,我好想闖禍了……”尤美羞羞答答地說。


    王建中一頭霧水:“闖禍?”


    尤美點點頭,一種小姑娘似得清純:“是的!”


    王建中上下打量了她:“我不明白……”


    尤美急忙將盤子放到桌子上,然後從口袋裏摸出紙巾,對著湯汁流到的西服背麵檫了起來。


    王建中還是覺得不解,看來他對生活方麵還是比較遲鈍的:“我的西服怎麽啦?”他絕非是明知故問。


    “真對不起,我的湯汁灑到您的西服上了,真是對不起啊,對不起。”尤美一個勁地打著招唿,請求對方的原諒。


    王建中這才明白過來。“哦,是不是你盤子裏的湯汁?”


    尤美還是羞羞答答的:“是啊是啊。真是對不起!”


    王建中站起身來:“哦,就是這麽個小事,沒有關係。”他的眼睛直盯著尤美那麵若桃花的臉蛋。覺得她的羞羞答答,正好托定出她女人的羞澀而且恰到好處。


    尤美還用餐巾紙去擦,王建中委婉地說:“不要緊,待會兒我讓酒店給我洗一洗不就得了?一件小事而已!”


    王建中看著尤美那滿手油膩的尷尬,就很紳士地招唿道:“來,把盤子給我,你去洗洗手……”尤美還想說點什麽,盤子已經被王建中拿走了。她就趕快去洗手間洗了手。等她迴來,見王建中也從洗手間裏出來。


    尤美說:“您也吃好啦?……都是我,讓您的晚餐都沒有吃好。”


    王建中說:“吃好了,我還欠吃的太多了。醫生都說了,像我們這些人,缺乏鍛煉,晚餐就應該吃的少一點。”他拍了拍肚子,這裏已經充分的表現出來了。


    尤美被他說得“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你看,你笑的時候多漂亮啊。”他拍了拍自己的阿瑪尼西服:“都是這件西服不好,讓這位美麗的小姐愁眉苦臉了!”


    尤美說:“你真是的,真的幽默。”


    王建中說:“是嗎?我幽默嗎?啊!我覺得我是尋到了知音了,終於有個知曉我的小姐了。”


    尤美說:“你的話我聽不懂。”


    王建中馬上解釋:“是這樣,我自以為自己是個幽默的人,我也迫切地讓別人認可我是個幽默的人,可是……”


    “可是什麽?”顯然,尤美對他的話題感到興趣。


    “可是,無論是我的家人還是我的上下級,給我的評價都是說我嚴肅有餘,幽默欠佳,你看氣人不氣人?”


    尤美接著話題說:“我倒不這樣認為,就我們剛剛接觸的這些時間,您給我的第一印象就是……”


    王建中有點迫不及待了:“就是什麽?”


    尤美做出一個優雅的手勢:“就是……您首先是個非常有趣的人,其次您就是一個非常幽默個人,和您在一起會很開心的!”


    王建中聽著尤美嗲嗲的聲音,似乎身體裏的骨關節在“胳肢嘎吱”地酥化,使人有無法控製情緒的感覺。


    “現在,我很想知道小姐的芳名,……”王建中這時就漸漸顯露出他本來的麵目。


    “尤美。”


    “哦……尤其的美麗,裏麵的兩個字。”


    “嗯……”


    “名如人,人如名,恰到好處啊。”


    “我聽不懂……”尤美裝作清純地。


    王建中像突然想到了什麽:“我們這樣不是像剛剛開好會在談工作嗎?能不能賞光,去喝杯咖啡?”


    尤美停頓了一下,沒有讓王建中失望:“嗯!”


    “太榮幸了。請!”王建中優雅地作了“請”的手勢。


    尤美迴頭走向餐廳門口,她環顧四周,尋找老李小張的蹤影,而他倆的身影已經沒有了,尤美知道,她的所有行為已經同步傳遞到周叔那兒,周叔此時肯定說,“一起都在按‘計劃’進行著……”


    酒店的頂樓,有一個非常西化裝飾的咖啡吧。悠悠的西洋樂曲,撲鼻而來的咖啡香味以及那些說話“悄悄”的顧客,無不透露出這是一個高檔的享受地方。尤美喜愛咖啡是半年前的事情了,她一般喜愛去超市買那種速溶的咖啡,在她的味蕾感覺裏,現磨的咖啡似乎是香了點,但是那價錢與她大超市裏一大包的速溶咖啡絕對不能同日而語的。後來她才茅塞頓開,原來有的時候,用金錢還可以買來一種氣氛一種氛圍,比如她現在所處的氛圍……


    當王建中聽到尤美說她是長江省的時候,著實激動了一迴,後來又聽到她說她是從蘇州來的時候,他誇張的嘴巴張的好大。王建中說,他是東北人,從小他對蘇杭小女人的印象就是那年畫上的女人,細細的腰,櫻桃小嘴,優雅的身姿……說著,他站起來,學著那些仕女的模樣,引得尤美捂著嘴笑個不停。


    已經很晚了,王建中非常紳士地問尤美需要休息嗎?尤美輕輕地點了點頭。王建中手一招,一位服務員就拿著“pos”機過來,將賬單遞給他,他看也不看,從西藏的內測口袋裏取出一張信用卡,瀟灑地將手撇到腦後,在做這一係列動作的同時,他的目光一刻不停地犀利地注視著眼前的這個女人。尤美很欣賞他的舉動,舉動這一切好像在電影裏出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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