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說笑著到了教室。一眼望過去才發現整個班裏就兩個男生。楚裳隨意看了幾眼,陡然怔在原地。


    和秦另離婚後第二年,公司要談一個地產義演項目,楚裳作為經紀人跟著去了。


    談判非常順利,當晚一向傲氣的地產公司老總竟然要請客吃飯。兩家單位十幾人,便在樓下一家高檔中餐會所慶祝。那個老總肥胖的臉與如今男同學的麵膛重合在一起,竟然是同一人。


    楚裳死死抓著門框再也邁不出去。原來,一切都是下好的圈套。


    潘帥,潘安林,原來改了名字就是為了安慰林妤。


    隱兮兮在後麵推了推楚裳,問:“你怎麽啦?眼睛紅紅的?”楚裳搖頭,四人走進教室找了後麵的角落坐下。


    楚裳卻再也靜不下心來。趴在桌子上,雙眼空洞,舊事不斷從記憶深處浮出水麵。潘安林坐在旁邊,一直帶著笑意敬酒。


    “姑娘,要不還是我們喝一杯?”


    “姑娘,我們一起敬兩家公司老總如何?”


    “姑娘酒量真好,又沒有醉,喝一杯不夠誠意。”


    楚裳看著他眼熟,卻終歸不能把一個換了名字,肥頭大耳的職場老油條,與大學時候從來不說話,被所有同學們無意遺忘的潘帥聯係在一起。


    楚裳此刻非常想笑,想大笑著哭出來。這場酒局毀了的不止是她,還有隱兮兮。她無法麵對隱細細慘白的臉,害怕因為自己的愚蠢再次連累她,害怕這張洋溢著動人氣息的女子,再次死在自己麵前。


    潘帥啊,潘帥,得不到就要毀掉,這就是你斯文外表下真實的你。


    那天的飯局上,喝多了的楚裳聽到潘帥說:“楚裳,隔壁有個很像你的姑娘,被旁邊的男子吃豆腐了。”


    楚裳瞬間便反應過來時隱兮兮。她大病初愈,竟然讓來陪酒,還要被騷擾。


    楚裳怒火滔天,便衝了過去。打開門卻發現是當時行業內大鱷辦的飯局。一般這種局上被喊來的姑娘們,也都是業內人。而其餘的男人們,則是大鱷的朋友。她雖入行一年,卻也明白這時候即便被吃豆腐,也隻能一笑而過。


    姑娘們敢怒不敢言的狀態,讓這些男人們有莫大的成就感。奮鬥半生得了功名,才能把女人不當女人。


    “沒有反抗,就是順從了。看來隱兮兮,很享受嘛。”潘帥的話,吹著楚裳心裏的怒火。


    楚裳走到那人麵前,將桌上醒酒器裏的紅酒部倒在男人的頭上。


    “她同意了嗎?”楚裳問。


    隱兮兮拖著楚裳出了會所,外麵的風吹著兩人,隱兮兮哭著說:“我也能反抗,但是所有人都會說,為什麽隻是摸你?為什麽不立馬躲開?是不是因為你勾引他?”


    “我們兩個被公司上下看不起,到處是交往已婚男人,一夜情,劈腿的謠言,我們怎麽洗白自己?楚裳你告訴我?我喊了他流氓,接下來是不是就是你這個蕩婦你有資格說這些嗎?”


    隱兮兮抬手幫楚裳攏飄在嘴角的頭發,“要報仇以後有的是機會,我們會有實打實的證據。”


    “這個社會對名聲不好的漂亮姑娘有多惡毒,你不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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